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溶月被宮女帶入內殿,宮女行在前麵為她打起珠簾。<strong>.</strong>r?an?e?n?.ranen`


    金溶月聽到了嘉貴妃溫和的笑聲。


    內殿之中顯然還有別人在。


    她在珠簾前停下了片刻,伸手扶了扶鬢邊的八寶簇珠白玉釵,麵上原本清冷之極的神色亦有所緩和。


    “金二小姐,請吧。”遠簪將珠簾撩起,笑著說道。


    金溶月這才提步進了內殿。


    “本宮同你差不多,成日也是甚少出這景仁宮的,一天天這日子過得閑懶的不成樣子。”嘉貴妃聽聞馮霽雯常常十天半月的不出一趟門兒,正笑著說道。


    馮霽雯也跟著笑了笑,內心卻不敢苟同。


    這宮裏若說旁人閑她興許還會相信,可若說這位執掌六宮的嘉貴妃娘娘日子過的閑懶,她若能信的話,那八成得是腦袋出問題了。


    “月兒來了。”嘉貴妃看向行進來的金溶月,笑盈盈的目光不可查地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


    金溶月今日著了一襲湖水染煙色軟綢裙,外罩著一件月白雪紗長衣,幾粒珍珠扣點綴,將身上獨特的清冷氣質襯托的十足,仿若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又似池中孑然獨立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白荷。


    嘉貴妃眼底笑意淡了淡,望著上前來行禮的金溶月,口氣中帶著幾分溫和的嗔怪:“前些日子還跟你父親說過,要你沒事兒多進宮來陪陪本宮,可這都多久了,怎麽今日才想起要過來?”


    “大哥近來身體不適。母親過分擔憂常常夜不能寐,我心下亦是難安。這才未有及時前來向姑母請安,還請姑母不要怪罪。”金溶月一麵講道。一麵拿餘光掃過坐在嘉貴妃下首的馮霽雯。


    怎麽會是她?


    她如何會到景仁宮來?


    “亦安的身子又不爽利了?”嘉貴妃聞言皺起眉,道:“怎麽也沒聽你父親跟本宮提起過?可要找個禦醫再去給他瞧一瞧?”


    “父親應也是不願姑母跟著憂心。[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金溶月半垂著眸,說道:“好在如今已然化險為夷,並無大礙了。姑母不必擔心。”


    “沒事就好。”嘉貴妃點點頭,想到這個外甥總也治不除根兒的病,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


    卻也未有再多說,而是命宮女又搬了張椅子過來。


    金溶月便在緊挨著馮霽雯的位置坐下。


    小宮女捧了杯茶,她接過握在手中,未語。


    馮霽雯自也不會主動去跟這位高冷孤傲的第一才女去打什麽招唿。一時隻靜靜地吃著自己手裏的花茶。


    嘉貴妃重新看向馮霽雯,笑著剛要再開口說些什麽,卻又得聽宮女前來稟告,說是十一阿哥永瑆過來了。


    嘉貴妃聞言似玩笑般道:“這孩子一連數日都沒來景仁宮請過安了,這迴月兒前腳才剛過來,他緊跟著也跑來了,嘖,就跟說好了似得!”


    金溶月眼底神情微微變了變,麵上卻不顯露。隻輕輕勾了勾唇,不當真地一笑而過。


    “同他說我這兒正待著客,讓他先去耳殿坐會兒,本宮這便過去。”嘉貴妃笑著向宮女吩咐道。


    宮女應下。


    金溶月的目光不可查地閃動了幾下。


    之前永瑆來請安。嘉貴妃從不會請人請去別處。


    是因為今日有馮霽雯這個外人在,還是……


    她微微握緊了袖中雙手,未有抬頭去看嘉貴妃。


    嘉貴妃自美人榻上起身。馮霽雯與金溶月見狀也站了起來相送。


    “本宮先去把那隻成日見不著影兒的猴兒給打發了,再迴來跟你們說話兒。”她指著茶幾上的點心茶水。道:“瓜果點心若是不夠用,便讓遠芝再去取些合胃口的。都別拘束。”


    馮霽雯同金溶月輕聲應“是”。


    嘉貴妃理了理脖間的雪白絲質龍華,這才在一幹宮女的陪同下離去。


    馮霽雯垂首待聽得珠簾聲響動,嘉貴妃的背影消失,複才重新落座。


    金溶月也坐了下來。


    此時內殿中,除了一名大宮女遠芝守在珠簾旁外,再無其它伺候的人。


    她上了前來給馮霽雯重新換了一盞熱茶。


    金溶月眉心微微蹙起。


    遠芝是景仁宮裏的掌事大宮女,自前兩年嘉貴妃陪嫁入宮的乳母過世之後,便成了嘉貴妃最得力的心腹,平日裏就是各宮的娘娘們過來,她都甚少會親自動手斟茶—


    眼下怎會獻殷勤似得主動上前給馮霽雯換熱茶?


    縱然內殿裏此時沒有其它伺候的下人,遠芝也大可不必換這盞茶的。


    金溶月心下倍覺疑惑,又覺得不該是嘉貴妃的授意。


    畢竟馮霽雯身上有什麽好值得堂堂一位貴妃去如此費心討好的地方?


    可縱然是她,也從未得遠芝如此細致地伺候過。


    金溶月心下不禁油然升起了一股不悅來。


    “怪不得這些日子不見和太太出來走動了,原是將眼光放到宮裏來了。”她出聲說道:“可和太太如今無品級在身,入宮求見想必十分麻煩,倒也難得還能有這份兒耐心。”


    宮外女眷無品級在身,要入宮求見貴主十分繁瑣,有點身份的常常一等也得一整日,身份一般的信兒都不一定能傳得進去。


    金溶月則是因為有嘉貴妃的特允,可以直接出入景仁宮。


    而既不是命婦,又沒有特允的馮霽雯自然不如她這般來去自如。


    可金溶月不知道的是,馮霽雯是被嘉貴妃明旨召請入宮的。


    聽出她口氣中的嘲諷之意,馮霽雯隻懶得去搭理她。


    什麽京城第一才女,真是越接觸越掉底子,這品行這素質,還有這股子生怕被別人比下去,一定要將別人踩在腳下才能樹立起來的優越感,當真讓她不敢恭維。


    她幹脆假裝沒聽見。


    麵子和禮數這種東西,她隻給配得上的人。


    上迴在淑春園中八阿哥丟玉佩,金溶月火上澆油三言兩語挑撥的矛頭盡指向她的舉動,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在心裏呢。


    這口氣,她遲早得找個機會出了才行。


    悶在心裏怪不得勁兒的。


    見她壓根兒不理會自己,金溶月臉上一陣紅白交加。


    尤其是遠芝往此處看了一眼過來,更是令她倍感顏麵盡失。(未完待續。)


    ps:文中說的“龍華”,指的是清朝後宮妃嬪脖子裏掛著的那個圍巾樣式的白色東東,因為正統的旗裝是沒有領子的,所以又稱作假領子~


    二更依然不會太早,手速擺在這裏,大家可以明早看喲。


    我龜速大家都知道,看在今天是520的份兒上,就別吐槽啦^_^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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