他原本今天很累,隻想早點把這件事做完休息;且他亦不習慣在女人身上太過於纏綿溫存。


    此刻的他卻沒有半分煩躁,好似真的是件神聖的事,他要用全部的激情把它完成。


    薛東瑗的堅持,感染了他,亦打動了他。


    在元昌帝介於的婚姻情況下,她的堅持,盛修頤覺得難能可貴,所以驚喜不已。


    如此想著,他的唇一路向下,在她的眉頭、鼻梁、唇瓣、臉頰流連輾轉,貪戀不肯離去。


    他的唇再次落在她的唇瓣時,薛東瑗好似領悟了什麽,她的手越發收緊,牢牢箍住了他的脖子,笨拙將自己的舌尖探過來。她還是疼,難以忍受,可是她必須完成,她要做盛家的媳婦,真實的媳婦。


    盛修頤隻覺身子一晃,一股激流莫名刺穿了他的身體,甚至滑向他的心房。她笨拙又簡單的主動,點燃了他全身的血脈,整個人似燃燒了般。


    他微微輕笑,反而攻進了她的香澤,與她的舌尖糾纏起舞,吮吸著她的甘甜滋味。似乎越來越上癮,盛修頤越發用力,想把她嵌入身子裏。


    東瑗呼吸微滯,透不過氣來。


    他的唇瓣離開她時,她禁不住連連吸氣,盛修頤就輕笑起來。


    今晚的夜色真好,他好似不停的發笑,已經笑了好幾回。


    “你祖母平日裏叫你什麽?”盛修頤在東瑗耳邊問道,暖暖氣流在她耳畔縈繞,令她的心莫名悸動。


    他知道她生母早亡,繼母對她不真心吧?所以隻問祖母平日叫她什麽。


    “瑗姐兒。”東瑗聲音有些啞。


    瑗姐兒,盛家亦是這樣稱呼孩子們的。


    他想了想,說道:“阿瑗……”


    東瑗微愣,抬眸望著他。


    “我以後叫你阿瑗,可好?”他問道。


    叫什麽無所謂,先把落紅采下來再說,東瑗心中這樣想著。她望著他,看不清表情,卻重重頷首:“好。”


    回答得很幹脆。


    盛修頤見她這樣,以為時機成熟,微微挺身,往她幽徑深處探了探,卻感覺她仍是幹澀緊致,盛修頤很無奈的停下來。


    果然,他動了動,她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緊緊咬著唇瓣承受。


    他停下不動,東瑗才睜開雙眸。好半晌,她心一橫,道:“世子爺,您別管我……我沒事。”


    不要顧她的疼痛,把辦完要緊。


    真的這麽難嗎?雖沒有經曆過,也是聽聞過的,好似第一次不容易。可也不會難成這樣吧?


    盛修頤眼眸裏閃過些許猶豫。他從不流連風月場所,家裏有姨娘,都是中規中矩的女子。他對付女人的手段,隻有這幾種,都在薛東瑗身上用完了。從前的姨娘們的第一夜,好似比她的容易多了。


    再磨蹭下去,她的苦隻怕越來越多。


    他寬大手掌握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猛然用力挺進,直搗花蕊正中,好似有什麽東西滑落。


    東瑗疼得兩眼發黑,眼前金星直冒。她壓抑著哭聲,卻忍不住嗚咽。


    盛修頤又停下來。


    東瑗連忙止住嗚咽,弱弱說了句沒事。


    盛修頤隻得繼續。再次進入的時候,好似輕鬆不少,漸漸隨著他的律動,他感受到了她幽徑裏的濕潤與燥熱。


    總算成功了。


    挨過了最開始的疼痛,身子適應了他的存在,東瑗亦不再那麽難受。隻是他依舊停留在她身子裏,令她年輕的身軀發生了莫名的變化。好似有什麽在觸動她的腳心,癢得難捱。


    她的手緊緊攥住了被角。


    等盛修頤結束的時候,東瑗全身都汗濕了。她明明是接受者,卻比盛修頤還要累。


    盛修頤沒有喊丫鬟進來,而是擁起虛弱不堪的東瑗,替她穿了褻衣,抱著她去了淨房。


    四月下旬的夜,寒意不重,卻也涼。


    淨房裏早就備了熱水,一直用熱爐煨著,等他們夫妻圓房後用的。


    盛修頤要幫東瑗洗澡,東瑗微駭。


    她虛弱道:“不用的世子爺,我自己來。您先出去吧。”剛剛那麽主動親昵,不過是怕明早的元帕不能交代,亦怕盛家不肯要她做媳婦。等事情成功了,她才想起這個男人和她今天第一次見麵呢,這樣是不是太自然熟了?


    這個時空婚姻,如果用東瑗的婚姻觀來衡量,是荒唐的。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地後,她就覺得不舒服。


    挨過了最擔心的落紅,她不習慣和旁人太親昵的心思,又浮動起來。


    盛修頤見她雙腿打顫,卻努力扶著浴盆站著,知她心底有些倔強。他沒有出去,而是上前一步幫她解開了褻衣,將不著寸縷的東瑗放入浴盆裏。


    這個男人就在這裏,東瑗毫無心思洗澡,胡亂將身上的汗漬洗幹淨,找了褻衣穿上。


    東瑗自己回到新房,借著幽暗的光線,亦能瞧見元帕上的櫻紅。她懸著的心放下來,親自把元帕收好,和衣躺下,出嫁前最大的擔憂,居然在這樣一場折磨中解決了。


    而盛修頤在淨房裏半天不出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東瑗已經沉沉睡去,嘟起的嘴巴像個小孩子。盛修頤上床,挨著她躺下,手不禁撫上了她纖柔腰肢,把她摟在懷裏。東瑗隻是忸怩了下,居然沒有醒。


    丫鬟喊她起床的時候,已是次日的卯初。


    她身子有些沉,睜開眼卻對上一張睡容寧靜的臉。微微愣了愣,她才想起了,她已經出嫁了,這裏是盛家靜攝院,不是她在薛府的拾翠館。


    這個摟著她熟睡的男子,是她的新婚丈夫。


    盛修頤亦醒過來,四目相對,過了昨晚激情退卻後的兩人有些尷尬。


    丫鬟們進來服侍更衣洗漱,打破了這種尷尬。盛修頤先去了淨房。


    羅媽媽便低聲問東瑗:“大奶,東西呢?”


    是問元帕。


    東瑗臉上一陣熱浪湧上來,她垂了眼簾,指了指自己的枕頭下麵。羅媽媽眼眸微喜,忙笑著過去幫薔薇鋪床,順手把枕頭下的元帕取出來,裝在早已備好的紫檀木小匣子裏。


    橘紅和橘香服侍東瑗換了新的銀紅色如意雲頭纏枝海棠紋褙子,有幫她梳了婦人的飛燕髻,點綴一支雙蝶花鏤空簪,插了兩把玳瑁梳篦,墜著雪色米珠耳墜兒。


    服侍她淨麵後,又替她抹了淡淡胭脂,比起昨晚的穠豔,今日的她素淡中不失大方得體,似迎風的玉蘭般,嫵媚裏透出端莊。


    盛修頤從淨房出來,看到她的裝扮,目光頓了頓,旋即平靜頷首,坐下喝茶。


    “世子爺、大奶起身了嗎?”外麵傳來中年婦人溫和的笑聲。


    丫鬟說起身了,替她撩起了氈簾。


    東瑗就看見一個穿著藏青色萬福紋褙子的四旬婦人,白淨富態,笑容溫柔。她看到東瑗,目露驚訝,瞬間又斂了情緒,給東瑗請安。


    盛修頤就道:“這是娘身邊的康媽媽。”


    盛夫人姓康,這位媽媽大約是從娘家帶來的,最得意的媽媽吧?東瑗忙扶起康媽媽,請炕上坐,又叫薔薇拿了個荷包賞她。


    康媽媽笑嗬嗬接了:“讓大奶破費了。夫人讓奴婢來瞧瞧,世子爺和大奶起身沒有。”


    “我們正要過去給娘請安。”東瑗笑道。


    康媽媽就眯起眼睛笑起來:“那奴婢就先去回話了。”然後看了眼靜攝院現在的管事媽媽、薛東瑗的陪嫁羅媽媽。


    羅媽媽明白,將擱在箱籠上的紫檀木小匣子捧了,跟著康媽媽一起出了內室。


    接過羅媽媽手中的匣子,康媽笑容就有了幾分勉強。她不敢露出半分,忙捧著,回了盛夫人的元陽閣。


    光有肉湯不給肉,是不好的,所以這章送來了;光看書不給粉紅票,也是不好的,親們都懂吧


    第070節成婦禮


    卯正,東瑗盛裝僅次於新婚當日,同盛修頤一起,去盛家正堂完成成婦禮。她的丫鬟薔薇和紫薇抱著她給盛家眾人準備的禮物,隨著一同去大堂。


    四月下旬的清晨,卯正時分,東方已有紅日破雲而出。晨曦熹微中,東瑗聞到了夜裏盛綻的荼蘼花香,混雜著牆角的一株牡丹,濃烈馥鬱,雖然身子不適,她的心情卻是大好。


    把元帕交出去,她的後半生就要在盛家這座庭院度過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進入禁宮受非人折磨。


    雖新婚之夜婆婆派了兩個美婢來服侍盛修頤,讓東瑗預感盛夫人對她不喜,卻也不能影響她的愉悅。


    日子是一步步過出來的。


    那種早已鋪了紅毯,一路花開錦簇、不需力氣的就能得到炫目美好的,是舞台,而不是生活。


    她的丈夫,至少願意護她,把她當成他的人,這是一個穩健的根基。有了這個基礎,隻要她恪守婦道,孝順公婆,恭敬丈夫,以後的生活能有多難?跟她過一生的人,是她的丈夫。其他人總會先他們一步,離開他們的生活的。


    想到這裏,東瑗唇角不禁挑了淡笑。望著穿絳紫色繭綢直裰走在前麵的盛修頤,她的心穩穩落在原處,腳步輕盈起來。


    她是樂觀的。


    現在的生活,難道比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四周皆是敵人,卻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還要艱難嗎?


    他們從靜攝院出來,繞過一條長長雕花回廊,便是一處翠竹掩映的小樓。小樓的院門跟東瑗的拾翠館很相似,她不免多看了一眼。門楣上兩個白玉雕刻而成的大字,書著:楨園。


    高高院牆磨磚對縫,看不清牆內的精致。沿著牆角種了一排排翠竹,掩映中青磚粉牆,跟拾翠館的外觀有七八成相似,她腳步微頓,望著那些翠竹,心中湧起些許異樣。


    盛修頤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以為自己走的太快把她落下了。正好回眸要等她,就瞧見她望著楨園駐足微愣。


    “這是貴妃娘娘從前住的院子,現在一直空著。”他解釋給東瑗聽。


    丈夫願意示好,東瑗亦不敢拿喬。她笑了笑,道:“這些翠竹好。我在娘家住的院子,叫作拾翠館,四周也是住滿了翠竹,和這裏很像。”


    盛修頤表情平淡,沒有昨晚昏暗中的笑意,似一泓平靜的水波。他看著東瑗明豔的笑臉,眼波微動,道:“你也喜愛竹子?楨園後麵有個荷花亭,種了滿池白荷。等荷花開的時候,可以在二樓看。”


    東瑗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笑道:“可以來看嗎?”


    盛修頤已經舉步前行,他平靜道:“我跟娘說,這裏交給你打理。”


    東瑗微駭,忙追上前去。她還以為這裏可以隨便來玩,原來還要稟過盛夫人啊?她是新婦,要是盛修頤為了她跟盛夫人開口要求什麽,隻怕盛夫人心中不喜,


    剛剛進門就惹得男人為她說話,她狐狸精魅惑的名聲就坐實了。


    她追上去跟盛修頤同行,急急道:“不用的,世子爺。倘若我想看荷花,繞過楨園去荷花亭瞧,也是一樣的。”


    盛修頤知她誤會了,道:“這裏的鑰匙原在三妹手上。她五月初一要進宮,鑰匙交給了娘。娘前幾日還在說,等你進門把鑰匙給你。這裏離靜攝院近,誰想要來玩,去靜攝院說一聲,取了鑰匙來也便宜。”


    倘若盛修頤這話是真的,那麽盛夫人原本就打算把這裏交給她管著?雖然隻是一個小小院落,東瑗卻露出一個淡淡笑意。


    走了大約兩刻鍾,才繞到前頭的正堂。


    成婦禮不僅要拜公婆,還要拜客。盛家各房的長輩、兄弟姊妹、妯娌,侄兒侄女,甚至她的繼子、繼女,滿滿一屋子人。


    東瑗和盛修頤過來,康媽媽就上前幾步,攙扶著東瑗。等會兒她要在一旁,告訴東瑗長幼秩序。


    康媽媽攙扶著她,丫鬟拿了蒲團,先給她的公公盛昌侯爺磕頭。一旁的丫鬟又遞過來香茗,東瑗捧著,高高舉過頭頂,遞給盛昌侯。


    盛昌侯接過去喝了,笑了笑,讓她起身。


    東瑗起身抬眸,看到一個跟她大伯薛子侑年紀相仿的男子,五十歲上下,身體健朗,滿麵紅光,正麵臉,眼睛深邃,額頭肌膚黧黑,左邊眼角有條疤痕,很醒目,卻不影響他笑容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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