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雪了,沸沸揚揚。


    今年南薑的雪來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一些枯枝,不堪雪的重負,折斷了,“啪嗒”掉落。


    屋內的火盆燒得很旺,“劈啪”作響。


    被衾中,君琰玖一個翻身,對她說:“那瓶泉水的效果不錯,哪來的?什麽水。”


    陸卿有點後悔了。


    今日果然與往日不一樣了,她也像窗外的枯枝一樣,被雪壓得承受不來。


    “玖玖,求求你……。”


    她軟聲道,眼角再次沁出了淚花花,那副嬌軟動人的樣子,反而讓他更……


    “求我?”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像一個鉤子一樣,勾得她心尖麻癢,腳趾也根根蜷縮了起來。


    “我說過,該你流的淚,一滴也不許少……”


    陸卿猛地一怔。


    他說過嗎?


    她怎麽記得,這是上一個世界的玖玖說的?


    “你說過嗎?”


    這個時候,本不是應該較真的時候。


    可說出來,君琰玖也是一怔。


    原本大霧彌漫的眸子變得一片深邃。


    結束後,他躺在她身側,也在思考她剛才說的話。


    腦子裏一片混沌。


    好像是,真的從來沒說過的吧。


    可為何在剛剛就在那一瞬,會脫口而出?


    -


    是夜,兩人一起用晚膳。


    陸卿想吃烤肉了,就宰了頭從漠北運來的小羔羊,整隻羊架在炭火上,一片片割下來,蘸辣椒粉包著生菜吃。


    陸卿問:“如果真的迴去了,薑殊怎麽處理?”


    好不容易,才俘住的,若被他逃脫,功虧一簣,兩人還會有殺身之禍。


    君琰玖將一塊包好的肉喂給她,漫不經心的說:


    “不走,卿卿不想走,我們就不走。”


    陸卿眸光亮起:“早晚得迴去,不是現在。”


    而是,等他君臨天下時。


    “薑殊現在怎麽樣?還不肯吃飯?”陸卿問。


    “嗯。”君琰玖道:“這幾天防止他餓死,讓人拿了個漏鬥,給他灌了些粥下去,不過大多都撒了,或者被他自己吐了。”


    “待會切條烤羊腿過去,他愛吃。”陸卿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又道:“對了,還有話本子,也尋些給他過去。”


    君琰玖停止了咀嚼,望著她的目光又深邃了起來。


    陸卿又聞到了東廠醋廠發酵的味道,“撲哧”一笑。


    “我就隨便說說的,試試唄。”


    君琰玖按照陸卿說的,讓人給薑殊送了盆剛烤好的羊肉,還有幾本話本子。


    薑殊和之前一樣,口口聲聲的說:“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你們給的一口東西!”


    結果他的人暗中觀察,薑殊在別扭了一陣子之後,見四下無人,偷偷用小胖手,撚起一塊肉偷吃了。


    烤肉實在太香了,對於餓了許久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物!


    他尋思著,吃飽飯才有力氣跑啊!


    三下五除二,他將一盆烤羊肉吃得幹幹淨淨。


    吃完,他抱著臂,靠在柴火垛上閉目養神,好像剛才吃掉的那盆烤肉跟他沒關係一樣……


    聽著底下人的匯報,君琰玖再次沉了臉,看向陸卿:


    “你怎麽知道他愛吃烤羊肉,愛看話本子的?”


    陸卿莫名心虛:“我我我,隨口一說的,剛才不說了,隻是試試嗎?”


    君琰玖說:“他剛才吃了一整盆烤肉,這會兒已經在看話本子了!”


    “哦……”


    君琰玖一個眼神,手下人就下去了。


    他把小姑娘抱到床榻上。


    “你說不說實話?”


    -


    窗外的雪更大了,壓彎了更多的枯枝。


    陸卿渾身是汗,被他憐惜的吻幹。


    這時,門外有人奏報:“不好了,人犯逃跑了!”


    薑殊裝作在看話本子,一隻手悄悄藏在身後,悄悄的磨著一塊羊骨。


    他將羊骨磨尖了,撬開了鎖。


    陸卿推了推他:“你還不快去看看。”


    君琰玖仍在戀戰,哼哧哼哧的。


    “不用管,跑不遠的,專心點,嗯?”


    第二天,他才去了柴房,查看情況。


    薑殊果然已經被重新捉迴來了,用鐵鏈綁在一個木頭樁上。


    他的府邸周圍全是暗衛,就算薑殊跑出了柴房,也很難跑出他的府邸。


    君琰玖撿起地上那根被磨尖的羊骨,眸光深邃。


    不愧是他,薑殊。


    據暗衛來報,昨天晚上,是在狗洞那邊發現他的,不知是吃得太飽還是穿得太厚,他被卡住了。


    堂堂的一國之君,可以用這種方式逃生,就不一般,君琰玖漸漸發現了,眼前這個人,無意間透出的憨萌,隻是他的保護色。


    十年前,薑皇的突然離世,就很讓人生疑,他的城府,根本就不亞於蘇亦承。


    “第,四十一天了。”君琰玖開口,“加上路上的時間,再過三天,你沒能離開這裏,就會失去皇帝的位置,很急吧。”


    他走到薑殊麵前,將那根磨尖的羊骨狠狠戳在了他的身上。


    “到處亂跑什麽?不聽話,可是會挨打的……”


    一道細細的血痕,順著薑殊的唇角流下,他瞪著他:“君琰玖,你夠狠。”


    “不,並不。”君琰玖搖了搖頭。


    “比起你,我還差遠了。好好待著,這不屬於你的位置,拿來吧你……”


    說話間,他轉動了那塊羊骨。


    薑殊疼得死去活來,他瞪著他,看著君琰玖臉上的冷戾表情,忽然覺得他像極了某個人……


    朦朧間,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父皇,一時驚得臉色慘白。


    “你……你是?”


    “玖玖~”


    一道清脆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陸卿聽聞了昨天薑殊逃跑的消息,今日特意過來看情況的。


    君琰玖驚慌失措的的鬆開了手。


    這樣的他,會嚇著卿卿的。


    他擋住了薑殊身上的傷口,對她說:“你先迴去。”


    “我就過來看看……”


    “迴去!”


    玖玖從來不對她說重話。


    陸卿雖然心裏不舒服,還是後退一步,迴去了。


    才剛出柴房,就看見角落裏,暗魅給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麵人結錢。


    暗魅隨口問了句:“你殺沈驚雷的時候,沒人認出你吧。”


    一個很低沉冰冷的嗓音迴答:“沒有。”


    “蘇亦承呢?”


    “他不認得我。”


    沈將軍,是玖玖找人殺的?


    她不由的疑惑起來,那他怎麽不對她說,隻是單純說了蘇亦承跑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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