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老夫看,老夫怎麽給你治?”大夫說得理直氣壯。


    果樂留了個心眼:“不是可以診脈嗎?”


    那大夫收拾好了東西就走了:“那娘娘找個可以診脈的吧,老夫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果樂腦門子突突的。


    這事怎麽能聲張?既然這個大夫已經知道了,不如就讓他治了,而且,治病本就是望聞問切,說不定下一個也要她脫呢?


    於是,她隻能蹙著眉,屏退了左右,硬著頭皮,扭扭捏捏的脫了。


    大夫的神色劃過一縷微妙。


    他用一本書墊著,將紙豎起,看一眼,在紙上寫寫畫畫什麽,看一眼,在紙上寫寫畫畫什麽,因為背著她,她也不知道他在寫什麽。


    一盞茶的時間後,大夫留下一個方子和兩瓶藥。


    果樂試探道:“大夫,我這個病,是從別人身上過的來的吧。”


    大夫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


    “這個病十有八九都是從別人身上過過來的。”


    果樂篤定了當初的猜測,心裏在默默問候蘇亦承的祖宗十八代。


    大夫繼續麵無表情:“這個病最好男女一起治,不然就算你治好了今後也會複發,紅色瓷瓶是娘娘的,藍色瓷瓶是男人用的,方法都是外用。”


    說完這句話,大夫就離開了。


    果樂對著貼身侍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


    她最近不便出宮,因為現在有了身子,皇上把她當成眼珠子似的,出宮了也會派一大堆人跟著。


    索性就待在宮裏,讓人把外麵的大夫悄悄帶進來。


    之所以敢在宮裏見,是因為那人不會活著離開皇宮。


    然而,一柱香的時間後,她的侍衛迴來了。


    “娘娘,那人似乎知道屬下在跟著他,悄無聲息的朝身後扔了塊迷香,屬下迴過神來已經被他放倒了,人已經不知去向。”


    “廢物!”果樂怒不可遏。


    好在錢到位,希望不要有什麽幺蛾子。


    她用了那大夫留下來的藥,兩天之後感覺身上的紅疹子少了,再才把另一瓶藥給了蘇亦承。


    假山好像已經被人發現了,所以這次她選擇私會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的宮殿。


    前朝,這裏曾經是住了位娘娘的,後來上吊死了,因為晦氣,平日裏鮮有人來。


    蘇亦承接過了藥,卻握住了她的手,眼底閃過一道邪魅。


    這個眼神她懂,可是她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


    但蘇亦承並不憐惜,將她蠻橫的翻過身來,就摁到了殿中的柱子上。


    “蘇亦承,你別亂來,你身上還有病!”


    蘇亦承哪裏會管她那麽多?直接扯開了自己袍子的下擺:“你不是在用藥麽,沒事的,迴去擦了藥就好了。”


    “蘇亦承,別忘了,我肚子還有你的兒子!”


    “兒子嗎?乖巧懂事的兒子,會體諒他爹爹的……”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


    蘇亦承這段時間,身上的紅疹子卻越來越多,讓許多大夫都看過了,都說沒有辦法。


    既然果樂說,她找的這個大夫有點效果,就把藥帶迴去試了試。


    方子已經讓府上的大夫看過了,沒有問題,然而他一用果樂帶給他的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猛烈地席卷襲來!


    這一瞬,蘇亦承以為自己變成太監了。


    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寶貝還在,隻是變得又紅又紫,大紅大紫,姹紫嫣紅。


    他頓時怒不可遏!


    這個臭婆娘到底給了他什麽?!


    另一邊。


    果樂迴宮後不久,也是感覺到一陣燒灼,疼得她直接捂著肚子在軟榻上打滾。


    這個該死的蘇亦承,她都要恨死他了!


    今天見他的病症似乎更加嚴重了些,可卻不管不顧,根本就不考慮她!


    要是她腹中胎兒有什麽閃失,她一定饒不了他!


    她疼得難受,可因為那些紅疹還未痊愈,又不敢宣太醫,隻能咬著毛巾,硬生生的扛著。


    莫離對陸卿稟報:“公主,今日杜貴妃再次和蘇大人私會,一盞茶的時候才出來。蘇大人迴府後不就叫急匆匆的找了大夫。”


    陸卿勾了勾唇角:“上鉤了。”


    “這個蘇亦承,真是個人渣。”


    這兩種藥都是單拎出來,一點事都沒有,一旦混合便會劇毒無比。


    果樂的藥則複雜一些,不但與蘇亦承的藥混合會變得劇毒,和男人同房之後也會讓她腹痛難忍。並且,隻要看了她之前的藥方,這原因是太醫能夠查到的。


    果樂硬生生的扛了一個時辰,腹中的絞痛沒有半分好轉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她臉色蒼白,明明是隆冬,額角卻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揪住她的貼身丫鬟,虛弱道:“快,去找,快去找他,上次那個大夫,快!”


    丫鬟哪裏找得到人?


    然而,這時,卻有人從外麵送了封密信進來。


    “娘娘,這是宮外有人送進來給您的,讓您務必要親啟。”


    “什麽東西?”


    過了艱難從榻上爬起,指尖顫顫的接過信,牛皮紙的信封被蠟封住了,信封上一片空白,然而撕了信封拿出裏麵的信,卻讓她氣得尖叫出聲。


    這哪是什麽信?!


    “那個大夫呢?那個大夫呢?揪出來,本宮必須殺了他,殺了他!”她有氣無力,卻氣得咆哮。


    這哪是什麽信哦……


    這辣眼睛的玩意兒是她的“畫像”。


    原來上次來看病的那大夫,特麽是個畫師哦。


    他當時豎著畫紙,瞅一眼動動筆,瞅一眼動動筆,她當時就覺得有點不對,但想不通哪裏怪。


    現在想來,那踏馬不是在寫生麽!!!


    畫上的“風景”惟妙惟肖,纖毫畢現,連一顆痣,每一顆紅疹的位置都是沒錯的,畫上的女子,也赫然是她的臉,撩著裙子。


    她氣得渾身發抖。


    這畫,對方能有一張,就能有十張,一百張,一千張。


    就像坊間現在流傳甚廣的帶插圖的那本話本子一樣。


    要是這畫被皇上看見了,她知道他的下場是什麽。


    冷靜下來,她知道對方送信過來,就是給她一個警醒。


    對方要的是利益,一切,皆可談!


    此時,陸卿臨窗而立,唇角勾著屬於勝利者的微笑,一副穩坐釣魚台之勢。


    雖然,與果樂的宮殿相隔甚遠,可此時,她已將她的心態拿捏得八九不離十。


    她對身側的莫離開口:“為了穩住她現在的地位,她能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是背叛蘇亦承。現在,她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是他最恨蘇亦承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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