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什麽事嗎?”她問道。


    克利夫蘭說道:“主艦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擊破了獸人的圍剿,正在全力趕來匯合。”


    “真的?那太好了,主艦裏的他們終於不用再麵臨危險了。”薑凝凝笑著說。


    克利夫蘭雖然低著頭,但暗紅色的眸子始終不曾離開薑凝凝的身上。


    尤其在他看到薑凝凝手腕上的手環後,他立即明白,浮光這是在教導王如何熟練的使用端腦進入蟲網。


    這可是跟王近親的大好機會。


    上次就已經讓浮光出盡了風頭,這次克利夫蘭怎麽可能再讓他如意。


    要是再這樣下去,浮光就真的可能成為最受王寵愛的侍蟲了。


    克利夫蘭眸子一暗,正要開口。


    可浮光卻先發話了:“將軍既然已經匯報完了,就讓我送您離開吧,王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克利夫蘭耳朵裏就是小提琴鋸木頭。


    克利夫蘭暗紅色的眸子滿是憎惡,偏偏在薑凝凝麵前他不能表露出來,更不能讓王發現他的怒氣。


    於是,他迎上浮光似笑非笑的眼神,咬牙切齒道:“好啊。”


    浮光朝著薑凝凝微微鞠躬:“王,我先送克利夫蘭將軍出去,馬上迴來。”


    薑凝凝笑著點頭:“快去快迴。”


    她還等著浮光教她怎麽操作端網呢。


    殊不知薑凝凝這一句‘快去快迴’,在克利夫蘭聽來是多麽刺耳。


    王喜歡浮光,已經喜歡到了這種程度了嗎?克利夫蘭不敢置信,隨即一股嫉妒燒灼在他眼裏燒灼。


    出了艙室,克利夫蘭立刻對著浮光發難。


    來自超ss級的超強威壓在艙室內釋放,如冰山傾倒,帶著森冷的寒氣,如同刮骨刀一刀刀割著浮光的精神力。


    反正蟲子之間的精神壓製,身為王是無法感受到的,所以克利夫蘭可以毫無忌憚。


    一直守在門外的小椿當場就有些受不住。


    雖然在訓練營中,小椿是所有同期生裏的佼佼者,無論反應能力還是速度都受到教官讚賞,說他指日可待。


    可他現在還隻是s級,根本承受不住超ss級帶著怒氣的威壓,要不是他強撐著,恐怕已經倒下了。


    但克利夫蘭眼中此刻隻有一個浮光。


    “從我第一次見王開始,你就裝作無意的在王麵前詆毀我,打我的臉,說我性情急躁,說我長得老氣,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克利夫蘭壓著嗓音怒道。


    如果浮光隻是說這一次,王或許不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可浮光每天都侍奉在王跟前,日積月累,難免會在王的心裏種下刻板的種子。


    難怪他從第一眼見到浮光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


    看似溫溫柔柔,不爭不搶,不怨不妒,實際上卻是一把軟刀子,用心極其歹毒。


    不僅仗著是王身邊的唯一侍蟲,不讓其他蟲子靠近王,甚至連厲沉想見王都很難,分明就是個十足的妒夫!毒夫!


    “將軍,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您急躁的脾氣在蟲族是出了名的,況且除了您脾氣急躁的缺點之外,我不也說了您輝煌的軍功嗎?”


    “難道你想讓我對王弄虛作假?”


    浮光頂著克利夫蘭的威嚴,看著他眼中幾欲噴射的熊熊怒火,唇畔不屑輕笑。


    身為ss級的侍蟲浮光,戰鬥力並不弱。雖然克利夫蘭的等級在他之上,但應對起來也遊刃有餘。


    克利夫蘭天縱奇才,從來沒受過氣,也沒有蟲子敢讓他受氣,冷不丁被浮光譏諷了一把,頓時雙眸憤恨。


    再看他輕輕鬆鬆的樣子,原本還有些克製的威壓,此刻毫不留情全部釋放了出來。


    浮光滿意的勾起了唇角。


    他整個人如同被拖進了近千米的深海,胸腔內髒仿佛快被巨大的水壓擠爆,耳膜更是在尖鳴幾欲破裂,無數精神威壓如同刀鋒割在身上一樣的陰濕刺痛。


    這般毫無收斂的威壓,令整層艙室都壓抑窒息的可怕。


    唯有厲沉毫無壓力,黑色軍裝襯得他冷厲孤冷,他的神情更是淡漠,絲毫沒有關心與克利夫蘭的精神壓製對抗的浮光,和看起來快不行的小椿。


    修長遒勁的雙腿沒有一絲猶豫與停留,徑直走進了艙室。


    隻是在艙室門快關上的一瞬間,厲沉深邃的黑眸裏閃過一絲詭譎。


    這三個蟲子,怕是忘記了,等級越高的蟲子聽力越是靈敏。


    王還在裏麵等著浮光迴去教她使用端網,可浮光卻在跟克利夫蘭鬥法,那就讓他代勞吧。


    畢竟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第19章 反擊


    薑凝凝正把玩著手腕上的手環, 看見厲沉進來,她十分驚喜。


    “厲沉,你怎麽來了?”


    厲沉冷峻的眉眼罕見的輕攏著溫柔, 聲音低沉:“浮光有些事情, 暫時不能迴來陪您,王不是想學習如何使用端腦嗎?我教您。”


    薑凝凝沒有懷疑,點點頭:“好啊。”


    她坐在椅子上,背後是浩瀚的宇宙景色。


    今天不用錄製視頻,所以她的穿著很是隨意,一條簡單的綠色細肩帶連衣裙, 裙擺剛好及到她的小腿肚。


    因為艙室內的家具包括椅子都是按照身材高挑的克利夫蘭製作的,所以她坐在上麵,腳尖都不能著地,懸在半空中的小腿一搖一晃,綠色的裙擺也跟著搖曳生姿。


    厲沉解下腰間的長刀,輕輕放在一邊,站在薑凝凝的身後, 被軍裝牢牢包裹著的緊實手臂搭在椅子的兩側扶手, 微微俯下身體。


    低啞中帶著磁性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傳來。


    “王,這個是緊急聯絡的功能,不需要太複雜的操作,隻需要點一下就好。”


    “……嗯。”薑凝凝身子微僵,指尖有些蜷縮。


    明明沒有絲毫的肢體接觸, 可屬於成熟雄性的荷爾蒙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 從背後牢牢的環住了她。


    “這個是即時聯絡功能,隻需要選擇您想要聯絡的人即可, 王試試?”厲沉的聲音繼續。


    薑凝凝點點頭,卷翹的睫毛有些輕顫,恍惚中她好像覺得,厲沉的聲音更近了一些。


    緩慢沉啞的嗓音在靜謐的艙室內,顯得有些曖昧,恍若蠱惑之音。


    “……好。”薑凝凝聲音輕柔。


    伸出纖細白皙的手,照著他剛才的樣子重複了一邊,可是別看手環小小的一枚,可是操作頁麵非常多,稍不注意就進錯了地方。


    而且她剛剛還被厲沉擾亂了思緒,無法凝神。


    一通瞎點,最後連出去的路徑都找不到了。


    “不是這樣的。”厲沉的輕笑在她耳邊響起,耳垂似乎還感受到了一點溫熱的濕潤,她想迴頭,可又不敢迴頭,臉上燙的跟發燒一樣。


    來不及她操作,薑凝凝瓷白細嫩的手腕就被厲沉寬大的手掌輕輕托著。


    他的手掌心很幹燥很暖,修長的指骨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痕,看起來像是很多年前的陳年舊傷了,卻絲毫不影響這雙手的完美。


    修長的手指貼著她的手腕時,指腹的薄繭無意間輕輕摩擦了一下她細嫩的肌膚。


    薑凝凝眸光搖顫,更像是心尖被他輕輕刮了一下。


    “我教您。”厲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明明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可薑凝凝的心卻更亂了。


    隻能努力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跟著他的節奏走。


    “對,沒錯,就是這樣,您學得真快。”在她終於弄清了如何即時通訊後,厲沉毫不掩飾對她的誇讚。


    薑凝凝聽著他的誇獎,清透的杏眸裏水潤潤的:“厲沉,你能站到我旁邊嗎?”


    她不想看不見厲沉的表情,隻能聽聲音猜測他的情緒,而且他站在她身後,讓她感覺自己時刻被厲沉的氣息輕攏著。


    厲沉沉默了一下,深邃的眸子變了:“好。”


    能和王獨處的機會少之又少,大部分的蟲子這一生,連靠近王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之所以選擇站在王的身後,也是為了掩飾眼中狂亂的情緒。


    和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覺血液裏湧動著無數快樂,在身體裏尖嘯嘶吼,興奮的指尖抽搐。


    他不想讓薑凝凝看見他如此失態的模樣。


    可既然薑凝凝開口要求了,他隻有強忍著內心搖撼著的狂喜,裝作平常的模樣,收迴搭在她兩側的雙手,頎長的身姿如山峰挺立。


    “王,接下來我教您如何通過端網下達指令。”厲沉站在薑凝凝身側,黑壓壓的深眸因為壓抑濃烈的如同淋漓墨汁。


    因為要先給薑凝凝示範一遍,他的身體不得不偏一些。


    正是這一偏,讓他嚴肅神聖的黑色軍裝貼著她因為穿著細肩帶連衣裙而裸露著的手臂肌膚,修長的黑色軍褲貼著她光潔白皙的小腿。


    軍裝的質地是冷而粗糙的,輕微的摩擦著薑凝凝的細嫩肌膚。


    濃黑與纖白,鮮明的對比,仿佛從墨水裏撈出一枝純白無瑕的花。


    薑凝凝懸在椅邊的足尖緊繃成淡淡的薄粉色。


    “王,這樣做您看著是不是不方便?”厲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黑壓壓的帽簷,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好似廟宇裏的殺神,肅穆威嚴。


    薑凝凝沒說話,厲沉卻自顧自的半跪下,單膝跪在地上,這樣便成了薑凝凝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厲沉一邊講,她一邊聽,眸光卻不由自主的流連在他身上。


    挺硬的黑色軍裝,白襯衣一絲不苟的係著,領口緊束包裹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明明沒有露出一絲部位,卻讓人有一種撕爛他軍裝的欲—望。


    薑凝凝低下頭,喉嚨有些緊。


    煎熬的端網教學終於結束了,薑凝凝如釋重負。


    學著厲沉的樣子進入了蟲網,這個蟲網就跟互聯網一樣,薑凝凝很快就學會了,她開始在蟲網裏自由衝浪。


    而厲沉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他的話不多,不似浮光會經常和她聊聊天,就那麽如沉默的青山一樣站著,更像廟宇裏的一尊神了。


    薑凝凝進入蟲網,誤打誤撞發現了一些幾百年前,堪稱考古區的板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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