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福康安徹夜未眠。[]????????.?ranen`


    翌日清早,窗外的陽光灑入室內,在床榻上幹躺了一整夜的他忽然雙腿一盤,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三爺……”


    剛將洗臉水送進來的福英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房間裏沒有旁人,福康安張口便是一句:“福英,我要娶她!”


    微亮的晨光中,少年英氣的眉間盛滿了湧動的情思。


    福英瞪大眼睛“啊――”了一聲,手上一抖,險些沒將盛滿了熱水的銅盆給撂出去。


    娶……她?


    一大早地,是要娶誰啊?


    “三爺,您……”福英不過須臾也就反應過來了福康安空中的“她”是何許人也,一時慌慌張張地道:“您該不是還沒睡醒呢吧?”


    這話若叫夫人聽去了,那還得了!


    “我比誰都清醒。”福康安正色道:“我想了整整一夜,此乃最可行的辦法了。”


    先不說他要如何阻止金家與海蘭察府結親的想法,而即便是阻止了,卻也根本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所在――金家既能將金二小姐許配給海蘭察之子,那自然也能極快地尋到別的人家!


    不管冤屈與否,金二小姐如今的名聲確實已經被毀了。


    所以眼下正是他證明心意的時候!


    他要讓她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麽,他永遠都會站在她身前,為她遮風擋雨,護她周全。


    此念一起,福康安內心說不出的澎湃,仿佛片刻也耽擱不得,當即就對福英吩咐道:“你立即傳信給昨天那個丫鬟,讓她問一問金二小姐的心意,若她亦是有此意,我必會迎她過門……!”


    “三爺……您這是不是太衝動了?”福英三魂六魄都要嚇得沒影兒了,急急忙地勸道:“您這話一旦說了出去,可若兌現不了又該如何是好?先別說是老爺了,縱是夫人這一關,您怕也難過啊……”


    娶妻又不是過家家,尤其是他們傅恆府這樣的門第,哪裏是晚輩們自己一句話就能決定得了的?


    “這些用不著你來操心,隻管照辦便是!即便是額娘追究下來,也怪罪不到你頭上來。”福康安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福英雖是無奈,卻也在意料之中。


    就憑自家爺這性子,一旦是起了意,即便是十頭牛也難拉的迴。


    “您別怪奴才多嘴,婚姻大事絕非兒戲,您可得想清楚了……”福英又忍不住硬著頭皮勸了一句。


    “廢話少說,快去!”


    福康安理也未理他的話。


    福英唯有猶猶豫豫地退下去了。


    福英這一去,直是過了晌午時分才迴府。


    這整整兩個多時辰裏,福康安一直坐立難安。


    他不知道金溶月會不會答應他如此唐突的提議。


    他知道,如她這般清傲的女子,在意的並非膚淺的家世樣貌,所以在她麵前,他總是不由地自慚形穢,半點自信都提不上來。


    所以她若是拒絕了自己,並因此對自己產生了反感可如何是好?


    他是真心想要幫她的!


    隻是不得不承認的是……確也存了一份私心在。


    她那樣聰慧,會不會一眼便看穿了他的私心?繼而認定他是別有居心?


    亦或是覺得此舉過於不尊重她?


    福康安越想越覺得不安。


    他忽然有些後悔了。


    這種事情,哪來是單靠簡簡單單的傳話就能說得清楚的,為免去誤會,哪怕是不便,他也該當麵詢問她的意思才對。


    他來迴地在房間裏踱步。


    “三爺。”


    福英的身影現在簾櫳外。


    總算是迴來了!


    福康安朝福英大步走了去,邊問道:“如何?”


    她怎麽說?


    “三爺,奴才勸你一句,您就別費心了……”福英苦笑著道:“金二小姐說您的好意她心領了。”


    “隻有這一句?”福康安皺眉。


    “……”福英表情吞吐起來。


    “快說!”福康安神色嚴厲。


    “金二小姐還說……她如今名聲不抵從前,自知配不上三爺,讓三爺勿要再為她的事情多費心了……”福英表情怪異地道:“她還道,即便是三爺您有這份兒心意,咱們老爺夫人也不會答應的……”


    當時從丫鬟嘴裏聽來這些話,他就覺得奇怪極了。


    你說你要是拒絕吧,一句不樂意不就解決得幹幹淨淨了嗎?


    還淨整這些讓人忍不住多加想象的綴詞做什麽啊?


    若非是做主子的追問,他當真是不願學這些話的。


    果然,他家爺聽完這些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福康安經過短暫的怔愣思索之後,陡然露出狂喜的表情來。


    “如此說來……她並非是對我無意!”他道:“不過是處處為我著想,怕我為難罷了!”


    福英聽罷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若真是處處為您著想,又知您性子的人兒,哪裏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倘若是對您有意,起先門當戶對,光鮮亮麗之時,怎麽就不曾迴應過您半分?


    可這些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即便是說了,福康安也絕不會信。


    正如是霧裏看花,當局者迷。


    眼見著福康安一副躊躇滿誌的模樣,福英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福康安握著拳在房間裏又來迴走了幾趟。


    最終道:“我要去見額娘――”


    遲早是要過額娘這關,為防金家那邊再生變,他片刻也不能多等。


    福康安汲汲皇皇地來到了上房。


    “額娘呢?”


    他進來便問守在堂屋前的丫鬟。


    丫鬟行禮罷便答道:“迴三爺,夫人去小佛堂念經去了。”


    自傅恆病倒之後,傅恆夫人日日都要誦經祈禱,已成常態。


    福康安便又折身去了小佛堂。


    傅恆府裏單獨建出來的一座三間打通的小佛堂內,傅恆夫人正跪坐在蒲團之上,掛著佛珠的雙手合十,誠心地閉眼默念著。


    兩個丫鬟守在佛堂外,見福康安過來,矮身低聲行禮。


    福康安見了佛堂內的情形,即便心急,卻也未有貿然衝進去打攪,而是站在門外候了許久,見得傅恆夫人誦完經,躬身輕輕叩首罷,方才提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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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


    大家中午好~


    二更時間大約在三點左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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