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把酒談歡,正如李暮白所言。雖然認識沒多久,但都是過命的交情。


    照著鏡子,露出後背。


    時逢啟疼得倒吸一口氣。雖然看過大夫上過藥,但傷口愈發的嚴重。


    黑色的爪印讓人觸目驚心。


    “難道要迴去一躺麽?”時逢啟看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


    夏木景派人連夜搜查長安城內所有的豬圈。雖然這事兒看上去很不靠譜。


    “嘖嘖,想不到你居然把雲幽樂的話當真。”李暮白躺在軟椅上,晃著教。


    “你找雲三做什麽?”夏木景很直白,直接問道。


    李暮白打了個哈切,“此人知道長安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不知到時祁王殿下聽不聽得進去。”


    夏木景懂李暮白的意思。雲正南是左相的人,而左相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除了皇帝誰人不知?


    隻是,能治得了他的人卻是最相信的人。


    “如果真的有左相的證據,本王自當依律法辦事。”夏木景沒有猶豫,認真的看著李暮白的眼睛,道。


    “好。我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李暮白打了個響指。


    站起來,把手搭在夏木景的肩膀上,“其實你們倆感情這麽好,我覺得都是因為我。”


    “走了。”夏木景懶得理他。


    不負眾望,果然在豬圈裏找到了雲三兒,也是因為他的話,至此夏木景便被卷進了朝堂的紛爭之中。


    “你們當真在豬圈裏找到的他?”李暮白捏著鼻子,嫌棄的看著地上的人。


    “是的。”


    一想到昨日晚上是如何抓到雲三的,差點又吐出來。


    “想不到那死丫頭還挺神,跟你有的一拚。”


    “是你自己說還是本王讓你說?”


    夏木景轉動手上的扳指,全身上下散發出冷冽的氣息。


    雲三兒露出一個無賴的笑容,“祁王殿下,即使你知道了又能怎樣。有些人嘛,明目張膽的做犯法的事,就是因為別人拿自己無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被追殺?”時逢啟問道。


    雲三兒坐在地上,無奈的歎口氣,“事情知道太多了,也不好。”


    “別跟他廢話了。時逢啟,上。”李暮白像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做什麽?”


    李暮白翻了個大白眼,做個一個吹簫的動作,“這麽久了,怎麽一點默契也沒有?”


    “時家大少爺?”雲三兒上下看著時逢啟,“如果被時家知道時家大少爺下山不尋東西反而幫朝廷的人做事,不知道時宗主心理怎麽想。”


    李暮白看一眼時逢啟,那表情好像在說你在找什麽東西。


    時逢啟的臉色有些難看,袖中的拳握了一握。


    看來必須迴去一趟。


    “喂。我說你們真沒良心。抓到人居然不叫我。”雲幽樂氣衝衝的從外麵走進來,小臉都快鼓成一個包子。


    “你就是雲三?”見有人盯著自己,雲幽樂看去。


    “雲小姐好,雲小姐可認得我?”


    聞著一個臭味,雲幽樂全身上下都表示嫌棄。


    “別用你那猥瑣的眼神望著我。”


    雲幽樂走過去,見氣氛居然有些不對,懷疑的目光看著夏木景,小聲地問.“咋了?”


    “無事。”


    對著地上笑得賴皮的雲三,雲幽樂綻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有刀沒。”


    夏木景見她的意思,差人遞給雲幽樂一把短刃。


    “我不要這個。”雲幽樂擺擺手,“我要切菜的刀。”


    “是。”小廝一聽,微微一愣,趕緊去廚房要刀。


    “你也知道我不常用刀,要是刀鋒利還好,你這手啊什麽的可能一下子就斷了。要是不鋒利,嘿嘿!”


    雲幽樂笑得瘮人,“要是不鋒利我可能要剁兩下了。”


    見過雲幽樂曾經是如何對待周妙和雲幽怡的,雲三兒縮緊了身體,“我們可以聊聊,說不定我就什麽都說了。”


    “不需要。”雲幽樂把菜刀重重的拍在地上,對準雲三兒,笑得極其開心。


    不知怎的,雲三兒竟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給她練手用的的小老鼠。


    “別別別。”雲三嚇得往後爬幾步,“我說,我都說。”


    “嘿嘿!你想說可惜我不想聽。”


    雲幽樂高高舉起菜刀,臉上帶著興奮,刀還未落下,雲三疼痛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


    可是,那麽大的一把刀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雲三睜開眼睛,見刀沒有落在身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鬆了一口氣,“還好。”


    “哎呀,沒砍著。”雲幽樂可憐兮兮的,“這下總砍著了吧!”


    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雲幽樂掄起菜刀往腿上就是一刀。


    “啊!”皮開肉綻,雲三仰著脖子大聲嘶吼。


    因為力道不重,隻是切開一層肉,未傷害到骨頭。


    李暮白倒吸一口氣。


    女人,夠狠。


    時逢啟別過臉,這種場麵不太適合他。


    夏木景倒是沒什麽反應。似乎覺得能被雲幽樂做出來很正常。


    “辛苦你了,兄弟。”李暮白撞撞夏木景的手,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傾佩。


    “這刀真不行。”雲幽樂嘖嘖一聲,拿起來左右看看,“不過要不了你性命,總比別的刀劍好,是吧?”


    雲三兒倒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汗往下流,抱著自己快斷的腿,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說,我說。”


    “不行。”雲幽樂可不幹“跟左相鬥的可是夏木華,跟夏木景有什麽關係。”


    雲幽樂揮起大刀,狠狠地往斷腳處砍去。


    雲三兒拖著自己的身體往後倒去,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有了哭像,“左相是三清三的保護傘。”


    及時停在半空中,雲幽樂冷眼看著雲三,“繼續說。”


    “是左相在背後保住三清三,這些年雖然朝廷都派兵圍剿,但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雲三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左相借用圍剿三清三之名一手提拔周將軍,表麵上是皇上特批在長安圍剿地下組織的團但實則是左相安插在長安的眼線。隻要有大臣想彈劾左相或者是告禦狀,這些人都會死在周將軍手裏。”


    “目的是什麽?”雲幽樂問道。


    “還能是什麽。太子順利的想坐上皇位必須拉左相下馬。左相想滅太子扶持傀儡皇帝權傾朝野。都是為了權。”


    雲幽樂在雲三兒腿上又是一刀,“別用這種傻子都想的出的迴答搪塞我,我問的是左相和三清三之間的交易是什麽?”


    雲三兒疼得大哭,“我就是一個跑腿傳話的,知道的隻有這麽多。周將軍是左相親信,你們抓了他不就什麽都知道了麽。”


    “我還說抓了左相不就什麽都結束了呢?”雲幽樂把刀從腿上拔起,“那麽多人都在找你,別告訴我你執傲的隻有這些。”


    “祖宗。我知道的真的隻有這些。但是我手裏有左相的罪證。”


    “要是罪證有用,夏木華至於這些年鬥不過左相?”雲幽樂可不好忽悠,手中的刀敲著地麵發出肉疼的聲音。


    “所以太子聯合胡人要在胡人公主赤姬兒入宮之時掰倒左相。”


    雲三兒害怕的看著雲幽樂,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雲幽樂搖搖頭,想想,覺得很不對勁,“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因該很不希望赤姬兒入宮才對。為什麽還要逼夏木景。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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