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斯莫利納待了三天,利奇對這個城市有了一些了解。


    迄今為止他到過三個國家,每一個國家都是那麽不同。


    蒙斯托克人一生下來就很忙碌,不忙的話連生存都做不到,更別說遇上好日子了。在蒙斯托克,雖然人與人之間也有等級之分,但是這種等級並不固定,靠後天努力,完全有可能讓自己的地位得到提升。


    而帕金頓人正好完全相反,那是一個等級森嚴的國家,想要更上一屑樓簡直是困難到了極點,所以那裏的人隻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沒什麽太多的追求。


    瓦雷丁人則是另外一副模樣,這裏的等級也很森嚴,想提升等級也難如登天,所以大部分人並沒有太多的追求,所以瓦雷丁人和帕金頓人一樣悠閑。但是瓦雷丁人又和帕金頓人不同,這裏的人沒有辦法追求更高的地位,轉而追求財富,瓦雷丁人對財富的貪婪絕對不下於蒙斯托克人。


    森嚴的等級製度和對財富的貪婪,兩者相結合之下,就產生了瓦雷丁特有的氛圍。


    這是一個匍匐在特權麵前的國家,而首都卡斯莫利納更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特權,特權甚至變成了比鈔票更有用的東西。


    平心而論,利奇很享受這種感覺。


    就像此刻,他坐在人力車裏麵,懷裏抱著女人,一邊享受著她的服務,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風景,沒什麽比這更愜意的。


    人力車是他在其他地方沒有看到過的新鮮東西,多少有點把人當做牛馬使喚的味道,所以一開始他很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他居然感覺這種交通工真很不錯,畢竟拉車的是人,和人溝通要比和馬溝通容易得多。再說這東西異常靈巧,人街小巷什麽地方都能去。


    這車不是從街上叫的,而是會所為喜歡遊玩的顧客專門準備的,上麵有頂棚,可以遮陽避雨,四周有一圈圍擋,泥水塵土濺不上來,在裏麵做愛也用不著擔心曝光。


    不過真正的關鍵是,坐這種車等於是一麵招牌,告訴外麵坐在裏麵的是有特權的人物。


    這兩天,他沒事就坐著人力車滿城蹈躂,這一方麵是為了熟悉地形,他讓人力車夫拉著去的地方,全都是卡斯莫利納最繁華熱鬧的所在;這類地方也是接頭、密談或者逃脫追捕的最好場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喜歡這種感覺。


    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摸摸做愛,有著一種別樣的滋味。


    特別刺激、特別讓人感覺心跳加速。


    利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得更加變態了。


    不過今天出來,他不是為了享受,此刻他是去和接應他的人碰頭。


    車漸漸慢了下來,過了片刻就聽車夫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小老爺,到了。”


    利奇悠戀不舍地將懷中的女人抱了起來,將性器從她的體內抽出來。


    這個女人屁股和陰部的紅腫仍舊沒有消下去,屁股上的傷比兩天前要好得多了,但是陰部卻腫得更厲害,所以她隻能翹起屁股半趴在座位上,這讓她顯得楚楚可憐。


    把衣服整理好,利奇推開了車門。


    這種人力車前麵有一扇小門,主要是為了阻擋視線,免得讓人看透裏麵的春光。車夫就站在旁邊,膝蓋微屈,腰彎折成近乎於九十度,滿臉堆笑在那裏點頭哈腰。


    車停的地方是卡斯莫利納頗為有名的一條美食街,到這裏的第一天,利奇就已經來過。


    這裏確實是一個碰頭的好地方。


    現在並不是吃飯的時間,卻仍舊能夠聞到一股讓人唾液分泌的香味,這種香味非常複雜,裏麵混雜了許多誘人的味道。


    街邊的餐廳錯落有致,大大小小各不相同,但是這條街上並不隻有餐窿,更多的是路邊攤。馬路本來就不寬,全都被桌子和椅子占滿,就算人力車也進不了。如果說這條美食街有什麽讓人反感的東西的話,那就是地麵太髒了。地上不知道是油還是別的什麽東西,一腳踩下去總是讓人感覺到黏糊糊的。


    他一邊走一邊看著兩邊,他注意的既不是餐廳,也不是路邊攤,而是那些幽洙的小巷。


    這裏的每一條小巷裏麵全都有餐廳。


    在蒙斯托克就不會有這樣的事,開餐廳如果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段,恐怕沒開幾天就得關門了。


    一路數著門牌,利奇總算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鑽進這條幽深的小巷,盡頭是一家裝飾得很樸實的餐廳,竹門、竹窗、竹子的廍簷,門邊放著的陶瓷瓦罐裏麵種著一叢芒草,所有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脫離世俗的味道。


    這裏並不像其他餐廳,門口看不到盛裝的侍者。利奇推門進去,裏麵連一個人部沒有,他逕自上了三樓。


    餐廳的後麵緊靠著一條小河,利奇在角落裏坐了下來。這裏緊靠著窗,窗外是潺潺的流水和來來往往的船隻。


    他坐下並沒有多久,旁邊的竹簾一撩,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了利奇的麵前。利奇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負責接應他的居然是翠絲麗。


    此刻的翠絲麗也化了妝,她的頭發染成了棕紅色,而且剪得很短。她原來是一頭長發,和她那文靜的氣質完全吻合,現在這樣一搞,完全變成了一個假小子。


    為了和現在的樣子相符合,翠絲麗換上了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褲。


    奧摩爾女人原本就纖細骨感,配上這樣一身衣服,讓那優美的曲線更是凸顯無餘。


    “別這麽色眯眯地看著我,小心我把它們挖出來。”


    翠絲絲怒道。


    “我哪裏敢這麽想?”


    利奇舉起了雙手,一副投降的模樣。


    翠絲麗可不會被騙過,但是她也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下去。


    “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利奇問道,雖然在天之城的時候,他已經對鐵血兵團的營地有了一些了解,但是他仍舊想聽聽翠絲麗的看法。


    “很不妙,戒備實在太嚴密了。”


    翠絲麗坐了下來,她翹起了一條腿,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那個地方連瓦雷丁人都不許進入,唯一能夠進去的就隻有一幫抽糞的工人。”


    雖然心裏很不願意,不過和完成任務比起來,聞臭味也就算不得什麽了。‘能混進去嗎?“利奇問道。”


    恐怕很難,糞池在營地的一角,而且有牆攔著,看不到裏麵的東西,抽糞的時候旁邊還有人看著,什麽花樣也玩不了。“翠絲麗說這話的時候,不知道是可惜,還是鬆了口氣。”


    在那個營地的周圍有兩個區域,一個是倉庫,日常需要的食物和補給品就放在那裏,另外一個是垃圾場,每隔一個星期就會有一幫工人過去清理。“翠絲姓進一步講著她手上的情報。”


    你能不能找到下水道的設計圖?“利奇問道。”


    我連糞池的主意都打過,會沒有想到這個?“翠絲麗輕嗤了一聲:”


    這裏的下水道係統沒那麽發達,用的全都是陰溝。“一說到陰溝,利奇就想起來了,街口就有陰溝,那是一條巴掌寬的水溝,上麵蓋著石板。”


    也就是說,想要偷偷潛入根本就不可能?“利奇頭痛了,能夠潛入進去是最好的結果,要不然的話就要動用另外幾個計劃,這幾個計劃每一個都有很高的危險性。”


    有一個機會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翠絲麗為了這次任務下過一番功夫:’有一條鐵軌直通那座營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輛列車開進去。”


    利奇沒開口,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好主意,這類交通工具限製實在太大了一些,隻能沿著鐵軌走。


    眼見利奇半天沒反應,翠絲麗將了一軍:“要不然你想一個辦法出來。”


    “那東西你會駕駛嗎?”


    利奇無可奈何地問道。


    翠絲麗攤了攤手。


    “原來天才少女也有不懂的東西。”


    利奇開起了玩笑。


    這句話換來的是怒視,翠絲麗小心翼翼地朝著四周張望著,天才少女這個字眼實在太敏感了。


    “就算攔截下一輛列車,想要開進那座兵營仍舊非常困難。那些鐵軌可不是公路,不是你想去什麽地方就能夠去什麽地方。最近我研究了一下,發現整個鐵路體係非常複雜,每一輛列車從哪裏出發、前往哪裏,全都是確定好的,連時間都不會有太大的更改。”


    翠絲麗確實花了一番功夫。


    利奇隻能茫然地聽著翠絲麗說著,他不知道翠絲麗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這不是她的計劃嗎?為什麽她說了半天,談到的全都是困難之處?


    對列車,利奇確實不怎麽了解,這也是他下意識反對這個計劃的原因之一。


    這玩意兒是聯盟搞出來的,聯盟各國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南,氣候濕潤多雨,公路修建起來很難,保養更難,所以他們選擇了鐵路。


    同盟這邊大多偏北,三大帝國的公路網又修得比較好,也就看不上鐵路這種來西。開戰之前蒙靳托克倒是已經在修建鐵路了,不過那隻是試驗性質的東西。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個機會。”


    翠絲麗話鋒一轉。


    利奇隻能在那裏翻白眼,一大堆困難擺在那裏,他實在不明白翠絲麗為什麽這樣執著。


    如果是一年前,肯定是翠絲麗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利奇想計算一下成功的可能性,可惜他的腦子裏麵一片空白,對於擬定戰術這類事,他一點都不擅長。


    不過裝樣子還是有必要的,他實在有些擔心自己答應得太快會對他很不利。被人牽著鼻子走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鐵血兵團的駐地在一片叫做孟德爾高台的地方,四周沒有比那裏更高的地勢。


    這也意味著,利奇要不就進入兵營,要不從空中偵察,否則別想知道裏麵的情況。當初請他擔負這項使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隻有他能夠飛到那樣的高度,能夠從空中觀察兵營裏麵的情況。不過這是最後一招,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如此行險。聯盟已經研究了好幾種對付空中目標的手段,但是一時半刻不可能到處都配備,隻能放在幾個至關緊要的地方,而鐵血兵團的駐地肯定是其中之一。


    孟德爾高台的麵積絕對不小,那是一個長六公裏、寬三公裏的紡錘形地台,高有數百米,這個地方原本生長著茂密的植被,自從鐵血兵團搬來之後,所有的植被都被拔幹淨了,別說樹木,就連青草都看不到一根。


    和這個高台相連的隻有一條公路和一條鐵軌。


    遠遠地看了一眼那條鐵軌,利奇朝著翠絲麗搖了搖頭。


    天才少女緊咬著嘴唇,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


    將觀察鏡縮了回來,取下前端的望遠鏡,利奇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一條線,然後他用樹枝在這條線的旁邊戳了好幾個窟窿。


    這些全都是暗哨。


    整條鐵軌沿線所有的高地全都布設了暗啃。任何人隻要出現在這條鐵軌兩公裏之內,肯定會被發現。這比起瓦雷丁人在交通要道上每隔數百尺布設一個觀察哨,絕對要高明得多,也險惡得多。


    利奇朝著翠絲麗打了一連串手勢,“還好你比較謹慎,沒有靠近,要不然我們就已經完了。”


    “我已經考慮過有這種可能,用不著你提醒。”


    翠絲麗很不爽地也打了一串手勢。


    這並不隻是謹慎那麽簡單,她每天都要和後方聯絡,有什麽想法都要詢問一下後方,敵方參謀一大堆,當然會想到各種可能。


    兩個人悄悄地退了下來,瓦雷丁絕對是偵察騎士的天堂,這裏植被茂密,到處都是躲藏的地方。


    退到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利奇歎道:“你還有什麽想法?”


    “我覺得這條路仍舊能夠派上用場,就算吸引一下注意力也好。在這邊佯攻,你那邊就輕鬆許多。”


    翠絲麗並不打算完全放棄。“就我們兩個人?難道你一個人能夠吸引鐵血兵團的注意力?”


    利奇知道翠絲麗的身邊還有幾個人,是奧摩爾王國布設在瓦雷丁的暗線,這條暗線已經放在這裏十幾年了,一道都沒有動用過,為的就是萬一有這類事可以派上用場。


    不過那些人全都是普通特工,就算比一般人強些,在這類行動中也派不上用場。“我可以很快召集一批人過來……”


    翠絲麗決定攤牌,這次是同盟聯合一致的行動,但是帕金頓和羅索托從來沒有注意過瓦雷丁這個小地方,隻有奧摩爾帝國有一些資源可以調派,而拿出多少力量的決定權就在翠絲麗的手裏。


    早在前段時間瓦雷丁接受蒙斯托克投降的時候,奧摩爾帝國就派出了一隊潛伏者,而翠絲麗當時身為奧摩爾帝國的觀禮代表,負責的就是和這支潛伏者部隊聯絡的工作。投降儀式結束之後,翠絲麗名義上隨團回國,實際上一直留在瓦雷丁。


    這支潛伏者部隊實力頗強,原本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進攻瓦雷丁皇宮,不過為了這次行動,也確實有資格動用這支部隊。


    在城外跑了一趟,卻什麽收獲都沒有,不管是利奇還是翠絲麗,心裏都不怎麽舒服。


    為了保密,兩個人不得不繞著城轉了半天,從另外一個方向進入城裏。


    一進城,利奇攔了一輛人力車。他不是有意占翠絲麗的便宜,不這麽做的話會引起懷疑。


    和利奇一起出來,翠絲麗都會化一下妝,她的頭上戴著假發,身上穿的是瓦雷丁女人經常穿的短襖和筒裙。一路之上她嘰哩咕嚕地用瓦雷丁語說著話,利奇偶爾也會結結巴巴地回答兩句。


    拉車的車夫不會覺得奇怪,這在卡斯莫利納經常看到。


    瓦雷丁在聯盟裏麵屬於二流國家,來到這裏的外國人隻有兩種,一種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全擁有特權;另外一種就是勞工,是連普通國民待遇都沒有。


    利奇怎麽看都不像第二種人。


    一上車,翠絲麗報了個地名,她就住在那個地方的附近。


    這點謹慎總是要有的,她從來不坐車直接回自己落腳的地方,總是在附近找一個地方下車,然後走回去。


    利奇並不住在那裏,他仍舊在那個私人會所裏麵。


    翠絲麗告訴車夫的那個地方是一片鬧區,沿路會經過翠絲麗住的那家旅館。這條馬路倒也熱鬧,路邊的店鋪一家挨著一家,各種各樣的招牌就像膏藥似的胡亂掛著。


    突然利奇感覺有目光掃過他。


    這一路之上並不是沒有人注意過他,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這道目光異常銳利,而且隱隱帶著一絲殺氣。還沒等利奇確定下來,又是一道目光掃了過來,這一次的目光來自另外一個方向。隻是短短的片刻間,他就感覺到了十幾道目光,目光射來的地方全都是附近的製高點,這些製高點交織而成的那張大網,恰好把翠絲麗住的那家旅店籠罩在了裏麵。


    人力車繼續往前走著,轉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利奇仍舊能夠感覺那充滿了殺氣的目光,有幾道目光還一直鎖定在他的身上。


    幸虧翠絲麗說的地方離她住的旅館有一段距離,連著過了兩個十字路口,那些目光才漸漸消失。


    車漸漸停了下來,翠絲麗欠了欠身,她正要下來,利奇一把拉住了她,並且朝著車夫說道:“我……改主意了,去……海鮮……碼頭。”


    海鮮碼頭在卡斯莫利納的另外一頭,幾乎要經過大半個城市。


    翠絲麗迷惑地看了利奇一眼。“你的住處已經被包圍了,不知道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利奇傳音道。


    翠絲避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她知道利奇的底細,所以她相信利奇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去海鮮碼頭用了足足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裏麵翠絲麗一直在走神,她的腦子裏麵想著很多事。利奇的心情也不怎麽樣,不過和翠絲麗比起來,他要平靜得多,因為他和翠絲麗那邊沒有任何瓜葛,從頭到尾他隻和翠絲麗單線聯絡。


    海鮮碼頭可以說是卡斯莫利納最熱鬧、最繁忙的地方,這也是利奇選擇這裏的原因。


    通往碼頭的那些路全都是人,人力車根本擠不進去,所以那個車夫隻能在外麵的廣場上停了下來。“我還想雇你,你願不願意在這裏等著”利奇甩給那個車夫一張中等麵額的鈔票,這足夠包一天這輛人力車了。


    那個車夫點頭哈腰地連聲道好,他把車往廣場旁邊一推,從腳蹬底下取出一塊抹布,開始擦起車來。


    看到這副模樣,利奇知道這個車夫不會走開了。


    他倒不是對這個車夫感興趣,而是擔心這個家夥再經過剛才那條街,萬一埋伏在那裏的人把這個家夥攔下來詢問一番,很可能就會出問題。


    他和翠絲麗並沒有留下多少破綻,但是突然又變更目的地,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


    總而言之,小心沒大錯。


    海鮮碼頭對於利奇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來。


    這不是什麽大碼頭,靠岸的全都是小船,樣子看上去像是梭子魚,又像是柳樹葉,底很淺。這類船稍微大一些的能坐八個人,但是大多數都隻能坐四個人,比較特別的地方是,每一艘船的船頭都安著一個小爐子。


    這條河也不大,隻是卡斯莫利納縱橫交錯的許多小河濱中稍微大一些的一條,但是這裏異常熱鬧,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水上集市。


    河中央停著許多買賣河鮮、海鮮的船隻,當然也有蔬菜和各種肉類。想吃什麽就自己買,然後扔給劃船的船娘,讓她料理。


    利奇隨意找了一條小船,不過他隻有一個人上船。翠絲麗沒上去,她急著要把事情搞清楚。


    兩個人分手之後,翠絲麗繞了一個小圈從海鮮碼頭的另外一邊鑽了出來,這是為了不和剛才那個車夫碰上。


    到了大街上,她另外招了一輛人力車。


    她比利奇早來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麵,她除了探勘地形之外,沒有做過其他事,所以有問題的話肯定不是出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湊巧的話,那就是她手裏的這條線出了叛徒。


    既然可能出了事,她當然不敢直接找上門去。讓人力車夫拉著,翠絲麗到了最近的一條商業街上,她在幾家店鋪裏麵買了不少東西。


    在瓦雷丁,人力很不值錢,商業街這種地方總是會有一些手持扁擔的人等候在那裏,他們的工作就是替別人搬東西。


    翠絲麗買的貨物那麽多,自然有一群挑夫聚攏過來。


    這正是她要的。


    把買來的東西分了分,從一個店員那裏要了幾張紙,寫上地址和接收人的姓名,翠絲麗讓幾個挑夫各挑著一份東西送過去。


    打發那幾個挑夫離開,翠絲麗讓車夫把她拉到一家成衣鋪門口,進去之後,過了大概一刻鍾,她以另外一副模樣走了出來。


    此刻的她一身男裝,頭發分著邊,唇邊有兩撇小胡子,一副茶色的眼鏡遮擋住她迷人的眼睛,顴骨和兩腮也墊了一些東西,讓她看上去像是一個男人。


    另外攔了一輛人力車,她也沒說要去什麽地方,隻是讓車夫拉著車走,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她會告訴車夫要直走或者轉彎。


    走了大概七、八個街區,前麵突然變得擁擠,還有警察走來走去。


    翠絲麗心中咯登一下,她當然知道那裏有些什麽。她手裏這條線上的人都是以經營小買賣做為掩護,前麵有一家店鋪就是其中的一個據點。


    現在用的是投石問路的手法。買了那些東西讓挑夫送過去,就是想看看結果會怎麽樣?


    這顆石子果然有用,把隱蔽在暗處的狼狗給引了出來。翠絲麗踩了兩下腳踏板,對著車夫喊道:“倒回去右轉。”


    兩個小時之後,翠絲麗一臉凝重地回到了海鮮碼頭,此刻的她已經恢複了女性裝束。


    朝著河麵上掃了幾眼,她立刻找到了利奇。


    利奇的船上豎著一根竹竿,頂上挑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紅燈籠。當初雇這艘船,就是因為它很醒目。


    這艘小船停在一艘大船的旁邊,那艘大船是一艘樓船,雖然談不上雕梁畫棟,卻也精巧雅致。船有三層樓,底下的兩層已經坐滿了人,不時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


    這種水上餐廳在這條河道上並不少見,它們的生意一向都不錯,畢竟一般船娘做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不怎麽樣,比不上真正的廚師,而到這裏來享受的人,很多都不在意那幾個錢。當然也有不少像利奇這樣的人自己買了東西讓廚師做。


    翠絲麗也叫了一艘船,她的船靠上了利奇的那艘船之後,她一腳跨了過去。


    上船之後,她朝著船娘隨手指了指自己的那艘船。


    船娘心領神會,知道這兩位有秘密事要談,連忙知趣地到了另外一條船上。“你倒是會享受。”


    翠絲麗盯著桌子上那一堆蚌殼異常惱怒。“心情不好的話,別拿我出氣。”


    利奇現在的骨頭也變得越來越硬,地位提升,想法自然和以前不同。“你那邊真的出事了?”


    他也沒管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白癡,畢竟看翠絲麗的摸樣可以猜到幾分。


    翠絲腮沒有回答這個白癡的問題,她冷著臉看著滿手油膩的利奇,利奇居然還在那裏吃東西。“那支潛伏者部隊不會有問題吧?”


    利奇繼續問道。“這倒可以放心,兩邊沒有任何關聯,隻要我不出事,他們就是安全的。”


    翠絲麗歎了口氣,她的姿態一直都擺得很高,隻是因為這一次的行動實在太重要了,所以讓她出現了一絲破綻。這一次出事反倒讓她放下了很多東西。


    轉瞬間她又恢複到以前那種對一切都看得異常平淡的模樣。“你打算繼續這次行動嗎?”


    翠絲麗看著利奇。


    利奇其實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平靜,他也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按照他的本心,他很想就此結束,因為這次行動實在太危險了。現在奧摩爾帝國在卡斯莫利納布設的暗線完全暴露,更是讓行動的難度提升了一級。


    但是想了半天,他最後想到的還是那句話覆巢之下無完卵。“那些人對這一次的行動到底知道多少?”


    利奇先要把這件事搞清楚。


    翠絲麗不敢輕易回答,她雖然沒有在這些人的麵前提起過此行的目的,卻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在無意間泄露了些什麽。大概過了五、六分鍾,把最近這段時間的事全都梳理了一遍之後,才說道:“應該沒有,當初設置這些據點,並沒有打算讓他們收集什麽情報,隻是為了配合一些秘密行動,所以這一次我也沒有讓他們做什麽,我出去勘察地形的時候,也沒有告訴過他們要去哪裏。”


    “那麽你手裏的那些情報呢?”


    利奇忍不住問道。“同盟在卡斯莫利納又不是隻有這一路間諜。就算有兩次讓他們幫著傳遍一些消息,我用的也是密碼。”


    翠絲麗說道。


    利奇倒不怕傳遍消息過程中泄露了什麽,他離開天之城的時候同樣也得到了一套密碼,當初羅拉莉絲告訴過他,這套密碼是為了他的行動專門準備的,以前沒用過,以後也不會再用,想要破譯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他相信翠絲麗手上的肯定也是類似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傅來了一陣嘈雜聲。


    海鮮碼頭的兩端全都被警察封死了,警察來的不多,也就十幾個人。


    利奇原本以為是翠絲麗不小心把人引來,但是看到人這麽少,才稍微放心。


    果然那十幾個警察分散開來,除了留下四個分別守住碼頭的兩端,其他警察開始檢查起身份證件。


    不隻是碼頭上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過,有六個警察還登上了小船,朝著這邊過來。


    利奇看了翠絲麗一眼,後者的臉變得僵硬。她有證件,而且證件不止一張,但是此刻所有的證件都已經沒用了。


    此刻那些警察恐怕拿著她證件的影印本到處搜捕她。


    警察一條船接著一條檢查過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利奇的心提了起來。


    就在他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翠絲醒突然湊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剝開一隻蠔,很溫柔地湊到他的嘴邊。


    利奇很吃驚,他抬頭看著翠絲麗。


    從翠絲麗的眼神之中,利奇看到了一絲決然,他頓時明白了。


    一艘船靠了過來,船上的警察眼睛一直盯著翠絲麗,也不知道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還是發現了些什麽。


    好半天,那個人轉頭看向利奇,他眼神之中那一絲欲念讓利奇和翠絲麗同時鬆了一口氣。“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那個警察對利奇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利奇身上的那套製服可不是擺設。伯倫西亞公園的製服和弗蘭薩帝國的製服很像,而弗蘭薩人在卡斯莫利納絕對可以橫著走,誰敢得罪誰倒黴。


    利奇並沒有取證件,他隻是抬起了兩隻手。他的手上全都是油膩,不過他這樣做更多是在擺譜。


    翠絲麗配合地貼了過去,從利奇上衣的口袋裏麵把證件翻了出來。


    那個警察接過證件仔細地檢查起來,不過他更多是在做樣子。他這種小警察隻對普通的證件有點了解,對這種高級貨色就一無所知了。


    他倒也不敢確認這是假的,從紙張的質地和印鑒的清晰度上,他更相信這是真貨。


    唯一讓他心情稍微好一些的是,這並不是弗蘭薩帝國的證件,而是伯倫西亞公國。伯倫西亞在同盟中的位置比瓦雷丁要高,但是和弗蘭薩帝國比起來要差得多。“這份證件不歸我管,請閣下暫時在這裏留一下。”


    他倒也不敢對利奇不敬,把證件小心翼翼地送了回來,然後轉身朝著翠絲麗伸了伸手:“小姐,請您把證件拿出來讓我看看。”


    “她沒有……證件。”


    利奇伸了伸脖子,用唯一千淨的左手小指將脖子上掛著的那條項鏈勾了出來。


    項鏈底下的吊墜晃來晃去,那個警察的心也隨著吊墜忽上忽下,他此刻無比慶幸剛才沒有說錯話。


    身為警察,他當然知道吊墜上的這個標誌意味著什麽,那是個天堂,也是地獄,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那是一個傳說中的所在。


    無比驚訝的同時,他又感覺到異常惋惜,他甚至為翠絲麗的身份感到心酸,這麽漂亮居然是那個方的女人。“外麵出了……什麽事?”


    利奇隨口問道。


    警察原本沒義務回答這類問題,但是此刻他巴結利奇還來不及呢,隻可惜他知道的並不多:“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上麵讓我們查一個人,一個女人,據說是同盟派來的間諜。”


    “就為了抓一個……間諜,居然……鬧得這麽大?”


    利奇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這絕對不是假的,現在卡斯莫利納整個封了起來,別說這裏,有幾個區查得更嚴。”


    那個警察連忙在一旁解釋。


    “整個城……都封了?”


    利奇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動靜會這樣大:“馬路上……也封了?”


    “是啊,是啊。”


    警察連連點頭。


    “這讓我……怎麽回去?”


    利奇有些為難起來,他的為難確實有幾分是真的。


    全城封鎖意味著什麽他不是不知道。現在他想回去的話,每過一個十字路口都要被攔截下來檢查一番。


    警察指了指吊墜:“您是要回這個地方去?”


    “嗯哼。”


    利奇點了點頭。


    “那沒問題。”


    警察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以前他就夢想著有朝一日進那家會所看看,不過他這種人別說進去,稍微靠近一些的機會都沒有:“我幫您跑一趟,讓他們弄一輛車過來。現在路雖然封了,但是那裏的車絕對沒人敢攔,當然前提是您不往城外去。”


    有這樣的好事,利奇當然不會拒絕。


    特權的滋味果然不錯。


    那個警察走了,他沒告訴任何人要去哪裏,隻是讓其他警察小心伺候利奇的這艘船。過了大概三刻鍾,他又回來了,他坐著一輛人力車,身後還跟著一輛人力車,後麵的那輛就是會所專用的車。


    登岸上車,利奇隨手甩了幾張鈔票過去。


    “不必,不必,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個警察卑躬屈膝一個勁兒地客氣,他根本沒撿起那些錢。說實話,他更希望利奇能夠記住他這個人。“比起錢來,這個人情更有用得多。”


    上了車,翠絲麗一言不發,一直到人力車出了海鮮碼頭上了馬路,她才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那歎息聲中充滿了苦澀和不甘。


    利奇知道翠絲麗歎息些什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事先也沒有料到過。


    隨著那一聲歎息,翠絲麗似乎將一切猶豫都(原書是這個)雜念都拋在腦後,她輕輕把筒裙拉了起來,跨坐在利奇的腿上。


    利奇褲子上的扣子被一顆一顆地解開了,她伸手進去將那根大東西掏了出來。


    雖然是第一次和男人做這種事,翠絲麗的手法卻異常熟練,她的手非常輕柔地套動了兩下,拇指和食指將包皮翻下去。


    隻是三兩下,利奇的老二就怒挺了起來。


    翠絲腿並沒有脫內褲,她隻是把內褲往旁邊拉了拉,露出了那美妙的花徑。


    似乎是為了讓自己不再猶豫,似乎是害怕自己反悔,她對準那根碩大的東西一下子坐了下去,而且一坐到底。


    那撕裂般的痛卻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心中的痛,翠絲麗很想大哭一場,可惜現在不能哭。她隻能在心底安慰自己,像她這樣的女人遲早都要有男人,遲早要和男人做愛,她的家族絕對不會允許血脈斷絕傅承。現在這樣也不錯。


    雖然心底在寬慰自己,她卻止不住眼淚。


    利奇一直都沒動,雖然已經意識到會發生這件事,但是當翠絲腿將筒裙撩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和其他人不一樣,翠絲麗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完美的化身。


    但是此刻他終於清醒了過來,這個完美的化身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女人。


    利奇輕輕的在兩個人交合之處摸了摸,收回手的時候,他看到手指上沾著一點血跡。


    他是天才少女的第一個男人。“可以嗎?”


    利奇一手環抱住翠絲麗纖細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臀部。


    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麽可拒絕的?翠絲麗點了點頭。


    利奇托住翠絲麗的臀部,將她高高抬起,然後緩緩放下,他那碩大的性器一會兒整根沒入,一會兒大半露出在外。


    對於一個處女來說,這絕對是很強烈的刺激,但是讓利奇感到非常驚訝,翠絲麗似乎不怎麽在乎,她好像很習慣這種感覺。


    對於翠絲麗和羅賓之間的同性之愛,他一清二楚,現在看來女人和女人做愛同樣也可以非常激烈,要不然這個女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承受能力?


    一想到被羅賓比下去,利奇的心裏就感覺不舒服。


    他加大了力度,與此同時,將一點鬥氣聚集在性器之上。


    翠絲麗頓時輕哼了一聲,但是轉瞬間她就開始反擊。


    利奇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舒暢感覺從馬眼直鑽進來,沿著脊髓而上,一直爽到頭頂。


    這招實在太厲害了。


    但是爽到極點的同時,他也感覺迷惘。因為剛才那招明顯是他獨有的手段。


    翠絲麗所修煉的神技,最擅長的就是借取外界的力量,難道連做這種事的時候都能夠借取別人的力量?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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