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一行人已經習慣了這條去往城鎮的路,駕著小毛驢進了城後,還沒來得及去采買小樹苗之類的東西,就聽到城裏的百姓三三兩兩的議論聲。


    “白家?就是那個丟了家裏大少爺的白家?那個打算把自己的老婆休了,娶司令女兒的白家?”


    “嗐!咱們這不就這一個有錢的白家嗎?就是他們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牛鬼蛇神,昨個晚上啊,白家主子的庫房和大廚房,全都給燒了個幹幹淨淨!那火也是奇怪,就隻燒了白家的庫房,警察署的人清早的趕緊去的時候,那庫房和大廚房都給燒成灰了,可庫房旁邊的房間,丁點事情都沒有。白家也沒死人。就是、就是白家那位二太太沒了!”


    “啊!那是怎麽沒的?”


    “還能是怎麽沒的?老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那位司令家的女兒季大小姐,好像是剛在白家生了孩子,還是早產生了個死胎。生了死胎就死胎唄,這年月,早產生下死胎,也不是特別奇怪的事情。可這位季大小姐和別人不一樣啊,她生了死胎,那位白家二太太丟了大兒子卻生了龍鳳胎,那季大小姐就去東邊廟裏的乞丐那裏,抱了個剛剛出生的女嬰迴來,又把白家二太太生的兒子給抱到身邊,假裝她也生了龍鳳胎。


    這還不算,那位季大小姐的心思毒啊!她換了白家二太太的孩子就罷了,她不想叫別人知道她養著的男嬰是白家二太太的孩子,就又另外抱了兩個孩子過來,買通了白家二太太的奶媽子,叫那奶媽子給白家二太太下了藥,在白家二太太不能動但能聽得到動靜的時候,做出一副要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來。她心裏恨著白家二太太占了她的位置,幹脆就叫白家二太太的女兒和她生的那個死嬰假做了狸貓,然後將另外兩個原本就和白家二太太沒關係的孩子給抱走,叫白家二太太以為,留在她身邊的女嬰和她沒關係,死嬰也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兩個兒女都和大兒子一樣丟了……這季家大小姐是真狠啊!這是要白家二太太不死也要瘋上一場。”


    “啊?這怎麽可能?而且那是大戶人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怎麽知道的那麽詳細?”


    林大和錢東是知曉真相的,但他們不明白這些外人是怎麽知道真相的,就停了下來,聽那人說。


    那人一拍大腿:“不光我這個外人知道了,恐怕許多個外人都知道啦!”他伸手一指白家宅子,“你們去白家宅子裏麵瞧,宅子裏麵,牆上可是被人寫了血書,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寫了個一清二楚。那留下血書的人估計也知曉許多人都不識字,幹脆另外還畫了畫,把季家大小姐怎麽換孩子,從哪裏抱來孩子的畫麵都畫了上去。我是一大早跟著去瞧了一眼,才知道的那麽清楚的。白家人,嘿嘿,白家人的幾個庫房都被燒毀了,聽說就連地契什麽的都被燒了個一幹二淨,他們那會子正惱著,手底下的人知曉主家沒錢了,也都不怎麽聽命令了,可不就有許多人都跑進去看熱鬧……估計過不了多久,咱們全城的人都知道真相啦!”


    眾人聞言驚訝不已,完全沒有料到竟然還有血書的存在。於是大家也都不圍著這個知曉真相的人,都往白家跑。


    就像這人說的,白家從前能在n市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他們和臨市的葉家的姻親關係,以及白家大把大把的錢買通關係得來才支持。


    可現在白家的庫房都被燒了,地契也沒了,誰還認白家是白家?沒見白家下人都打算背主了嗎?他們就是跑去看看熱鬧而已,那有什麽?


    林大和錢東聽得瞠目結舌,錢東刷的一下看向林大,聲音裏都帶著惱意:“血書?小姐剛剛生了孩子,你叫小姐寫了血書?燒庫房就算了,怎麽還能寫血書?你怎麽照顧的小姐?”


    林大:“……”他也想知道啊。而且,小姐不是不認字嗎?這種事情,不太像是小姐能做得出來的。倒像是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教了小姐具體要怎麽做,否則的話,他們這幾天的事情,怎麽會這般的順利?


    錢東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不再說話,隻皺眉不語。


    兩人戴著帽子,到底去白家看了一眼。


    白家已然亂了套,幾個主子都在哀痛自己的庫房。


    季司令的勢力並不在n市,可因大小姐在n市,到底也留了些人在n市待著。現在白家一出事,季司令家的人立刻來接季可情。


    季可情臉色慘白慘白的。她看著身邊空了的搖籃,想著“仙人”跟她說的對她很失望的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季家人來接她,季可情這次沒有堅持,跟著季司令的人就走了。


    白二爺白書文立刻道:“可情!我們說好了要結婚的!”


    季可情臉白如紙,心中想著,如果不是她突然懷孕,心裏也念著那個人,“仙人”又與她說了白書文的小兒子的種種好處,她一個司令的女兒,怎麽可能來什麽名分都沒有的,跟了一個家裏隻有錢的白家二少爺?


    現下白家的那個小兒子沒有了,白家的錢財也沒有了,她自己生下那個孩子,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季可情當然不肯留下。


    她厭惡的看了白書文一眼:“走開。”


    白書文怔了怔,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我寫給你的那些情詩,你全都收下了的。”


    季可情越發厭惡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叫人攙扶著她離開。


    白家其他人也想要留住季可情,畢竟葉家也得罪死了,葉氏不知跑去了哪裏,是自己跑的還被人強帶走的,白家的庫房被燒,地契沒了,那些覬覦白家錢財勢力的人,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將白家徹底打壓下去。白家是非常非常需要季可情的。


    他們原本以為季可情肯未婚生子,留在白家定然是愛慘了白書文,結果,白家一出事,季可情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白家老太太忍不住罵道:“你這個賤人!”


    她的話音剛落,季可情身邊的一個副官打扮的人,轉身就對著白書文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然後冷冷地看向白家老太太:“老太太與其留著力氣罵我們家大小姐,還不如想一想,之後的生計。”


    之前大小姐一心要嫁給白書文這個沒用的書生,司令投鼠忌器,對白家沒有任何辦法。可現在,大小姐肯離開白家了,嗬嗬,可想而知白家遭難,司令也不會對白家手軟。


    更何況……白家是真的很有錢啊。


    之前白家有倚仗,且如今也開始講究法律,那些覬覦白家錢財的人不好做什麽。現在麽,沒聽說白家的地契庫房都給燒了嗎?


    此時不去搶占白家的那些鋪子莊子,更待何時?


    白家老太爺、老太太、白家大爺、大太太手都在發抖。


    ——他們隻是想要白家更進一步,攀上一個司令家的大小姐而已,在這位大小姐想要換次子/弟弟的原配生的兒子的時候漠視了而已,怎麽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呢?


    他們驀地一轉頭,就看到牆上朱紅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八個大字,心中終於開始發虛。


    ***


    季可情被接走後,就立刻叫人去查那位白家二太太的去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季可情不明白為什麽,可是,“仙人”既然這麽說了,她自然是要聽的。


    隻是她現在住的地方,是父親朋友的家裏,她遲疑了好一會,才取出一個牌位來,叫下人來擺供桌。


    她要給“仙人”供奉香火。


    宣王府


    葉梨的確有些睡不著。她是信任原主的兩房親信的,可對著那幾個給孩子請來的乳母,她到底是有些不信任,因此白天就花時間與她們相處,跟她們套話,最後發現這四個乳母即便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是肯給她認認真真的奶孩子幹活的,葉梨這才放下心來。


    她將幾個孩子都看了一遍,原主的一兒一女,是被照顧的最好的,吃奶也是他們先吃飽了才輪到其他人。葉梨對此沒說什麽,這畢竟是人之常情。其他幾個孩子也被照顧的很好,如果真的乳.母的奶.水不夠吃了,這剩下的四個也可以輪流衝奶粉,保證不會餓著。


    她將那幾個孩子都看了一遍,最後在一個男嬰身邊停了下來。


    桑葉瞧見了,就道:“這個也不知是那個賤人從哪裏抱來的孩子,可憐見的。”


    葉梨:“這是白家大爺的私生子。”


    桑葉:“!!!”她不好很快反應過來,“小姐,那我們可以用他來威脅白家大爺,叫他說出大少爺的消息。”


    葉梨歎道:“隻怕白家大爺,想要的更多。”也並不會很在意這個兒子。畢竟,男人麽,能生一個兒子,就能生第二個。隻要換個老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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