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牛屠戶的這位前妻,我真的已經失去了耐心,就在這家的院子外,村長帶著大夥挑了一塊相對安靜的空地,把好奇湊過來想聽八卦的人轟走。


    我直接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剛才哭的時候罵的話我都聽到了,就說說牛屠戶都幹了什麽缺德沒良心的事,要遭這樣的報應吧……”


    就在那女人想要開口搶答的時候,我快速抬起右手,“說重點,我隻想聽……關於臘梅的!”


    聽到我說出臘梅的名字,周圍的牛犇旺瞪大了眼睛,七爺爺和牛家屯的村長也是一臉怪異的神色,但他們都沒有這個女人臉上的神色更加怪異。


    那是什麽樣的表情,極度恨一個人到骨子裏的感覺,更是怕,怕到神魂深處的那種驚悸!


    她居然一反常態的沉默了半晌,在我幾乎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開了口。


    “牛屠戶根本就不是個人,臘梅也不是個好東西,下賤貨色!”


    聽到這女人這樣說,牛犇旺瞪著眼珠子,憤怒的都想衝上去揍人,叫我一把拽到了一邊,用眼神警告他。


    那女人嚇得朝我身邊靠近了幾步,看來也是可欺軟怕硬的,我理性的警告道,“說話就說話,別扯別的。”


    七爺爺也對那女人露出警告的眼神,她縮縮脖子說出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大秘密。


    “臘梅當初和牛屠戶就有一腿,我發現的時候估計他們都好上一段時間了,牛屠戶晚上總翻臘梅家的牆,一去就是一晚上,天亮了才迴來。”


    “後來……”


    牛屠戶家天天打仗,誰都不願意搭理誰的兩口子,早就分開睡了,牛屠戶自己在一個房間,她則帶著兒子睡在另一個屋,經常好多天誰都不和誰說話。


    牛屠戶媳婦因為生氣,還教孩子上臘梅家外麵罵街,朝裏麵丟石頭。


    就在一天外頭下大雨的深夜,牛屠戶一身濕透,神情木訥,肚子上還帶著血的砸開媳婦這屋的門,叫她趕緊找藥幫他止血,包傷口。


    牛屠戶的媳婦看著這樣的牛屠戶,也不敢拒絕,因為這個身為自己丈夫的男人,今天臉上帶著一股殺人的兇氣,看得叫她害怕,甚至連問問他弄成這樣的原因都不敢。


    牛屠戶收拾好身上的傷,兇神惡煞的給了媳婦一巴掌,打得人一愣,捂著臉不明所以,他惡狠狠的警告,“記住,和誰都不準說起今天晚上的事,我一直都在家,沒受傷也沒出去,記不住我就弄死你!”


    之後沒幾天,就聽到村裏人說臘梅死了,死在水庫裏麵,肚子大大的看樣子手腳還都被折斷了。


    說到這裏,牛屠戶的媳婦長長出了一口氣,看得出,這個秘密憋在她心裏,叫她也很難受,今天和我們說出來,對她來說應該也算是一個解脫。


    “其實,我早就懷疑臘梅就是牛屠戶殺的,不然那天晚上怎麽孩子他爹會那麽奇怪?臘梅肚子裏要是有孩子,也是牛屠戶的種!”


    “我弄死他去,這個畜生!”牛犇旺憨厚的臉上現在都是猙獰,聽到這一切,他已經完全失控,雙眼通紅居然轉身怒吼著就要朝那院子裏麵衝。


    牛屠戶已經死了,他這個樣子,等官麵上的人來了就麻煩了,我直接抬手照著牛犇旺的脖子就用手砍了下去。


    他不是很高,但和牛一樣壯實的身子,咕咚一下就摔到在地上。


    麵對這個突變,七爺爺和村長都嚇到了,牛屠戶的前妻嗷嘮一嗓子,撒丫子就跑了。


    跑出去一段距離,還不忘記迴頭跟村長交代,“村長,這院子的事我過兩天,等官麵上的人處理完了,就來村裏辦手續啊,你們可不能忽悠我一個女人。”


    我們誰都沒理那個眼裏隻有錢和房子的女人,我抬頭求援,“七爺爺,牛犇旺還要麻煩您找兩個人給抬家裏去。”


    “小師傅別管了,你忙你的,這事不叫事。”


    對於臘梅那些不為人知的遭遇,所有人能做的也就隻有同情二字,但是我還不能在這裏停擺,之前遇難的人家還沒有走過。


    牛屠戶要是元兇,其他人又有什麽罪?和臘梅的事情有什麽牽扯?


    在我準備找人問問的時候,陪在七爺爺身邊的牛家屯村長走了過來,主動和我說道,“七爺爺叫我過來幫幫你,小師傅你是不是要找這些年死在水庫的人問問情況,我都知道我跟你去也好說話。”


    這可是及時雨啊,不然就我找到人,估計也問不出什麽。


    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確卻是骨幹的,走了四家人,除了聽了一堆沒用的廢話之外,隻是知道這四家死在水庫的人,都是男人,在臘梅活著的時候,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其他的就沒有其他了。


    “還有一家咱們就別去了,去了估計也問不出什麽,我和你說說吧。”


    村長也有點發愁,出了門嘴裏就叼上了煙,一口一口嘬著,臉上都是濃濃的無奈。


    他們怕了防了那麽多年,最後急眼的都想把牛犇旺家的牛宰了,可弄清楚了,背後居然都是些這樣的破事,叫他這個村長都覺得丟臉。


    原來在村子裏除了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破事,還有這樣一場彌天的冤案,真是叫人心裏發寒啊。


    “這些年死在水庫的還有一名婦女,按輩分應該算是臘梅的嬸子,就住在臘梅家隔壁,人死了一年多,那家就另娶了,肯定不會歡迎咱們上門問之前那位的事情。”


    “鄰居?大嬸?”


    按說遠親不如近鄰,特別是當年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的臘梅。


    麵對一個自家隔壁,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都不為過的鄰家嬸子,臘梅為什麽會有不得不殺的理由呢?


    一切都因為時間的原因,知道的越多越撲朔迷離,除了明白牛屠戶的死因,別的根本就毫無頭緒,但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


    剩下的就是想想,能不能找人把死了十年左右的臘梅,從水庫裏麵弄出來,叫這樣一個可憐人入土為安。


    隻要屍身出水,被點妝渡魂,送進了輪迴,那牛犇旺的牛也不會有事了,牛犇旺應該也能忘懷這一段應該塵封的記憶了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牛村長的老年機響起了音樂,聲音嚇了我一跳,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接起電話,“喂,啥,人都到了?好好好,我這就過去,你們先招唿著。”


    看來是有事要他去處理,我微笑的點點頭,“村長叔,有事您去忙您的吧。”


    而這是我的口袋裏響起了一個可以媲美村長那勁爆鈴聲的最炫民族風……


    有人給我的老年機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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