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攻擊聚集在了謝長語和黎羲淺周圍。


    此刻黎羲淺才知道謝長語功夫有多厲害,手裏長刀揮斥之間掃蕩無數弓箭,扯著她的胳膊防守不攻,也斬落幾個不怕死的性命,他眸間越發陰寒,出手更加惡狠,似乎是因為有人設計了他越發憤怒,“站在這裏等我。”


    黎羲淺木訥站在原地,感覺手腕上的溫度消失,目光追著那少年而去,一刀解決兩個舉著長刀而來的殺手,抬腿踢翻趁機要接近她的人,捏著人的脖頸,隻聽哢嚓一聲。


    “害怕就閉眼。”謝長語看了眼小臉蒼白的人,反手扯出剛剛的長刀,踢開一人,躲過他的長劍,兩手刀劍大殺四方,很快遍地屍體起來,謝長語餘光看著拂傷的石蜜除夕,半步退迴黎羲淺跟前,揚眉:“你們主子知道後果嗎?”


    為首的人一揮手,示意所有人朝著黎羲淺攻擊而去。


    按照謝長語做事風格,早就自己獨善其身,剛剛三十個人僅僅試探,他目光陰冷,丟下長劍拉住黎羲淺胳膊:“你礙事了,看準時機騎馬先走,朝著寧遠侯府方向去。”


    黎羲淺這才反應過來,就在剛剛打鬥之中,馬車的駿馬已經被砍斷束縛。


    石蜜守著兩個丫頭差不多已經傷痕累累,錦紋搖頭,恐懼起來:“別打了,你會死的,不要管我們,你去護著小姐,小侯爺在厲害也打不過怎麽多人!”


    石蜜扯出肩頭的箭頭:“他厲害的很,擔心咱們的小命吧。”她站了起來,對著除夕高吼:“沒有幫手嗎!”


    除夕接著旁邊的草垛跳上房梁開始進攻:“有等的時間,還不如快點殺了,功夫退的怎麽厲害了?”


    石蜜嘴角笑意更大:“不是有兩個脫後腿的嗎!”她站了起來,眨眨眼睛功夫將兩個偷襲人一劍封喉,捏緊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你們兩個看準時候就逃,我給你們斷後。”


    黎羲淺果斷搖頭:“不要。”她倒沒有兒女情長,這些人膽敢這樣伏擊,就說明已經設下斷後伏擊“一個人我害怕。”她反手拉住謝長語的手:“你快點跑才是對的。”


    謝長語白她,這種時候都還在打趣,卻是聽著黎羲淺道:“就是因為有你才會派來這些精銳,沒有你他們來幾個人就能滅了我嗎?”她對石蜜還是頗有信心的。


    話音剛落,黎羲淺便覺得自己淩空起來,迴神的時候謝長語已經護著她做到馬匹之上,“走了,抓好了!”謝長語扯著韁繩長刀揮出打出一條血路,他道:“寧遠侯府你應該找的到吧,去搬救兵來——”


    黎羲淺還未反應,便察覺身後的人跳了出去,緊跟著馬兒嘶鳴起來,黎羲淺扯著韁繩奔馳出去,嘴裏還罵了句聽不真切的話。


    謝長語捏著長刀看著聚集到麵前的殺手,扭了捏脖子,似乎將剛剛克製的殺意全部湧現出來:“既然你們主子先動手了,就莫要怪本侯不給麵子了!”


    與剛剛拚死搏殺的感覺不同,此刻的謝長語周身散發出王者氣焰,像是冰山上忽然照射下來的陽光,逼得人驚恐的想要逃竄,目光如碎毒利箭讓暗殺軍的人膽顫起來。


    “殺!——”為首人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落下謝長語人頭!”


    少年涼薄的唇扯著一抹有趣的弧度。


    就在這時候,卻見黑兮兮的天空乍現出幾團璀璨煙火。


    砰砰砰的聲音在京城上方作響。


    太子府中,石玉月靠著靠背看著大晚上被拉起了的明國美人們:“今日舉國盛宴,本宮迴來的遲,便用這煙火招待各位吧。”


    她目光看著升空的煙火,端著酒水輕輕抿了小口。


    怎麽大的聲響,如此璀璨的煙火,想必不少人都要探出頭來圍觀了吧——


    ☆、第229章:連環殺人夜5


    極其具有變數的煙火讓暗殺伏擊硬生生打岔起來,就在這時候,便是看著黑夜湧出無數暗衛,還有細微的竹哨聲音,為首的人抬頭看去,神色有變:“不好,撤退。”


    趙政白衣飄飄手裏拿著把匕首掂量起來:“欺負我們沒人嗎?別留活口,殺!”


    “不好!謝長語怎麽會有怎麽多暗衛!!”


    可惜暗衛們並沒有給他們多餘說話的事情,各個手腳利落,如同鋪開一張大網,捕殺殆盡。


    石蜜帶著躲藏的錦紋菘藍出來:“小姐,小姐還一個人在外麵。”


    趙政是跑路過來的,此刻微微喘氣,還真的都被石玉月料到了:“二哥,這裏交給我,你去找嫂子,我的人說寧遠侯府附近也有殺人——”他看著黎羲淺不見,已經暗道不好:‘謝遠歸順景澤伯了,黎羲淺的命就是忠心的台階——“


    謝長語目光淩厲,接過驚蟄遞來的銀色佩劍,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


    駿馬被謝長語劃了一道,馬屁股鮮血淋淋,痛的疾馳,黎羲淺狂奔在街道之上,驚心動魄的暗殺讓她無法釋懷,兵行險著不是景澤伯的道和謀,她捏著韁繩飛馳朝著寧遠侯府而去。


    趁著朝貢將不服從他的勢力一網打盡,**帝必然顧忌朝廷體麵容後再議,榮和太子和景澤伯便能在其中謀劃更多的東西出來。


    嗖!——


    駿馬哀唿起來,黎羲淺刹那丟下馬背,在地上滾了兩圈,艱難爬起了,第一個念頭便是有埋伏,轉身朝著不知名的街道奔馳起來。


    寧遠侯府有埋伏!


    她覺得要收迴剛剛兵行險著的話,分明就是計劃的天衣無縫!她還不能死!她絕對不能在死在景澤伯這個賤人手裏!得不到就毀滅!黎羲淺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起來。


    暗處在寧侯府準備伏擊的殺人見飛身追了出去。


    她跑的費力,上氣不接的功夫還餘光朝著後麵看了一眼。


    該死的!居然有四個人!


    忽而又馬蹄聲音響動起來,黎羲淺簡直就要崩潰,提著裙擺賣力邁達步子,連著路都不看使勁跑了進來,幹脆大叫起來:“走水!走水了!”她大吼兩聲,氣力用的更加快。


    謝長語提刀飛奔而來,看著追殺的暗衛,扯著馬脖子追了上去,飛快解決要接近黎羲淺的人,聽著她嘴裏嘟囔的話還不得不誇獎聲聰慧的很。


    這時候叫什麽救命殺人更是讓聽著動靜看熱鬧的人關進門窗,隻是,這丫頭居然也能跑的怎麽快?


    謝長語策馬追上去,簡直少女步子跑的更加快。


    黎羲淺聽著後麵越來越接近的馬蹄聲揣著氣嚇的磕磕巴巴叫了起來。


    一瞬間的功夫,她被被謝長語提刀馬背上趴著。


    黎羲淺瞪大眸子驚慌掙紮起來,居然不殺自己,難道景澤伯還要對她永強!


    “你放開我!我是丞相之女,劫持我你不要命了!”黎羲淺抬手想拔下發髻上的簪子,才想起剛剛被謝長語拿來做暗器了,使勁拿著拳頭捶打起來:“你要是傷了我謝長語不會放過你的!他會殺了你全家的!放開我!太後也不會放過你,景澤宜也要殺你!”


    謝長語放慢馬兒速度聽著這人驚嚇的口不擇言,黎羲淺看著四處黑暗,趴在殺手的腿狠狠就是一口下去,她感覺自己小時候吃奶都沒有怎麽用力過。


    謝長語呲了聲,聽著黎羲淺繼續大吼:“為了個景澤伯得謝長語你難道沒有家人嗎!你幹動我謝長語必然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謝長語拍了她下屁股,覺得在嚇唬下去,這個人顧忌要記恨她一輩子,“喂,你怎麽就篤定我會為你得罪景澤伯,還讓人家全家死無葬身之地?”頑劣的語氣帶著極其惡劣。“離離,看樣子在你心中,本侯的位置還是獨占鼇頭的。”


    黎羲淺聽著這聲音全身都放鬆下來,趴在馬背上不動了,隨即羞愧的想要咬是他:“謝長語,你要嚇死我才滿意嗎!”她連著吃驚都省略,氣的不行抬手垂著謝長語膝蓋:“你知道不知道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謝長語你混賬!”


    “我這不是來了嗎。”謝長語慢慢停下馬,翻身將人包下了,看著少女渾身髒兮兮,額頭上沾著血跡,臉上不知道哪裏弄的黑漆漆的,發髻散了,衣裙又髒又破,滑稽的他忍不住仰頭笑了起來:“離離,你現在就差個碗了。”


    黎羲淺氣的不行,抬手打他幾圈頭:“王八蛋你就是個!”她想著剛剛吼出來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轉出去,但她不想在追究,平複憤憤的心情,看著經曆暗殺後心情還不錯的人,顧不得架子裏子麵子走到旁邊高台做了下來:“怕是你那弟弟和景澤伯裏應外合了。”


    她拿著還算幹淨的地方擦了擦臉,看著走到她麵前挑眉含笑的人,也是忍不住笑罵起來:“謝長語,你知道你多狼狽嗎,驚豔絕絕的謝小侯爺也有怎麽傷自尊的時候。”她站了起來拿著手指給她整了整發冠,淡淡道:“我的迴去了,不然三哥要擔心了。”


    倒是跟著謝長語去了她院子裏麵,黎羲淺換了身幹淨衣物走了出來,錦紋菘藍正在幫石蜜上藥更衣,這樣迴去怕是要把方玉嚇的魂不附體,她便聽從了謝長語的話,剛剛朝著外屋去,便聽著謝長語冷冷道:“二弟,如今你爹在外浴血奮戰,你到時不知道收斂學著你娘給你爹拜菩薩,手都放到我頭上來了,很好。”


    “憑什麽,憑什麽就因為你是流芳郡主的兒子,就能名正言順繼承爵位,我哪裏不比你強的!”謝遠被打的鼻青臉腫被除夕捏著肩頭跪在自己大哥麵前:“我是解元又是兩磅進士,哪裏不如你,文治武功也是上乘,寧遠侯府外的事情我都在付出心血,謝長語我不服!”


    “你哪裏如我?”謝長語慢慢喝著茶水,吹了吹氤氳水汽:“想怎麽死說出來,看著你叫了我十幾年大哥的份上。”


    謝遠瞪大眸子:“你要殺了我,就應該黎羲淺那個草包,你瘋了嗎。”


    謝長語冷笑:“對於想殺我的人,我可沒有耐心。”蟄伏寧遠侯府,今日他在出現玩半盞茶的功夫,黎羲淺就隻能是一具屍體,他看著掙紮的人道:“二弟身體不適,突發疾病不治身亡,姨娘傷心欲絕,重病不起——”


    謝遠知道他說話絕對不是玩玩,馬上慌張:“大哥,大哥我我不想殺你的,我就隻想讓你落個重傷不能繼承爵位,黎羲淺,你對她隻是玩玩吧,不然早就娶她過門了,你不能用這個做借口來殺我,父親迴來——”


    謝長語垂眸,:“除夕,去把甬道那扇中門關起來,不許這些髒東西踏過來一步。”


    謝遠軟塌在地上被人拖走,嘴裏含恨:“謝長語你謀殺手足,會有報應的,為了個草包庶女這樣對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黎羲淺本想進去道謝,看著這一步腳有千斤,隨即轉身,卻聽這個後麵調笑的聲音:“怎麽,你喜歡他,為他不值得了?”


    “沒有,隻是難得見你這樣。”黎羲淺躲不過轉身走了進來:“夜深了,送我迴去吧。”她主動說道。


    謝長語起身握著他的手:“什麽都別管,乖乖呆在家裏,萬事有我。”


    黎羲淺感覺那指腹傳來的溫暖,微微點點嗯了一聲。


    ☆、第230章:連環殺人夜6


    明國行宮,榮和太子看著催促宴會底笑:“似乎是從太子府放出來的,想來是月妃娘娘心情不錯。”


    明國在大周皇室也有眼線,他發動眼線在石玉月的粥食裏麵下來慢性毒藥,若是現在也該腹痛難忍吐血慢慢衰竭而亡了,還有閑心看煙火,倒像是示威和警告一樣,他深深看著後麵不緊不慢看著棋局的人,到底是個心有城府的男人。


    景澤伯笑意溫潤:“怕是月妃在邀請榮和太子送來的美人品酒。”他大概能夠猜到榮和太子的手段,傻人有傻福,石玉月跟著他三年囂張跋扈,氣高智昂,沒有腦子大抵也是把利刃和盾牌,幫她解決了不少事情。


    這個時候暗殺軍依舊沒有迴應,怕是群滅了。謝長語水深不測,連他都抓不住他的底線,隻有一條是他堅信的,有腦子喜歡他的女人他想要,沒腦子喜歡他的女人他不受,除非這人死了,女人嗎,隻要有男人願意對她好,立馬就能做出背叛的事情。


    景澤伯看著給他倒茶走過來的人,含笑接過:“看了今夜隻能和榮和太子喝喝小酒了,今日蝶韻公主受了天大的委屈,到底謝小侯爺本就是放浪不羈的人,又有太後護著,自然是目中無人,連著父皇都要讓他兩份啊。”


    榮和太子輕笑:“讓他還是讓丹書鐵劵的寧遠侯府,我若是知道的不錯,自打大周建國,寧遠侯府世世代代都有兵權在手,最少的時候也是二十萬,這樣的頑強將門,怕是大周皇室也是忌憚的吧?”


    景澤伯抿嘴含笑:“那個國家沒有世世代代的兵家呢,父皇的聖意,我這個做兒子不好揣測。”


    “我會幫你料理了寧遠侯,屆時你我就是好親戚了。”榮和太子不喜歡彎彎繞繞說話,拿起棋盒裏麵的白色棋子慢慢放到縱橫棋盤之上:“至於謝長語,看不透的敵人亦或者朋友,儲君們自古就是得不到便毀滅的,太子殿下我做一半你做一半?”


    景澤伯沉吟一下,“自然。”他抬手手裏捏著發熱的黑子落下,棋局上的大龍被硬生生掐斷。


    榮和太子眼中露出幾分光彩:’我聽說你喜歡那個黎羲淺?“


    景澤伯明白他的意思:“哪裏,榮和太子喜歡盡管去摘取,隻不過,謝小侯爺還有我那個二弟可是將她護的牢牢的。”


    榮和太子舔了舔唇角:“那就好,這樣的硬骨頭放在手裏也有意思。”


    燈火輝煌的房間之中,蝶韻公主靠著水池聽著侍女收集來的情報,許久手指浮動水麵花瓣,恥笑:“村姑?居然也能勾引的謝長語魂不守舍,小狐狸精的東西,剛剛你說,她極其在乎的是誰?”


    侍女畢恭畢敬;“黎長生,丞相府孫少爺,黎羲淺對他極其寵愛,謝小侯爺似乎也對那孩子極好。”


    “我知道了,下去吧。”蝶韻公主擺擺手,閉上眼睛靠著池子邊抬手擺動溫泉水,嘴角悠悠的蕩起了笑容。


    想著謝長語主動牽著那人的手,她忽的睜大眼睛,隨即咬牙打向水麵。


    任何和他爭奪謝長語的人,都要死!


    ??????


    暗夜刺殺丞相府的人並不知道,黎行之最近忙著明國使臣的交涉每日天不亮就要出去,黎遠海顧家,必要配著嬌妻兒子吃了飯,過目趙姨娘每日賬本,在看看幼弟,最後折倒去飛鶴苑看那個心思重的妹妹。


    房間中,黎羲淺正在梳洗打扮,黎遠海一進去就皺眉:“你又要去和謝長語那王八蛋廝混?”暗殺的時期他沒有被隱瞞:“離離,他不是什麽好人,理他遠一點。”


    黎羲淺無奈:“是明國蝶韻公主給我下了帖子,父親特別說了不能推讓,和謝長語有什麽關係,倒是三哥你,還不去忙事情嗎,晚上又要迴來的遲了。”她抓在首飾盒子裏麵梅花簪子讓錦紋帶著身上,見著囉嗦幾句的黎遠海走了。


    天氣漸漸寒冷起來,黎羲清穿著青色長襖走出房門冷不丁被撲麵而來的冷風吹得小臉擰巴,石蜜拿著一條銀狐毛披風走了過來:“嘿嘿,昨日小侯爺送來的,正巧了。”說罷就被黎羲淺耷拉在了肩頭,清秀的小臉越發動人。


    這事情並未告訴謝長語,本該充當車夫的杜衡對石蜜取代,冷的毫無準備的石蜜一路打著噴嚏,對著裏麵暖和的人不解:“小侯爺知道了也無傷大雅啊。”杜衡的身份已經暴露出來,黎羲淺用著微微不順手,便是讓他好好做奶媽子。


    “沒必要、”黎羲淺示意菘藍把湯婆子地給她,她前世的仇人又不是謝長語的,沒必要把人牽扯下來蹚渾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一品侯夫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景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景言並收藏重生之一品侯夫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