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正午,烈日依然灼人。


    陸澈隻看到前麵的人身子一顫,就從馬上墜下,在地上翻滾了起來,而那匹馬,仍在繼續狂奔。


    他帶來的官兵迅速上前,將他團團圍住了。


    墜馬的人已經忍著疼自己拔下了箭,倒在沙地上,捂著不斷滲血的傷口,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劉海擋住了半張臉,加上日頭曬得人眼睛發花,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薑殊!”


    他上前,欲將他擒住,一柄短刀卻猝不及防的朝他麵門襲來!


    “薑暖?!”


    陸澈瞳孔一縮,好在他反應快,及時偏了臉,可臉上還是劃出一條細細的血痕。


    他握住了那隻偷襲的手腕,一折,“啊!”隻聽薑暖痛苦的喊叫了一聲,她手上的短刀就落了地。


    “綁起來。”


    他吩咐了一聲,隨行的官兵立刻就將她控製住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痕,看了一眼。


    若不是他反應快,怕是這張臉就毀了,要帶著這個難看的刀疤一輩子。


    “薑暖!怎麽是你?!”他問。


    薑暖的肩膀還在汩汩的流著鮮血,她臉色蒼白,卻將臉轉開了,不迴他一句話。


    薑殊逃離京城之後就去掉了易容,他想在薑唯冊封典禮之前抵達薑國,於是去了驛館想挑一匹快馬。


    薑暖雖然知道,薑殊迴了薑國後,可能會對自己的親生哥哥薑唯有阻礙,可她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目前,她隻想將他平安送出北國,而不想讓他一輩子在北國為質。


    為了不被追兵追上,增加他逃出去的概率,她提出與薑殊分頭行動。


    她穿上了薑殊的衣服,戴上了薑殊的發冠,偽裝成了他……


    卻不想正好碰到了聞訊追趕而來的陸澈。


    “帶下去!”陸澈冷冷吩咐了一句。


    他恨這個狡猾的女人,若不是她,他就不會在父皇書房外跪一夜,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這個女人,他把她當成朋友,她卻在跟他耍花招,借著和他比武,偷走了他的鑰匙!剛才,她都這樣了,居然還能對他偷襲,薑人,果然陰險狡詐!


    他讓一部分人繼續往前從不同方向追薑殊,而他,則走進路邊臨時搭的帳篷,審問薑暖。


    薑暖已經被綁在了柱子上,身上的傷口還沒來得及處理,一張小臉白花花的,疼得額角都是汗,劉海黏連在了額頭上。


    “說,薑殊在哪。”陸澈高大的身影走到薑暖麵前,立馬就擋住了光。


    薑暖看了眼他手裏拿的鞭子,沒說話。


    “啪。”一鞭子狠狠在她身上打下來,皮開肉綻。


    “說不說?”


    薑暖死死抿著唇,長長的眼睫顫抖著,卻倔強的看向了別處,愣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啪。”又是一鞭子,不假思索。


    這一鞭比方才還要狠。


    “我說你是不是傻?薑唯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放薑殊迴去了,讓他破壞你親哥哥的冊封大典,這對你有好處嗎?”


    知道是個硬骨頭後,陸澈決定換個戰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薑暖還是一句話不說。


    他以為,她想這樣嗎?


    那天見了薑殊,跟他告別的時候,看著他明明心裏難受,還努力對她笑的表情,她難受得快要死了,幾宿都沒睡著。


    她能怎麽樣?


    那是疼她寵她到大的薑殊哥哥啊!


    她多希望薑殊迴去了,就隻是迴去了,不要搞事。


    她不在乎是誰來當這樣太子,誰都不當那就最好了,她隻想讓她的哥哥們彼此都相安無事。


    薑暖閉目,一行淚水順著小臉蜿蜒而下。


    “你打吧,打死我算了,打死我了,就沒煩惱了。”薑暖抬起了下巴。


    陸澈眼眸顫了一下,那一鞭子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我晚上再打你!”


    他憤憤的扔了鞭子,對隨從說:“去找個大夫給她包紮一下。”


    -


    此時,君琰玖的馬車被一隊士兵攔下了。


    為首的正是宮中一品帶刀侍衛,蘇武。


    想來蕭和帝已經知道了公主逃走的事,由他出馬,可見,蕭和帝想把她抓迴去的決心。


    “抱歉,督公大人。有人舉報,太子薑殊易了容,藏在你的車隊裏,屬下要檢查一下。”蘇武麵容冷硬的說。


    不能明著說公主從宮中逃走,這隻是一套說辭。


    君琰玖心領神會,微微勾唇:“搜吧。”


    士兵們立刻上前。


    馬車裏裏外外都被搜了一遍,隨行的每一個人,臉上都被仔細檢查了,並沒有找到陸卿的身影。


    士兵將檢查結果匯報給蘇武,蘇武臉色微微一變。


    君琰玖開口:“蘇大人,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蘇武說:“暫時沒有,不過,薑人狡猾,可能藏起來了,在這途中,督公大人,有沒有在隊伍中看到過,除了隨行隊伍以外的人?”


    君琰玖說:“本督公都在馬車裏,不太清楚。人都在這,在便在,勞煩蘇大人一次性仔細看清楚了,找清楚了。


    本督公還要趕路,可經不起蘇大人幾番攔車。耽誤了薑太子的冊封典禮,誰都擔待不起。”


    蘇武自然聽得懂君琰玖平靜話語裏的警告,亦皮笑肉不笑的說:“那人身份尊貴,有什麽閃失,一樣誰都擔待不起,不該留的人,可千萬不能留。”


    君琰玖聞言一笑,麵露不悅:“你在教本督公做事?”


    “大人!”


    這時,一個士兵從馬車上下來,手裏捧著什麽東西,激動的跑了過來。


    “大人請看!”


    蘇武湊上去一看。


    隻見,士兵的掌心裏,靜靜的躺著,一粒黑色的,兔子屎。


    誰都知道,公主養了隻兔子做寵物,寵得不得了。


    蘇武神色微妙,看向了君琰玖:“敢問督公大人,這,是什麽?”


    “這?”


    君琰玖從他掌心拿起來看了眼說:“這是丹藥啊。”接著,塞進了剛才捧著那顆兔子屎的士兵嘴裏。


    士兵:!!!


    君琰玖那雙寒到極致的深邃黑眸望向了他,士兵的腿肚子立刻打了個哆嗦!


    然而,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上卻是掛著微笑的:“說,這是不是丹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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