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啊祁言,別說程輝,你竟然還比不上張漾。”左一雯在此時開口諷刺:“以前我慫恿張漾報複白蕭然,他明明被白蕭然打的鼻青臉腫,還一心維護她。那時候我覺得張漾就是一個十足的舔狗,活該被白蕭然玩弄。”


    “後來我將矛頭指向你,張漾竟然立馬就相信了。”左一雯冷笑不止:“人們都說女人善於欺騙自我,可你們男人,不也是如此?”


    “張漾那個人,曾經綠了白蕭然,害白蕭然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他也是自作自受,竟沒有完成我的指令,害我折損了安青,又失去了參賽機會。”左一雯此時,正說得痛快:“你以為你阻止張漾陷害白蕭然,她就可以用冠軍的身份出國深造了?”


    “我勸你別再妄想了!”


    左一雯的聲音忽然尖銳起來,她的眼中充滿仇恨:“我左一雯得不到的,就是毀滅,也絕不讓給他人!”


    祁言看著她,麵無表情:“我早就猜到,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劃。”


    “你嫉妒白蕭然,你想要以死來威脅我?”祁言挑眉,抬手伸向紗網:“我告訴你,不可能。”


    “祁言!”


    左一雯按住他的手,怒目而視:“白蕭然喜歡的是所有人,她一次次放過張漾,甚至都不忍心傷害安娜朱迪,你永遠都排在其他人身後。”


    “就算你死了,她的身邊也會有程輝曹籍,你隻是一個犧牲品!”左一雯的眼中,充滿了不甘和難過:“隻有我,在我心裏,你是無可取代的。我心裏,隻會有你一個人。”


    左一雯忽然吐露真心,祁言有些慌亂的心,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悸動。


    比起白蕭然,左一雯的確更可靠,也更深情。


    祁言隻是猶豫了一秒,仍然推開了左一雯。


    “左一雯,我早就說過了,你和白蕭然,根本沒得比。”祁言推開紗網,迴頭看向她:“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不喜歡你。你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你的臉,都不是我喜歡的。”


    “我喜歡白蕭然,就是喜歡她的性格,喜歡她願意為我付出。而不是像你這樣,隻知道威逼利誘,隻知道索取。”


    祁言迴過頭,不再看她。


    “就算我死了,我也不願意和你曾經有過一絲牽連。”


    祁言說完這句話,就縱身跳出了風口,出現在網球場上。


    左一雯怔愣在原地,看著祁言的身影遠去,她的眼中滲著淚水。


    她生來高貴,自幼錦衣玉食,六歲開始彈古箏,贏得了無數大獎。從小到大,多少名門貴族的公子哥追求她,都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祁言,他偏偏入了她的眼,卻又如此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她究竟哪一點不如白蕭然,竟然被祁言如此嫌棄。


    祁言寧願死去,也不願投入自己的懷抱?!


    左一雯又想起,高速公路前,她曾經以死相逼,逼迫白蕭然放棄祁言。


    可白蕭然最終,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她寧死,也不會把祁言讓給自己。


    這種心心相惜的感覺,更加觸碰了左一雯的底線。


    白蕭然和祁言出雙入對,生死不離?他們想得倒美!


    左一雯想到這,也走出了風口。


    網球場上,祁言的出現,震驚了在場的人。


    “祁言!”白蕭然看到他,又驚又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白蕭然推開程輝,小步跑向祁言。


    祁言的目光陰冷,直直看向程輝。


    程輝也不示弱,直直看向祁言。


    白蕭然才跑了兩步,忽然看到了祁言身後的左一雯,整個人愣在原地。


    “白蕭然,你怎麽不跑啊?”


    左一雯緩緩走上前,站在祁言身邊:“你背著祁言,勾搭一個又一個,你怎麽不繼續偽裝深情啊?”


    “左一雯,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白蕭然看到左一雯的臉,就一肚子火:“你毒暈畢福和菲菲,還毒害蘭陵隊,在比賽中陷害我,這些,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你反倒說我勾三搭四?”白蕭然的怒火,已經到了嗓子眼:“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在大眾麵前洗白自己!”


    “洗白?!”左一雯仰天大笑:“白蕭然,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像個洗潔精一樣活在世上嗎?”


    “我為什麽要向死人洗白自己?!”左一雯抬腳走到白蕭然麵前,幽幽道:“從你開始接近朱迪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的計劃了。”


    白蕭然的額頭,滲出一絲冷汗。


    左一雯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舉動,那麽說,朱迪給自己下毒,也在左一雯的掌控之中了?


    “你還不知道吧?”左一雯的聲音陰冷:“整個學校的人,都被我下毒了,現如今,他們正在惴惴不安,等待死亡。”


    左一雯的話,緩緩落在網球場內,掀起一波迴聲。


    “等待死亡!”


    白蕭然聽到這話,不覺震驚:“你,你竟然在全校誘發毒藥?這可是成千上萬條性命,你這是在作孽!”


    白蕭然之所以偽裝接近朱迪,就是不想打草驚蛇,可沒想到,左一雯還是大範圍誘發了毒藥。


    p大的百年美譽,即將毀於一旦。


    而他們,或許會成為這個學校最後的學生!


    “哈哈哈哈!”


    左一雯的笑聲,不斷迴蕩在四周。


    “全體師生中毒,被摧毀的,隻是教育部部長和本市市長,還有上千萬無辜的學生。”左一雯扭頭,看向白蕭然:“而不是我。”


    “我將逃離法外,繼續活著。”


    “左一雯,你簡直喪盡天良、罪無可赦!”


    白蕭然抬起手掌,就要向左一雯的臉上扇去。


    可她的雙臂已經被毒素侵占,隻是稍稍舉起,就刺骨的疼。


    “我的人生,還輪不到你來定罪!”


    左一雯眼神陰狠,上前一步,就要抓住白蕭然。


    程輝此時警覺,飛跑上去,將白蕭然拉開。


    左一雯撲空後,又拿出一把匕首,刺向白蕭然。


    尖銳的匕首靠近白蕭然,她已經沒有力氣,雙臂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而程輝,剛剛把白蕭然拉到麵前,還來不及下一步動作,就見匕首到了白蕭然身前。


    “不!”程輝的唿喊聲響起,有一道白影,忽然閃到了白蕭然麵前,生生扛下了這一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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