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瞪著魏知南:“你還笑?過來拉我一把!”


    魏知南伸手拽了下,林躍重新爬到床上,她剛才是腦袋著地,這會兒暈乎乎的。


    “是不是起包了?”


    “我看看!”


    魏知南在她後腦勺上摸了下,皺眉:“好像真起包了!”


    林躍嚇了一跳,“不會吧!”


    “會不會摔傻?”


    “滾蛋!”


    魏知南笑了聲,幫林躍把亂糟糟的頭發撫平。她的發質很好,烏黑透亮,燈光下像絲綢一樣泛著光。


    魏知南的手順著她的後腦勺滑到發梢,之前隻到耳根的頭發,這會兒已經長到下巴了。


    “頭發長了不少!”


    “造型師不讓剪。”


    “那就留著。”


    林躍記得他之前說過喜歡長頭發的女人,她便跑去把頭發剪得很短,當時是賭氣,恨不能把身上所有讓他感興趣的東西都摘光,可一晃眼,頭發又這麽長了,她還跟他糾纏在一起。


    甚至他三言兩語,她便拋下所有跟他跑來這裏。


    林躍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昏頭了,無藥可救。


    “後悔了?”魏知南開口,他似乎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林躍苦笑:“後悔還來得及嗎?”


    “真後悔了?”


    她搖了搖頭。


    其實談不上後悔,畢竟內心是真的渴望,能夠跟他呆在一起,即便什麽都不做,心裏也是開心的,可世俗和道德不允許,她一路過來內心煎熬,好像背了沉重的枷鎖。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不知道我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情跟你開始這段旅程。”


    林躍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睡衣上的帶子。


    魏知南覺得她有時候看著就像個小孩,“既然不知道的事就別去費腦子了,何況你腦子本來就不夠用!“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


    林躍本來心情就鬱鬱的,結果他卻跟沒事人一樣,對比之下她像個為情所困的小花癡,而他信手拈來,四平八穩。


    “難怪有人跟我說跟年紀大的男人談感情要格外小心!”


    “誰跟你說的這話?”魏知南臉色發沉。


    林躍挑了下眉,“反正就是有人跟我說過,至於是誰,你不用管!”


    “崔莉吧?”


    “……”


    “說歸說,怎麽可以上升到人生攻擊!”


    “哪人生攻擊了?”


    “什麽叫年紀大的男人?在你眼裏我年紀很大了嗎?”


    “你都三十多了,比我大了將近一輪,難道還不算大嗎?”


    “大嗎?”


    “當然大……喂!”林躍總算懂了意思,又氣又羞,抓了旁邊的枕頭就往他身上扔,“你怎麽這麽流氓!”


    魏知南順手接住枕頭,一手攬過林躍的腰將她摁在床上。


    “以後說話動動腦子!”


    “唔……”林躍的罵聲全部被他堵在了喉嚨裏。


    陌生的酒店,陌生的環境,窗簾沒有完全拉上,可以隱約看到不遠處燈火通明的航站樓。


    不時有飛機的轟鳴聲從頭頂劃過。


    魏知南揉著林躍的頭發,絲滑柔軟,上麵還有一點牛奶和杏仁的芬芳。


    “這世上能夠讓你快樂的東西應該不多,如果這一刻你是開心的,有什麽理由拒絕我?”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林躍耳邊說,一手順著她的頭發,一手摟著她的腰。


    那一刻林躍覺得他大概有百般本領,叫她死,也叫她生,但無論哪一種,決定權都在他手中。


    翌日清晨,林躍被窗外飛過的飛機聲吵醒。


    她下意識翻了個身,想用被子蒙過頭頂。


    “誒,你……艸!”


    林躍隻聽到耳邊一頓罵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跌到地上,緊接著就是屁穀一陣疼。


    魏知南趕緊下床拉她。


    林躍揉著屁穀站起來,臉色十分難看。


    這次魏知南沒有笑她,“怎麽樣?”


    林躍鼓著腮幫子不想說話。


    魏知南將人拉到床上,“給我看看!”


    “不用!”


    林躍拉好被子把自己裹在裏麵。


    魏知南哭笑不得。


    一晚上滾了兩次,他都怕她把腦子給摔壞了。


    “喂!”魏知南推了推林躍。


    林躍悶在被子裏不吭氣。


    “行了,我不笑你!”


    他把被子拉開,林躍側著身,魏知南從後麵把人攬到懷裏。


    “你睡覺總這樣?”


    “怎樣?”


    “老是滾地上去!”


    在魏知南的印象中,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睡覺掉地上了。


    林躍把腦袋又往上慫了慫。


    “小時候經常這樣!”


    “為什麽?”


    “住的地方太小,我跟我姐擠在一張小床上,而且總是搬家,地方換來換去。”


    魏知南也發現了,她好像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就容易掉床。


    “為什麽總是搬家?”


    “原因很多。”林躍想了想,“有時候是因為房東要漲租金,跟我媽談不攏,有時候是因為我媽發病,周圍鄰居投訴,不想讓我們住在那裏。”


    餘蘭心的病情反複無常,言行也不受控製,換個詞說,她這種屬於社會邊緣人群,確實很難被周圍人接受,也很難融入一段固定的環境中。


    “你們在清水鎮租房?”


    “嗯。”


    “自己沒有房子?”


    林躍頓了頓,“應該沒有。”


    “應該?”


    “我姐好像跟我說過,最早時候是有的,後來我爸走了,我媽就把房子賣,開始帶著我們四處搬家,不過每


    次都不會搬很遠,也就臨近幾個鎮或者村莊。”


    林躍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唯一記住的就是福利院,陳年,還有總是跟著餘蘭心搬來搬去這件事。


    “我印象中,好像從記事開始就一直在遷徙的路上。”


    魏知南幾乎可以想象出一個患有精神類疾病,情緒失控且言行乖張的單親媽媽,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窘迫度日。


    “你父親呢?”


    “我出生沒多久就走了。”


    “生病?”


    “我不清楚,我媽從來不允許任何人在家提他的事,甚至家裏連張他的照片都沒有,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魏知南蹙眉,“聽著怎麽像是有深仇大恨?”


    林躍轉過身,看著魏知南,“你覺得有仇的兩個人會結婚嗎?”


    “……”


    “我有時候覺得我媽很恨他,有時候又覺得好像愛到不行。”


    “……”


    魏知南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從枕頭邊上摸到手機,看了眼,”還得趕路,得起來了。“


    他拍了下林躍,自己翻身就下了床。


    ------題外話------


    最近幾章可能都會比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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