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了這麽多年,現在的人都挺有經驗了,先給人臉打個馬賽克,免得事後有理也侵犯人家肖像權。


    我愛我棠:“可笑,今天去學校處理糾紛,這人說他是我棠的哥哥,還說要我好看,還要挑撥離間,幸虧我老婆明察秋毫我棠愛我。[視頻]”


    我棠愛我:“就是,姓顧就能說明他是我棠的哥哥嗎?那隻能說明他的法律學父親姓顧。”


    【你們夫妻兩個的id是真的太秀了……】


    【法律學父親……這個名詞侮辱性真的太強了。】


    【你們夫妻兩個說話的確是氣人哈哈哈哈。】


    因為帶了“我棠”兩個字,這視頻發出去流量還挺大的,再說視頻也挺勁爆的,把不要臉三個字演繹到了極點,所以看得人還挺多。


    這麽一多,很快就有人看出不對了。


    【我覺得不太對啊!你們看界南新聞上迴那個42歲等小天使迴家的哥哥的采訪。這是一件衣服啊!這是一雙手啊![對比圖1][對比圖2]】


    【你看他背後那個領子,上頭有剪標簽沒剪好留下來的痕跡。】


    【他手背上的痣。】


    【還有他老婆,牛仔褲也一模一樣啊!要是別的還好說,這是個破洞款啊,一模一樣就是實錘了呀!】


    【界南新聞這是不做人了!!!我棠在外拚搏,迴來辛苦備戰,才又捐了五百萬給殘聯,他們在背後搞我棠???】


    【這種渣男有什麽可同情的!】


    一時間網友都衝到了界南新聞主頁下頭,要雜誌社給個說法。


    【你們這樣是不實報道好嗎?法院實錘的東西你們給渣男洗白?你們有良心嗎!!!】


    【界南新聞:沒有的。我們隻要流量。】


    【我說呢,什麽叫想在臨死前看見小天使?口區!這就是想讓我棠給他捐獻骨髓啊!】


    【他做夢!】


    【現在的新聞媒體別說良心了,連良知都沒有。之後你們打算怎麽辦?想脅迫顧棠給渣男捐骨髓嗎?我告訴你:他不配!你也不配!】


    【你們知道上次幫渣男發通告抹黑我棠的營銷號已經被吊銷執照了嗎?我看你們想做下一個!】


    這來勢洶洶的憤怒叫界南新聞很快就出了解釋。


    去掉各種廢話跟喊冤的詞語之後,總結出來就是一個意思:我們也被騙了,我們不知道這個是顧棠的哥哥。判決書裏顧棠的哥哥叫做顧譯,我們采訪的這個人叫顧鳴,看過身份證的。


    然後他們主動撤下了那份報道。


    【所以這還牽扯到假·證的問題?】


    【律師來說一下,可能不是假證,可能真的是換了名字。因為這份判決書牽扯到了未成年罪犯,這種人都會免於刑法,並且為了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長,所以會給他改名字,可能他父母搭了個順風車,一起改了。】


    【天哪,這簡直就是在保護未成年人渣,他當初小小年紀就虐待我棠,現在更是變本加厲,至少要給周圍人示警好嗎!】


    這時候我愛我棠也加入了戰場,他發了他兒子的照片,還有診斷說明書:“軟組織挫傷,縫針,還掉了一顆牙,幸虧我兒子堅強。原來這還是個有案底的慣犯???這未成年人渣還當我麵叫囂要讓我棠收拾我們。”


    【換個角度想,你們夫妻二人就能見我棠了→_→】


    【不止,這人渣在以前學校還虐殺小動物,帶著血淋淋的眼珠子來學校嚇人。】


    我棠愛我:“這可不行!我要去家長群裏喊一聲,這人渣必須轉學!而且在這人渣沒轉學之前,我們得排個班,每天一個人去學校看著他。這貨太危險了!”


    這事兒鬧得還挺大的,當天晚上班主任就打了電話過來,道:“希望顧鵬飛能在家待一段時間,現在這個情況的確不太適合他來上學。”


    張蘭玉挺生氣的,“這是義務教育!你們這樣我要去教育局告你們!”


    班主任更加為難了,道:“我們這也是為了孩子好,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你們要是真的想送來也可以,但是校方也是怕孩子受到傷害。”


    掛了電話,張蘭玉就在客廳裏哭了出來,“鵬飛,他們怎麽能這樣對你。”


    顧鵬飛倒是挺高興的,他一點都不想上學,再說二年級的功課他都學過一次了,再學也沒什麽意思?


    張蘭玉這麽一哭,在裏間睡覺的顧鳴就給吵醒了,他扶著牆壁出來,有氣無力問道:“又怎麽了!”


    張蘭玉哭訴道:“怎麽辦,他們又要叫鵬飛在家待著了,他都晚了一年了,總不能讀三次二年級吧?”


    “三次!第二次讀他居然還隻有八十分,他讀三次也是應該的!”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兒子!”張蘭玉哭得更大聲了。


    “也不知道我當初看上你哪兒了!就知道哭哭啼啼,什麽主意都沒有!”


    過了兩天是去醫院治療並且複查的日子,顧鳴一進病房,就覺得醫生護士看他的眼神不太對。


    這事兒其實鬧得挺大,這一家三口能那麽虐待顧棠,已經是突破一般人的良知下限了,如今他們還想鬧第二次,把人虐待了個夠本,還想要人給他捐骨髓,還想要人家的錢花,這就真的是——正常人都拉不下這個臉來。


    而且現在顧棠國民度又很高。


    她成績好,人人都等著奧運會她拿兩到三枚金牌迴來。


    廣告商也喜歡她,小合同不說了,那個20億歐元的終身合同,是真正的絕無僅有。


    再加上她每年捐款不斷,還幫著殘聯跟人工耳蝸生產廠家牽線,道德上也是非常棒的。


    並沒有因為被人虐待,就成了變態,她笑得依舊陽光燦爛,依舊在追著風跑,這就讓人很是憧憬了。


    “顧鳴?顧鳴?”小護士叫了兩聲,“來輸液了,你這人也是,病了就好好養病,每天瞎折騰,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


    醫生轉頭瞪了她一眼,小護士幹淨利落的把吊針紮了進去,專業素質還是沒問題的。


    張蘭玉眼睛一眯,直接道:“你這樣的態度,我們是病人!我要去投訴你們!”


    “你這人就奇怪,我怎麽你了,我是沒紮進去還是給你紮了五六針紮出血了?你想怎麽投訴我?”


    “你態度不好!”


    “行了!”醫生道:“病例給我!”


    小護士拿了病例過來,醫生又看過一遍,道:“你這個病的確是在惡化——”


    顧鳴心都抽起來了,他虛弱地道:“醫生,我有好好吃藥,我覺得我這兩天精神了很多,我覺得我真的是在轉好的,怎麽會惡化呢?”


    醫生放輕了語氣,道:“現在單靠輸入外周造血幹細胞已經沒法控製病情了,我已經把你的信息上傳到了骨髓庫,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配型。”


    醫生稍微一頓,“你這個病情吧,尤其又有嚴重的排異反應,能找到匹配度高一點的骨髓是最好的。你看看你的親戚,中間有沒有合適的。”


    小護士一邊翻了個白眼,他也配?


    “另外還是那句話,出門帶口罩,你現在千萬不能感染了。”


    顧鳴當時就閉了閉眼睛,跟他匹配度高的,那就隻有顧棠了啊!


    一天的治療過後,又在醫院住了一晚上觀察,張蘭玉扶著顧鳴迴到了他們的出租屋裏。


    兩室一廳的房間堆得滿是雜物,還有幾大包垃圾,在五月的溫度下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鵬飛怎麽不在?”張蘭玉扶著顧鳴坐到沙發上,轉臉就發現兒子不見了。


    不過很快,防盜門又開了,“你去幹嘛了?”張蘭玉沒好氣問道。


    顧鵬飛一臉怯生生的樣子,舉了舉手裏的東西,小聲道:“我去買早飯了,媽媽你累了吧,吃了飯就趕緊休息吧。”


    張蘭玉頓時又是一臉的笑容,“看咱們兒子多體貼,買的什麽?”


    “豆漿油條,爸爸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我還給他買了銀耳粥。”


    顧鵬飛剛往前走了兩步,顧鳴一聞見他身上的煙味,頓時就開始幹嘔了,然後就不停的吐酸水。


    顧鳴對煙味挺敏感的,張蘭玉倒是無感,見狀忙道:“還不趕緊去拿抹布來,你爸又吐了!”


    整這一次折騰完,張蘭玉也不想吃了,顧鳴虛弱地靠在沙發上,“你身上怎麽有煙味?”


    他是挺想嚴厲地問的,但是礙於身體條件,說什麽都是有氣無力。


    那自然是去黑網吧通宵了一個晚上。


    這樣虛弱的顧鳴,顧鵬飛是一點都不怕的,他裝模作樣的聞了聞自己,皺著眉頭,“媽媽能聞見嗎?可能是電梯裏有人抽煙?”


    張蘭玉道:“行了,我去給你爸擦擦,你也去看書吧,功課不能落下。”


    顧鵬飛嗯了一聲,道:“我中午想早點睡,你們不在,我一個人都不敢睡覺。”


    聽見兒子這麽說,張蘭玉很是感動,道:“知道了,你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顧鵬飛故意往張蘭玉身邊依偎,“媽媽做什麽我都喜歡。”


    張蘭玉扶著顧鳴去了洗手間,又拿了椅子給他坐,自己則蹲在地上,準備給他擦擦身子。


    顧鳴忽然歎了一口,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張蘭玉飛快地說,同時又拿手背一擦眼眶,看起來是要哭的樣子。


    夫妻兩個一人蹲在地上看著洗手間瓷磚,一個看著對方的背,完全沒有眼神接觸,就這麽開始飆戲了。


    “我不太想死……”顧鳴語氣舒緩,眼神卻很是兇狠。


    “你別說這種話!我害怕!”張蘭玉的手指頭控製不住的在瓷磚上劃著187,家裏的存款還剩187萬。


    “我……我也知道讓鵬飛給我捐獻骨髓是為難他了,他是我兒子,我也想他好好的,可是……”可是他的骨髓匹配率才30,手術成功率30左右,這麽一算……失敗的可能性更大啊!


    想動她兒子?張蘭玉道:“我去求顧棠,我去求她!”還能在那個小傻子麵前演一把。


    能要來錢最好,要不來錢就徹底絕了她給顧鳴捐獻骨髓的可能,這樣她還能落下顧鳴手裏那一百八十多萬。


    再說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顧棠可不行,她要是還想去參加比賽,她就得要臉!


    她那麽多代言費,手鬆一鬆就是好幾百萬呢。


    “你別擔心。”張蘭玉哽咽道:“我明天就去求她,你好好的,你是我們家裏的頂梁柱啊,你在我們才能安心。”


    第二天一早,張蘭玉收拾東西到了省隊門口。


    顧棠現在是公眾人物了,還是非常火熱的公眾人物,她平常去哪兒訓練,參加什麽活動,行程都是公開的。


    省隊門口也不少人,張蘭玉走進之後還聽了兩句,什麽“希望顧棠好好訓練,不要被人影響”,“我們都相信顧棠”,“我們一起保護她”之類的。


    聽見這種話,張蘭玉一點掉頭就走的意思都沒有,她的首要任務是希望顧鳴早點死。說實在的,昨天張蘭玉思前想後一晚上,從顧棠手裏摳錢出來的確是不太容易,她現在這麽有名,周圍一群人跟著呢。


    但是顧鳴現在這個身體,醫生說他一點不能累,一點不能受刺激,病情隨時可能惡化,這就很容易了。


    張蘭玉直接就衝到了門衛室,前頭兩個小姐姐還被她扒拉的差點踉蹌了一下。


    “求求你讓我見見顧棠吧!”張蘭玉直接就嚎上了,“她哥哥不行了!她哥哥快要死了!她得給她哥哥捐獻骨髓啊!這是她唯一的親人!天哪,她侄兒才九歲,她怎麽忍心讓一個九歲的孩子失去父親!”


    周圍一圈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到張蘭玉換氣的時候才迴過味來,“你們也太不要臉了!你們是怎麽對人家的,現在還來道德綁架?還拿你們家裏那個九歲的人渣說事兒!”


    “你們都胡說八道什麽!”張蘭玉怒道:“我兒子就是調皮了一點,等他長大他自然就會懂事的!”


    “別叫顧棠!”門口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別叫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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