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她現在跟陳年同居,魏知南突然覺得有些聊不下去。


    或者說跟她繼續糾纏就是一時衝動,幹嘛呢,他明明每天忙得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何必在這跟她虛耗光陰。


    “抱歉,買單!”


    正好服務員端了酒過來,魏知南直接說要結賬。


    林躍愣了下,“這麽快就買單嗎?”


    “走吧,送你迴去!”魏知南付了錢,起身往外走。


    林躍被弄得措手不及。


    “喂,酒,我…”她看了眼已經走到門口的魏知南,又看了眼桌上剛送上來的酒,小小一杯,紅色液體,用造型別致的水晶杯裝著,煞是漂亮。


    漂亮的東西就有誘惑力,林躍暗罵一聲,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結果內心瞬間mmp。


    不是說雞尾酒嘛,她印象中的雞尾酒大部分都跟飲料一樣,可這杯完全不同,入口辛辣,一直從舌尖燒到喉嚨。


    眼看魏知南已經出了酒館,林躍隻能一邊用手扇著嘴一邊跑出去。


    跑到車子旁邊林躍已經氣喘籲籲,魏知南好端端地坐在車裏。


    她氣得不行。


    “你神經病啊!”林躍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甩在車門上,“大半夜說有事要問,非要帶我來這裏,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又要走,你是覺得耍我很好玩還是腦子有問題?”


    她也完全顧不上什麽儀態涵養了,站在車子外麵惡狠狠地罵了一通。


    魏知南也不吭氣,等她罵完,落了車窗。


    “上車!”


    “不上!”


    “真不上?”


    “對!”林躍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但就突然覺得特別生氣,甚至抬腿朝魏知南的車胎上踢了一腳,踢完扭頭就走。


    “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神經病!”她一路罵一路從巷口往大馬路上走。


    起初魏知南的車還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車燈照得整條路麵亮堂堂,可是林躍一拐上大道,身後“轟”的一聲,車子直接就從她旁邊開了過去,疾馳而行,穿過十字路口,拐了個彎徹底沒影了。


    林躍:“……”


    走了?


    這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大街上走了?


    林躍在原地等了幾分鍾,魏知南並沒迴來,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丟在了大街上。


    “魏知南,你他媽就是個王八蛋!”


    她氣得跺腳,邊跺邊罵,是真的罵,扯著喉嚨用盡全力在罵,可是罵完也不能改變她大半夜被丟馬路的事實。


    可憐她身無分文,下樓練劍,連手機都忘了拿。


    這會兒是淩晨兩點的街道,馬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路燈都被調得特別暗。


    五月的天氣說涼不涼,說熱也不算熱,午夜溫度驟降,她身上的練功服完全不禦寒。


    穿的還是舞鞋,薄薄一層布,這一身走在馬路上像個孤魂野鬼一樣。


    林躍走了數百米,心情已經由剛開始的生氣變成委屈,又由委屈變成難過……


    走累了,腳也磕疼了,她一屁股坐到馬路牙子上。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她複讀機似地碎碎念,頭開始犯暈。


    魏知南的車子拐了個彎,從另外一條路上再繞迴來,遠遠就見路邊坐了個人,雙手抱膝,頭悶在膝蓋上。


    他將車子停好,下車走過去。


    她趴自己膝頭,一大片背部露在外麵,白皙的皮膚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條微微隆起的脊骨,人又瘦,縮在那就成了小小一團。


    魏知南覺得心裏不得勁,還沒來得及出聲,原本趴那的林躍抬頭,夜風將她勉強束起來的頭發吹開了,一縷縷亂糟糟地貼在臉上。


    她眼睛紅紅的,吸了下鼻子,說:“魏知南,我的劍落你車上了,你把劍還給我再走好不好?”


    那一刻魏知南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大錯。


    他在風裏站了一會兒。


    “起來吧。”


    “我的劍呢?”


    “你先起來!”


    林躍“噢”了聲,從地上爬起來,可是爬到一半又了跌迴去。


    她傻乎乎地笑了笑,“抱歉,腿麻了。”


    魏知南:“……”


    林躍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兩步就開始搖晃。


    魏知南過去扶了把,“怎麽迴事?”


    “嗯?”


    “你是不是把那杯酒喝了?”


    “嗯!”她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魏知南無語,他點單的時候看過那杯酒的配方,裏麵有一半以上是伏特加和龍舌蘭,酒精含量高達40%以上,而且後勁應該很強。


    她這個酒量一杯倒毫無懸念。


    林躍腳下打轉,魏知南隻能半摟半拖地把人弄到了車上。


    車子重新開到翠湖車庫,林躍已經靠那睡著了,懷裏還不忘抱著她的劍。


    魏知南等了一會兒,她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也不能讓她在車上過夜,便想著把人弄下車。


    魏知南嚐試先把她的劍拿下來,結果手剛碰到她就開始嚷嚷:“劍,我的劍,你們休想偷我的劍!”


    她把劍死死護在懷裏。


    無奈之下魏知南隻能把人從車裏抱下來,好在她還算安分,一路從車庫上電梯,他抱著林躍,林躍抱著她的寶貝不鏽鋼劍。


    一直折騰到一層,魏知南問:“住哪棟?”


    她嘴裏喃了一聲,魏知南沒聽清。


    “大聲點,住哪裏?”


    “12棟甲單元401室!”這次幾乎是用吼得,聲音大得幾乎要把魏知南的耳洞震聾。


    魏知南忍著想半夜把她扔掉的衝動,一直抱到12棟。


    12棟是高層,印象中都是一居室的小戶型。


    魏知南看了眼懷裏的人,她軟綿綿地枕在自己胸口,估計是折騰一路有些熱了,脖子和胸口滲了一層汗,燈光下襯得皮膚更加白皙細膩。


    他突然就不想把她送上去了,送到其他男人身旁!


    魏知南把林躍往上托了一下,扭頭就出了大廳。


    12棟離他住的樓很近,穿過一條小路就到了,他把林躍帶迴家中,安置在沙發上。


    本來以為她會鬧騰,可她在沙發上滾了圈,轉眼抱著劍又睡著了。


    魏知南:“……”


    估摸著她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魏知南去房間拿了條毯子給她蓋上。


    折騰一路迴來,他早就累了一身汗,去洗手間簡單衝洗,剛把睡衣披上,隻聽到客廳那邊“哐當”一聲。


    壞了!


    魏知南趕緊跑出去,果然見林躍從沙發上滾了下來,連同她一起滾下來的還有那把劍。


    他剛要過去扶,地上的人已經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順手握住劍,一個掛劍走勢,劍頭直指魏知南。


    “敢問兄台何許人也,有何貴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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