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真真說的這樣直接,徐詩穎臉上泛起了紅暈。


    提起薛凜安,徐詩穎除了期待的嬌羞,還有些煩惱聚於心間。


    上次和白教授的飯局,薛凜安答應她去,也的確去了,為她撐了場麵,可中途就因為臨時有急事退場了。


    而她幾次提到要去給母親掃墓,薛凜安都不鬆口答應,總是以忙為借口推脫。


    他越是表現如此,讓徐詩穎的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


    她覺得,薛凜安不隨著她去看望亡母,是因為他不願意在墓碑前,對著她已經死去的母親做出承諾。


    薛凜安對於生死之事看淡,可對已死之人還是有著十分的尊重。


    更別提,他因著年少時和的那一場車禍,母親對他有恩,他一直都懷有尊敬之心,審慎麵對脫口的每一句承諾。


    徐詩穎不由得就有些急躁。


    顧真真看出徐詩穎眼中的一抹憂慮,眼珠一轉,不由問道:「詩穎,你跟薛凜安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還是上床?」


    顧真真這樣直接的問題,倒是叫徐詩穎臉色一下變了。


    「不會吧?你倆一直是精神戀愛?」顧真真這話說的不過腦子,看徐詩穎臉色不好看,就綁著找補,「也不怪你,畢竟五年前呢,你年齡還小呢,薛凜安忙著在薛家奪權呢,你又去了國外,不過這次迴來,可要抓緊了啊!」


    徐詩穎若有所思的望了顧真真一眼,「他是我未婚夫,我們是有婚約的,這是早晚的事。」


    「是這個理,」顧真真嬌笑了一聲,「我就是替你著急,你可是我最好的閨蜜了。」


    徐詩穎笑了下,「也不是什麽柏拉圖精神戀愛,這是這種事,總要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若是存了刻意的話,就沒了自然美感了。」


    顧真真說:「詩穎,你可真太沉得住氣了,就薑佳寧,幾天就把薛少給拐上床了……」


    她話說到一半,自知失言,就忙捂住了嘴。


    徐詩穎臉上的最後一點笑意也就消散了,就算是她的閨蜜,當著她的麵說這種話,她心裏也不高興。


    「你是聽誰說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顧真真左右看了一眼,才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就我生日那天,她就給她自己的酒杯下了藥……」


    徐詩穎的眼睛緩緩地眯了起來。


    顧真真:「當時好多人都在場,也都看見了,她當時肯定就是想要借那個機會,好傳的沸沸揚揚,也好坐實了和薛總的關係,不過,被薛總提前給識破了,才沒有成功,你知道宋家那個保姆吧,她女兒宋雨,就是當時的服務生,還站出來指證她了……」


    「是麽?」


    從身後驀地傳來的女聲,叫顧真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顧真真扭過頭來,難以置信的看向薑佳寧,「你……」


    薑佳寧從迴廊轉過來,踩上了台階。


    她本是不打算聽這兩人私下裏說話。..


    可涉及到她自己,她腳步就還是停了下來。


    她從第一次見顧真真,就在心裏在顧真真的臉上打了一個叉。


    而每次,顧真真都會不斷刷新她的下線。


    特別是顧真真指使對顧唯做的那些事。


    薑佳寧眯了眯眼睛,看向徐詩穎,「你相信?」


    徐詩穎忽然笑了,是那種閨秀大度的做派,「都已經過去了,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用多說了。」


    顧真真鬆了一口氣。


    但同時心裏也不由得洋洋自得。


    薑佳寧挑了挑眉,沒再說話,轉身出了亭子。


    她拿出手機來,給徐詩穎發了


    一條消息。


    薛家大宅。


    薛家和徐家不同。


    徐家老爺子是一脈單傳,沒有那麽多雜亂的旁支。


    可薛家不同。


    薛家的各種旁係很多。


    當時薛家風雨飄搖的時候,有不少旁係一哄而上,就是為了能來薛家這「肥牛」身上撕下一塊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若不是薛凜安當時這個後輩有手段有狠勁兒,怕也壓不住那些人。


    薛家過年的時候,各個旁係的人都會齊聚一堂,整個薛家大宅靠的不是請人來搭台子表演搞氣氛,就旁係帶來的人,就組成了一個大觀園。


    一大早,葉芷瀾就換了三套衣服,叫許媛過來參考。


    「這條好麽?會不會被人給比下去?」


    「還是換這一條吧,萬一撞衫了怎麽辦。」


    許媛:「夫人,這是特別定製款的,不會撞衫,您不必太焦慮。」


    葉芷瀾承認自己的確是過於擔心了。


    主要是因為今天的這個場合……


    有一個十分重要而神秘的來賓。


    這是在團圓宴剛開始,薛敬堂就已經公開過的。


    團圓宴開始。


    薛凜安陪同葉芷瀾走入主樓大廳內,在廳內的薛家旁係的親戚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


    而就在主座中,還留著三個位子。


    都知道,主位是老太太和老爺子。


    那旁邊多留出來的那個位子……


    不少人就開始猜測。


    「這是誰啊?」


    「是要來的那個重要的人吧。」


    「就在老爺子下首的位置,那邊坐著的可是薛少啊。」


    「你們還不知道啊,那是薛家剛認迴來,可和薛少平輩呢。」


    「啊?私生子?」


    「你看看,葉芷瀾的臉都綠了。」


    「但薛紈這不都已經死了幾年了。」


    「隻要能留種就行了,現在薛敬堂最想要的開枝散葉吧,都吃過一迴虧了,他現在巴不得多冒出來幾個私生子吧。」


    「葉芷瀾還真是可憐得很,一邊這麽深情的不放棄尋找薛紈的屍體,還得收留認下丈夫留下來的私生子。」


    葉芷瀾坐在主桌旁,雖然聽不真旁邊那些登不上台麵的旁支們在竊竊私語著什麽,卻也能感覺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眼光,異樣,讓人難堪。


    她用力的握著雙手,閉了閉眼睛,幾度才把怒氣給壓下來,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就在這時,管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老爺子老太太下來了。」


    大廳內的聲音漸漸地平息了下來,恢複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樓梯那邊。


    即便不如舞台那般有聚光燈,可當三人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就已經足夠吸引人了。


    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攙扶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先生。


    走至桌邊,管家上前一步,朝著年輕男人比出介紹的手勢:「這是薛尉廷,是薛家的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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