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炫一行人下樓,往地下車庫走去。


    除了熊家人,蘇瑜、張淺淺和陳靈韻也都一起跟著。


    憋了許久的陳靈韻,看著淡定的蘇瑜和張淺淺。


    真是服了,一個比一個淡定。


    陳炫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現在找上門來,都不生氣的嗎?


    她忍不住了,把蘇瑜和張淺淺拉著落後了幾步,然後低聲說道:“兩位嫂……姐姐,你們真相信我哥說的嗎?誰脹氣這麽大啊,都顯懷了。”


    張淺淺認真地看著陳靈韻,試圖證明陳炫的信譽,“你哥不會騙人的。”


    陳炫若有這個能力,那她肚子也早該大起來了。


    “你很懂這個嗎?居然還知道顯懷,”蘇瑜奇怪地看著陳靈韻。


    “我爹以前喝花酒,有好幾次人家大著肚子找上門,每次我娘都要氣很久,爺爺皮帶要抽斷好幾根。”


    陳靈韻是個漏風的黑心棉,陳潮的囧事隨意就說了出去。


    蘇瑜驚唿:“不至於吧,這麽大了,還被皮帶……”


    張淺淺也張大了嘴懵懵地看著陳靈韻,感覺世界觀又被刷新了。


    她見過陳潮好幾次麵了,也知道陳潮幾次試圖和陳炫交鋒都敗了,不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但至少每次都坐姿板正、不苟言笑、氣勢威嚴,居然……


    “皮帶效果好啊,以前爺爺是讓下人用木杖打的,但我怕下人下手沒輕重,要是我爹腿被打折了,以後走路一瘸一拐的,還連累我被人笑話,所以後麵每次都先準備了皮帶,勸爺爺親自動手。”


    “皮帶抽兩迴後,就再也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陳靈韻忽閃忽閃著大眼睛,一臉純良地說道。


    “額……你這麽做,你爹不打你嗎?”蘇瑜無語地看著陳靈韻。


    還真是哄堂大“孝”啊!


    下人打你爹,肯定是做做樣子,雷聲大雨點小。


    你爺爺親自拿皮帶,那可就是真抽了。


    陳靈韻一臉的不在乎,“他不敢,這是我娘讓我這麽做的。”


    蘇瑜歎為觀止,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張淺淺推敲了一下,才想好了措辭,“真……真是家風嚴謹!”


    “對呀,所以啊,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們要是想管我哥,我提供皮帶,都是真皮用桐油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質量絕對好,抽過一次,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陳靈韻看著陳炫的背影,興奮地說道。


    “不……不用了,”張淺淺不敢再多聽,快走了幾步,追上了陳炫。


    蘇瑜不自覺地離陳靈韻遠了一些。


    本來還有的那麽一點點旖旎的想法,也徹底沒有了。


    走在前麵的陳炫,麵無表情地聽著後麵的嘀嘀咕咕聲。


    陳靈韻聲音是小,但架不住他靈覺敏銳。


    你不會說話,就少說一點啊。


    崔雲汐是家族聯姻,攤到陳潮沒辦法,才這麽管的。


    你耳濡目染,好的沒學到,就把這學到了。


    怪不得在劇情裏,我還奇怪,你和蘇瑜磨豆腐磨得好好的,蘇瑜怎麽就改變口味了。


    陳炫現在沒精力管這個了,後麵再看吧,多找幾個女配,讓蘇瑜感受到女孩子的可愛。


    他問向走到身邊的張淺淺,“飛仙橋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打起來了,”張淺淺迴答道。


    陳炫加快了腳步,坐進車內,立刻出發。


    但開了幾分鍾後,張淺淺看著最新得到的消息,神色一變,“陳炫,牧塵身邊的老道士很厲害,一出手就將江凡重傷,目前江凡在逃,已經飛離了飛仙橋,不知去向。”


    “什麽?”陳炫大驚。


    這老道士能將江凡重傷,至少是入聖境的高手了。


    不過應該不是丹聖,他現在還在深山老林裏閉關。


    他要是能出關,第一個找的肯定是熊寶寶,想辦法補救,而不是找江凡,除了泄憤什麽作用都不起。


    那現在怎麽辦?該何去何從?


    我想把江凡的仇恨線拉過來,但牧塵這貨偏偏就是跟我搶。


    陳炫有些迷茫了。


    他想了好一會,反複翻看了,才歎了口氣說道:“聯係陳家,申請衛星權限,集中監測江海市。”


    陳家有自己的獨屬高清衛星,一般人在戶外的一舉一動,都能監測到。


    不過江凡現在在潛逃,要是係統出手屏蔽的話,衛星是看不到的。


    隻能等他什麽時候不屏蔽了,才可能找到他。


    牧塵是追殺江凡,應該不會浪費內力或者神念來屏蔽,衛星估計能監測到,隻能先找他了,讓熊家人把他給領迴去。


    陳炫仔細查看起剛剛江凡和牧塵戰鬥的影像資料,是在場人員攝像和衛星監測等各個渠道匯總來的。


    牧塵砸了江凡的店,江凡迴來以後憤怒出手,但他得到係統時間畢竟短,這些天成長了不少,依然不是牧塵的對手,不過可以自保。


    主要還是那個老道士,一出手就破壞了平衡,擊破了江凡護體的金光咒。


    然後在影像裏,江凡瞬間出現在了數千米之外,應該是他的天師係統出手了,用了類似金蟬脫殼的道術。


    然後身上被雷光包裹,很快就逃得沒影了。


    牧塵和老道士追了一會,就失去了蹤跡。


    衛星監測到,他們此刻站在路邊,似乎正在交談。


    陳炫想起楚未央他們,又切換了陳氏大廈裏一樓大廳的攝像頭畫麵。


    好家夥,烏壓壓一大群,連呂軒元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全都圍在楚未央周圍。


    他們出了陳氏大廈,衛星畫麵顯示,他們沒有各自離去,反倒是一起走的。


    陳炫想了想,打電話給了熊凱旋,讓他們去把牧塵接迴熊家莊園,配合牧塵給熊寶寶根治寒毒,他自己就不去了。


    他去飛仙橋是為江凡去的,至於牧塵,仇恨線已經拉足了,見麵也沒什麽可做的。


    還是等著他通過醫術不斷結交各路世家豪門,經營人脈勢力,然後來打臉他這個反派。


    陳炫讓陳九調轉車頭,往楚未央他們的方向開去。


    哎!不放心啊,這五個貨加上楚未央,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是偷偷去旁聽一下吧。


    若是好好商議聯合起來對付他,那就很欣慰了。


    若是不小心打起來,他也得趕緊出麵救火。


    牧塵和江凡的火沒救到,這邊五個人,可不能再讓火燒起來了。


    陳炫摟著張淺淺柔細的腰肢,嗅著清香,閉目小憩。


    張淺淺則看著“寧疏淺”的檔案資料,做最後的修改補充。


    ……


    此時,牧塵不解氣地看著江凡逃遁的方向。


    這家夥戰力不怎麽樣,但各種亂七八糟的手段層出不窮,跟泥鰍一樣滑手。


    更關鍵的是,這家夥還會什麽詛咒之類的邪術,這次沒打死他,後麵又有的頭疼了。


    “牧公子,現在去哪裏?”一旁的老道士舉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醉醺醺地問道。


    他本名司馬休,乃道門劍修,向來行為放蕩不羈,又不修邊幅,所以有個諢號“邋遢道人”。


    早年妻子重病,求丹聖出手救治,欠了大人情。


    在牧塵寫信跟丹聖匯報後,丹聖在迴信裏就讓他去找司馬休,定能破解熊寶寶的降頭術。


    結果卻來晚一步,被陳炫搶先出手了。


    出手就算了,熊寶寶的純陰之體不複存在,小腹還鼓了起來。


    熊寶寶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這等奇恥大辱,牧塵當時就想讓司馬休對陳炫出手。


    但司馬休說,陳炫身邊有高手保護,戰力絕不在他之下,他出手也傷不了陳炫。


    而且丹聖在信裏也強調了,陳家有無數高手,絕不能直接出手,必須聯絡各方勢力,借力打力,徐徐圖之。


    或者等日後,他出關了,再來清算總賬。


    牧塵沒有辦法,一肚子火發不出來,隻能帶著司馬休去了江凡的小店。


    他不確定是不是江凡詛咒的,但熊寶寶常年在深閨裏,應該沒什麽仇人,他自己從山裏出來沒幾天,除了江凡,也沒和其他可能會降頭術的人結仇。


    他潛入江凡店內,翻找了一通,找到了寫有熊寶寶個人信息的檔案,是江凡通過各種手段一點點收集打聽到的,了解的越清楚,施展降頭術才能越得心應手。


    這下徹底坐實,一怒之下,就砸了江凡的店,引他迴來。


    可惜還是讓江凡跑了,未竟全功。


    牧塵思索了一下,他把熊寶寶不是純陰之體的事情再次寫信給了師父,但現在還沒有收到迴信。


    估計是很難補救了,就算能補救,他心裏也膈應得很。


    陳炫玷汙了他的未婚妻,現在陳家勢大,無法對陳炫下手。


    但陳炫的未婚妻夏蓧竹也是純陰之體,師父可沒有說不能撬牆角。


    與其在熊寶寶那邊修修補補,不如另起爐灶,得到了夏蓧竹,既能修煉龍虎金丹,也是對陳炫最好的報複。


    牧塵想到這裏,開口說道:“司馬先生,麻煩您幫我推算一下夏蓧竹在哪裏?”


    “我之前讓熊家派人去請過夏蓧竹,但夏家說夏蓧竹出國了,歸期不定。”


    牧塵說完,又把了解到的夏蓧竹個人信息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司馬休聞言皺了皺眉頭,“為何要查夏蓧竹的蹤跡?”


    江凡是詛咒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娘,心術不正的道門敗類,他出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現在,夏蓧竹是陳炫的未婚妻,牧塵想要查她的蹤跡,想幹什麽?


    “夏蓧竹與小五同為純陰之體,有她相助,能更好地壓製小五體內的寒毒。”


    牧塵隨意找了個借口說道。


    “陳炫不是已經壓製住寒毒了嗎?”司馬休又喝了口酒,看似隨意地繼續問道。


    牧塵聽到陳炫的名字,眼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怨毒之色,他想到一旁的司馬休,又快速遮掩。


    看了一眼司馬休,正仰頭對著酒葫蘆喝酒,應該沒看到。


    “陳炫隻能壓製寒毒,治標不治本,想要根治寒毒,需要夏蓧竹的幫助,”牧塵臉上擠出笑容說道。


    司馬休放下酒葫蘆,打了個酒嗝,看似醉眼迷離,實則牧塵的一舉一動,眼裏的怨毒之色,他都看在眼裏。


    算了算了,陳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不管這些破事了,還了丹聖的人情債要緊。


    陳炫最近整頓陳家、做慈善的事情,司馬休在市井之中也有所耳聞。


    但這種豪紳修橋補路、鱷魚流淚的事情,他遊曆天下也見多了。


    對陳炫有所改觀,但陳炫究竟是不是真的那麽仁義君子,還要看後麵的表現,現在時間太短了。


    司馬休開始掐指推算起來,過了一會,皺眉停了下來,“算不出來。”


    “怎麽會算不出來?”牧塵懷疑地看著司馬休,心中揣度他是不是沒盡心。


    “自從半個月前,天機就混亂了,推算普通人還可以,但凡有些氣運伴身的,都已經很難推算了。”


    “要不之前那江凡詛咒的事情,半個月前我掐指就能算出來,哪需要來求證。”


    司馬休瞥了牧塵一眼,心中有些生氣,他既然出手,肯定是用了全力。


    “這樣吧,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找人去調查一下。”


    “這是我製作的玉符,若是遇到危險,我會及時趕到的。”


    司馬休不想再和牧塵待在一起,準備借調查的名義出去躲懶一下,正好酒快喝完了,去買點好酒。


    丹聖的人情債不好還,要他給牧塵護道半年,現在能躲一會是一會。


    沒等牧塵答應,司馬休就直接離開了。


    咫尺天涯,看似普通的一腳邁出,人已在千米之外。


    幾步踏出,就脫離了牧塵的視線。


    然後司馬休很有違畫風地掏出了手機,打給了宗門裏的徒子徒孫。


    天機推算不出來,就隻能靠人海戰術了。


    牧塵呆呆地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司馬休,心裏滿是不爽。


    這老道能力不咋滴,殺不了江凡,連夏蓧竹的蹤跡都推算不到,工作態度還這麽敷衍。


    ……


    淩江酒樓。


    這是楚未央他們來的地方,也是皇家入股的酒樓。


    陳炫的車,停在了千米外的路邊。


    他下車看著淩江酒樓,皺起了眉頭。


    這裏安保嚴密,都是楚未央的人,不好潛入偷聽啊。


    從後麵車下來的蘇瑜,走到陳炫的身邊,“陳兄,不用擔心,我進去幫你打探消息。”


    “你進去不也會被他們發現嗎?”陳炫皺眉。


    “我去沒關係啊,是那個叫什麽葉辰的,打電話喊我去的。”


    “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我的號碼,他還問我熊寶寶是不是真懷孕了,還挑撥我和你的關係。”


    “說什麽我是天命之女,和他們是一個陣營的,要聯手打倒你這個大魔王。”


    蘇瑜嘻嘻捂嘴,笑著說道。


    接到葉辰的電話後,她就順勢亂說了一通,什麽之前檢查熊寶寶確實懷孕了,還懷了龍鳳胎,她因愛生恨想要殺了陳炫!


    不知道是她語氣情緒渲染到位,還是那葉辰是個二百五,反正他信了。


    不過話說迴來,這種無間道的感覺,真好玩!


    “……”陳炫無語地看著淩江酒樓。


    麻煩你們密謀事情,專業一點好不好。


    我以後被你們這樣的二貨打敗,也很丟臉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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