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杭的馬車一路從剛剛的集市迴到了府上,藏在鮮果中的紙條已經被他給收好,隻剩下了一筐果子留在馬車中。


    周一杭下了馬車,門口的侍衛便將那籃水果拎到了正廳。


    門口的小廝走到了周一杭的旁邊,對著周一杭道:「大人,盧小姐在偏廳等著大人呢,她給大人準備了早飯過來,府中便沒有再準備。」


    「嗯。」周一杭本來想直接往偏廳去,但是他腳下一轉,道:「我先去換個衣服。」


    小廝沒再詢問,周一杭一個人走到了後麵的臥房裏,他將門給關上之後,才將放好的那個紙條拿出來。


    在展開的一瞬間,他便認出來了信上的字。


    是安平郡主的!


    周一杭心裏麵十分驚訝:自從安平郡主離開了金陵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也沒有再讓自己做過任何事。


    他有些疑惑:此前安平郡主已經在豫州了將近三年的時間,他並沒有聽說任何安平郡主要迴來的消息,更不要提現在的安平郡主,已經到了金陵。


    那封信很簡短,就是蘇長樂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現在正在金陵,她知道了蘇珩受傷的事情,日後有機會便會給他傳遞消息,與他見一麵。


    周一杭明白了蘇長樂的意思,他又將那封信看了一遍,他從桌子上尋到了火折子,直接將這封信點燃。


    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封信便化為了灰燼,但是周一杭的心卻止不住的激動。


    要三年了,過了這個春日,安平郡主就整整離開金陵三年了。


    當年安平郡主離開金陵的時候,都沒有與自己打招唿,這幾年他更是沒有收到過任何關於安平郡主的消息。


    他本來以為,他與安平郡主的聯係直到那個時候就結束了。


    卻沒想到安平郡主有一天會迴到金陵。


    「大人,盧小姐已經在偏廳等了一陣子了。」外麵的小廝提醒道。


    周一杭迴過了神,忽然想到了在偏廳等著的盧靜言。


    他眼神暗了暗。


    自從安平郡主離開了金陵之後,盧靜言便與他多有交集,他能看出來盧靜言的心思,他甚至在慢慢的接受當中。.c


    可是現在……


    安平郡主迴來了。


    他轉身打開衣櫃,將身上上朝的官服換了下來,才打開門往偏廳走去。


    盧靜言已經在偏廳等了好一陣子了,她聽見聲音,轉頭便看到了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周一杭,她笑著把拎過來的食盒打開,一邊將食盒裏麵的吃食擺到桌子上,一邊道:「大人今日出來的晚了些,幸虧這些吃食都還溫熱著,大人快些過來用吧。」


    周一杭沒有說話,他隻走到了盧靜言的旁邊坐下。


    待他一落座,他麵前的碗筷就已經擺好了。


    「周大人快嚐嚐,這是我今天早上特意起來給周大人包的小包子。」盧靜言說著,坐在周一杭的旁邊看著他。


    周一杭在盧靜言的眼光中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個小包子吃了下去。


    「不錯,盧小姐的手藝自然是很好的。」


    盧靜言開心了起來:「周大人喜歡就好。」


    「盧小姐也一起吃一點吧。」周一杭說著。


    「好。」盧靜言拿起了筷子,可是周一杭卻把筷子放下了。


    盧靜言有些覺得不對勁兒,她問道:「周大人今日是沒有什麽胃口嘛?」


    周一杭搖了搖頭:「今日迴來的晚了些,現在就要去大理寺了,遲了怕是不好,盧小姐還是在府中吃完之後再迴去吧。」


    周一杭說完便起身向盧靜言告辭,轉身離開。


    盧靜


    言卻一直沒有動筷子,她一直看著周一杭的身影越走越遠,心中覺得有些不對。


    她皺了皺眉頭:周一杭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


    二皇子在承明殿給越貴妃請了安之後便離開了宮中。


    越貴妃的心情不錯,她喜滋滋的坐在鏡子前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等著那個去打聽消息的宮人迴來。


    剛才她與蘇沐涔說納側妃的事情,蘇沐涔並沒有拒絕。


    那這樣的話……她就能放手去幹了。


    之前她就看著那個高若凝不錯,這個丫頭十分低調,長相也十分周正,不像是那些個有花花腸子的狐媚子,更一點也不像魏如意那般囂張。


    隻不過……


    越貴妃的眉頭皺了皺:這個高若凝的歲數也不小了,為什麽卻一直沒有議親的消息呢?


    越貴妃在這裏想著,承明殿外麵卻忽然響起了委委屈屈的聲音。


    「姑姑!」傅晴從承明殿外麵一路跑了進來,「貴妃姑姑得幫幫我!」


    一聽到傅晴的聲音,越貴妃覺得自己腦仁兒就忽然又疼了些。


    隻見傅晴一路跑到了越貴妃的麵前,直接跪在了越貴妃的腳邊,半哭半嚎的道:「姑姑,除歲宴那日我一定要見江慎一麵!」


    傅晴從早上就一直在門口等著,她一看到傅晏下朝迴來之後就奔了上去問江慎的意思,卻沒想到那江慎竟然連哥哥的麵子都不給!


    她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跑來求越貴妃。


    越貴妃摁了摁太陽穴,她半閉著眼睛問道:「之前你父親去給江慎提親的事情本宮已經知道了,江慎他一口迴絕,你現在還想著他做什麽?」


    越貴妃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棄夫而已,哪能配得上你!」


    「父親與江慎素來都沒什麽交集,肯定是那日父親說了些惹了江慎不高興的話,他才拒絕我的,所以我得見他一麵!」傅晴蹲坐在地上嚎著:「求求姑姑就幫我這麽一次吧,就一次!」


    「你起來!坐在地上成什麽樣子,讓別人看到了豈不笑話!」


    越貴妃睜眼瞪了傅晴一眼。


    傅晴勉強收住了哭鬧,她試探著問:「那姑姑是答應了?」


    越貴妃也沒有把話說得絕對,隻是道:「那日本宮試試吧,不過這兩日江慎他告假在家,除歲宴不一定會來。」


    「沒事,他一定會來的!」傅晴聽著越貴妃答應幫自己,她瞬間高興了起來,「多謝姑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


    越貴妃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罵:「也不知道這江慎給你灌了什麽湯藥,這金陵的大好兒郎隨你挑選,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棄夫!」


    傅晴的額頭被越貴妃點了幾下,她也不解釋,隻想著除歲宴那日要穿些什麽。


    --


    入夜之後,江慎的靜樓就顯得更安靜了。


    江慎在二樓的書房坐了一天,他在窗邊看著不遠處的俊園,發現那邊的燈火全部暗了之後,他才起身到了三樓,洗漱之後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寢衣。


    他手裏麵拿著的是今日蘇長樂給他的香囊,因為在手中握了一天,指尖上麵都是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他脫了鞋子躺了下去,將旁邊的嫣紅色的發帶拿了過來,依舊纏在了自己左手的小手指上。


    那個小手指現在已經帶著些那個藥草的香味,一夜過後,這條發帶上也應該會沾染上這個味道。


    江慎輕輕的嗅了一下,隨即將那個香囊放在了自己的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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