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一早便是來過的,但恰巧尤氏不在府中,說是出城進香去了,是以她隻能臨著天黑再次登門。(.無彈窗廣告)


    雖說白日裏衙門已將那‘秦靜’緝拿,汪士英也帶著秦靜的貼身丫鬟小荷去了縣衙一一供述了秦靜的罪行,可汪黎雋生前窩藏包庇逃犯並助其偽造戶籍的罪名卻很難洗脫得幹淨。


    所以她還是得求到金家來。


    尤氏不冷不熱地聽著孫氏的寒暄與奉承之言,甚少開口說話,隻間或點一點頭,聽得高興了,也僅是略勾一勾嘴角。


    “……”


    一個人說到現在的孫氏覺得口舌都發幹起來,又因覺得有些尷尬,便笑著端起茶盞來啜了兩口茶,罷了稱讚道:“我倒還從未吃過這麽香的茶呢……不知是哪裏產的茶葉?”


    “不過是旁人送來的罷了。”尤氏笑微微地說道。


    “難怪……”孫氏強掛著笑意說道:“既是著意送到尚書府上來的,那必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話音還未及落下之時,卻見得尤氏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就連著一側伺候著的婆子丫鬟們也麵麵相覷,紛紛露出奇怪的神色來。


    怎麽了這是?


    孫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說錯了話。


    金大人的尚書之位早被奪了,她卻還道什麽尚書府……她這張嘴怎麽就這麽不照氣呢!


    孫氏懊悔的恨不得當下抽自己兩個嘴巴子才好,欲出言彌補,又恐多說多錯,坐在原處一時之間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複雜得厲害。


    “還不知汪太太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棉、花‘糖’小‘說’)”最後是尤氏出言打破了這種尷尬局麵。


    這話孫氏卻一時不知該怎麽接才好。


    路上她大致是想好了措辭的,本是打算談得興起之時,裝作不經意間提上一嘴,可眼下這等氣氛,卻是怎麽說怎麽都覺得刻意了。


    罷了……


    來都來了,還是備了厚禮的,總歸不能白跑這麽一趟。


    孫氏心一橫,遂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發愁的模樣來,開口講道:“親家母您是有所不知,近來我們家中實是遇到了一件難事啊……”


    尤氏一臉平靜地聽完孫氏所言。


    最後僅是半開著玩笑說道:“自我家大人被降級留任於家中之後,至今也一直沒能等到朝廷啟用的準信兒,這樣的日子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兒……因著這個緣故,他近來沒少發脾氣,反讓家中上上下下的一大家子沒人敢跟他說話了。”


    孫氏聞言愣了愣。


    這……


    “我倒有心想要幫一幫你,可奈何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那麽大的本領。”尤氏端起了茶來,漫不經心地說道。


    “……”孫氏聽到這裏,便知自己此行隻怕是白來了。


    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麽,恰見廳外行來了一名丫鬟,恭謹地稟道:“夫人,晚飯已備好了。”


    孫氏聞言下意識地看向廳外,這才忽然發覺廳外已是漆黑一片。


    不覺間,竟都坐了這麽久了。


    見尤氏那邊漫不經心地同丫鬟問起晚飯都備了什麽菜色湯羹,未再往她這處看上一眼,仿佛是她這樣一個大活人壓根兒不存在一般,孫氏不由覺得尤為難堪,一時也沒了再死纏爛打的心思,唯有訕訕地笑了笑,道:“眼瞧著時辰晚了,還要趕迴家去,今日便不繼續叨擾了。”


    尤氏聞言這才看向她,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寒暄,便命丫鬟將人送出了花廳外。


    孫氏走出金府的大門,心中的難堪都未得到半分消減。


    這些所謂的權貴夫人,與她常見之人不同,她們既沒有冷著一張臉,亦絕不會說什麽難聽之言,可偏生就讓人覺得難以接近,一言一行都透著股高不可攀的意味,甚至能讓人生出一種自覺卑微之感。


    孫氏氣悶難堪之餘,又覺得十分不甘。


    同為女人,憑什麽她就要端著這樣一幅低姿態去巴結討好她人?


    再者道,金簡被降低留任,兵部尚書之職被奪,金家已是今非昔比了,尤氏卻仍是這幅高高在上的做派,還當自己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尚書夫人呢?


    孫氏“嘁”了一聲,邊上馬車邊咕噥道:“還真當我上趕著巴結她呢,什麽東西……”


    此路不通,她難道還沒別的路可走了麽。


    待迴到汪家與汪士英說明了情況,夫妻二人商定一番,便決定了次日一早托人去給汪黎芸傳話。


    汪士英官職低微,也找不著什麽人,好生托了一圈兒關係,最後才找著了一位在內務府做事的太監,借著往汪黎芸所住著的‘應亭軒’送茶葉的機會,悄悄喊住了汪黎芸身邊伺候的小念。


    “這位公公還有旁的事情嗎?”小念的眼神一如既往的膽怯。


    太監倨傲地看了麵前瘦弱不堪的小念一眼,一麵撣著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拿極隨意的語氣說道:“也沒什麽要緊事,就是今日恰巧碰著了欽天監裏的汪大人,無事閑聊了幾句,隻聽他道近來念女心切,是有些想汪貴人了,讓貴人若是得了閑兒,不妨迴家瞧瞧去。”


    小念聞言愣愣地點了點頭。


    因摸不透自家老爺怎麽忽然就‘念女心切’了,故而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遲鈍地道了句:“有勞公公傳話兒了……”


    話罷本打算送人出去,誰知卻不見這太監挪步,隻依舊站在房門旁。


    小念不由也站在原處,一時覺得十分局促。


    久等不到小念有動作的太監皺了皺眉,輕咳了一聲。


    他自幼入宮,竟還沒遇著過這般不懂‘規矩’的人。


    從不曾與這些宮人們接觸過的小念哪裏懂得傳個話兒也要給紅封的道理,半點摸不透對方的意思,不由莫名緊張起來。


    此時,恰見前堂中,有人走了出來。


    小念下意識地定睛看去。


    隻見是新撥來伺候沒幾日的管事嬤嬤和兩名小宮女送著一名身著鶴補官服的年輕官員走了出來。


    那太監本是順帶著瞅了一眼,待瞧清其人是誰之後,不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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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更。說一下更新的問題,這個月我請過兩次假,但沒請假期間,每天都是兩更,我知道請假不對,隻是身體不爭氣。最近都不是太舒服,多是寫一會兒,躺一會兒,起來再寫一會兒這種狀態。我真的喜歡寫文,也喜歡給大家寫很多更新,能不請假從來不請假,隻是有時客觀原因真的沒辦法控製,也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理解,也請大家原諒一下我偶爾的食言,我會用實際更新來迴報大家的^_^(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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