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輸光了銀子,青槐隻能去銀莊,因為有些遠,所以很晚才能到客棧。


    李暮白不甘心,拉著時逢啟潛到長山官府,一探究竟,試圖要揭露鬥雞大賽的真相。


    時逢啟實在是不願意陪李暮白來,但是見李暮白那氣憤的模樣,生怕三清三的事情沒查到,又惹出一堆麻煩。


    “上麵催的緊,你這次究竟能弄到多少銀子。”


    一穿著不菲的女人對著一個穿著官府的男人說道。


    “夫人,這次至少這個數。”


    旁邊一個師爺模樣的人,舉著一個五字。


    “五萬兩?”


    那夫人眼露精光。


    師爺搖搖頭,“五千兩。”


    “五千兩?”夫人嫌棄的看了看趙大人,使勁的捏著他手臂,“五千兩連給左相送禮都不夠,你能讓天兒當什麽官。”


    “夫人,再多,那巡撫估計就要來摘我的烏紗帽了。”趙大人無奈的道,“再說了,你何必讓天兒去京城做官,這長山,可不比長安差。”


    “趙夫人,五千兩已經是極限了,想要在鬥雞大賽上做手腳,買通的可不是一家兩家。層層扣下來,剩不到幾個字銀子。”


    地麵上現著一個身影,一個男子走進來,臉上掛著笑,聲音不大,卻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信服力。


    “是啊,孫大人,你快勸勸我家夫人,何必讓天兒去京城淌渾水。”


    李暮白在趴在窗戶上,仔細的聽著。如他所料,確實有鬼。


    “那人,我竟然覺得眼熟。”


    時逢啟皺著眉,看著孫大人的背影,道。


    “小點聲。”


    李暮白拉拉時逢啟,因為耳朵貼在窗戶上,所以看不見裏麵的人長什麽樣。


    “暮白,你快看看是不是他。”


    時逢啟突然緊張。


    “像誰?”李暮白的左眼向裏看去,倒吸一口氣,“青蛇。”


    “雲三兒說的青蛇在長安最大的頭目怎麽會在長山做官。”


    李暮白驚訝的出聲。


    一隻黑貓突然在時逢啟的身後,喵的叫一聲。


    “誰。”


    孫大人朝窗外投來淩冽的目光。


    時逢啟和李暮白連忙逃走。


    “走這邊。”


    時逢啟帶著李暮白從小門出去,撞上一個黑衣蒙麵女子。


    “跟我們走。”


    時逢啟拉著女子的手腕,像下門飛奔出去。


    官兵在後麵追捕,但普通人哪裏是他們的對手。


    人已經離開衙門,管家才剛追出去。


    一路狂奔,知道確定青蛇沒有追出來才停下。


    那女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背都直不起來。


    “你,你們。”


    好一會兒,女子才順下一口氣。


    “你壞了我大事知不知道,我的任務差點就要完成了。”


    女子手叉著腰,對著時逢啟大喊大叫。


    路過的人像三人投來不一樣的目光。


    “誒,他救了你誒!”


    李暮白頂了迴去。


    “是我的不對。不知道女俠在執行任務,但是剛才確實危險,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還忘女俠見諒。”


    時逢啟像女子賠禮道歉。


    “女俠?”女子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可是連不周山的試煉都沒過,算哪門子女俠。”


    “能夜闖官府,勇氣著實稱的上一句女俠。”


    李暮白看著女子,眼中散露出一絲欣賞。


    女子擺擺手,“算啦,我也不跟你一般計較。隻是明天,又有數百人被騙咯!”


    “什麽意思?”


    時逢啟問道。


    女子湊過去,小聲的說,“鬥雞大賽,他們對雞做了手腳。”


    李暮白和時逢啟相互望望,再看看女子。


    “我們也在查這件事。”


    在時逢啟的邀請下,女子和他們迴到客棧。青槐還未歸。


    簡單介紹彼此,女子名喚安淺。


    “你怎知道鬥雞大賽有蹊蹺?”


    時逢啟問道。


    “我沒過不周山試煉,因為和長山的首領有些交情,所以求他再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就隨便編了個理由說鬥雞大賽有問題,他就信了。隻要我能將這幫人繩之以法,就讓我加入不周山。”


    “至於為什麽來這裏嘛,自然是不小心聽見的咯!”


    李暮白懷疑的看著女子,“這麽巧。”


    “也不是啦!你知道長的好看總是有人會主動送消息的,我就用了點美人計,自然什麽都招了。”


    安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們見今天下午的比賽有蹊蹺,所以來查看。”


    “是不是輸了很多銀子。”


    安淺眨著大眼睛,看著他們。


    被一個小姑娘用這種眼神看著,就算是李暮白也覺得有些丟臉。


    “是輸了點,不過沒關係。本少爺沒別的優點,就是銀子多。”


    李暮白吹噓道。


    “真羨慕你們。”


    安淺的下巴擱在手上。


    “有些晚了,再不迴,家裏人會著急的。”


    時逢啟道。


    “家裏人?”安淺自嘲的笑一聲,“無父無母無牽掛,打我十歲後,就孤身一人,哪來的家裏人。”


    “抱歉。”


    時逢啟有些內疚。


    “我為什麽想加入不周山,我要替他們報仇,殺了奸相。”


    安淺眼中透露著仇恨,雙拳緊握。


    “同道之人。”


    李暮白敬安淺一杯酒,獨自喝了下去。


    “不過別把自己埋在仇恨中,太累。”


    “如果你親眼見到父母死在奸相手裏,你也會這麽說麽?”


    安淺冷笑一聲。


    “你好歹見到他們最後一眼,而我呢?”


    想到傷心事,李暮白幹脆拿著酒杯往口中灌酒。


    “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在長山幹一番大事,可好?”


    安淺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樣的人,居然能得到一絲溫暖。


    “不,我隻有我一個人。”看看李暮白,又看看時逢啟,“從頭到尾,隻有我自己。”


    時逢啟看著兩個人,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走了。有緣再見。”


    安淺喝掉杯中的酒,準備離開。


    “不如我們一起揭露鬥雞大賽的真相。”


    時逢啟看著安淺離開的背影,突然說道。


    安淺頓住,迴過身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


    李暮白不語,眼中快速閃現一絲警惕。


    這笨蛋見不得別人傷心,況且世上真有這麽巧合的事麽,他不信。


    隻希望到長安,不要再發生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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