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莫離匆匆跑了進來:“皇上,魏荊已經抵達燕都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薑殊。”


    瑾瑜即將和薑慢大婚,他們算是來得最早的一波了。


    君琰玖尋思著,這南國的皇子這麽閑的嗎?


    再一想,哦,是來討債的吧。


    自從,魏荊花了二十萬兩黃金“買下”薑殊後,牙根都要咬碎了,氣得整宿整宿的睡不著。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把他的血汗錢討迴來。


    如今,剛好有瑾瑜大婚這個契機,他自然第一時間就衝過來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yue)乎。”


    君琰玖不疾不徐的起身,一副等待好戲開場的架勢:“迎客。”


    陸卿若有所思。


    她在想,這個魏荊,和魏瑾瑜長得一樣,見了麵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魏瑾瑜很快也知道了,魏荊來的消息。


    君琰玖在前麵迎客,後腳,陸卿就去了她住的行宮,把這件事說給她聽了。


    魏瑾瑜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嗤之以鼻:


    “想不到啊,他來得這麽積極。倒弄得一副與我兄妹情深的樣子,惡心。”


    陸卿說明了原由,魏瑾瑜的眼睛驟然瞪大,神采奕奕道:“此話當真?”


    陸卿看到她眼裏的幸災樂禍,倒真看出了他與魏荊不合。


    說實話,自小被哥哥們寵到天上,她很難想象,為什麽哥哥和妹妹間,會勢同水火。


    “你要去見他嗎?”她問。


    魏瑾瑜迴答得很果斷:“不見。”


    陸卿笑眯眯道:“那我帶你去我宮裏看小兔子吧,一窩剛下沒多久的。”


    “好啊。”


    君寶的窩已經被宮人掏了,宮人拿來一個竹筐,裏麵墊上鬆軟的幹草送了過來,小灰兔不見了蹤影,五隻湯圓一樣的奶白色的崽子蜷在窩裏。


    君寶兩爪子扒拉在竹筐邊上,安安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崽子,它站起來比竹筐還高,剛好探進來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看到陸卿過來,一下子慫唧唧的跑開了,卻被陸卿揪住後頸皮一把拎起。


    “長本事了,是不是?”


    若不是這一窩崽,陸卿還不知道君寶居然是隻公兔子,它今天身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小衣裳,領口還有一個蝴蝶結,懸空著,耳朵耷拉下來,不敢跟她對視。


    另一邊。


    君琰玖已經去接見魏荊了,兩人坐在一起喝茶,薑殊站在魏荊身側,灰頭土臉,畏畏縮縮的像個隨從一樣。


    故地重遊,迴到他從小長大的宮殿,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像是一個奴仆。


    君琰玖笑容滿麵,故意不看他,對魏荊道:


    “四皇子,北國一別,想不到,這麽快就見麵了。還有七日才是瑾瑜公主的大婚,四皇子你就來了,可見你跟公主真是感情深厚啊。”


    一提北國,魏荊額角的青筋就猛地跳了跳,再一提到那個女人,他心情更不好了,皺了皺眉,伸手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君琰玖疑惑道:“那是?”


    魏荊忍住將他嚼碎的衝動,笑道:


    “哦,我是來和琰皇您談生意的,南國身為大國,就該對周邊列國提供幫助和扶持,前段時間我去了北國,以極其優惠的價格給了北國許多資源,我尋思著,總不能,厚此失彼吧。.七


    這不,正好借著瑾瑜大婚的機會,提前幾日來了,順便,還能欣賞欣賞,你們薑國的大好河山。”


    這句話說得無懈可擊,不過君琰玖才不信他的邪,笑道:“四皇子想與朕,談什麽合作?”


    魏荊道:“薑國每年冬日都要向北國和南國采購大量的木炭取暖,一千斤需要一百兩銀子,往年都是南國親自送來,由於路途遙遠,其實,這裏麵很多都是路上花的銀子。


    薑國不缺好車和好馬,不如,自己來拉,每千斤可以給到這個數。”說著,魏荊伸出了五根手指。


    君琰玖怔住:“五十兩?”


    站在君主的角度,這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


    僅僅是讓薑國自己去拉,就省一半銀子,可以節約不少開支。


    隻是……這魏荊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此番他明顯來者不善。


    事出有異必有妖。


    君琰玖臉色的笑意不變,道:“四皇子有心了。


    隻是我們從未與他國這樣合作過,況且,這方麵的事,朕其實管得很少,待朕與負責的大臣商量之後,再給四皇子答案。”


    說完,魏荊哈哈大笑:“不急不急。”


    喝完一盞茶,魏荊撣了撣袍子,起身迴行宮,剛走了一步,忽然故意開口:


    “礙?我這鞋怎麽髒了?”


    聞言,身旁的薑殊蹲下來,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他靴子上的汙漬。


    見到這一幕,君琰玖的眉心不由的一蹙。


    而魏荊抬起頭,得意洋洋。


    他帶薑殊來,就是要在薑國,在君琰玖麵前,狠狠的將他羞辱,看究竟是誰沒臉,不然,怎解他瘋狂放血,二十萬兩黃金打水漂的心頭之恨?


    低頭端詳著他的鞋,他嘖了嘖:“這樣還是不幹淨啊,你跪著舔吧。”


    畢竟是薑國皇室的血脈,以及親弟弟,君琰玖冷聲道:“等一等。”


    “四皇子上迴說過,因為薑殊的母親和你父皇是舊識,你父皇在病榻前對他念念不忘,才遠道而來,想從北國帶走他的,怎麽,這就是你,對你父皇舊識兒子的態度?”


    魏荊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笑道:


    “哦。是他自願跟隨我,對我報恩的,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可他說,願意為我當牛做馬,以迴報恩情,不這樣,渾身不舒坦,是不是啊薑殊?”


    說著,他還踢了踢腳,差點踢到他臉上。


    薑殊暗自咬了咬牙,說了句:“是。”


    魏荊愈加得意洋洋,看向了君琰玖:“不愧是你們薑國人啊,重情重義,有恩必報!”接著,還挑釁的豎起了大拇指。


    “就算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也甘願做本殿下的一條狗啊!”


    就連宮殿中的侍衛都看不下去了。


    眼見著薑殊還沒有行動,魏荊臉色一冷:“怎麽,還不快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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