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成墨,星也看不見。大雨下一刻就要傾盆。地上隻有半枯的秋草順著秋風嗖嗖作響。黑夜就像一張巨大的網,陰森森的,似好告訴世人我要吞沒世間萬物。


    “嘭!”槍聲響徹天際。


    雲幽樂重重的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作為國安局第七特工隊的隊長讓犯罪集團聞風喪膽的特工三色堇居然會死在戰友的手裏。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有意識啊?


    雖然動不了,還有點喘不上氣,感覺有什麽壓著似的,可她感覺她好像還活著啊。


    “噗。”雲幽樂猛然睜開雙眼。


    她不是被爆頭了麽?這裏是哪裏?為什麽她會被綁著?


    “嘶!”腳底下傳來一陣劇痛,雲幽樂連忙縮起腳,兩隻腳勾在柱子上,腳掌還能感受到強烈的熱度。


    雲幽樂往下一看,震驚兩個字立馬寫在臉上,“二十一世紀還有人用這種小兒科的刑法麽?”


    不對,如果是二十一世紀,她,她怎麽會穿著古裝?


    環繞四周,環境簡陋,一間不大的屋子裏隻有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個梳妝台和一個快要散架的櫃子。


    簡簡單單的一個木房,抬頭甚至能看見外麵的陽光。


    因昨日下過雨,雨滴順著屋頂的瓦片滴進地下的木桶裏。可那木桶的下端卻有個窟窿,水透過窟窿蔓延到滿屋子,地上沒有一片是不濕的。


    屋子裏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泛著一股難聞的黴氣和木炭的味道。


    看不見任何一個現代化的東西,一切是那麽的真實。


    她這是穿越了?


    雲幽樂低下頭去,柱子底下圍著一圈已經燒完的的黑木炭,想要不被木炭燒著必須腳步點地,本是個惡毒的整人法子,但木炭被燒著,如果沒開窗的話,黑煙足以熏死一屋子人。


    這究竟是惡作劇還是故意殺人?


    忽然,雲幽樂的腦袋劇烈的疼痛,額頭上瞬間冒出熱汗,眉頭緊鎖,神情異常痛苦。


    “下賤女人生的東西。”


    “憑你也配做雲家嫡女?這一切都是我的。”


    “大小姐活的還不如我們下人,要是我死了算了。”


    ……


    一句句紮心的話在耳邊響起,一幅幅真實的畫麵在腦海中盤旋。


    娘親病死、奶娘無緣無故的消失、大夫人無故責罰、姐妹冷嘲熱諷、父親冷漠無視。


    一瞬間,好似經曆雲幽樂的十六年人生。


    雲幽樂大口喘著粗氣,背上的冷汗浸濕了整個後背,表情漸漸恢複正常。


    這是,共享記憶?


    未免也太慘了吧!


    好一會兒,雲幽樂才才緩解過來。順利的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蹬一腳跳到地麵上。


    “我的天,這也太痛了吧!”雲幽樂抱著兩隻腳,在地上打滾。


    雲幽樂脫下鞋,看著兩隻紅腫的腳,眼淚在眼眶中打圈。


    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要不然饒不了你。


    穿上鞋在地上走了兩圈,雖然痛,但也不至於走不了路。想必是還沒熏死火就滅了,熏死後腳掉在木炭上,雖然沒了火,但熱氣扔能灼傷皮膚。


    雲幽樂走出涼室,便看見一行人朝她這邊走來。


    “好哇!雲幽樂你居然敢私自逃出來,還不給本小姐滾進去。”雲幽怡大步朝雲幽樂走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可現在的雲幽樂早已不是從前的她,怎會任人欺負?


    雲幽樂?看開是她現在的名字咯?看樣子,就是這女的把她前世綁起來活活熏死的?


    心醜,人更醜。


    截下一隻鳳爪,雲幽樂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是個什麽東西,敢惹我?”


    雲幽怡不可置信的看著雲幽燕,摸著滾燙的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出現在白皙的小臉上。


    “雲幽樂,反了你了。”雲幽怡氣的臉都扭曲變形,“給我上,不把這死丫頭打死不要停手。雲幽樂絕對不允許出現在大娘的壽辰上。”


    雲幽樂勾起一抹邪笑,“哼,我偏要去,氣死你。”秋雲微薄,樺林蕭瑟的天氣,早晨嚴寒,但太陽


    早早在天邊掛起,給大地披上一件溫暖的紗衣。


    不過卯時,街上的買菜小農便在市集裏擺上了攤。到處有穿著同一個花紋色的小廝在街上跑腿。


    雲正南作為戶部左侍郎,京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皆來祝壽。堂前正中掛金色“壽”字,兩邊掛賀連“福如東海大,壽比南山高”。


    雲府府邸正堂,一個如狴犴般大的壽桃擺在正中央。


    今日,是雲家主母周妙的五十壽誕。


    午時已過,客人滿坐。請了京城內最有名的戲班唱戲,此刻正堂內喝彩連連,好生熱鬧。


    但誰能想到,昨日雲府嫡女雲幽樂居然被雲家三小姐綁在柱子上下麵燒著木炭活活被燒死。


    雲幽樂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大堂,一頭糟糕結成一團的頭發,通紅的眼睛,破爛不堪的衣服明顯小了許多,露出已經結痂的傷疤。


    唯有一張幹幹淨淨冰冷的小臉能證明此人居然是雲家嫡女雲幽樂。


    “爹,娘。請你們為女兒做主啊!”雲幽樂抽搭著鼻子,眼淚瞬間從眼眶中流出。


    聽見門口的動亂,雲家人連忙往外看去。


    雲幽怡驚的張大嘴巴,“雲幽樂?她怎麽可能在這裏?。”


    雲幽樂磨著眼淚走進雲家正堂,手臂上露出滿滿的傷口,在場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氣,如法想象一個女子怎麽會遭遇如此。


    見旁人如此表情,雲幽樂暗自高興,證明自己演的很到位。


    大夫人看見雲幽樂原本還是高興的神色瞬間垮下臉,“大小姐累了,還不把大小姐扶進屋裏。”


    話畢,一眾小廝連忙上前攔住雲幽樂。但雲幽樂就像隻小燕子般躲過所有小廝,一下子撲倒在大夫人麵前。


    “娘,女兒昨日不小心打破娘的壽辰禮物,還希望娘能讓女兒賠罪。”雲幽樂抽搭的鼻子,一步步走到雲家主母麵前,撲倒在雲家主母的麵前,“娘,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雲幽樂的手手伸進主母的褥下,嘿嘿一笑,狠狠的一掐。


    “賤丫頭。”雲家主母使勁的給雲幽樂一腳,“死丫頭想做我女兒也配?”話一出,在場的人均倒吸一口氣。


    誰都知道雲家老爺是當世陳世美,雲家主母周妙小三上位。誰都知道雲幽樂是個傻子,一直不受周妙待見,但把這件事拿明麵上說讓人不由覺得惡毒。


    “噗。”一口鮮血從雲幽樂吐出。慘兮兮的樣子讓誰都覺得心疼。


    “她這樣子倒不知祁王知道麽?”不知是誰在背後議論一句,祁王這兩個字瞬間把雲家人淹沒。


    聽此,雲幽怡的眼神仿佛要將雲幽樂千刀萬剮。


    一個神經兮兮要死不活的賤丫頭也配得上祁王?呸!


    “快,把大小姐扶進去致傷。“大夫人大喊道。


    話還沒說完,雲幽樂一下子跳到周妙身上。


    “嗚嗚,求大夫人放過幽玥,幽玥再也不敢了,幽玥不想被關進黑屋子裏。”


    話一出,滿堂議論。各種虐待、嫉妒前夫人、憎恨所有不堪的詞匯卷進大夫人的耳朵裏。


    大夫人咬著牙,“本夫人何時把你關進過黑屋子。”那憎恨的語氣。仿佛要把雲幽樂活活的生吃了般


    “幽樂,話可不能亂說,娘明明告訴過你那屋子危險,你非要進去玩,瞧把你摔成什麽樣子。”雲幽樂笑著對著賓客,使勁的想把雲幽樂從大夫人身上弄下來。


    “啊!”雲幽樂抱得更緊,“姐姐不要打我,幽玥不會根姐姐掙祁王的。嗚嗚!”


    雲幽燕的手定格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嘴角抽搐,尷尬的氣息從腳底冒到頭頂。


    “夠了。”雲正南臉色難看,向賓客作揖賠禮,“眾位都清楚,我家這個大女兒神誌不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不論怎麽說,幽玥和祁王那時皇上親自下旨賜婚,我雲某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雲家幾十口人名對虐待幽玥。改日,雲某定當一一上府賠禮,今日,還請迴。”


    雲家老爺這麽說,眾賓客也不好繼續留著看戲,紛紛離開。


    誰能想到,雲家周家的名聲居然被一個誰也瞧不上的瘋丫頭毀的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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