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窺門徑;如臂使指;物我合一……?


    對於蘇雲寫的這些詞匯,眾人紛紛是一頭霧水,一位老教授還特地細細端詳了一番,又皺著眉頭為之思索,但在片刻之後卻是依舊搖了搖頭:


    “實在是不知道這位同學,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麽。


    這本書看起來應該是古文學,從蘇同學的行為邏輯分析,這些詞匯應該也與古文學有關!”


    聞聽此言,校長緊接著便想到了什麽似的,迅速對一邊的老師說道:


    “呂教授呢,在辦公室嗎,快去把他請來。


    作為古文學方麵的權威教授,他應該會有所了解!”


    老師聞言迅速點了點頭,緊接著便快步離開了圖書館。


    此時的呂教授正在辦公室裏,埋頭於一堆古文學資料之中,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隨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一位老師很快便來到了呂教授的麵前,催促著呂教授一同前往圖書館。


    呂教授對此是一頭霧水,看著一臉匆忙的老師不解的問道:


    “出什麽事了嗎?今天下午我應該沒課才對……”


    老師聞聽此言,趕緊搖了搖頭:


    “呂教授,外麵出了那麽大事兒,您都不知道嗎?


    咱們學校的一個學生名叫蘇雲,他在警方的保護下迴到了大學。


    不過蘇雲似乎身體抱恙,警方此次護送他前來,也是希望能在熟悉的環境裏喚醒他的一些記憶。


    在圖書館中,蘇雲寫下了一些文字,似乎與您所擅長的古文學方麵有關。


    所以校長讓我來請您過去,此事可容不得耽擱!”


    “什麽?蘇雲?”


    讓這位老師沒想到的是,在聽到蘇雲的名字之後,呂教授迅速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來。


    一邊催促著老師,朝著外麵走去,一邊詢問更詳細的細節。


    之前呂教授也跟蘇雲打過交道,對於蘇雲一直記憶猶新。


    隻是自從上次分別之後,二人也再沒有過什麽交集。隻是從孫女呂洪雅那裏聽說了一些關於蘇雲的隻言片語,似乎兩人曾一起去參加過國術大會。


    現在再聽到蘇雲當下身體抱恙的處境時,呂教授頓時匆匆忙忙的趕往圖書館。


    來到圖書館外,呂教授這才注意到四周密密麻麻站滿了學生,正紛紛好奇地看著圖書館的方向。


    一直醉心於研究文學的呂教授,見此一幕,方才反應過來,學校原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可他對此卻一無所知。


    圖書館內徐佳佳等人焦急的等待著呂教授的到來,在看到呂教授出現在圖書館中時,紛紛讓出了一條路。


    校長迅速帶著呂教授來到了蘇雲的不遠處,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雖然在路上,呂教授也了解到蘇雲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但此時他看到消瘦了一大圈,並且神色木訥的蘇雲時,還是為之揪心了一把。


    “呂教授,蘇雲是為了國家,才落得如此境地。


    請您無論如何也盡可能為我們多提供一些線索,說不定我們就能找到讓蘇雲康複的方法。”


    周南海雖然沒有明說機密事情,但情真意切的看向呂教授誠懇的表達了請求,呂教授推了推老花鏡凝重的點了點頭,緊接著走到了蘇雲的身邊,看了看他方才從書櫃上單獨選擇出來的古書。


    蘇雲的狀態被呂教授看在眼中,使得他老人家也不免為蘇雲擔憂。


    很難想象這一段時間不見,蘇雲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但現在的呂教授根本來不及思索,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雲所選中的那本名為‘太乙金華宗旨’的古書上。


    呂教授頓時有些詫異,這本書還是他捐贈的呢,而且裏麵還有一些自己當初的批注。


    而且,第一次與蘇雲見麵,也是通過這本書。


    “這是一本古代杜撰的修行書籍,金華便是金丹此修行之法,乃古人杜撰,道家內練凝丹之法。


    其中記載著許多修煉之術,不過這些術法,一直被當做道家文化的理論參考,並沒有什麽實際應用價值。”


    呂教授的這番話,再度給眾人提供了更多的想法。


    “也就是說蘇雲寫下的這些字,很可能也是關於修煉方麵的名詞?”


    徐佳佳秀眉微皺,對此感到有些不解。


    在這種情況下,蘇雲為何會本能地寫出這些詞匯?


    刷刷!


    就在此時,蘇雲最終落筆!


    他手持鋼筆,整個人的氣質沒有變化,依舊顯得有些呆滯,但落筆的速度很快,而且格外流暢,沒有卡頓。


    隻是不一會兒,此時在書卷上,便又多了一個眾人看不懂的東西。


    隻見紙張上,一個線條躍然紙上,有些地方甚至有刻意的加重形成點。


    點線相連,似是無意卻又形貌騰龍,這讓眾人意識到,這看起來雜亂的圖案,絕非是胡亂圖畫。


    “這是什麽?”


    “看不懂啊,像是瞎畫的,但你們看那些著重筆墨的點,又很有規律,明顯不是胡亂塗鴉。”


    “不是字,也不是畫,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和暗號似的。”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感到驚奇,但卻又實在猜不透其中奧妙。


    前幾句還好,都是類似四字成語的詞匯,雖然不理解其中真正含義,但一眼就能看懂字麵意思。


    可唯獨這最後一次書寫,不是字也不像畫,頓時難住了所有人。


    而這讓呂教授的腦海中,很快便浮現了第一次和蘇雲見麵時的場景。


    在第1次和蘇雲接觸時,呂教授就感覺到蘇雲對於一些說詞有些奇怪。


    但現在卻又似乎能與蘇雲混沌狀態下,所寫的這些名詞所契合。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很快,呂教授也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第一次初見蘇雲之時,便是在這圖書館裏,他也是在查閱此書。因為這個書架的古籍,基本都是我捐助的,因此當時頗為好奇,便與蘇雲聊過幾句,卻得知他正在鑽研尋找修行之事,甚至直言認為書中記載並非古人臆想。


    我隻當是童言無忌,後來幾次接觸,也曾勸阻他不要在這上麵浪費經曆,卻沒成想蘇雲竟然一直在鑽研此事,而且如此執著,哪怕病了依舊記掛在心,看來已經成了他的執念了。”


    歎息了一聲,呂教授看向蘇雲的目光很複雜,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就像是研究一件事情已經癡迷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那您能看出他寫的內容的意思嗎?”


    聽到周曉曉的詢問,呂教授思索片刻,迴答道:“蘇雲所寫這些名詞,像是古籍裏記載類似的修行理念,也可能是某些杜撰的修行體係的劃分。


    但這也隻是我的一種猜測,要證實這個猜測,就必須要在古籍中找到相對應的文字才行。”


    這讓周南海等人更加疑惑了,他們紛紛眉頭緊鎖,小聲的討論了起來。


    “難不成蘇雲也一直在研究古文學?”


    “很有可能,莫非圖書館也屬於他的修煉之地,但是並非在這裏鍛煉,而是說曾在這裏得到過什麽啟發?”


    “頓悟?還是什麽?”


    周南海此刻皺著眉頭,片刻之後方才喃喃從口中道出一語:


    “呂教授,蘇雲真的是在修行,還是說,這隻是蘇雲癡迷所造成的癔症?


    他這一路走來也頗像遊曆明悟,一直在走自己曾經走過的路,究竟是自救之法,還是無意之行?”


    這個大膽的猜測,就連周南海自己都感到有些驚悚。


    相關於修行一類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隻當是古人的一種杜撰、癡念。


    就好比古代帝王想要成仙,想要長生,都不外乎是一種類似的執念與癡想,不可能實現。


    所以,沒有誰會真的以為修行之法是真的。


    但現在,蘇雲的種種表現卻讓眾人為之動搖,甚至一度為此猜測。


    但對此,呂教授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


    “世間何曾有什麽修行之事?


    我踏尋古籍,也不曾見有古人修行成功。


    古今往來五千年有餘,漫漫歲月曆史中,能人輩出,英豪無數,先賢聖人何其之多?但你可曾見哪位古人成功過?


    孔聖,老子,釋迦牟尼,張道陵……太多的古人都曾對此有所追求,但最後不過隻是一捧曆史塵埃罷了。


    也曾有帝王妄想長生,但哪怕執掌天下,也無法實現這等癡人說夢的想法。


    所以說,你們認為修行可能是真的嗎?


    若是真的,古代為何不曾見到?


    依我之見,這就是蘇雲得了癔症罷了。


    他所畫此圖,也無非是癔症致幻,但或許這其中藏著讓蘇雲深陷於此的原因。”


    一邊說著,呂教授一邊細細的看了看這張圖,隱晦中,他將這圖案完全記在了心裏。


    而聽聞呂教授所言,大家也不禁暗歎一口氣,覺得教授說的有道理。


    若真有修行,自古為何不可見?


    總不能五千年來從沒人成功過吧?


    但話雖如此說,大家又有些搖擺不定,因為蘇雲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也的確匪夷所思。


    他的表現,在古代同樣也是不可見的。


    這不免讓眾人產生了一個莫名的想法……莫非從古至今,隻有蘇雲這麽特殊?


    古今獨一份?


    “蘇雲會修行?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臉懵逼……”


    楊大頭忍不住插話詢問,臉上掛著茫然的表情,根本聽不懂大家在聊什麽。


    “那個……俺叔不是國術宗師嗎,用修行可能不恰當,但用‘練功’形容,應該是沒問題的。”


    林肖也忍不住說道,對於大家討論的‘修行’自然也沒當迴事兒,認為這都是胡說八道的,也不知道大家怎麽能討論的這麽起勁?


    楊大頭補充道:“就是,咋不直接說是修仙呢?這不比修行更帶勁!”


    “有道理,還是修仙好聽點。”林肖點頭表示讚同,隨後問道:“你們的意思是不是說,俺叔平常,或者研究這些莫須有的修仙書籍,把自己研究傻了,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你倆閉嘴,上一邊呆著去。”


    徐佳佳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其他人則壓根懶得搭理這倆貨。


    而就在眾人為此討論不休的時候,有一道身影穿過人群,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焦急的陳潔。


    “蘇雲在哪?他怎麽樣了?”


    穿過人群之後,陳潔焦急的詢問道,但緊接著便看到了不遠處失神的蘇雲。


    刹那間,陳潔的眼中閃過些許不忍,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向身邊人詢問道:


    “蘇雲他……還是沒有什麽好轉嗎?”


    看到來者是熔城大學考古學的教授,也是熔城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校長頓時便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陳教授,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校長已經得知了陳潔身上發生的事情,當時陳潔迴來之後還被送往了醫院,進行了一番檢查,確定無恙之後才重新返迴了大學。


    至於陳潔和蘇雲的事情,他則是今天剛被告知的,之前因為保密原因還不曾獲悉。


    陳潔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此時的校長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向陳潔詢問道:


    “陳教授,當初你和蘇雲出事的時候,蘇雲有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比如類似修行的事情?”


    當高校長的口中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意味著他也將方才呂教授所說的話聽了進去。


    一切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修行二字,但對此陳潔確實沒能給出什麽關鍵答複。


    她隻是表示,蘇雲一直在不斷的練刀,並表示這是他們離開困境的唯一方法。


    後來,她昏迷時曾恍惚中看到,蘇雲一刀刀的劈開了生路,帶著她攀爬到了崖頂,這才脫身。


    但當時的記憶太模糊了,以至於她都分不清那是不是幻想。


    “木刀劈山壁,這倒是符合蘇雲之前所展現出的特殊與實力。”


    “如果沒有修行,蘇雲是怎麽獲得的這一身匪夷所思的本事的?”


    “但這和古籍裏所講述的那種長生、術法修行,還是有些區別的。”


    一時之間,眾人對此都滿頭霧水,雖然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修行二字,但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再加上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在場眾人誰也不敢對此斷言,但也不敢再去一昧質疑。


    陳潔通過詢問了解到最近蘇雲一直在不斷四處遊行,並且這也是目前,讓蘇雲恢複的唯一希望。


    這讓陳潔很快便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摘下了自己的工牌,遞給了身邊的校長,隨後說道:


    “蘇雲救了我的命,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一定有我的原因。


    我想請個長假,不管蘇雲去到哪我都願意陪著他,直到他能夠恢複!”


    校長對此並沒有拒絕,畢竟這是人之常情,誰都能理解。


    隻是徐佳佳和周曉曉,紛紛好奇的多看了陳潔幾眼,冥冥之中,她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此時蘇雲終於從定格中迴過神來,他再度動身,朝著樓下走去。


    眾人見此趕緊讓出一條路來,周南海也小聲的湊到校長的身邊說道:


    “現在我們的所有判斷都隻是猜測,但是蘇雲在這種情況下會選中這本太乙金華宗旨,應該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真相大白之前,希望貴校能夠重點保護這本書,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高博很快便點了點頭,認真道:


    “放心吧,這本書我會立刻派人送到4樓去。


    4樓是不允許任何師生進入的,常年都鎖著門,沒有批準無法閱覽,這本書放在那裏會很安全。


    隻要蘇雲能夠恢複,我們願意全力配合……”


    周南海聞聽此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再度憂心重重地朝著蘇雲看去。


    此時的蘇雲,眼神再度變得混沌,甚至當有人靠近的時候,身上的那股戾氣會更加強烈的迸發出來。


    徐佳佳等人趕緊催促著後麵的人讓出一條路來,讓蘇雲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再次從圖書館走出來時,陽光正好打在蘇雲的臉上。


    冥冥之中也給方才一直緊繃著的人們,帶來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最終的結果沒有任何變化,大家心中的期待也再度落了空。


    周南海暗暗的歎了口氣,強打著精神笑著和校長握了握手:


    “高校長,感謝您的配合……”


    高博趕緊搖了搖頭,並表示這是他應該做的。


    從周南海的口中,高博得知了蘇雲的大概事情,雖然不知道內幕與經過,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蘇雲似乎成了沐南市的英雄?很受國家的看重。


    但是這個情況下,知不知道真相已經無所謂了,總而言之,蘇雲肯定要成為自己學校的傑出畢業生了。


    隻是周南海再三表示,現在並不是公開蘇雲身份的時候,並再三囑咐高博此事絕不能與任何人提起。


    因此高博也隻能將這些事情壓在心底,等待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好能向全校師生宣布這個消息。


    沐南英雄是從本校出來的學生,蘇雲!


    此刻的蘇雲逐漸的朝著校外走去,徐佳佳和周曉曉心中燃起的希望再度落空,讓二人都顯得有些落寞。


    蘇雲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恢複正常,直到現在依舊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命題。


    但二人誰也沒有因此而想到放棄,縱然是天南海北,也起碼得試上一試!


    足足騷動了幾個小時的熔城大學,隨著蘇雲的離開也終於趨向於平靜。


    看著蘇雲漸漸走出校園的身影,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蘇雲的扮相,和最近大火的漫畫裏刀客的形象非常像?”


    這句話頓時讓周圍的人眼前一亮:


    “還真是,我說怎麽看著他拿著木刀出場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呢?”


    “我就說刀客的影響力很大吧,前兩天的漫展我去參加了,10個人有9個都在cos刀客。


    但不得不說,這個蘇雲應該是最符合我想象中刀客形象的那種浪人風格了。”


    學生的好奇的對此事展開了討論,不過任何人都沒有將蘇雲與刀客進行什麽關聯。


    他們所感興趣的隻是覺得蘇雲此刻這種浪跡的狀態,非常符合刀客的那種風格,僅此而已。


    現在蘇雲已經離開了熔城大學,周南海等人自然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他再度向高校長表達了感謝之後,便帶著人率先返迴了熔城市局。


    接下來還並不知道蘇雲會去到哪裏,因此周南海必須帶著人先迴去複命。


    這樣一來才能隨時做好準備,以備下一次需要出動的時候。


    而就在周南海等人離開之後,高博站在校門口處,深深地鬆了口氣。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在這期間會出什麽差錯。


    好歹這一關,是平平安安的度過了。


    此時,其他的高層領導也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紛紛詢問高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高校長,蘇雲是咱們學校的學生,為什麽會如此轟動?


    前來一趟不但有警方提前開路,甚至還要驚動全校師生,專門為蘇雲清空幹道?”


    對於這些問題,高博自然也不清楚,但他故作高深,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你們暫時不知道的好,都別多問了,迴去告訴所有的師生,不許再討論此事。


    那位周警官在臨走之前已經跟莪說了,不少學生拿手機拍攝短視頻後會發到網上。


    但是這些內容,很快都會被下架。


    通知各個係主任,讓所有的學生把拍攝的視頻進行刪除。


    就算發也發不出去,讓學生們別折騰了。”


    留下這句話之後,高博便獨自離開,穿過人群,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蘇雲的具體事跡與身份。


    畢竟這些都是加密的,他還沒有權限了解。但他隻知道,這事兒上麵很重視,自己配合就完事了,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對了,我得先去把那本太乙金華宗旨送到圖書館四樓去,封鎖起來,最近不允許四樓閱覽的批準。”


    隨著校長離去,係主任們也紛紛下發了新的通知,不過對此還有一些同學不信這個邪。


    可事實上,無論是誰隻要發出相關的視頻,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內就會被立刻屏蔽掉。


    這讓本來興高采烈想要借此事件,吸一波粉的學生們紛紛傻了眼。


    這也太嚴苛了吧……


    學生們一邊不情不願的在校方大力的命令下刪除了視頻,一邊暗暗驚愕。


    看來這事情不像看起來的那麽簡單,關於蘇雲肯定還有很多隱情,隻是外人無從知曉罷了。


    不禁,全校師生的好奇心高漲,期待有爆料的那天。


    ……


    熔城大學的風波沒過多久便被平息了下來,無論是警方還是校方,對此事控製的力度都很大。


    因此這些消息,最多也就是在學生們之間傳開罷了,並沒有往外延伸。


    縱然現在蘇雲已經離開了,但學生們依舊湊在一起討論著這件事情。


    但這一切事件的主角蘇雲,卻是再度踏上了未知的路程。


    從熔城大學離開之後,蘇雲便一路西行。


    徐佳佳等人依舊跟在蘇雲的身後,縱然他們心中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但仍舊不肯放棄。


    要說人群中唯一感到有些不甘的,或許就隻有楊大頭了,直到離開了學校許久,楊大頭還忍不住迴想在學校時的風光場麵。


    每當想起時,他總會咂咂嘴感歎道:


    “就是蘇雲在學校停留的時間太短了,這要是待個幾天,我豈不是能風風光光的得意一把?”


    一聽這話,一旁的林肖頓時有些不滿:


    “什麽意思啊?難不成你還希望俺叔一直是這個樣子啊?”


    楊大頭頓時就急了,他瞪了林肖一眼不滿的說道:


    “說的這是什麽屁話,我比任何人都想蘇雲趕緊恢複正常。


    這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二叔我行走江湖,就靠義氣二字。”


    說到這,楊大頭頓時用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衝著林肖揮了揮手:


    “去去去,你個小屁孩,懂個屁!”


    這對活寶通過幾天的相處,已經越來越熟絡。


    不過二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種拌嘴的狀態。


    楊大頭不會放過任何占林肖便宜的機會,而林肖對此卻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但林肖的性格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時不時的也總能反擊兩句。


    也正是有二人才讓這支隊伍不顯得那麽沉悶,否則恐怕早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了。


    不論是林肖還是楊大頭,心裏都很希望這蘇雲能夠盡快恢複。


    再加上他們都能感受得到,徐佳佳和周曉曉情緒一直非常低落。


    更別說身後這些訓練有素的警員和士兵們了,幾乎一整天下來他們也不會說上一句話。


    這種壓抑的氣氛是非常不利於行動的,二人如此也算是小小的調劑,這一點徐佳佳和周曉曉心裏,也心知肚明。


    有些時候徐佳佳和周曉曉也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他們每當看到蘇雲行屍走肉一般的身影時,心中總會感到一陣刺痛,便沒了心情。


    熔城大學,依舊沒有給蘇雲帶來任何的改變,此刻的蘇雲一路向西,漸漸走出了熔城,正去往一個眾人都無法進行推測的地方。


    下一個目的地是否能給蘇雲帶來不同的改變,這一點誰都不敢保證。


    唯一支撐著徐佳佳他們不辭辛勞為之奔波的,就是蘇雲能夠恢複正常的希望。


    隻是這種希望似乎隨著蘇雲去到的地方越來越多,反而變得越來越渺茫。


    這也讓從熔城大學走出來之後的徐佳佳一直麵沉似水,眉眼間盡是擔憂。


    眼前的路似乎也變得昏暗了許多,徐佳佳隻能咬著牙強撐著跟在蘇雲的身後,希望那個奇跡能夠盡快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穿山過水,蘇雲偶有停留。


    就像是古書上所寫的那些出世的高人一般,見天下性也,得自性清明。


    可這也隻是眾人心中安慰自己的說辭,至於結果是怎樣的,誰也不知……


    風聲蕭瑟間,入眼間景色在不斷發生著變化。


    蘇雲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獨身一人,遊曆四方。


    偶有所感,雖不知明悟,卻也可慰籍心中一番清寧。


    一劍閑雲一溪月,一城山水一年華;


    一世浮生一刹那,一樹菩提一煙霞。


    蘇雲似乎一直在尋找著自己的方向,遊離於山水之間,追尋那心中所感。


    這可苦了跟在後麵的徐佳佳幾人,這一路走來,他們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盡。


    比起身體上的疲勞,她們更要承受心中的苦悶。


    徐佳佳,周曉曉,陳潔,三個性格不同的人,因為蘇雲而走到了一起。


    這段日子裏,三個人所談論的話題從未離開過蘇雲。


    尤其是在陳潔的加入之後,徐佳佳和周曉曉不斷詢問陳潔當時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陳潔對此也是一次又一次耐心的迴答,縱然她提供的這些,都不能夠幫助眾人理清蘇雲目前的狀態,但誰也不肯放棄這份希望。


    而楊大頭和林肖二人就不是那種內向的性格,再加上這種沉悶的環境裏,也就彼此之間能時不時的聊上幾句打打趣來緩解這份壓抑。


    眾人跟在蘇雲的身後,一路向西而行。


    此時他們都已經遠離了熔城,卻不知道蘇雲究竟最終要去向哪裏。


    穿過了熔城,蘇雲再度進入了山脈,沿山川而行,曆風餐露宿。


    此刻在會議室內眾人也是筋疲力盡的看著眼前桌子上攤開的地圖,分析蘇雲下一步究竟會去到哪裏。


    從地圖上來看,蘇雲正穿行的這條山脈,與幾個城市相連。


    但按理說這幾個城市與蘇雲都沒有什麽交集,甚至有些城市,蘇雲長這麽大還沒去過,這讓眾人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一時間,會議室內眾人臉上都寫著疑惑。


    無法判斷蘇雲下一步究竟要去哪兒,他們便無法提前做出任何準備。


    並且現在蘇雲已經離開了熔城,張正懷等人就算要進行提前準備,也最多就是跟蘇雲要去的地方所在的城市進行溝通。


    不像在熔城內,張正懷等人可以迅速進行部署,出了熔城之後,很多事情做起來就相對來說比較麻煩了。


    好在蘇雲所選擇的道路基本都是些山脈,這裏人煙罕至,倒是不涉及什麽人群疏散的難題。


    這也給後麵跟隨蘇雲提供保護的便衣警員以及士兵們,減少了不小的麻煩。


    又是一天初陽升起,蘇雲再度踏上了前行的路。


    隻是這一次蘇雲並沒有繼續沿著山脈朝前走去,而是選擇朝著下山的方向前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會議室內一直在通過鏡頭,觀看蘇雲的張正懷等人緊張了起來。


    下了山之後,就意味著將會有很多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因此張正懷迅速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圖:


    “確定一下蘇雲現在的位置,他如果現在下山會到哪個城市?”


    周南海迅速在地圖前細細的查看了一番,隨後在其中一個位置上圈出了一個圓圈:


    “蘇雲現在的位置在江省,從此地下山之後就是江省泉亭市了。”


    “泉亭市……”


    張正懷皺起了眉頭,思索著說道:


    “蘇雲為什麽突然要選擇去那裏,他之前跟泉亭市有什麽交集嗎?”


    在場眾人對此紛紛搖了搖頭,這個情況也讓眾人更加摸不著頭腦。


    但畢竟蘇雲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即使搞不清楚蘇雲為何會出現在泉亭市,張正懷還是很快便下達了命令:


    “抓緊時間聯係一下泉亭市市局,我沒記錯的話,市局局長應該是我警校同屆但不同班的同學錢雪峰。


    跟他們取得聯係,向他們申請協辦行動。


    不需要他們派人專門前來,通知他們一聲也隻是以防萬一。


    一旦蘇雲在泉亭市出什麽事兒,他們也好能及時行動!”


    “明白!”


    周南海很快便點了點頭,緊接著離開了會議室。


    此刻坐在會議室內的眾人,紛紛閉口不言,看著畫麵裏蘇雲朝著山下走去的身影。


    蘇國偉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如此唉聲歎氣了。


    對於蘇雲所到的每個地方,蘇國偉都抱著非常強烈的希望。


    他多麽想奇跡發生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給眾人帶來一個莫大的驚喜。


    可隨著蘇雲遊曆的地方越來越多,這樣的希望也變得越來越渺茫。


    隻是蘇國偉一直將這些情緒壓在自己的心底,不想跟其他人表露出來。


    畢竟因為蘇雲,在場這幾位已經被折騰的不輕了。


    幾天幾夜裏,這一間會議室內就從來沒有過空無一人的時候,在場眾人也個個都身負要職,所以隻能進行兩班倒。


    時刻保證有人能夠關注著蘇雲的行動,一有消息便會向其他人進行告知。


    蘇國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也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再將自己的擔憂表露出來,因為他知道在場眾人和他一樣,現在心裏一定都非常焦灼。


    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沒有表露出來,甚至還會時不時的說一些相互鼓勵的話,無非就是希望能相互支撐著撐下去,不至於喪失這最後的幾分希望。


    畫麵裏,蘇雲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山,朝著泉亭市走去。


    隨著路邊的人越來越多,蘇雲也已經越發靠近市中心了。


    這讓徐佳佳幾個人的心裏不免有些擔憂,看向路過的人時,眼神之中也充滿了警惕,生怕有誰會突然驚擾到蘇雲。


    不過蘇雲並沒有選擇直線進入市區,而是從下山之後一直沿著一條江邊而行。


    徐佳佳等人也迅速調查了一下這條江,這才得知這條江便是著名的錢塘江。


    一直被大家所知曉的錢塘江,最主要的流域都已經建成了錢塘江景區。


    而這條城市邊緣處的分流,實際上也屬於錢塘江的一部分。


    此時蘇雲正逆著江流而行,這就意味著如果蘇雲中途不改變方向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去往錢塘江景區。


    這讓徐佳佳三人很快便擔憂了起來,周曉曉更是直接通過耳麥,將這份擔憂報告給了張正懷等人。


    “局長,根據我們的推測,蘇雲很可能會在不久之後進入錢塘江景區。


    那裏人群密集,請盡快聯係一下泉亭市市局方麵,讓他們派人進行增援,確保蘇雲不會在這期間受到任何驚擾。”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得知此事之後,張正懷迅速便答應了下來,但同時也沒往好奇的反問一句:


    “知道為什麽蘇雲會突然選擇來到這裏嗎?”


    徐佳佳三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搖了搖頭。


    周曉曉緊接著便迴應道:


    “這一點我們也做過猜測,但是並不知曉蘇雲到底是什麽意圖。


    我們也隻是根據他現在的行動軌跡作出基本判斷,在這期間也不能排除蘇雲會突然轉變方向的可能。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進行妥善的人員安排。”


    在得知此事之後,熔城警方迅速聯係了泉亭市局方麵。


    泉亭市市局在得知此事之後,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蘇雲的事情已經在內部逐漸傳開,泉亭市市局局長錢雪峰對於蘇雲的事情也有所耳聞,雖涉及機密而不詳盡,但也知道蘇雲是個英雄,有一些被加密的特殊事跡。


    因此很快便有一隊警力,迅速趕往了錢塘江景區。


    但因為錢塘江景區人流量實在是太大,並且目前正屬於旅遊旺季,一時之間警方根本沒辦法全麵清空整個景區。


    所以經過一番縝密思考之後,泉亭市警方決定退而求其次,隻對於蘇雲所行的道路進行人員管製,並不影響整個景區的正常運營。


    因此這一隊警力迅速與徐佳佳等人取得了聯係,並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蘇雲依舊在漫無目的的沿著江水逆行而上。


    這支警隊則是在蘇雲的前方開路,安排一些正在江邊聚集的群眾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


    四周的遊客紛紛好奇地看著蘇雲,壓根就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還有警方安排的人手保護。


    當然,由於蘇雲自帶危險,所以對疏散群眾也屬於保護。


    而麵對這麽多好奇眼神的注視,蘇雲卻好像壓根就感覺不到似的,隻是雙眼無神的盯著江邊,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走去。


    很快蘇雲便進入到了人流量最密集的景區中心範圍,全城市派出的這支警隊,迅速開始清理四周往來的遊客,就連徐佳佳他們也很快便加入到了其中。


    好在這些遊客在得知警方身份之後,紛紛配合的讓出了一條路來,這才沒有擋住蘇雲的去路。


    但在蘇雲從此經過之後,很多遊客都好奇的跟在後麵,小聲的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個人是誰呀?看起來怎麽神神叨叨的?”


    “誰說不是呢,不過能有警察來開路,說明這個人身份不簡單啊。”


    “看著也就二十幾歲,居然能有這樣的待遇,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咋覺得這人精神不太正常?可能是有什麽危險,警察疏散我們,是在保護我們吧?”


    遊客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討論著,有人好奇,有人羨慕。


    但蘇雲至始至終都沒有停下腳步,隻是自顧自的朝著前方走去。


    進入景區之後,放眼望去便是一覽無餘的錢塘江主流了。


    這裏被譽為天下第一潮,是世界一大自然奇觀。


    在天體引力和地球自轉的離心作用下,再加上泉亭市灣喇叭口的特殊地形,致使錢塘江經常會出現特大湧潮的奇觀。


    正所謂:海麵雷霆聚,江心瀑布橫。


    這也是為什麽錢塘江總會吸引來大量遊客的原因。


    任誰都想親眼見識一番,什麽是‘一千裏色中秋月,十萬軍聲半夜潮’的壯觀湧潮。


    “唿……”


    此時,隨著浪潮迭起,江邊聚集了許多拿著手機拍攝的人,人群之中還不時發出幾聲驚唿。


    也就在此時,蘇雲突然間停下了腳步,怔怔的看向了中央那迭起半人高的浪潮。


    “嘩……”


    潮音從江心襲來,傳入了蘇雲的耳中,似乎給蘇雲帶來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此刻蘇雲站立的位置正是錢塘江景區內,灌江口的位置。


    這裏是從岸邊向著江麵延伸出來有一米長的石台,也是整個錢塘江景區,距離江水最近的地方。


    浪潮襲來,甚至會拍打在這石台上,迸發出絢爛的水煙花。


    不少人手裏拿著相機都遵守在灌江口附近,隻希望能拍下來這難得一見的水煙花。


    同時還有不少遊客,正排著隊等待著,能與錢塘江有最親密的接觸。


    但此時蘇雲也已經朝著灌江口走去,從旁邊排起的長隊旁經過。


    雙眼無神的蘇雲,很快便引起了排隊等待進入灌漿口的遊客們的注意。


    他們紛紛好奇地打量著步履蹣跚的蘇雲。


    更引人注目的是蘇雲手裏的那把木刀。


    但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很快便有一對警員過來,紛紛催促著遊客們離開,並表示灌江口暫時封停,不允許任何遊客靠近。


    正排著隊的遊客們,一頭霧水的在警員的示意下離開。


    他們茫然的站在不遠處,納悶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少警員很快便站在了灌江口入口處,形成了一條由警服構成的防線。


    而蘇雲則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灌江口中石台的盡頭,浪潮在他的身邊此起彼伏,偶爾撞擊石台,迸發出絢爛的水花。


    再加上他那特殊的氣質,以至於這道背影被眾人看在眼中,著實有一種世外高人的即視感。


    不過遊客們感到納悶的是,為什麽那個人能夠進入灌江口,而他們排了很長的隊,卻突然被勒令離開?


    不過這些疑惑自然沒有人給他們帶來解答,徐佳佳等人的注意力此刻全都在蘇雲的身上。


    他們紛紛好奇的看著蘇雲,卻根本不知道蘇雲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


    隻是這壯觀的一幕的確讓人感到震撼,潮音起伏間,蘇雲也仿佛已經完全與這錢塘江融為一體。


    緩緩地,蘇雲竟然蹲下身去,最後盤腿而坐,刀橫於雙膝上,坐在了石台盡頭,麵朝著錢塘江的方向,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


    “蘇雲的舉動變了!”


    這一幕讓徐佳佳等人瞪大了眼睛,也幾乎在同一時間,也讓會議室內的所有人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屏幕!


    這段時間,蘇雲去了很多地方,但不論去到哪裏,他都隻是枯站發呆,哪怕去了圖書館,也不曾坐下。


    但現在這舉動卻和之前大相徑庭,他竟然麵朝大江,盤膝而坐了!


    這讓眾人不由的心中再度燃起了幾分希望。


    莫非蘇雲的狀態要發生改變,真的有望康複?


    而此刻,在大家的注視之中,蘇雲盤腿坐在石台之上之後,便宛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徐佳佳見此一幕趕緊找到了泉亭市警方負責人,激動的說道:


    “警官,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麽,也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灌江口!”


    負責人也很快便凝重的點了點頭,但雖然不理解蘇雲到底在幹嘛,但起碼能從眼前這些人的態度中看出來,他似乎正在做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對於徐佳佳幾人而言,他們並不確定蘇雲是否真的有所好轉。


    但至少蘇雲現在的行為是之前從不曾有過的。


    這起碼是一種希望,也是現在所有人心裏唯剩不多的幾分希望了。


    泉亭市警方負責人,很快便聯係了錢塘江景區的負責人,他們雖然沒有能力清空整個景區,但至少可以封閉前往灌江口的路。


    作為景區內的景點之一,灌江口有一條專門前往的道路,在警方和負責人商討之後,迅速將這條路給封閉住,並在景區門口立下了告示牌。


    表示灌江口暫不對外開放。


    所有好奇的遊客紛紛在警方以及景區工作人員的催促下,離開了灌江口。


    不少人趁機錄下了視頻,轉手就發到了網上。


    但沒過幾秒鍾的時間,他們便傻眼的,發現自己的視頻壓根就打不開了。


    這也讓這些人們意識到,那個坐在灌江口的年輕人,肯定大有來頭。


    而他現在所做的事情,應該也不像表麵這麽簡單!


    “嘩……嘩……”


    當所有的遊客離開了灌江口之後,原本嘈雜的環境迅速安靜了下來,隻有耳邊潮音陣陣,以及蘇雲那宛如磐石一般的身影。


    從他坐下來,到現在所有的遊客被帶離,已經足足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但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裏,蘇雲一動不動。


    偶爾浪潮擊打在石台上,掀起的水花落在蘇雲的身上,卻對蘇雲構不成任何影響。


    一抹烏雲不知何時將天邊的太陽遮蔽,江邊起了風,卻更映襯出了錢塘江應有的意境。


    天地黯慘忽異色,波濤萬頃推琉璃!


    蘇雲此刻就仿佛置身於波濤之中,卻巍然不動。


    他平靜的看著水麵,縱然江口混沌洶湧,卻又總能在短短時間後迴歸於平靜。


    潮起潮落,隻有潮音未消。


    配合著遠處古寺內傳來的陣陣鍾聲,仿佛將此地構成了一副人間聖境之相。


    站在不遠處的林肖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砸了砸嘴,為之感慨:


    “原來這就是錢塘江啊,這浪……可真牛逼!”


    楊大頭聞聽此言,頓時鄙夷的看了林肖一眼:


    “有文化的人看到這一幕會說,漫漫平沙走白虹,瑤台失手玉杯。空晴天搖動清江底,晚日浮沉及浪中。


    但像你這種沒文化的,看見什麽都是除了臥槽就是牛逼。”


    林肖有些疑惑地看了楊大頭一眼,似乎對楊大頭突然間的出口成章感到質疑。


    果然他很快便注意到楊大頭的手機屏幕還沒有熄滅,屏幕裏正是上網的搜索頁麵。


    氣得林肖直接翻了個白眼,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卻陡然看到了什麽似的,頓時一怔,猛然間瞪大眼睛,驚唿道:“臥槽!”


    “你又臥槽啥呢,有點文化行不。”


    楊大頭鄙夷了一句,但下意識的順著林肖目光看去,緊接著便是一愣,大叫道:“臥槽!臥槽臥槽!”


    林肖此時似乎也顧不上和楊大頭吵架了,急忙追問道:“大頭,是我眼花了嗎?你看到沒有?俺叔的木刀,怎麽憑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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