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一會兒我就去看看。”


    劉大媽到了食堂,開始忙活著拖地,打掃衛生,洗菜。


    “劉姐,今天表現不錯啊!幹半天活,也沒見你喊腰疼。”


    “昨個兒張大夫給我看了腰疼·········”劉大媽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


    “張醫生,有病人!”小李跑過來喊他去看病。


    張衍站起來,快步來到處置室,就見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媽,正坐在椅子上和三個小護士聊天。


    “張醫生,這是咱們工會的鄭姨,鄭姨人可好了。”圓臉小護士率先給張衍介紹道。


    鄭姨在工會,是個閑差事,很熱心,是軋鋼廠有名的媒人,這幾年光是軋鋼廠,就撮合了幾十對新人結婚。


    “鄭姐,您哪裏不舒服?”張衍笑著問道。


    鄭姨一愣,隨即臉上露出開心的神色。


    這小年輕真有眼力見,我這麽年輕,整天被人叫鄭姨,都給叫老了。


    “小張是吧!小夥子長得真精神,有對象了嗎?”鄭姨沒有急著說病情,而是喜歡性的打探起張衍的婚姻狀況。


    “鄭姐,我剛從部隊迴來,這還沒安定下來,哪來的對象。”


    “沒對象啊!不要緊,交給姐,保準給你找個漂亮,好生養的媳婦。”


    “鄭姐,不著急,我還住廠裏的集體宿舍呢,怎麽找對象?等穩定下來,再說吧!”張衍一頭黑線,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給我介紹對象的?


    “怎麽能不著急呢!我告訴你,這好女人可不等人,這事包在姐身上了··········


    對了,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一個合適的人來。”鄭姨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來醫務室的目的,進入到媒人的狀態裏。


    “這姑娘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從小沒了爹媽,一個人討生活,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苦。


    不過這姑娘知道上進,解放後參加了培訓班,學習了文化,還當上了街道辦事處的主任,如今一個人,家裏有三間房,你沒房,這不是正合適嗎?”


    “鄭姐,您說的這個姑娘,多大?”張衍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說街道主任,張衍腦海裏瞬間腦補出一個四十歲左右大媽的形象。


    “這姑娘叫佟梅,今年二十三歲,和你差不多大。


    有些話,我得和你交代清楚,姐給人做媒,向來都是有一說一,絕不做那種隱瞞的事情。


    佟梅這姑娘是個苦命的,原來有一個未婚夫,後來她未婚夫去參加西南剿匪,犧牲在了戰場上。


    你要是不嫌棄,姐就給你牽牽線。”


    “鄭姨,您怎麽能給張醫生介紹一個寡婦呢?我們張醫生長得好,工資高,暫時沒有分房子,又不代表以後不分。


    你再怎麽也不能介紹一個望門寡吧?”不等張衍說話,梁燕先不樂意了,直接開口懟道。


    “你這丫頭,會不會說話?懂不懂什麽叫望門寡?


    人家佟梅隻是定親,又沒領證,怎麽就成了望門寡?


    丫頭說話積點口德!”鄭姨一瞪眼,大聲訓斥道。


    梁燕和鄭姨一比,戰鬥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上,幾句話就被鄭姨懟的說不出話來。


    俏臉漲紅,兩眼淚汪汪的,說不出的委屈。


    “鄭姐,小梁也是關心我,才說錯話。你別往心裏去。


    我替她給您賠個不是。


    我現在真沒有找對象的心思,剛從部隊迴來,就想著好好研究醫術,好為人民服務。”張衍趕緊打圓場。


    順手輕輕拍了拍梁燕的肩膀。


    “小張啊……”鄭姨還想再勸。


    張衍趕緊打斷她的話,“鄭姐,您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我給您看看,對象的事,以後再說。”


    你都快把我們的小護士懟哭了,就是把劉天仙介紹給我,我現在也不敢同意啊。


    人家梁燕為我打抱不平,我轉身跟著你去相親,以後還怎麽做人?


    迴過頭來,鄭姨也真是好心,張衍沒有房子,人家給介紹個有房子的,還是街道主任,級別比張衍高好幾級,有房收入還高。


    這剛剛解放沒幾年,很多人的思想還沒改變。


    從小父母雙亡,剛定親,未婚夫犧牲在戰場上,名聲肯定會不好,背地裏不知道多少人議論佟梅命硬,克死父母,又克死未婚夫什麽的。


    可關鍵是,人家把話說到了明處。


    你介意可以拒絕,不介意,人家才會給你介紹。


    這比很多光盯著那點媒人錢的媒婆不知道好了多少。


    “對,對!你看看我,這都習慣了,一看到你們這些單身的青年,就忍不住……


    小張啊,我這胳膊老是疼,一疼起來,嚴重了,都抬不起來。”


    不容易啊,鄭姨終於開始說自己的病情了。


    “鄭姐,我給您檢查一下。”張衍說著給鄭姨做了個全麵的體征檢查。


    八九十年代以前的醫生看病,靠的主要就是體征檢查,儀器為輔,不像後世,離開了儀器不會看病。


    當然,那樣的醫生,一輩子也成不了真正的名醫。


    張衍一開始也不懂體征檢查,但是他有係統,通過係統學習手術技能的同時,連同該病症的體征檢查的知識,經驗也都一並學習了。


    “鄭姐,您這是肩周炎,白天好點,晚上疼的厲害。”


    “對,晚上疼的厲害了,都睡不著覺。”


    “您年輕的時候應該沒少出力吧?這就是那時候留下的病症。”


    “唉!解放前那會兒,你叔當兵一走就是十幾年,我一個人為了養活一家老小,什麽樣的苦沒吃過,糧站扛大包的活都幹過。”鄭姨歎了口氣說道。


    “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勝利了,新中國成立了,你叔也迴來了,我這老婆子也能歇歇了,隻是這胳膊疼的我·······”鄭姨臉上掛上了笑容。


    一聽鄭姨這話,張衍頓時肅然起敬。


    沒想到,鄭姨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還有這樣的家庭背景。


    怪不得,後世都說,有兩個地方的女人不能惹,一個是婦聯,一個是工會。


    這兩個地方的女人,你知道她的枕邊人是哪位大領導。


    “鄭姐,您這個治療起來比較麻煩,這是慢性病。


    我給您做一下按摩,緩解緩解,另外我再教你一套動作,您堅持每天做,雖然麻煩,還是能夠治愈的。


    如果實在疼的受不了,可以口服消炎止痛的藥,一會您去劉醫生那裏讓他給您開點消炎止痛的藥。”


    “我那有,隻是聽說這藥不能經常吃!”


    “對,止疼片不能經常吃,不然容易上癮,這個一旦上癮,就和過去吸大煙一樣,很難戒掉。


    您坐好,我先給您按一下,您感覺感覺,要是有緩解,接下來咱們再繼續治療。”


    張衍剛要給鄭姨做推拿按摩,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夫,大夫!”


    一個青年男人,捂著手腕,衝了進來,鮮血順著手掌縫隙往外流。


    “怎麽了這是?”張衍趕緊上前查看情況。


    “我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腕了。”青年男人急促道。


    “你坐在那兒!”張衍指了一下凳子。


    “把手鬆開,我看一下!”


    青年男人把手一鬆開,唿一股鮮血噴湧出來。


    張衍眼疾手快,一下按住青年男人手腕上方的動脈血管,流血一下被止住。


    “你這是切到動脈了!”


    張衍很是無語,切個菜,能切到手腕,把自己的大動脈切斷,這也是人才。


    “準備手術,拿血管鉗來。”張衍轉身對護士喊道。


    “張醫生,什麽是血管鉗啊?”


    把張衍問的一愣,我靠!


    不會連個血管鉗都沒有吧?


    張衍迴憶了一下腦海裏的記憶,還真是沒有。


    做血管縫合沒有血管鉗,沒有手術刀,甚至沒有縫合血管專用的針頭。


    總之就是,這手術在醫務室這裏沒法做。


    “這位同誌,我們醫務室這邊不具備手術的條件,你這傷到了動脈,必須要去醫院縫合才行。”張衍歉意的說道。


    “可是我這!”對自己的傷,青年自己也有數,他擔心的是自己撐不到醫院,身體裏的血就流幹了。


    “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張衍猜到了青年的擔心,笑著說道。


    以青年的傷勢,他不跟著去,止不住流血,很快青年就會引發失血性休克,進而死亡。


    在這個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切斷手動脈,這絕對是要命的傷。


    “梁燕,你給廠辦打電話,就說這位········”


    醫務室這邊也有內部的電話,在院長辦公室裏,院長也姓梁。


    “這是食堂的大廚溫師傅。”梁燕趕緊介紹道。


    “就說溫師傅切到了動脈,必須馬上送醫院,不然有生命危險。讓廠辦派輛車送溫師傅去醫院。”


    梁燕跑出去打電話。


    “溫師傅,不用緊張,你看,我這麽給你按著,一點都不出血了,隻要及時去醫院縫合上,就沒事。”張衍溫和的安慰道。


    “謝謝你大夫!”看到傷口確實不出血了,溫有良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用客氣,隻是你這怎麽還能傷到這個地方?”張衍也忍不住好奇。


    “嗨,別提了,今個兒師父讓我炒小灶,一高興耍了個刀花,結果耍刀花的時候,被人碰了一下,我這手腕就撞到刀口上了。”溫有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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