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來就算了,何必在這裏故弄玄虛?”盧閑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但還是強裝鎮定地開口道:“我也不是非得讓蘇姑娘抵命的。”


    “我可還沒說完呢……”蘇曉珂微微一笑,看著盧閑說道:“全身發冷之後,就會突然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如果喝的酒太多,恐怕還得……”


    這邊蘇曉珂話音一落,那邊盧閑已經整個人碰倒了麵前的桌幾,隨後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除了眼睛之外,整個人都好像被點住了穴道一般動彈不得。


    “這……”離盧閑最近的關錦自然也被驚到了,連忙起身去查看盧閑的情況。


    “關先生,我說了這個尋蹤蠱會傳染的,您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蘇曉珂好似友善地提醒道:“萬一您也碰上了,那可就不好了。”


    關錦一聽蘇曉珂這話,立刻頓住了身形,但還是有些疑慮地說道:“蘇姑娘,盧公子這是中了尋蹤蠱麽?”


    “其實我剛才說的不是特別清楚,碰過我的魚,那尋蹤蠱就會鑽入對方的身體裏,但是如果此人還活著,那自然不會傳染給其他人。”蘇曉珂淡淡地開口道:“如果盧公子想要滅口,所以特地殺了那個人,尋蹤蠱才會尋找最近的宿主,這樣說大家應該明白吧?”


    “你先前不是說盧公子是安插了自己的人在魚王大賽之中嗎?”關錦有些意外地問道:“怎麽現在又說是有人動了你的魚?”


    “那個人既然知道哪條魚是我的,若是盧公子發現我的魚有可能奪冠,自然也會做其他的手腳。”蘇曉珂看著地上一動不能動,麵上卻難堪不已的盧閑,淡淡地笑道:“盧公子,我猜的沒錯吧?你們動了我的魚,而你親手殺了那人是不是?”


    盧閑當然不可能承認,可是他現在除了眨眼睛之外他根本什麽都做不了,怎麽可能去跟眾人解釋?


    “真是可惜,我隻會做尋蹤蠱,卻沒有解藥。”蘇曉珂微微一笑說道:“看來盧公子下半輩子隻能這麽度過了。”


    “這……”一時間,眾人不禁麵麵相覷,這盧閑不過就是來吃了個飯,竟然就變成這樣了?


    那迴頭盧家那邊會不會發難?


    “我記得,盧莉不是還在青石鎮麽?”蘇曉珂自然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當下不禁微微一笑說道:“盧公子先前跟我的賭注,想來盧家應該也認的吧?更何況,這上麵關先生不也寫了麽?生死有命,盧公子不過是技不如人,又能怪得了誰?”


    盧曉怎麽都沒有想到,她被王賢一派人匆匆叫到酒樓裏來,竟然是將完全癱了的盧閑給接迴去。


    雖然王賢一以為盧曉就是盧莉,所以將之前賭注的事一五一十的解釋給她聽,本以為像盧莉這樣的脾氣,大概不鬧翻了天都不算事,結果麵前這個女子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紅著眼眶說道:“我哥哥變成這樣,也是天意,各位大人不必太過在意。”


    說真的,如果說蘇曉珂所做的一切已經是出其不意了,那麽盧莉的變化就太讓人吃驚了。


    可是就算這些人想破腦袋,估計也不會知道麵前的根本不是盧莉吧?


    “蘇姑娘,我們盧家一定會信守諾言的,明日我便會帶著兄長一起迴潮州,魚王大賽恐怕我們是沒辦法參加了。”盧曉走到蘇曉珂麵前,用隻有她們才明白的眼神看著對方說道:“給蘇姑娘造成的麻煩,我代表盧家表示非常抱歉。”


    “盧小姐深明大義,對於盧少爺的事,我也是深感同情,早知道我就下個有解藥的蠱了,真是不好意思。”蘇曉珂微微一笑,嘴上說著抱歉,但是麵上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好意思的神色,以至於赫連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盧閑還在地上躺著呢,你趕緊拉迴去吧!”赫連語揮揮手,示意盧曉演的差不多了就趕緊走,別到時候讓那些老家夥看出什麽來。


    盧閑這邊一離開,赫連語自然也不會多呆,拉著蘇曉珂尋了個理由就竄了,獨剩下王賢一等人對今日的事莫名的奇怪。


    “看來,老夫這點小心思早就讓人看出來了啊!”沉默了一會之後,關錦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搖搖頭說道:“真是老夫小看了這位蘇姑娘,老夫以為算計了她,沒想到反倒是被她利用了。”


    赫連超端著茶盞,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好似早就猜到了這其中的牽扯。


    “關老這是何出此言?”王賢一好似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我和王賢弟此刻還一頭霧水,還請關老解惑才是啊?”


    “今日之事,實在是老夫糊塗。”關錦突然起身,朝著王賢一拱手道歉說道:“之前的事,是老夫識人不清,還請王大人見諒。”


    ……


    “你早就打算今日對付盧閑了?”赫連語拉著蘇曉珂沒走多遠,自然就追上了本就在等著她們的盧曉,而盧閑被安置在馬車上,現在已經昏迷了。


    “我哪有那麽神機妙算?”蘇曉珂看了赫連語一眼,隨後才對盧莉說道:“先前答應你的事,我已經辦到了,至於以後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蘇姑娘大恩,我沒齒難忘。”盧曉此刻也不再隱瞞,恭敬地說道:“我本以為蘇姑娘出手至少還有等上兩三日,沒想到……是我太小看蘇姑娘了。”


    “盧閑一直都想對付我,所以我也不過是將計就計。”蘇曉珂擺擺手說道:“盧閑中的毒並非什麽尋蹤蠱,隻是一種毒藥,七日之後就會全身潰爛而亡,你自己心中有數便是。”


    對付盧閑這件事,蘇曉珂早就跟靳慕冥商量過了,所以那毒藥從始至終都不是蘇曉珂經手的,自然是暗處的暗一所為。


    依著暗一的身手,給盧閑下個毒簡直是易如反掌。


    隻不過這些不需要跟外人提及罷了。


    “這……”盧曉有些意外,她先前還真的以為蘇曉珂是會用蠱的人,這會聽到她這麽說,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道:“不知道這毒有沒有人能夠查出來?”


    “放心,這毒無色無味,其實是我剛剛進去的時候給他下到酒水裏的。”蘇曉珂微微一笑,拍了拍盧曉的肩膀說道:“就算是請再高明的大夫來,也看不出,因為這種毒即溶於血,根本看不出絲毫不妥。”


    “我明白了,大恩不言謝。”盧曉再次拱拱手,隨後翻身上了馬車,跟蘇曉珂和赫連語告別之後,連青石鎮的小院都沒迴,直接出城往潮州的方向而去。


    “看來她是打算今晚就解決盧閑了?”蘇曉珂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問道:“盧家看來是要變天了。”


    “我說,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赫連語早就按捺不住了,這會隻剩下蘇曉珂和自己,立刻就扯著她的袖子問道:“你早就猜到了今日關先生會請你?也猜到了盧閑之前會對你的魚動手?”


    “他是不是對我的魚動手,我是真不知道。”蘇曉珂笑著說道:“他中的這種毒,到後來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至於什麽罪名還不是我說了算?”


    “那關先生呢?”赫連語聽到蘇曉珂這麽說,又問道:“關先生今日為何要找你?”


    “他先前給王詡和盧閑做媒,但是盧家在外頭敗壞王詡的名聲,兩家鬧的如此難看,你以為那個老狐狸心裏舒服?”蘇曉珂有些不虞的說道:“所以他應該早就聽聞我與盧閑不睦,今日特意把我找來是想讓我和盧閑冰釋前嫌,那樣他以後自然有機會在為兩家說和。”


    “你的意思是,如果今日你跟盧閑通過關先生說和之後握手言和,那他就打算替盧家和王家解開當年的恩怨?”赫連語一聽,頓時有些氣憤地說道:“他們盧家欺人太甚,關老頭不厭惡盧家就算了,竟然還想在裏頭和稀泥?”


    “他是天子之臣,盧家是二皇子的人,他自然是希望兩邊都不得罪。”蘇曉珂微微一笑說道:“但是他估計也沒想到我會當場廢了盧閑,想來以後立場就會堅定了。”


    “說起來,那種毒你是哪裏來的?”赫連語罵了關錦幾句,隨後又興趣盎然地湊近蘇曉珂,興奮地問道:“我先前還真以為你會用蠱,看那關老頭,臉都嚇白了。”


    “你不許拆穿這件事。”蘇曉珂叮囑道:“那樣的老狐狸,讓他有幾分忌憚也是好的,免得總是左右搖擺,什麽好處都想留著。”


    “那肯定啊,怪不得我哥成天罵關老頭是老狐狸,我還一直以為他迂腐的過頭了呢!”赫連語摸了摸鼻子,有些感慨地說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後我可得多長個心眼才行。”


    “你現在有你哥哥和嫂子護著,長那麽多心眼做什麽?”蘇曉珂這會和赫連語正好沿著河邊往內街走去,還沒繼續開口就聽到小染提醒道:“等等!那河裏有東西!”


    “什麽東西?”蘇曉珂立刻朝著河中央看過去,在腦中飛快地問道:“你能看清楚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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