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的矜持呢!就算如今您已經和郡王是夫妻,那也不該在光天化日下,在馬車裏就……


    紫芙與侍衛被兩人擋在後頭,什麽也沒瞧見。


    “怎麽啦?不是要背郡王下馬車?怎麽不上去?”紫芙滿臉困惑。


    冬葵表情一言難盡。


    馬車裏頭的人似乎也聽見了紫芙中氣十足的聲音,靜止的馬車猛地晃了下,幾人很快就聽見郡王的低哄聲從裏頭飄了出來。


    “沒事,沒人看見。”


    “真的沒有,真的不是在哄你,你剛剛做夢呢,沒人掀開馬車簾,不信你待會兒自己問冬葵和觀言。”


    那聲音,低啞溫柔得不可思議,簡直不像是從陸珩嘴裏說出來的。


    隻是……


    冬葵與觀言互看一眼。


    郡王都那麽說了,誰敢說自己看到了?


    沒看到,沒看到,他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第39章 上藥【二合一】


    夜裏, 浴沐更衣完畢,就寢前,陸珩又說要幫她上藥, 還非得檢查。


    蘇惜卿見他拿著藥罐出來,嚇得鑽進錦被之中, 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可惜她力氣再大,也大不過常年扛著刀在沙場打滾的大將軍,一下就被陸珩從被窩裏扒拉出來。


    陸珩怕傷著她,將人從被窩裏揪出來的動作, 看起來雖然強硬, 實際上卻很溫柔,上藥時更是怕傷著她, 手指打旋的力道也控製得極好,不重不輕, 不疾不徐,溫柔似水。


    卻偏偏更加地折磨人。


    可憐的蘇惜卿紅著臉, 隻覺得塗藥的地方像有螞蟻在啃, 疼癢難耐,尤其陸珩指腹因為常年握刀帶著薄繭, 沾著藥膏往傷口一劃, 蘇惜卿簡直快被磨成一汪水。


    這到底是在幫她上藥還是在折磨她?


    小姑娘欲哭無淚, 整個人像隻小蟲般扭阿扭, 想將人踹開, 叫他別再上藥,男人卻穩穩接住她白皙到近透明的小腳丫,甚至很不要臉的湊上薄唇,在她腳背輕啄了啄。


    【嗚嗚嗚, 真的好癢,卿卿好怕癢。】


    蘇惜卿無法,隻能鴕鳥似的拿著繡花枕捂住自己的臉。


    小姑娘嘴唇都快咬出血來,臉也紅得快要滴血,可憐兮兮的撒著嬌:“珩哥哥上好藥了沒?卿卿真的不疼了,能不能別上藥了?”


    “卿卿乖,受了傷就得擦藥,如此才能盡快將傷養好。”陸珩低聲誘哄。


    他表情嚴肅的觀察著她的傷口,漂亮的劍眉緊緊擰在一塊:“不能不上藥,前世你不是疼了好幾天嗎?”


    蘇惜卿本就糊成一團的小腦袋瞬間炸了。


    “珩哥哥怎麽、怎麽知道?”


    前世珩哥哥根本不理她,也不配合,甚至還拚命的兇她,當時她的傷口真的好嚴重,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也不敢跟丫鬟們提這事。


    後來還是冬葵自己發現,偷偷替她尋來了藥膏,她自己給自己上藥才終於養好傷。


    陸珩不好意思說,前世他趁著的小姑娘睡著之後檢查過她的傷口。


    所以翌日才會臭著臉去睡書房,哪裏知道小姑娘居然追到書房,將他堵在書房的軟榻上,甚至不知從哪裏弄來繩子捆住他雙手。


    一邊捆,那張清純無害的小臉還一邊慢慢染上豔麗的紅,她無法言語,隻一個勁的用小動物般無辜的眼神瞅著他。


    那眼神好像在說“都是珩哥哥逼我的”、“珩哥哥不乖我才會這樣”、“嗚嗚嗚卿卿錯了,珩哥哥不要生氣,但卿卿還是要綁你,誰叫你不乖”。


    陸珩從來沒看過那麽理直氣壯的綁人,又雙眼通紅、一臉無辜到惹人心疼,甚至覺得自己才是對她犯下十惡不赦之事的歹人。


    簡直要命。


    他當時雖然雙腿殘疾,雙手卻好好的,武功也還在,若是想,他完全能輕易將人推開,甚至是反手將人捆成粽子扔出門外。


    也就隻有他的傻姑娘完全沒有察覺異樣,甚至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居然輕易就捆住了沙場上一往無前的大將軍。


    陸珩一想到前世小姑娘種種大膽行徑,突然一陣口幹舌燥,耳根悄然爬上一抹可疑的紅雲。


    他別過頭去,避重就輕道:“看你走路的樣子不對勁,就猜到你受傷了。”


    蘇惜卿怔怔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難不成前世冬葵的藥膏是珩哥哥給的?”


    陸珩指尖一頓,塗抹完最後一次藥,收好藥膏下榻,雙手浸到水盆中清洗,慢條斯理的拿起帕子,將骨節分明的手指擦拭幹淨,方淡淡的“嗯”了聲。


    他雖然背對著蘇惜卿,卻能清楚的聽見她充滿欣喜的甜蜜心音。


    【我就知道,前世成親之後珩哥哥不是真的討厭我!】


    陸珩忍笑,剛轉身準備上榻,抱著小姑娘就寢,就被撲個滿懷。


    “珩哥哥,卿卿是不是沒跟你說過。”


    “嗯?”陸珩雙手將人穩穩托住,輕拍了拍她盤在他勁|瘦腰間的白皙大腿,聲音無奈:“動作這麽大?傷口不疼了?”


    蘇惜卿如通透玉石般剔透的肌膚一寸寸紅了起來,小聲道:“我就說不疼了,是珩哥哥自己不信。”


    陸珩挑眉。


    “我話還沒說完,你別打斷我!”


    陸珩失笑,很配合的問道:“沒跟我說過什麽?”


    蘇惜卿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臉上重重的吧唧一口:“卿卿喜歡珩哥哥,卿卿最喜歡你了!”


    “卿卿上輩子與你成親,從來不覺得後悔。”


    小姑娘的言語明明是那樣的大膽、熱烈、直白,說完之後卻抱著他的脖子,將紅通通的小臉藏進他肩窩。


    發現男人愣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也不說話,還不好意思的催促道:“卿卿困了,珩哥哥趕緊熄燈。”


    陸珩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抱著人將燭火吹熄上榻。


    小姑娘迴到溫暖的被窩之中,心滿意足的蓋好錦被,準備入睡,卻被陸珩帶進懷中。


    “真的不疼了?”


    男人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傷口,嗓音沉沉啞啞,似隱藏在黑夜叢林中伺機而動的野獸,蘇惜卿直覺地嗅到危險氣息。


    黑暗中,小姑娘眨了眨眼,不著痕跡的往裏側縮了縮,正想騙陸珩說她還疼,男人的唇已經湊了上來,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小嘴,追逐嬉戲。


    玉白色的耳根迅速綻出朵朵胭脂紅的海棠花瓣,豔麗的海棠花瓣一路往下盛開,芬芳迷人,像在陽光下翩然起舞的蝴蝶,綻放著屬於它們的美。


    “珩哥哥,你不是說得好好養傷?”蘇惜卿含糊不清的撒著嬌:“後天還得迴門呢,又得搭一整天的馬車,卿卿不想迴去見爹爹還那麽難受。”


    “還是很疼?”陸珩皺著眉鬆開她,蜻蜓點水般的輕啄了啄她的小臉,於黑暗中仔細檢查起上完膏藥的傷口。


    雖然隻有微弱的月光,卻隱隱可見傷口的確愈合的極好,陸珩神情認真,目光充滿憐惜,甚至心疼的輕啄了啄。


    蘇惜卿怔然片刻,心跳如雷。


    她傻傻的問:“珩哥哥在做什麽?”


    陸珩垂眸,聲音幹啞,語氣溫柔得像在哄騙小孩:“方才藥擦得太多,我吃掉一些,這樣才好得快。”


    蘇惜卿不說話了。


    她隻是有點疑惑,用來擦傷口外敷的藥吃了真的沒事嗎?


    她有點擔心珩哥哥。


    珩哥哥不久前才解掉奇毒,這樣亂吃藥真的好嗎?過幾日還是請江宴或太醫過來給珩哥哥搭把脈才行。


    居然還敢想江宴!!


    陸珩動作微微一頓,英俊的臉龐因為醋意而微微扭曲。


    胡思亂想的小姑娘很快就忘記藥膏到能不能吃這件事。


    滔天醋意翻湧而來,她一下就被卷到酸溜溜的巨大醋海之中,如一葉扁舟被狂風巨浪打得前後騰躍,隨時都會覆滅一般。


    蘇惜卿累得犯困,乖乖的趴在榻上。


    陸珩從後抱著她,像頭蠻牛,他在找她的臉,找她嘴唇,發現她整個小臉都藏在繡枕中間,不由得失笑。


    陸珩輕啄了啄她的耳根,低聲哄道:“困了?”


    小姑娘生氣的哼了聲:“珩哥哥是大騙子!”


    陸珩不但不心虛,還得寸進尺,低低的笑了起來,咬著她的耳朵,啞著嗓子喊她的名:“卿卿。”


    真是可愛得要命。


    蘇惜卿臉頰紅透,耳朵也是紅的。


    夜半時分,原本已經吹熄燭火一片黑暗的寢間再次亮了起來。


    今日守夜的還是冬葵及觀言。


    不久前,冬葵的表情便已經從痛心疾首,變成沉痛,再變成現在的一臉木然。


    此時聽見陸珩的叫水聲內心一片平靜。


    觀言倒是忿忿不平的瞪她一眼,小聲抱怨:“王妃怎麽這麽會折騰人。”


    冬葵什麽話都不想說了,麵無表情的推開門,倔強的抬著下巴,帶著丫鬟們魚貫而入。


    -


    蘇惜卿這幾天沒怎麽睡,翌日幾乎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轉醒,醒來時陸珩早就不在府中。


    陸珩雖然為救太子雙腿殘疾,迴京之後皇上卻還是讓他迴去兵部繼續擔任侍郎之位。


    紫芙和冬葵都還沒成親,兩人替蘇惜卿更完衣之後臉色都有些紅。


    冬葵心裏想著,要不是觀言是個小廝,她定要觀言自己親眼瞧瞧,究竟是誰折騰誰!


    明明郡王才是折騰她們家姑娘的那個始作俑者,怎麽這鍋就成了她家姑娘的了?


    但是雙腿殘疾的郡王,到底是如何將姑娘折騰成這副模樣?


    冬葵心思細膩,心中疑惑,卻不敢問出口,大大咧咧的紫芙就不一樣了,她也有同樣的疑惑,但她問了。


    蘇惜卿聽見紫芙的話,渾身一僵,小臉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支支吾吾道:“等以後你成親嫁了人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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