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石玉月很聰明,三言兩語外家察言觀色便知道趙政是那晚手起刀落的人,因此故意為難不願捅破窗戶紙,沒想到這人也是混賬玩意個,非要說什麽治不好打招牌,每日各種稀奇古怪的湯藥折磨她!


    “你出來做什麽?”黎羲淺嘴角一斜有些崩潰:“明日明國朝貢,你身為太子側妃到處亂跑,若被明國探子知道,你可知道後果?”


    趙政得意:“剛剛我就全過了,人家嘚瑟的很,覺得大羅神仙護體,就帶了小丫頭護衛都沒有,吃海產,真是沒見過世麵的深院婦人,好心勸你兩句,還打人。”


    石玉月憤憤盯著他:“滾!”她如今是看開了,反正景澤伯對她隻是逢場作戲,那她也隻需要坐坐樣子便好,她骨子裏麵本及時武將血脈,閨閣時候性子跳脫,雖不習武,身子骨也算健碩麻利,陪嫁又有酒樓,出來方便,因此玩心起來幾分。


    黎羲淺看他:“你送太子側妃迴去。“她命令趙政。


    趙政大怒:“我才不要,我——”看著黎羲淺挑眉的動作,她泄氣:“好好好。”


    二人劍拔弩張出來酒樓,石玉月周身桀驁瞬間收斂看著不情不願跟著她的人停下步子:“你去告訴謝長語,景澤伯有意和榮和太子狼狽為奸獲取利益,黎遠天下落不明,景澤伯也在尋找。”


    趙政愣住許久,隨即裝傻:“月妃娘娘這是在說什麽,在下聽不明白。”


    石玉目光有點氣急攻心:“我認得出謝長語,自然也認得出你,我是偷偷出來,不能久留。”


    趙政下意思上前:“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


    “放肆!”石玉月一把推開他,她身份尷尬身邊又有景澤伯探子,得到消息不容易,要把消息傳遞出來也有風險,她將黎羲淺當做朋友和同盟,她要求自己做一枚暗棋,奈何這消息已經算的上通敵賣國,明國勢力極強,若真的被景澤伯收入囊中,大事不妙。


    趙政好笑,依舊板著張臉,不在裝傻:“那你大可告訴黎羲淺,和我說做什麽?”


    “謝長語出麵不是更好嗎?”石玉月挑剔的看了趙政:“讓我做了兩天戲才更過來,怎麽會有怎麽蠢的跟班,記住我的給你話。”


    冷風嗖嗖,石玉月喘著普通衣裙挽著未出閣的發髻,嬌媚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神采,白了眼趙政:“走了,還有你那勞什子的藥我不喝,也別給我開了,我不喜歡。”


    趙政見著小跑的女人微微思索半響,隨即跟了上去。


    石玉月輕車熟路走著小路又越過小巷子最後成功走到出僻靜有些髒兮兮的鬧市深巷子,自力更生搬著草堆簸箕堆在牆邊,熟練的翻上牆頭不忘那腳將東西踹的七零八落,隨即縱身跳到棵玩脖子樹上平安到了地上,


    從另外一頭爬開雜草從,顯出個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狗洞的念經思修的洞口毫無半點猶豫洋洋灑灑轉了起來,裏麵是夾縫牆剛好有足夠一人通過的位置,石玉月拿著腳掩飾好洞口,飛快走了進去,翻過扇窗戶,四處看了看,隨即鎖上。


    一刻鍾的功夫,便又是那位高貴華麗的太子側妃模樣走了出去。


    石玉月吐了口氣相似冒險結束,卻沒有察覺遠處樹上藏著個少年郎,正難以置信的抓住樹枝腳底一劃下了樹,趙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瞬間覺得南宮天的花舞坊可以關門歇業了,那傳聞中嬌羞跋扈華麗高貴的石玉月,分明分明就是隻野狐狸啊!


    ☆、第220章:石玉月報信2


    就算母家是將門世家,那也是當做大小姐正正經經養大的,趙政扶額覺得這人和黎羲淺正混到一起去了,沒準還真能義結金蘭,都是藏得深的人。


    正準備出去,卻是聽著一陣騷亂的聲音,緊跟著就見著石玉月提著裙擺張皇跑了迴來,結果又摔了一跤,像是扭到腳似的,一瘸一拐站了起來。


    石玉月簡直想不到,居然在雜亂坡腳的久久沒有使用的雜房會有人巡邏。


    簡直要瘋!


    感覺腳裸深深疼痛,石玉月聽著後麵腳步聲顧不得傷勢,小跑起來,走的艱難到也努力。


    趙政藏匿與樹梢靜靜觀望,這些日子太子府巡邏增加,這幾個顧忌是犯懶吃酒躲過了的,他遠遠看著石玉月跟著小泥鰍般在髒兮兮的甬道前進,她很是謹慎沒走進步便要豎起耳朵聽聽聲響,她靠著牆壁下意思撩開裙子看了看角落,痛的倒吸口冷氣。


    趙政忽然有點期待她會如何轉危為安,被抓住了,十張嘴巴都說不清,景澤伯又是個多疑的,顧忌要玩完了。


    很快侍衛察覺到了甬道後麵的動靜,石玉月凝神靜心氣,小心翼翼朝著後麵僻靜的地方退了兩步。


    趙政本事看熱鬧不嫌事情大,卻是看著石玉月不知道拿著吧匕首走了出來,裙擺染著鮮血,剛剛過去探查的侍衛早已經斃命。


    到底是有大將軍府的氣魄。


    趙政最終歎了口氣,跳下樹枝。


    石玉月靠著角落拿著匕首平靜唿吸,心中隻有一個:絕對不能被發現了,搏命都不能被發現,否則按照景澤伯的性子,估計會提前對大將軍府動手。


    她漸漸感覺有人走了過來,腦子裏麵想著當初父親教授的防身之術,緊緊閉上眼眸,隨即張口抬手就要受人性命。


    手腕猛然被抓住,石玉月看清楚麵前人的容貌嚇得雙腿軟癱,直接跪在地上,到底是沒有真的跪下,那人伸手飛快伸手將她撈起來,“趙政,你怎麽在這裏?”石玉月下意思攀著她的手臂重重的吐了口氣,像是感激又像是責罵:“你早幹嘛去了,才來,我差點就死了!”


    趙政淡淡看了眼吃痛的人:“你殺人也很剛,難得一見。”伸手扶著她站好:“看著你是給謝二傳消息份上,我幫你一次。”他看了眼被她掐斷脖子的侍衛攔腰將人抱起來。“帶路。”


    石玉月冷笑:“醫者父母心。”


    趙政爽快道:“我也可以殺人如麻,你可以試試。”


    烏梅在屋子中等著主子迴來,聽著敲窗戶的聲音忙去打開,卻是見著找太醫正抱著自己主子跳了進來。


    “不要聲張,去打水,把跌打的傷藥拿過了。”石玉月吩咐起來,又扭頭看著趙政:“撒開。”


    砰的聲直接將人丟到床上。


    “庸醫!”石玉月又氣又急吃痛的捂著腳裸,拿著枕頭丟他,見他要走隨即道:“我勸你還是等一會在動身,太子府的侍衛暗衛都不是吃素的。”


    烏梅拿著水和傷藥,她是自幼跟著石玉月的人,難得見著自己姑娘露出本性,心疼起來:“這是這麽弄得,怎麽好好的出去就變成這樣了,奴婢就說了,有什麽奴婢去就好。”她看著石玉月通紅的角落心疼的無以複加:“怎麽怎麽嚴重,小姐還是請太醫來看看吧。”


    石玉月拿著藥水胡亂塗抹:“有沒有斷不礙事,腫了而已,你去弄得茶水給他,去外麵守著不需任何進來,就說我不舒服在睡覺。”


    趙政看著她毫無章法的亂摸心中翻白眼:“在罵我是庸醫,我就掐死你。”扯過她的腳趙政雙手抹了藥膏慢慢在她腳裸處輕輕旋轉按摩:“雖未商道骨頭,天冷也要預防,小毛病拖成大毛病,日後天冷就會骨頭痛。”


    “可以治?”石玉月打她手示意趙政清點,庸醫也是大夫,她不覺得有什麽男女之防。


    趙政點點頭:“沒有有治不了的病。”


    “喂,你去給我父親看看吧。”石玉月扯過枕頭邊上珠寶匣子:‘治好了都是你的。”


    趙政笑罵:“我不缺錢,多少人千金讓我看病我都不削一顧,不是看著二嫂麵子上我才難得管你。”


    石玉月眨眨眼睛,和謝長語廝混的人都是利益當頭,不做隻是因為不感興趣,若能哪出感情去的東西自然另外談:“我用太子府布防圖給你換還有那些謀士底細我都知道。”


    趙政狐疑,卻見她光著腳一瘸一拐拿著筆墨做了迴來,一本正經的看他:“庸醫,換不換?”


    “你會知道?我才不信。”趙政盯著她:“你想畫出了我看看。”


    “我大將軍府的兒女各個過目不忘,我不過沒有學武修文罷了。”激將法對她無用,石玉月思忖片刻以為是不夠誘人,繼續說道:“隻要你治好我父親的風濕骨痛,不論你要什麽,我都幫你尋來如何?”


    反正是個庸醫,要的也無非是醫書草藥,太子府沒有,大將軍府沒有,皇宮大內一定有。


    趙政立刻點點頭:“好,成交。”


    緊接著趙政就看著少女密密麻麻一氣嗬成畫出整個太子府布局,將各處布防寫的一清二楚,還有文字描述換班時辰,又拿起宣紙趴著床上默寫謀士名字籍貫住處家裏情況負責事宜,隨後停下筆想了想又加上幾個名字:“這幾個是今日收付的,這個似乎是明國人,你隻能自己去查了。”


    “還有,別把我買了。”石玉月脫口而出“你讓人謄寫了在給謝長語,你們的事情我不參合,隻是一條大將軍府無辜,都是因我上了賊船。”


    趙政道:“那你怎麽嫁給他給孫子。”


    石玉月等著墨跡幹:“賜婚,那時候我才十四歲,知道個什麽。”


    趙政笑了:“原以為你定然都二十五六了,感情也是個小丫頭。”


    石玉月:??????


    二十五六,她才十七!十七!


    “我就比謝長語小一歲。隻是嫁人嫁的早而已。”石玉月磨牙將東西塞到趙政懷裏:“記住你答應我的,還有從正門出去,哪裏不過看著防備最森嚴,沒有蠢貨會走正門,去吧。”


    趙政推開窗戶看著揉著腳裸的人將東西放在懷裏,想了一刻,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景澤伯敗 ,你又要如何?”


    石玉月脫口道:“還能如何,守著這太子府做富婆唄,難不成還能重新做迴姑娘不是?”


    皇室媳婦沒有和離,隻有守節。


    她覺得自己今日說的有些多了,清了清嗓子:“明國朝貢宴會務必謹慎,明國都不是好東西。”


    “你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謝長語說?”趙政翻窗出去。


    石玉月瞄他:“你有資格去宮宴嗎?庸醫?”


    趙政砰的關上窗戶,庸醫!越聽越氣!


    ☆、第221章:明國朝貢宴1


    轉眼就到了明國朝貢的大事之上,大清早皇城鍾鼓聲樂熱鬧不絕於耳,街上男女老少嘴聽著動靜多了談論資本。


    “誒誒,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那明國蝶韻公主是衝著我們謝小侯爺來的,兩國聯姻,締結秦晉之好,萬世太平呐!”


    “聯姻,朝堂皇子都未有正妻,不做皇子妃?”


    “謝小侯爺那般好男兒女子誰不愛慕,可惜那相府大小姐咯。”


    黎羲淺撩開馬車簾子聽著茶棚閑言碎語,目光平靜嘴角淡笑,江山富貴盛世年華不過過往雲煙,世人隻看著破天富貴,裏麵腥風血雨危機四伏哪裏明白,臉麵功夫都是所有人追逐的頂峰,真正能夠高枕無憂的又有幾人?


    進了宮門,黎羲淺倒是顯得十分穩重,文武百官都在正殿整齊分裂隊伍,禮炮,頌歌,鍾鼓衝破天際,隆重威嚴,端的大雅治國的模樣,**帝神色威中帶著淩厲,與孫皇後柔和端莊,剛柔並濟的模樣,皇子們站在父親嫡母身邊,風華正茂俊朗豐生惹得不少官眷女子駐足遙望。


    錦紋目光微微顫動,拉著目不斜移的少女小聲:“小姐你看。”隻見**帝身後還有幾位華貴衣著的嬪妃,其中一人氣質出眾美妙絕倫,一眾女子中她顯得格格不入,沒有圓滑世故卻是高貴豔麗,正是進宮兩個月不到的黎柳柳。


    不,如今是柳妃娘娘了。


    這樣的場合能被帶出來的宮妃,身份可想而知的重要,到底男子本色,即便是**帝也是招架不住這樣嬌媚人兒的軟香玉體。


    “小侯爺。”菘藍目光閃了閃,扯著黎羲淺的衣袖,目光落到武將寧遠侯身後的少年身上,氣質出塵高貴驚豔絕絕,惹得不少女子忍不住紅了臉蛋。


    黎羲淺自然也看到了,本就是大周最出眾的男兒,即便站在不大顯眼的地府,依舊身形修長俊朗,穿著雙金長袍,腰間香囊白玉貔貅,極其簡單的裝扮落到他身上也是頃刻直接將文武百官攀比下去,連著皇室相貌姣好的皇子們在他麵前也是要自行慚愧。


    拿著容貌,長得真的讓女人都嫉妒。


    僅僅半張側臉便可見著鼻梁高挺,線條優美,微微不削的目光揚起下頜,薄唇始終帶著兩份譏諷笑意,眼簾半垂,似乎覺得這番迎接頗為掉身價,捏著指腹眼神顧盼流離,那雙眼眸泛著冷光,十足十拒人於千裏之外,黑曜石的瞳孔因著凜冽冷光顯得閃閃發亮,捏著指腹打轉不知道想著什麽,嘴角微微抿了起來,看不清楚笑意如何。


    嚇得前麵的寧遠侯肉眼可見的冷汗滾落下來。


    宴會大堂,太後宮袍端莊,旁邊芳華長公主美豔無雙,似乎精心打扮看不出來絲毫嫁過人的模樣,隱隱還能看出兩份少女感覺,梳著飛月髻,琉璃步搖在鬢發間搖曳,身著正紅色石榴裙,娉娉嫋嫋美的不可方物,大抵還是嫁過人的原因,隱隱幾分紙醉金迷的眼神不露痕跡露出了,驚心動魄的嫵媚無人能夠招架。


    太後身邊的常嬤嬤慢慢走了過來,笑眯眯慈愛的不行:“姑娘來了,太後吩咐了,讓奴婢帶姑娘入座,您畢竟是柳妃娘娘表姐,如今也算得上和皇室有些關係。”常嬤嬤對視黎羲淺恭敬的笑容,越發覺得這個人真不如外麵詆毀那般,越看越是個妙人。


    黎羲淺今日被黎遠海囑咐了好生打扮,黎行之出門之前還親自過來看了眼,今日她穿著粉色楓葉長襖下著藍色寬門百褶裙,裙擺繡著幾絲水文,外麵配著白色透明罩衫,她本就長得清淡,頭上帶著隻梅花簪子,巴掌大的臉上精心點綴,更像是的靈動明媚小巧迤邐,那雙杏眼清澈透亮,惹得不少人來招唿。


    黎柳柳看著被引到她身邊的女子也是輕笑:“如今大姐也是高沾我的光了,你萬萬想不到我能有這般造化吧?”她手裏拿著精致小巧的孔雀尾做的團扇掩麵,親自給她斟酒:“看著姐妹十幾年份上,告訴姐姐給噩耗,你那心尖尖金貴的小侯爺正配著蝶韻公主遊園呢。”


    她蔑視輕笑。


    黎羲淺好奇的看著他:“噩耗?說起來妹妹還不知道吧,母親怕是熬不過冬日了,你如今是宮妃能有今日離不開母親栽培,怎麽都不見你派人迴來慰問慰問?”


    遊園子?謝長語那離經叛道的性子今日也聽話了?


    她端著果酒慢慢品著,不理會黎柳柳蠢貨言語,入宮為妃不過是景澤伯要壓榨她最後的價值罷了,分明是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絕世美人,卻是為了擺脫養女的名頭什麽都甘之如飴,侍奉過先帝的女子,到了下一朝,就是個深宮太妃。


    石蜜瞧瞧躬身笑意促狹:“剛剛陛下和榮和太子商議國事,皇子們和小侯爺作陪,蝶韻公主自貶身價硬要拉住小侯爺作陪,被小侯爺丟到禦花園養狗的地方去了,氣急敗壞的,您是沒有瞧見。”


    石玉月也來了,穿著淡金色百褶如意八寶百褶裙,梳著端莊百合髻,發冠高戴,整個人雍容華貴,見她而來原本和氣的太後眸子微微動搖,隨即擺擺手讓她入座,她目光傲然不少女眷過來敬酒招唿,都知道這位側妃因為侍妾陷害小產,不過許多的更是竊喜,沒有孩子的側妃始終上不來太子妃的正位置,露個臉熟,沒準自己家女兒也能去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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