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拳頭很重,重到能讓他清醒。


    等魔藥完全生效,把他身上的傷治愈,才從老宅裏走出去。


    哈利小心翼翼,用變形術把那枚戒指包起,甚至都不敢丟進分院帽裏,而是拿之前裝摩托車的口袋,把它單獨裝進去,生怕這玩意會引出什麽意料之外的災禍。


    他們走出宅子。


    帽子乖巧停在門前,甚至還用摩托車本身攜帶的魔咒,把自己身上的汙痕清理幹淨,就像它一直待在這,安靜乖巧,是一輛好摩托。


    “沒被人看到吧。”哈利拍它一下。


    分院帽立馬迴答:“當然沒,我很小心,按了之前那個”


    說到一半,它察覺到不對,聲音變得慌亂:“嘿,哈利,我才沒有像小巫師那樣,炫耀式地出去亂跑、亂躥!”


    “嗯,知道,你一直很乖地待在這。”哈利敷衍點著頭,一邊把鄧布利多攙扶上摩托車。


    “當然,我可是一頂很有責任的帽子,嗯現在應該說自己是一頂,哦,不對,是一台很有責任感的摩托車?”分院帽嘟囔著,它現在考慮著自我認知這種極其嚴肅的問題。


    可很快它就把這些東西拋之腦後,四巨頭沒為它留下思考這些問題的腦容量,況且不管是帽子、還是摩托車,隻要能向戈德裏克去炫耀就好。


    “阿不思是怎麽了?”相比之下,它更關心這件事。


    鄧布利多看起來有些虛弱,臉色發白,袍子上還染著灰、血漬,以及一些莫名奇怪,看起來像是嘔吐物的東西。


    “你知道的,年紀大了。”哈利也跨上去,小心收著腳,“上樓的時候摔了一跤,差點把腦子摔出來。”


    “我覺得可能是胃。”帽子閃幾下大燈,平穩地飛起來,“還要去其他地方嗎?”


    “迴去吧。”哈利開口,看向岡特老宅。


    也許,在幾個月前的某個夜晚。


    湯姆學長也像這樣,站在門口,仰頭看向霍格沃茨的方向。


    他在想什麽,他會想什麽?


    帽子起飛,一整天的練習,讓它完全熟悉自己的新身體,暢快地在空中飛行,高速但平穩,至少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偶爾還會一驚一乍地卡頓。


    等飛迴霍格沃茨,天色已經昏暗。


    城堡外還有許多小巫師,他們正興奮地打著雪仗,這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個聖誕,大部分小巫師在聖誕舞會結束後也沒選擇迴家,反正最重要的聖誕節都結束了。


    不如留在學校,像這樣能在城堡裏不用學習、肆無忌憚玩耍的機會可不多。


    校長辦公室裏。


    他們剛從窗戶鑽進去,鄧布利多還沒坐下,就迫不及待開口:“哈利,把東西拿出來吧。”


    哈利沒理會他,揮動魔杖,守護神飛出。


    猶豫片刻,還是在通知的人員裏,把斯內普捎上,雖然在他眼裏,斯內普是危險性絲毫不遜色於鄧布利多,他可能和這位一百多歲的老頭一樣,在看到那枚戒指後就喪失理智。


    可作為學校裏唯一一位黑魔法大師,把他喊來很有必要。


    “你不相信我。”鄧布利多歎氣,在牆邊坐下,打量著分院帽滔滔不絕,同戈德裏克分享他今天出去的感覺。


    “我相信伱。”哈利搖頭,把口袋取出來,“但我不相信你的腦子。”


    鄧布利多一怔:“這有什麽區別?”


    “那是將近一百年的執念。”哈利看向他,語氣平靜,“你能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很偉大,眼下隻剩最後一步,我不能讓你功虧一簣。”


    控製欲望是最困難的事。


    而鄧布利多,他日複一日,就這麽堅持一百多年,把自己縮在這間小小的房子裏,沒有去放縱它。


    他並不軟弱,一直很堅定。


    當然僅僅是控製自己的這份欲望,就幾乎用盡他全部力量,在其他方麵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在知道過去後,哈利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罵他。


    “你在誇我。”鄧布利多有些驚喜,“這真的很難得,我應該拍張照留念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


    門被慌張敲響,不等屋子裏的人答話,屋外的人就迫不及待推門走進來。


    “米勒娃?”鄧布利多有些驚訝。


    麥格板著臉:“哈利說你突然腦子糊塗,要做蠢事,被揍一頓才清醒過來,他有些不放心你,讓我過來幫忙。”


    鄧布利多一愣,滿臉驚訝,看向哈利。


    你就是這麽用守護神傳話的?


    “你相信哈利的話?”他深吸口氣。


    麥格點頭:“哈利一直很有可信度,而且”


    她深深看向自家校長:“您做出什麽事都不會讓人驚訝。”


    鄧布利多歎氣,揪著自己胡子,開始反省,自己平時真的有這麽不靠譜?


    “所以這件事是真的?”麥格皺著眉,“你真被哈利揍.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差點做出蠢事,什麽蠢事?”


    她其實不相信鄧布利多會做出這種事。


    隻是哈利開口,讓這件事多少有些可信度。


    她也確定,哈利的確能做出把校長給揍一頓的事情出來——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還沒揍過呢,現在看來,是轉移到鄧布利多校長身上了。


    “等他們都過來再說吧。”鄧布利多點著頭。


    麥格在一旁坐下,也沒等多久,其他三位院長陸陸續續趕來,他們臉色都很嚴肅。


    他們和鄧布利多相處夠久,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往事,都清楚鄧布利多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聽起來荒謬,可也不是沒可能。


    鄧布利多為他們每人倒上一杯飲料,迴贈哈利一杯威士忌,慢條斯理把他們今天出去,遇見的事給說了出來。


    “神秘人的孩子?”弗立維一驚,“他像是會有孩子的人嗎?”


    斯普勞特捧著自己腦袋:“那可是孩子,哪怕神秘人也不例外,他已經七十多,算是老人。”


    麥格也想參與進來。


    斯內普語氣發冷:“他究竟有沒有孩子很重要嗎?重點是魂器。”


    “讓阿不思都難以抗拒的東西。”


    鄧布利多看向哈利,語氣堅定:“哈利,把它拿出來吧,我保證不會像下午那樣。”


    哈利看向斯內普,把口袋打開,魔杖輕輕一揮,盒子從裏麵飛出來。


    它緩緩打開,露出裏麵的戒指。


    魔力氣息湧動著。


    幾個人目光在看上它的同時,神情同時呆滯。


    斯普勞特教授反應最輕,她幾乎很快就擺脫魔咒影響。


    鄧布利多神情呆滯,他依然深陷於幻境,這一次比上一次要稍微好些,他能控製住自己身體,不把手伸過去,不去觸碰那枚戒指,可他不想從幻想中擺脫出來。


    哪怕隻是幻覺,是鏡花水月,他也想多看幾眼阿利安娜。


    斯內普神情掙紮。


    他的反應比哈利想的要複雜得多,他和鄧布利多完全不同,臉上有渴望、那種急切的渴望,可更多是悔恨、是愧疚,是想抬手而不敢,他嘴唇張合,可就是念不出那兩個字音的單詞。


    出乎他意料,麥格和弗立維在這枚戒指前的反應也有些糟糕。


    他們沒能像斯普勞特教授那樣輕易抵抗這道咒語,而是和鄧布利多、斯內普一樣深陷其中,眼神中緬懷、唏噓,甚至斯內普還有其它情緒阻擾著他。


    可他們倆沒有,隻有被勾動起來的渴望,都伸出手,向那枚戒指摸去。


    “斯普勞特教授!”哈利喊一聲,掏出魔杖,指向戒指。


    “放心。”斯普勞特點頭,從口袋裏灑出一把種子,魔杖一揮。


    速速生長!


    種子立馬成熟,一大捆魔鬼藤爬出,把其他教授們都捆住。


    哈利施咒,試圖解除戒指上的咒語。


    這道魔咒很拙劣,但施咒的手法很高明,費了好一番功夫,弗立維都掙脫開魔鬼藤,繼續朝那枚戒指伸手,斯普勞特教授在猶豫要不要放出咬人甘藍時,哈利才把它解決,化作一道煙氣散去。


    “哈利。”鄧布利多歎氣,語氣裏還有一絲微小的抱怨。


    哈利又一揮魔杖。


    藍色風鈴般的火焰湧出,一點點逼退魔鬼藤,讓它們蜷縮在椅子下的小小角落裏。


    “這就是讓鄧布利多差點做出蠢事的魂器?”麥格清醒過來,她才發覺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麽傻事,臉色羞愧,微微泛紅。


    盒子裏。


    那道魔咒雖然解除,可那枚黑色寶石,依舊還散發著一股微弱的蠱惑人心的氣息。


    “上麵有一道很惡毒的詛咒。”斯內普冷著臉,他臉色更難看,雖然嘴裏說著戒指的情況,可目光總不由自主會落到哈利身上,“戴上戒指的人會被詛咒傷害。”


    “至少我沒有辦法解決。”


    鄧布利多沉默著,好一會後,他緩緩開口:“在它沒生效前我能解決,可如果它生效了,我想我也沒有辦法。”


    “那就快解決掉它吧。”哈利催促著。


    鄧布利多舉起魔杖。


    戒指漂浮起,一層又一層汙泥般的黑色液體從戒指裏剝離出去,那股邪惡的氣息,也緩緩消退。


    不多會,“詛咒”被肉眼可見的祛除。


    鄧布利多拿起它,在手中把玩,眼神猶豫,試探著還是想要把戒指戴上。


    哈利按住他的手:“教授,等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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