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的人都不敢找我麻煩,你憑什麽敢?”


    裴盡野直接捏斷了中年人的手臂,疼的他大聲嚎叫,不過這片空間都已經被他封鎖……所以中年人痛苦的慘叫聲根本傳不出去。


    “殺人……可是犯法的。”中年人歇斯底裏的痛吼。


    裴盡野按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去:“你特麽也配談法?!”


    這次的暗殺完全就是這男人的自作主張。


    不然就算是把天神國際都屠戮一遍也無可厚非。


    大門忽然被破開。


    兩道人影衝了進來。


    其中個子高一點的那人歪著頭,拂了下劉海說道:“死了?看來我們來遲了,不過這家夥可終於死了,每次看他那副諂媚的樣子,就想狠狠給他來一拳。”


    裴盡野丟下手裏的中年人屍體,目光平靜的扭頭看去。


    劉海男走上前,雙手騰出火焰,他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朋友,出劍吧。”


    裴盡野緩緩起身。


    秋霜劍微微震蕩。


    彎腰,躬身!


    裴盡野全身的筋骨肌肉在這一刻發出了弓弦顫動的聲響,全身的氣血猶如烘爐一般狂野沸騰。


    下一秒。


    裴盡野腳下發力,頃刻間他腳下的地麵磚石、血水紛紛衝天而起,瞬間形成了一道三米多高的帷帳!


    “有點東西。”劉海男咧嘴一笑,“你別插手。”


    旁邊的墨鏡男無聲退後。


    劉海男雙手按下。


    “嘩”的一聲,麵前空間一下子升騰起一片火海。


    衝天而起的火焰隨後像是被勁風掃過。


    幾乎刹那。


    裴盡野和劉海男交手在一起。


    火焰唿嘯奔騰之間,整間房子摧枯拉朽一樣分崩離析。


    ……


    墨鏡男看著裴盡野的身影向著遠處遁走,剛準備去追,不過被劉海男攔了下來,“不用追了。”


    “為什麽?”墨鏡男凝視過去。


    劉海男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一道血痕:“他的劍很鋒利,我不想招惹這樣的劍客。”


    “他殺死了我們的人。”墨鏡男低聲抗議道。


    劉海男從兜裏取出一張幹淨的手帕,將手背上的血跡輕輕拂去,對於同伴的抗議隻是輕聲笑了笑:“死了就死了,一群廢物罷了。”


    說著,他抬起手,沾了血跡的手帕在他手中騰的燃燒起來。


    “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做錯了,公然去刺殺調查團的人,就算姓桑的有九條命,也不夠中洲那位韓先生砍的。”


    墨鏡男陷入沉默。


    甕聲道:“我隻是覺得憋屈。”


    劉海男輕笑:“有什麽好憋屈的,剛才那人可不弱,真要把他留下來,咱倆保不齊要跪一個。”


    墨鏡男不再吭聲。


    劉海男隻是無聲笑笑,隨手丟開正在燃燒的手帕。


    “叫人收屍吧。”


    ……


    裴盡野離開了天神國際的訓練基地。


    對方無意跟他纏鬥,他也察覺到那個劉海男的強大之處,真的交手起來,大家誰都討不了好。


    不過這次該殺的都殺光了,裴盡野心頭的這口惡氣算是徹底出了。


    ……


    路邊。


    裴盡野丟開帶血的衣服,一把火焚燒殆盡。


    提著劍轉身離去。


    ……


    訓練基地的事情很快就傳迴了天神國際高層的耳朵裏。


    有人直接拍桌子,滿臉驚怒。


    “都殺到我們臉上了,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這讓我們天神國際的臉以後擱哪?”


    不少附議者言之鑿鑿。


    劉海男和墨鏡男平靜的坐在位置上,並不插話。


    “兇手是誰?”有人問道。


    劉海男被眾人盯著,隻是饒有興致的說道:“怎麽著,你們還想殺過去?”


    有人不忿:“現在是法治!聯邦的律法難道都喂狗吃了!”


    “噗嗤——”劉海男忍不住笑出聲,被人怒視,他抬起手擺了擺:“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先前你們的人公然刺殺調查員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法治?這會兒被人按著臉抽了你開始說律法,做人能不能有點出息。”


    “趙炎,你到底是誰的人?”有人不滿說道。


    劉海男輕聲笑了笑:“我當然是天神的人,不過不是你們的手下,這一點希望你們搞清楚,今年來你們一連幾次錯誤的操作,導致集團損失巨大,上麵都看在眼裏,我希望你們都理智點……如果引來官方不滿,我可以保證的說,不用官方動手,我會親自送你們這些中飽私囊的家夥上路。”


    眾人神色一變。


    劉海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屏幕上很快出現了桑先生的影響,他一臉平靜,宣布了最新任命,對於中年人的死仿佛根本不知情一樣。


    ……


    調查團基地外的一座高架橋上。


    林夏薇看著橋下江景:“這口氣出了?”


    裴盡野在旁邊也望著幾十米外蜿蜒而去的江河,人畜無害的笑了笑:“出了。”


    林夏薇似乎並不意外,甚至還教訓了他一頓。


    “出的劍太慢,一劍定生死要的就是決然,你想得太多,這是你的破綻。”


    裴盡野安靜的聽著。


    林夏薇伸出手。


    雖然什麽都說,不過某種渾然天成的默契,裴盡野主動遞上劍。


    “蹭”的一聲,劍出鞘。


    劍尖抵在了裴盡野眉心前的一寸,勁風吹拂起裴盡野額前的碎發。


    “感受到了嗎?”林夏薇問道。


    裴盡野閉上眼:“請師姐再來一劍。”


    “蹭!”


    “再來。”


    “蹭!”


    ……


    裴盡野猛然張開眼,林夏薇恰到好處的將劍懸浮在他麵前,他一把抓起,秋霜劍發出兇烈的劍鳴。


    這一劍刺出。


    林夏薇的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


    “你的天賦果然很強。”


    裴盡野也在笑。


    屬性麵板上,《一劍定生死》的熟練度就因為他師姐林夏薇展現出來的三劍暴漲了30%。


    他抬起頭,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師姐。


    林夏薇隻是輕聲道:“劍術感悟取決於你自己的悟性,這一點我幫不了你,有時間多練練劍,我知道你修煉肉身防禦,對於低階來說,你的肉身防禦足夠了,不過對於高階來說完全不夠看,以你的悟性,劍術和防禦兼修應該不成問題。”


    “師姐你有沒有肉身防禦的法門?”裴盡野好奇問道。


    “我沒有。”林夏薇搖頭:“能殺死敵人,還用防守做什麽?”


    裴盡野愣住。


    張了張嘴巴。


    要不是說這話的人是他師姐,他指不定就要來一句真裝逼。


    不過這話是他師姐說的……


    他信。


    ……


    江邊的夜景在燈光璀璨下更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川流不息的高架橋上,來往的車輛絲毫不見減少。


    裴盡野和師姐林夏薇分別之後,沒多久人也就出現在了蔣家後山內。


    中年管家陪同在一起,遞上來一份信件。


    “老爺,這是武家那邊遞來的拜帖,說是希望您參加三日後的晚宴。”


    裴盡野揮揮手:“讓副會長代我去。”


    “老爺,武家那邊再三要求希望是您去……”


    中年管家沒說完,就被裴盡野打斷:“他武家的要求就一定要遵守嗎?大蓬市還輪不到他武家做主,讓副會長去。”


    “是。”中年管家躬身說道:“大房最近和武家走的很近,您看……”


    正說著,外麵有人通報,蔣家大房蔣平訶前來拜謁。


    蔣平訶,也就是蔣熙頃的父親。


    “那位想要求見您,您看?”中年管家小心請示。


    裴盡野不慌不忙的擦拭去嘴角的油漬,略微頷首:“讓他去客廳候著。”


    “是。”


    ……


    十分鍾後,中年管家剛接過女傭們遞來的茶壺,綱要進屋,忽然就聽到蔣平訶大叫一聲“老匹夫”,緊跟著整個人就撞破了木門倒飛了出來。


    中年管家愣在原地。


    蔣平訶捂著胸口,嘴角溢出血跡,滿臉驚慌。


    而大門處,所有人就看著老爺子一隻手提著蔣家大房的人直接丟出了大門。


    “讓老子交出祖宅?就憑你們也配!滾!”


    蔣平訶想說什麽,但四周出現了大量護衛,紛紛拿出了武器虎視眈眈,到嘴邊的話都隻能咽了迴去。


    隻能色厲內荏道:“您老要想清楚了,得罪了武家意味著什麽,我現在好心提醒,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您再耗耗得過我們嗎!”


    說完,他帶人離開。


    “老爺。”中年管家急忙走上前。


    裴盡野目光平靜。


    心裏幽幽一歎。


    他隻想安安靜靜的享用著蔣家的資源,無意染指江湖上的任何紛爭,可偏偏有人就想跟他過不去。


    “辛騁。”


    “侄兒在。”一個青年站出。


    “該殺的就殺了吧。”裴盡野平靜道。


    “是。”


    蔣辛騁當即帶隊,迅速撤退。


    中年管家心肝卻是一顫:“老爺,這樣一來蔣家大房和我們之間維持的三十年平靜就將徹底打破。”


    裴盡野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中年管家急忙低下頭:“是我多嘴了。”


    裴盡野轉過身子,丟下一句話:“找人把門修繕一下。”


    “是……老爺。”


    中年人躬身目送。


    ……


    ……


    ……


    長街死寂,蔣平訶滿臉驚怒的看著不斷走來的蔣辛騁:“你們二房是不是瘋了!!!”


    青年麵無表情道:“老爺子以前就說過,自家人的事不要以為找了主人就能翻身做主人,武家再強,他們的手也伸不到大蓬市來,你們大房是不是忘記了,這大蓬市到底誰說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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