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一喜:“你也給他送了禮物?”


    君琰玖目視前方,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讓我猜猜……”


    陸卿的目光順著君琰玖的目光望過去,落在蘇亦承酒樓門口的花籃上。


    那些送花籃的人都非富即貴。


    其實不單是花籃,還有禮盒,不過都抬到蘇亦承家裏去了,蘇亦承開業,生辰,還有各個節日,那些想要巴結他,結交他的官員和富紳們都會一箱一箱的給他抬禮。


    難道是在那些禮物上做了手腳?


    陸卿想起了前世有一迴,蘇亦承三十大壽的時候,也有許多朝中官員給他送禮,那時,君琰玖找了些“空空兒”,偷出了禮單,將禮單遞給了皇上。


    不僅如此,還將裏麵名貴的禮品全部換成了石頭。


    蘇亦承氣得大病了三天。


    陸卿轉臉望著他:“你在蘇亦承收到的禮物裏做了手腳?”


    君琰玖的眸底劃過一絲微妙。


    這時,卻聽見遠處的某家府邸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過了會兒,一個臉上滿臉都是黑灰的家丁跑了過來,跑到了馬車邊上,慌裏慌張的對馬車裏的人說:“不好了,大人,府上收到的禮品箱炸了!”


    君琰玖望著某處宅子裏升起的一大團黑煙,雲淡風輕的說:“開業了,總要送他一個禮炮。”


    “還有一響,砰。”他做了個手勢,轉身離開。


    這時,那處民宅再次發出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陸卿跟在他身後,心情大好,覺得那就是一個字:“絕!”


    君琰玖還真是腹黑本黑啊。


    看完了熱鬧,兩人也該迴宮了。


    路過底下的時候,發現酒樓恢複了往日的紅火。


    大家瘋狂的逃離了蘇亦承的酒樓,覺得還是這裏靠譜。


    君琰玖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兩人便在酒樓門口分頭了。


    陸卿經過蘇亦承酒樓的時候,她朝裏瞅了瞅,放眼望去,隻見丐幫子弟們一人一個桌,一壺酒一小碟花生米,有的還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看上去吃得好不愜意。


    店裏的小二卻是個個一臉菜色。


    看完他的酒樓,陸卿正要上馬車,麵前卻擋著一個人。


    蘇猛。


    “陸公子,我們爺,有請。”


    陸卿一彎唇角:“不方便。”


    蘇猛當即臉色一黑:“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大人好歹也是風頭最盛的三品官,未來的長公主駙馬!得罪我們大人,你考慮過下場了嗎?”


    陸卿都要氣笑了。


    她嗓音一凜:“汙蔑長公主,你考慮過下場了嗎?我告訴你,就你們大人那樣的,給長公主提鞋都不配!”


    “誰說本大人不配給長公主提鞋?”


    蘇亦承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帶著惱怒。


    “你算老幾,敢對本大人的事評頭論足?”


    越聽他說話,陸卿就越覺得自己前世瞎得厲害。


    “嗯,你配。”


    他也隻配給她提鞋。


    陸卿一句話也不想跟他多扯,繼續往前走,誰料,剛走一步,一隻手就用力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陸卿微微側眸,冷笑,一個聳肩,蘇亦承當即覺得自己掌心一麻,下一秒,陸卿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接著,就是蘇亦承猶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蘇猛見狀,喊了聲:“都愣著幹嘛,給我打!”


    他帶來的士兵就立刻一擁而上,企圖毆打陸卿。


    他們快,陸卿酒樓裏的護衛更快。


    那些個精神抖擻的黑衣護衛就如旋風一般魚貫而出,在那些士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個個撂倒了,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遍地都是哀嚎。


    陸卿抱著臂,都沒正眼看蘇亦承一眼。


    “蘇大人的手,就暫且在你肘子上多留一會兒,要下次再敢碰爺,爺就剁下來直接喂狗。別以為一個三品官就了不起了,惹惱了爺,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陸卿就登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蘇亦承再次在京城成為了一個笑話。


    開業當天引來丐幫,當街騷擾路人被反殺……


    這些事跡再次在茶樓,酒館,市井中被人熱議。


    因為在京城的百姓中,蘇亦承的形象一直都是品貌第一的風流才子,才華橫溢,謙卑有禮。


    現在這些事跡明顯將他過往的形象都顛覆了。


    -


    陸卿從密道迴到宮裏,換迴女裝後推門走到院子裏,發現她種的辣椒苗前站了一個人。


    居然是薑殊。


    大太陽的,他就直勾勾的盯著那兩棵苗苗,伸手一指:“為什麽同樣是兩棵青椒,一棵那麽細短,一棵如此粗壯?一顆結滿了果,一棵就那麽零星的幾個呢?”


    陸卿瞥了一眼,說:“人都有不同,更何況是兩株植物呢?”


    不是……我說大兄弟,你有身為一個俘虜的覺悟麽?怎麽還在別人的院子裏逛起來了?


    陸卿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有命人將他軟禁在房間裏。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陸卿蹙了蹙眉。


    “水。”薑殊指了指院子裏的桶。


    “我太渴了,四處找水,發現隻有這裏有了。”


    陸卿:???


    “這是宮女們從宮中洗恭桶的池子裏舀的糞水,澆花的。”


    “嘔~~”


    薑殊臉色變了變,立刻扶著樹,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薑殊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給嘔出來,氣得將手指狠狠的摳在樹皮裏。


    這個該死的女人,等到他得到了她,他一定狠狠弄死她!!!


    而陸卿聽不到她的腹誹,直接洗了把臉午睡去了。


    可沒想到才剛翻了個身,就聽見有娥兒在外喊:“你不能進去,公主在午睡,公主真的在午睡!”


    “哎?蘇大人這可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您就算賄賂奴婢也沒用啊。奴婢隻是個奴才,哪有打擾公主午睡的膽子?”


    “娥兒。”


    陸卿慵懶的喊了一聲。


    “你就讓他進來吧。”


    “是。”


    陸卿打了個哈欠。


    她實在是好奇,蘇亦承這個時候來找她是做什麽。


    須臾,門“嘎吱”一聲推開了。


    蘇亦承進門之後,隻覺得一陣香風撲麵,香風裏夾雜著冷風。


    嘖,公主的寢殿可真是涼快啊,不愧是最受寵的公主,用起珍貴的冰塊來一點限製都沒有,這個房間裏真是夏天嗎?


    才進了公主的寢殿走了幾步,蘇亦承的腦子裏就已經想了很多了。公主睡在軟榻上,紅色的,朦朦朧朧的紗帳放了下來,裏麵隻隱約見得到一個女子的輪廓。


    他再往前走一步,屋頂就傳來一個男人的怒斥:“大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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