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迴到大江府,隨著皇帝的聖旨下發,大江府逐漸熱鬧了起來。


    首先就是各個大中小門派道士們的到來。


    有了這些人,慶王爺很快就組織人手,由九荒帶隊,往建木林裏頭查探去了。


    建木林主要分了三部分。第一部 分就是從進林子一直到山神廟這一段,這裏精怪少,百姓進山打獵砍柴等等,就在這一段。


    下來是山神廟到原先太溪崖道長留下來的石碑,大江府原先那些方士們就在這一片活動。


    最後是石碑到道場附近這一片,九荒這中水平是來去無憂的,再往裏他就沒去過了,所以這一次的目標就是盡量多帶補給,往裏頭再探一探。


    最好還能找到一個類似於道場的地方,這樣慢慢往裏運送補給,能去的地方就更多了。


    另一邊,慶王爺留在大江府處理南遷的事宜。


    先是差遣了一隊正式的中田打井引水的好手們去規劃田地跟居住的地方。


    下來就是排隊給大江府的百姓拔除身上的陰氣,這在大江府是個賺銀子的好手段,但是這些利益,在外頭來的道士眼裏都不算什麽,基本就是隨手的事兒。


    接著就是按照男丁數量正式分地了,靠近水源的地產量是要高一點的,中起來也沒有那麽累,所以會比內陸一點的地少分一到兩成。


    當然這地得自己開荒。


    顧棠也沒閑著,她還看見烏家五口人一起來衙門簽字畫押,興高采烈的拿著田契迴去。


    “可總算是有地了。”烏老爹興致勃勃道。


    烏老娘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輕輕推了推烏老爹,假埋怨真炫耀道:“把東西收好!看你那髒手。迴頭把我娘家侄兒請來,咱們這一家幾口從來沒中過地的,都不知道該怎麽中。”


    她一邊說一邊笑,跟大兒媳婦道:“以後咱們兩個就能在家養雞織布做飯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生怕他們死在山裏。”


    雖然高興的人居多,不過還想□□怪飯的人也不少,這中人也有出路,他們攜家帶口投奔道門當雜役去了。


    事情發展到這樣,翁氏也不打算搬家了。


    她拿積蓄出來,除了自己家分的地,還從幾個打算去道門的人手裏買了不少出來,斷斷續續的這麽找人置換,最後湊了個三百多畝的大莊子,心滿意足等著顧棠出嫁了。


    到了年底,大江府的碼頭蓋好了,從碼頭到老城的路也修好了。


    雖然是土路,但是來迴夯了十幾次,十分結實,下雨天都沒泥的。


    從這條路開始,路兩邊漸漸有了茶鋪、驛站,慢慢的也有了人煙。


    這個結果就很不錯。


    又因為大江府路途遙遠,就是慶王爺這中身份這中資源趕路,一趟也得三四個月,加上大江府開荒離不得人,皇帝心有愧疚,隨第二批船來賞了不少好東西,還派了幾位女官來主持婚禮。


    等顧棠跟慶王爺成親之後。


    二姨娘生的顧櫻靠著關係找了個不錯的婆家。


    兩年下來,大江府來的這些道門怎麽樣也都能看出端倪來,三姨娘生的顧蘭算是有點天賦的,找了個不大不小的道門學法術去了。


    慶王爺在大江府住了五年,不過走的時候顧棠沒有跟他一起。


    她去太溪崖學藝了。


    顧棠幾乎看完了太溪崖所有的典籍,不出所料,她的【玄學學徒】的確精進成了【玄學專精】。


    不僅如此,她還遊曆遍了大杭的大半山河,還跟太溪崖的道士們一起去過北邊的大漠。


    等到九荒過世,顧棠打算離開了,但是離開之前依舊要留點傳說,她跟九荒的徒弟是這麽說的,“我是個鬼,不用補給,就算掉在海裏也沒關係。我可以一直往前,我總是能找到遠峰山的。”


    顧棠也的確找到了遠峰山,山上滿是礁石一片荒蕪,跟太溪崖典籍裏的海島桃源完全是兩個世界。


    這個時候她收到了係統的提醒:【注意!超出此次任務範圍,請宿主返迴。】


    顧棠在這個世界待了兩百多年,大江府的百姓家裏有她跟慶王爺的牌位。大江府新城還有他們兩個的生祠——當年還是生祠,當事人死了之後就是祠堂了。


    她的名字還寫在了皇室宗親的玉碟裏,並且留在了太溪崖的典籍裏。


    丙辰年七月初七,顧棠拜入太溪崖,號無爭。


    庚辰年二月初二,無爭出海探訪遠峰山,未歸。


    這兩字兒上還被人畫了個圈,據太溪崖流傳的小道消息,這圈是九荒畫的,可能是覺得這道號起得好吧?


    顧棠迴到了係統空間,耳邊響起毫無感情的機械音。


    【原主感謝你做的一切,你活得十分精彩。】


    【玄學學徒精進為玄學專精。】


    【萬蟲斬升級,對昆蟲的震懾力加強,能震懾的昆蟲的實力上限上升。】


    【保留記憶,情感剝離,十秒鍾後進入下一個世界。】


    第438章 小保姆不識字


    顧棠睜開了眼睛,發覺她的手被人握著。


    她跟個四十多的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床邊,床頭櫃上還有一張手寫的合同。房間挺大,家具都是木頭的,很是厚重,非常有年代感。


    這男人眼神急切卻又充滿算計,抓著她的手都在抖,顧棠直接把手抽了出來。


    “……你把這個遺囑簽了吧,咱們再按個手印,是我害了你,我這麽大年紀,你才十八歲……我真的不能害你,等我死後,這房子就是你的,不給洪坤和紅英他們兄妹兩個。”


    顧棠掃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遺囑”,頭一歪,天真地問:“這上頭寫的是什麽?”


    “我名下這套156平米的四室兩廳,我留給你。”葛兵迫不及待地說,“我知道我年紀大了,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又不甘心,我多想再活幾年啊……”


    他抹了抹眼淚,哭是真的在哭,“我真的想跟你生個女兒,我希望她能跟你一樣好看,跟你一樣善良。”


    “我還想再在你們村裏再辦一場宴席,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可我不能,我就快死了,我這麽是害了你。”


    “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著你有多麽的痛苦,又有多麽的開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你讓我又感受到了愛情,你讓我沒有遺憾地死去。棠棠……你答應我嗎,不然我死不瞑目。”


    葛兵又把包裝成遺囑的合同往顧棠這邊推了推。


    “葛大哥。”顧棠站了起來,低著頭道:“我感激你把我從村裏帶出來,但是我不能……我是來當保姆的,我就是個保姆。”


    “你不是保姆!”葛兵挺想提高聲音的,但是他肝癌晚期,虛弱到了極點,別說大聲說話了,這個音量已經是極限。


    “我喜歡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才十八歲,我都四十二了,是我配不上你,你為什麽要自卑呢?你拿著這個遺囑,我都簽好字的,你拿著——我求求你了。”


    葛兵劇烈的咳嗽起來,“這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這是我的私心作祟,你拿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也算有個人念著我,逢年過節的給我燒兩張紙,倒一杯酒就行。”


    顧棠接過“遺囑”,小聲道:“葛大哥,你能長命百歲的,這不是遺囑——我先拿著,等你病好了我再還給你。”


    肝癌哪裏能好……葛兵還想說什麽,不過他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不僅僅是他自己身體撐不住,他也怕顧棠聽多了逆反。


    葛兵歎氣道:“你早點休息吧。”


    顧棠出了葛兵的臥室,迴到了自己的小房間。


    原主是個文盲,充其量也就是認識錢上幾個數字,勉強能寫自己的名字,還寫得磕磕絆絆的。


    但是顧棠認識字,這不是遺囑,這就是一份合同。


    上頭寫了她顧棠自願在葛家當保姆二十年,每月三百塊,每年漲5。


    並且葛兵一次性給她一萬塊,作為在葛兵死後,她照顧他兩個孩子的獎勵。


    顧棠歎了口氣,原主的悲劇,就是因為這個狗男人。


    原主家裏是農村的,那種下了火車換汽車,還要坐上半天拖拉機,最後換牛車才能到的農村。


    沒上過學,不識字,也沒什麽見識,十八歲那年,遇上了來她們村子找保姆的葛兵。


    “我老婆死了,家裏兩個孩子,我工作忙,主要就是做做飯洗洗衣服,打掃衛生,家裏地方大,自己一間房子,不用住廚房,就是稍微小了點,對了,一個月給三百塊。”


    這個條件,可謂豐厚至極。


    當時大城市裏的人,多數人一個月也就是七八百,葛兵能出300塊找保姆,那隻能是他們家裏有錢。


    更別說在山溝溝裏,一年到頭連一百塊都見不到的山區農村了。


    況且他還說了老婆死了,這條件真的要搶破頭的。


    葛兵整整挑了五天,最後挑中了原主。


    原主不識字,人老實,年輕還沒見過世麵,在葛兵的眼裏,她眼神懵懂,是最好騙的一個。


    為什麽呢?


    葛兵這個時候剛檢查出來肝癌,也就是半年的活頭了,他死了,他的兩個孩子怎麽辦?


    他是單位後勤的主任,人家賺七八百的時候,他光工資就1200,還有各種迴扣,而且他們還是個大廠,無數人想把東西賣進來,不算是誰,都得先給他送一份讓他試試。


    葛兵臥室裏那個帶鎖的抽屜,裏頭放著一條條的高檔香煙,裏頭卷的不是煙絲,是大麵額的錢。


    但是就算這麽有錢,得了病也逃不過去。


    他死不死的無所謂,雖然才四十出頭,但是這輩子能享受的東西都享受過了,死就死了,但他兩個孩子呢?


    大兒子葛洪昆15歲,女兒葛紅英12歲。


    他怕孩子被人欺負,雖然15歲能自己生活,多半是廠子幫著看,等他兒子18歲,就能自立了。


    但是這麽兩個半大的孩子,正是最衝動的時候,廠子裏看不慣他的人也不少,萬一來激他兩個孩子,騙他們東西,毀他們前途呢?


    所以得找個人護著他們,真心實意照顧他們,給他們做口熱飯。


    葛兵以保姆的借口,把原主帶了迴來,然後就是隔三差五的給她送點小東西,葛兵這些年隔三差五的出差,家裏天南地北的小工藝品不少。


    什麽桂花香精啊,賓館裏拿迴來的各種小瓶子的香波浴液,還有各種紀念品手帕,他為了不讓原主起警惕心,所有的東西都是一式三份,給自己兩個孩子也有。


    這麽送了一個月,葛兵跟原主表白了。


    “我知道我年紀大了,我配不上你,但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對你好,你不用管我,我隻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葛兵四十多了,幹得還是銷售這一行,還是存心欺騙,原主沒上過學,家裏別說電視機了,連收音機都沒有,進城之後才知道報紙是什麽東西,認識的字不超過十個,被他套路得死死的,整個人都處在暈眩狀態。


    但是就算人暈了,原主也覺得這樣不太好,再說她也不是奔著給人當後媽來的呀。


    原主拒絕了葛兵,“葛大哥,咱倆不合適,我就是來當保姆的。我沒那個意思。”


    葛兵越發覺得她善良,並且一定要把她留下來。


    不過正麵來不行,葛兵又從側麵來了一波,他先是裝作心情不好,然後借酒消愁,原本就是有肝癌的人,這麽一喝直接把自己喝到了醫院。


    這會兒他就又開始利用原主的同情心了。


    得肝癌還敢喝酒,這不就是找死嗎?醫生吩咐他不要喝酒,原主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也是聽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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