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正月己卯朔,宮闕告成,帝始禦正殿,受皇太子諸王百官朝賀。(.好看的小說)禃遣其少卿李義孫等入賀。三月,遣木速塔八、撒本合持詔使高麗簽軍五千六百人助征日本。五月,皇女忽都魯揭裏迷失下嫁於世子愖。七月,其樞密院副使奇蘊奉表告王禃薨,命世子愖襲爵,詔諭高麗國王宗族及大小官員百姓人等,其略曰:“國王禃存日,屢言世子愖可為繼嗣。今令愖襲爵為王。凡在所屬,並聽節製。”八月,世子愖還至其國襲位。九月,遣其齊安侯王淑上表謝恩。十一月,皇女入京城。愖複遣其判閣門事李信孫等奉表入謝。十二月,以黑的為高麗達魯花赤,李益受代還。十二年七月,黑的還朝。十一月,遣使諭忄甚改官職名號,愖遣其帶方侯王澄率衣冠子弟二十人入侍。以石抹天衢充副達魯花赤。


    十三年七月,愖遣其僉議中讚金方慶奉表賀平宋。十一月,愖遣其判秘書寺事硃悅奉表,奏改名賰。十四年正月,金方慶等為亂,命愖治之,仍命忻都、洪茶丘飭兵禦備。十五年一月,賰以達魯花赤石抹天衢秩滿未代,請複留三年,從之。東征元帥府上言:“以高麗侍中金方慶與其子忄受、愃、恂,婿趙卞等,陰養死士四百人,匿鎧仗器械,造戰艦,積糧餉,欲謀作亂,捕方慶等按驗得實,已流諸海島。然高麗初附,民心未安,可發征日本還卒二千七百人,置長吏,屯忠清、全羅諸處,鎮撫外夷,以安其民;複令士卒備牛畜耒耜,為來歲屯田之計。”七月,改鑄駙馬高麗王印賜賰。十六年正月,敕其國置大灰艾州、東京、柳石、孛落四驛。十七年五月,賰以民饑,乞貸糧萬石,從之。七月,以其國初置驛站,民乏食,命給糧一歲,仍禁使臣往來勿求索飲食。十月,加賰開府儀同三司、中書左丞相、行中書省事。十八年二月,賰言本國必闍赤不諳行移文字,請除郎中員外各一員以為參佐。[]賰又請易宣命職銜,增駙馬字,從之。六月,賰言本國置驛四十,民畜凋弊。敕並為二十站,仍給馬價八百錠。八月,升其僉議府為從三品。十一月,金州等處置鎮邊萬戶府,以控製日本。十九年正月,賰以日本寇其邊海郡邑,燒居室掠子女而去,請發闍裏帖木兒麾下蒙古軍五百人戍金州,又從之。二十年五月,立征東行中書省,以高麗國王與阿塔海共事。二十八年五月,以賰子謜為世子,授特進、上柱國,賜銀印。十月,以其國饑,給以米二十萬斛。


    三十年二月,賰遣使入奏,複更名昛,及乞功臣號。製曰:“特進、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征東行中書省左丞相、駙馬高麗王昛,世守王爵,選尚我家。載旌籓屏之功,宜示褒嘉之寵。可賜號推忠宣力定遠功臣,餘如故。益懋厥勳,對揚休命。”十一月,昛入朝。成宗元貞二年七月,升其僉議司為二品。大德元年十一月,封昛為逸壽王,以世子謜為高麗王,從所請也。二年七月,中書省臣奏謜有罪當廢,複以其父昛為王。


    三年正月,昛遣使入貢。丞相完澤等言:“世祖時,或言高麗僭設省、院、台,有旨罷之,其國遂改立僉議府、密直司、監察司。今謜加其臣趙仁規司徒、司空、侍中之職。又昛給仁規赦九死獎諭文書。又擅寫皇朝帝係,及自造曆,加其女為令妃。又立資政院,以崔衝紹為興祿大夫。又嚐奉太後旨,公主與謜兩位下怯薛合並為一。謜不奉旨。謜又擅殺千戶金呂而以其金符給宦者術合兒。又仁規進女侍謜,有巫蠱事。今乞將仁規、衝紹發付京兆、鞏昌兩路安置,不得他適。昛行事不法,謜年少妄殺無辜,乞降詔戒飭。”帝命杖仁規、衝紹而遣之。二月,詔諭昛並闔境臣民:“自今以始,勉遵守國之規,益謹畏天之戒。凡在官者,各勤乃事,協力匡讚,毋蹈前非,自幹刑憲。緇黃士庶,各安其業。”


    五月,哈散使高麗還,言昛不能服其眾,朝廷宜遣官共理之。遂複立征東行省,命闊裏吉思為高麗行省平章政事。九月,昛遣使入貢,以朝廷增置行省,上表陳情,其略言:“累世有勤王之功,凡八十餘年,歲修職貢。嚐以世子入侍,得聯婚帝室,遂為甥舅,實感至恩。使小國不替祖風,永修侯職,是所望也。”


    四年二月,征東行省平章闊裏吉思言:“高麗國王自署官府三百五十八所,官四千五十五員,衣食皆取之民,複苛征之。又其大會,王曲蓋、龍扆、警蹕,諸臣舞蹈山唿,一如朝儀,僭擬過甚。”遣山東宣尉使塔察兒、刑部尚書王泰亨齎詔諭之,使厘正以聞。三月,闊裏吉思複上言:“僉議司官不肯供報民戶版籍、州縣疆界。本國橫科暴斂,民少官多,刑罰不一,若止依本俗行事,實難撫治。”五年二月,為昛罷行省官,有詔諭昛。秋七月,昛上表言:“昔居海島時,嚐用山唿,後改唿千秋。今既奉明詔,一切皆罷。又革官府九十餘所,汰官吏二百七十餘員。他如雜徭病民、驛騎煩擾驛傳者,亦皆省之。”詔曰:“卿其諭朕意,所言當始終行之,或有不然,寧不羞懼?”


    昛自大德二年複位,八年而薨。子謜複襲王位。成宗初年,尚寶塔實憐公主。十一年,進爵沈陽王,繼襲位高麗國王,生子燾。燾受遜位,以仁宗皇慶二年四月封高麗國王。是年,其弟暠立為世子,以其父沈陽王請於朝故也。自皞傳其子禃,禃傳其子昛,昛傳其子謜,謜傳其子燾,燾傳其弟暠。禃初名倎;昛初名愖,又名賰,後乃名昛;謜則更名璋雲。


    ○耽羅


    耽羅,高麗與國也。世祖既臣服高麗,以耽羅為南宋、日本衝要,亦注意焉。至元六年七月,遣明威將軍都統領脫脫兒、武德將軍統領王國昌、武略將軍副統領劉傑往視耽羅等處道路,詔高麗國王王禃選官導送。時高麗叛賊林衍者,有餘黨金通精遁入耽羅。九年,中書省臣及樞密院臣議曰:“若先有事日本,未見其逆順之情。恐有後辭,可先平耽羅,然後觀日本後否,徐議其事。且耽羅國王嚐來朝覲,今叛賊逐其主,據其城以亂,舉兵討之,義所先也。”十年正月,命經略使忻都、史樞及洪茶丘等率捕船大小百有八艘,討耽羅賊黨。六月,平之,於其地立耽羅國招討司,屯鎮邊軍千七百人。其貢賦歲進毛施布百匹。招討司後改為軍民都達魯花赤總管府,又改為軍民安撫司。


    三十一年,高麗王上言,耽羅之地,自祖宗以來臣屬其國;林衍逆黨既平之後,尹邦寶充招討副使,以計求徑隸朝廷,乞仍舊。帝曰:“此小事,可使還屬高麗。”自是遂複隸高麗。


    ○日本


    日本國在東海之東,古稱倭奴國,或雲惡其舊名,故改名日本,以其國近日所出也。其土疆所至與國王世係及物產風俗,見《宋史》本傳。日本為國,去中土殊遠,又隔大海,自後漢曆魏、晉、宋、隋皆來貢。唐永徽、顯慶、長安、開元、天寶、上元、貞元、元和、開成中,並遣使入朝。宋雍熙元年,日本僧暐然與其徒五六人浮海而至,奉職貢,並獻銅器十餘事。暐然善隸書,不通華言。問其風土,但書以對,雲其國中有五經書及佛經、《白居易集》七十卷。暐然還後,以國人來者曰滕木吉,以僧來者曰寂照。寂照識文字,繕寫甚妙。至熙寧以後,連貢方物,其來者皆僧也。


    元世祖之至元二年,以高麗人趙彝等言日本國可通,擇可奉使者。三年八月,命兵部侍郎黑的,給虎符,充國信使,禮部侍郎殷弘給金符,充國信副使,持國書使日本。書曰:


    大蒙古國皇帝奉書日本國王:朕惟自古小國之君,境土相接,尚務講信修睦。況我祖宗,受天明命,奄有區夏,遐方異域,畏威懷德者,不可悉數。朕即位之初,以高麗無辜之民久瘁鋒鏑,即令罷兵還其疆域,反其旄倪。高麗君臣感戴來朝,義雖君臣,歡若父子。計王之君臣亦已知之。高麗,朕之東籓也。日本密邇高麗,開國以來,亦時通中國,至於朕躬,而無一乘之使以通和好。尚恐王國知之未審,故特遣使持書,布告朕誌,冀自今以往,通問結好,以相親睦。且聖人以四海為家,不相通好,豈一家之理哉。以至用兵,夫孰所好,王其圖之。


    黑的等道由高麗,高麗國王王禃以帝命遣其樞密院副使宋君斐、借禮部侍郎金讚等導詔使黑的等往日本,不至而還。四年六月,帝謂王禃以辭為解,令去使徒還,複遣黑的等至高麗諭禃,委以日本事,以必得其要領為期。禃以為海道險阻,不可辱天使,九月,遣其起居舍人潘阜等持書往日本。留六月,亦不得其要領而歸。五年九月,命黑的、弘複持書往,至對馬島,日本人拒而不納,執其塔二郎、彌二郎二人而還。六年六月,命高麗金有成送還執者,俾中書省牒其國,亦不報。有成留其太宰府守護所者久之。十二月,又命秘書監趙良弼往使。書曰:“蓋聞王者無外,高麗與朕既為一家,王國實為鄰境,故嚐馳信使修好,為疆埸之吏抑而弗通。所獲二人,敕有司慰撫,俾齎牒以還,遂複寂無所聞。繼欲通問,屬高麗權臣林衍構亂,坐是弗果。豈王亦因此輟不遣使,或已遣而中路梗塞,皆不可知。不然,日本素號知禮之國,王之君臣寧肯漫為弗思之事乎。近已滅林衍,複舊王位,安集其民,特命少中大夫秘書監趙良弼充國信使,持書以往。如即發使與之偕來,親仁善鄰,國之美事。其或猶豫以至用兵,夫誰所樂為也,王其審圖之。”良弼將往,乞定與其王相見之儀。廷議與其國上下之分未定,無禮數可言。帝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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