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略微猶豫了一下,才道:“脈主,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陳吉笑道。


    張若塵點了點頭,看向眾人,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知道裏麵裝著什麽寶物,那麽,我就讓大家看一看也無妨。”


    張若塵重新將地火麒麟背上的玉匣取了下來,捧在手中,準備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被吸引了過去。


    張若塵的手停了停,道:“我先前已經說過,這一件禮物,原本是打算送給陳家。所以,並不是什麽佛帝舍利子,而是另一件寶物。”


    聽到張若塵說玉匣中不是佛帝舍利子,陳家的年輕武者,全部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這一次,張若塵將玉匣的蓋子打開,裏麵沒有散發出強烈的寶光,也沒有任何異象。


    隻是,在匣子的底部,有一卷蛟皮,蛟皮上似乎有一些細小的文字。


    “這是……”


    所有人都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張若塵的第三件聘禮,竟然如此平淡無奇。


    張若塵解釋道:“這一卷蛟皮上麵,記載的是《四九玄功》第四卷的修煉功法。”


    本來隻是十分平靜的一句話,卻讓陳吉大驚失色,立即展開身法,衝到玉匣的麵前。


    陳吉都已經伸出了手,可是卻又遲疑了一下,將手收了迴去,眼神複雜的盯著玉匣中的那一卷蛟皮,道:“張若塵,你可千萬不要開玩笑,這……這……真的是《四九玄功》的第四卷?”


    此刻,陳家的年輕武者,也都反應了過來。


    “怎麽會是《四九玄功》?”


    “《四九玄功》乃是我們陳家的至高秘典,隻有家主繼承人和魚龍第九變以上的家族高層,才有資格參悟。怎麽會流傳到外麵?”


    “應該是假的,第四卷不可能出現在張若塵的手中。”


    ……


    眾人嘩然,全部都在質疑。


    《四九玄功》,又被稱為“三十六重玄境”,乃是陳家的至高秘典,同時也是陳家能夠成為東域之主的根本。


    正是因為有《四九玄功》,所以,陳家才能接二連三誕生出諸多半聖,甚至聖者。


    沒有人相信,《四九玄功》會流傳到外界,還被張若塵得到。


    步千凡的眼神一凝,道:“傳說,陳家的《四九玄功》,在十萬年前的中古時期,就已經殘缺。(.)其中,《四九玄功》的第四卷,甚至已經失傳。”


    “《四九玄功》的第四卷,記載的是第二十八重玄境到第三十六重玄境。這九重玄境,乃是《四九玄功》最為精妙,最為深奧的功法奧義。”


    “正是因為失去了《四九玄功》的第四卷,所以,中古時期之後,陳家的半聖和聖者,的確誕生了不少。但是,卻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封帝,再也沒有誕生出一個聖道中的大帝。”


    “功法不全,如何能夠成大帝?”


    聽到步千凡的一席話,眾人都低頭思考了起來,莫非陳家引以為傲的《四九玄功》真的早就已經不全?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陳吉盯了過去。


    陳吉暗暗叫苦,《四九玄功》的確不全,第四卷在中古時期就已經丟失。


    但是,這一直都是陳家的秘密,從未向外界透露。


    現在,怎麽辦?


    就在陳吉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耳中,聽到一個浩渺的聲音,“陳吉,既然已經無法隱瞞,坦然的告訴天下人又何妨?”


    陳吉的目光,向東域聖王府的深處望去,露出一個莊嚴、敬畏的眼神,微微躬身的一拜,迴答了一句:“是。”


    既然得到老祖宗的許可,陳吉也就無所畏懼。


    他重新站直了身體,蒼老的眼睛,逐漸變得銳利了起來,道:“沒錯,陳家的《四九玄功》的第四卷,的確在中古時期,就已經遺失。”


    “轟!”


    最先震動的是陳家的年輕武者,他們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四九玄功》,乃是僅次於昆侖界六大奇書的功法,一直都是陳家族人的驕傲。但是,卻在十萬年前,就已經缺失。


    怎麽能夠讓人接受?


    “唰!”


    “唰!”


    ……


    一個白袍老者和一個青袍老者,從大門中衝了出來,化為兩道殘影,氣勢冷厲的向陳吉衝了過去。


    白袍老者,名叫陳西蠶,乃是陳家雪原支脈的脈主。青袍老者,名叫陳天昆,乃是陳家南域支脈的脈主。


    白袍老者陳西蠶的眼神憤怒,指責道:“陳吉,你在胡說什麽?”


    陳吉道:“《四九玄功》的確並不完整,有什麽可隱瞞?即便沒有完整的《四九玄功》,陳家不是依舊能夠威震東域?”


    白袍老者正要繼續訓斥,但是,下一刻,他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似乎聽到了某人的傳音。


    他急忙迴頭,向聖王府的深處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敬畏的眼神,隨後就不再不多言。


    很顯然,白袍老者和青袍老者也收到陳家老祖宗的傳音,沒有再繼續指責陳吉。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盯向張若塵手中的玉匣。


    既然陳家的《四九玄功》的第四卷,真的早就遺失,而且,外人根本不知道這個秘密,張若塵自然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如此說來,那一隻玉匣裏麵,真的有可能就是失傳十萬年的《四九玄功》第四卷。


    陳吉的神情十分緊張,問道:“張若塵,你說玉匣中的蛟皮上麵,記載有《四九玄功》的第四卷。老夫很好奇,你是從何處得來?”


    即便是站在半聖麵前,張若塵卻依舊平靜如水,道:“乃是一位前輩贈送,那一位前輩,其實早就想要將《四九玄功》第四卷還給陳家,但是,卻因為一些原因,不方便親自出麵。”


    “他得知我要迎娶陳家的女子,因為,將《四九玄功》第四卷抄錄本,交給了晚輩,打算借助晚輩之手,將它還給陳家。”


    這些話,自然是張若塵瞎編出來。


    實際上,《四九玄功》的第四卷,一直就存放在聖明中央帝國的九重天書庫。當年,張若塵也是無意之中,將其閱讀了一遍,順便記了下來。


    但是,張若塵瞎編的話,聽在其他人的耳中,卻都生出不同的想法。


    有人猜測,張若塵所知的那一位前輩,就是璿璣劍聖。也有人猜測,有可能是佛帝的坐騎,金龍。


    陳吉的眼神不停變化,最終,還是問道:“老夫可以檢驗它的真偽嗎?”


    張若塵還沒有開口,遠處的步千凡卻先笑了起來,道:“先前,陳家的人不是聲稱,隻想看一看玉匣中的寶物。難道在得知玉匣中是《四九玄功》的第四卷,你們就想占為己有?陳家是土匪?還是強盜?”


    陳吉向步千凡看了過去,眼神一沉,露出十足的冷色。


    隻可惜,半聖的氣勢,卻壓不住步千凡。


    步千凡依舊麵帶笑意,露出譏諷和嘲笑的神情。


    張若塵沒有理會步千凡,向陳吉說道:“其實,晚輩也不知道它的真偽。陳吉前輩若是想要檢驗,晚輩當然沒有任何意見。請便。”


    陳吉倒也不客氣,連忙將蛟皮從玉匣中取出來,捧在手中,仔細的看了起來。


    雖然,陳吉從來沒有見過《四九玄功》的第四卷,但是,他卻參悟過第一卷。所以,他對《四九玄功》還是頗為了解,一眼就可看出是真是假。


    陳吉才看了片刻,立即身體猛然一震,眼中的瞳孔逐漸放大,顯然是被蛟皮上的內容驚住。


    眾人看到陳吉的神情,大致都能猜出,那一卷蛟皮上麵記載的內容,估計真的是《四九玄功》的第四卷。


    陳家隻是擁有殘缺的功法,就已經能夠威震東域,若是補全了《四九玄功》,豈不是更加了不得?


    在場,很多人都開始揪心起來,他們不希望陳家變得更加強大。


    其中,就有步千凡。


    步千凡的眼神,十分陰冷,猶如突然變了一個人。


    別的人,全部都在關注,陳吉手中的《四九玄功》第四卷,根本沒有人察覺到步千凡的詭異變化。


    唯獨隻有張若塵,向著步千凡看了一眼,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加強烈。


    突然,張若塵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想,暗道:“步千凡此刻的眼神,怎麽和帝一的眼神如此相似,兩個人的氣質,似乎重疊在了一起。難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魔影子……”


    “哈哈!”


    步千凡大笑了一聲:“陳家也算是中古世家,沒想到卻是出爾反爾的勢利小人。張若塵,那一卷《四九玄功》乃是你的寶物,現在,陳家卻想強行奪過去,你能夠忍下這一口氣?”


    “步家小兒,你休要挑撥離間,張若塵是我們陳家的女婿,他將《四九玄功》送迴陳家,就是我們陳家最大的功臣。”白袍老者陳西蠶冷聲的道。


    青袍老者陳天昆也露出憤怒的神情,沉聲道:“我們陳家的家務事,不需要外人多嘴。”


    步千凡笑道:“能夠帶給你們好處,就是陳家的女婿。可是,先前你們陳家的族人,看到張若塵隻送了十車聘禮,卻都很瞧不起他?“


    “張若塵,你還是趕快將《四九玄功》第四卷收迴去,千萬不要和這一群勢利小人為伍。你若是將《四九玄功》的第四卷交給我,我送給你一百個像黃煙塵這般的女子,肯定每一個都比她更美。”


    張若塵隻是淡淡一笑,盯著對麵的步千凡,道:“你終於要露出真麵目嗎?”


    張若塵將《四九玄功》的第四卷,送迴陳家,當然也是有一定的深意。


    陳家得到完整的《四九玄功》,必定會實力大增,甚至自我膨脹。等到陳家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他們還會甘心聽命於池瑤?


    隻有實力不足,才會甘心做臣子。


    實力強大之後,誰不想做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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