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籬落和秦夜冕嘀嘀咕咕的時候,花引的笑聲卻始終沒停,那擺明了嘲笑的語氣更是讓花家人即羞恥又尷尬。


    畢竟自詡家規森嚴的花家堡竟出了一個如同蕩婦一般的女子,而一直被花家人認為沒有教養的女子卻是個潔身自好的,這怎能不令人唏噓。


    “爺。”就在這時,影突然出現在秦夜冕身後。


    “說!”男人心裏有氣,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眼睛更是緊緊盯著籬落,就怕她會趁他一個不注意又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來。


    “興城內埋伏的烈火堂餘孽被一網打盡,烈火堂少主重傷被救,曹將軍的人馬也多有死傷,問你接下來該如何?”


    此話一出,花引的笑聲戛然而止,很快便沉默了。


    隻是在沒人瞧見的地方男人突然紅了的眼眶,但又如卸下了重擔一般全身一鬆,連神情都萎靡了幾分。


    “赤魂,你聽見了?”秦夜冕轉向男人道,“山上可還有你的人?”


    “沒了。”男人聲音裏透著一股懶散,如實迴答道,“有三名花家堡弟子被我們關在半山腰山洞裏,無生命之憂。”


    這次他們隻來了五個人,而抓這些弟子也無外乎是為了便於易容避人耳目,並非想要傷人性命。


    “你們來花家堡的意圖何為?”


    “這不明擺著呢嗎?”挑起花家堡與朝廷的爭鬥,擾亂南楚現狀。


    隻是花引沒想到他比他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在花憐嫵屢次構陷阿籬姑娘的時候居然都無動於衷。


    直到最後這次,他見他突然大發雷霆將花家人關了起來便以為大功告成,結果不料人家早已為他布下了天羅地網。


    “是誰派你們來的?烈辰?”秦夜冕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眼睛一眯道,“他們七年前來興城的目的是什麽?”


    麵對這個問題,花引沉默了,牙齒一咬突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大家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形突然有些手忙腳亂起來,連一向淡定的戴將軍都不免一驚,忙上前查看。


    其實早在抓到他的第一時間他便摘下了他衣扣上的毒藥,結果沒想到嘴裏居然還留了一枚,實在是防不勝防。


    當然比他的動作更快的是韓一,他立馬伸手把脈,結果隻能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戴將軍。”見此,秦夜冕眉頭一皺轉向戴猛道,“派你的人下山接管城裏的餘孽,讓曹將軍先迴西北邊關複命。”


    “是。”戴將軍領命出去。


    他知道主子話裏的意思,就是讓他的人看看還能不能撬開烈火堂其他刺客的嘴,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結果戴猛剛離開,花引便開口了。


    他抬頭看了籬落一眼,然後轉向秦夜冕道:“你們出去,留下阿籬姑娘,你們想知道的我想同她說。”


    同我說?


    籬落感覺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與這名叫花引又叫赤魂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可說的。


    但腳卻有自己的意識聞聲就想過去,因為心裏疑問頗多想問個清楚。


    結果剛往前走了沒兩步就被人拉住了,隻見大人二話沒說將她扯到了內室。


    “一會兒多提防著點知道嗎?”男人皺著眉頭,顯然是不放心。


    “哦。”籬落乖巧地點了點頭,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著要問什麽問題了。


    “說話的時候離他遠一點。”


    “嗯。”一會兒她得問他“陰毒”是哪來的,還有就是······。


    “若是他想對你使壞,記得用它。”男人打斷她的思緒,指了指她手指上的戒指。


    “啊?”籬落嘴裏胡亂應著,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聽到了沒有?”見她歪著腦袋,眼睛一個勁瞅著外麵,秦夜冕很生氣,捏著下巴就將她的臉給轉了迴來。


    “聽到了。”你就不能說快點嗎?一會兒人若死了就什麽都問不出來了?麵對男人的囉裏囉嗦,籬落實在無語。


    但又礙於男人的威嚴和那一看就不大好看的臉色,隻能一臉討好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麽的,大人放心好了。”


    說著,她見男人的眼裏一閃而過一抹擔憂便有些無可奈何,於是一把抱住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同時還說了一句甜言蜜語。


    “乖乖別擔心,阿籬很快就迴來。”說完,她跑了,將得了安慰又一臉無措的男人丟在內室紅著臉跟小媳婦一樣。


    畢竟這內室可不是什麽私密的地方,而她這哄孩子似的話語更是毫無避諱,連聲音都沒有絲毫控製,簡直讓人聽不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將那些個耳力極好的花家人給嚇出一身冷汗來了。


    因此籬落出去之後秦夜冕便立馬往內室的桌旁一座故作一本正經,根本沒去瞧那一個個麵紅耳赤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老家夥們。


    當然內室也立馬陷入了一片死寂,隻除了男人心口突突亂跳的聲音。


    ---


    “說吧!你要和我說什麽?”籬落還沒等靠近便大聲詢問,就怕一抬腳功夫人就沒了。


    “阿籬姑娘·····就······沒什麽想問的嗎?”男人此時靠在牆上,嘴唇已經發青,說話更是有氣無力,顯然離死不遠了。


    “花糖王當日可曾經曆過什麽?”以籬落對糖王的了解,她感覺綁架那日他應該經曆過什麽可怕的事,要不然不會如此害怕迴憶當時的情形,她想應該同七年前的公主一樣。


    “不知道,好像受了驚嚇。在船上曾醒過一次,不過已經不認得我和大小姐了,除了一個勁地尖叫······再後來小姐死了,他也不知去向了。”


    其實籬落不知道那日的糖王雖然蒙著眼睛但還是聽到了憐影的尖叫聲和被男人調戲的聲音,所以精神受了刺激,因此忘記了這段可怕的記憶,隻留下她將他丟下水後自刎的畫麵。


    “那後來你又為何要去烈火堂?”


    “我想報仇。”男人嘴角突然狠狠扯了一扯。


    不過那眼神裏的仇恨雖深,卻消失地很快,好似已經得償所願了一般,讓籬落有些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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