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


    被那兇狠的眼神注視之時,車內的幾人頓時如墜冰窟,其中一人幾乎是本能的舉起了手機,指著一方通行,“你、你不要過來!否則的話,我……我就開槍了!”


    “哈?”


    一方通行斜過腦袋,似欲攻擊。


    “等等!別做蠢……”


    車內一人臉色大變,想要按住同伴的手槍,可是還不等他說完,持槍之人就被一方通行的氣勢所攝,條件反射的按下了扳機。


    砰!


    卟!


    子彈打在一方通行的腦袋上,原路反射了迴去,瞬間就洞穿了持槍之人的腦袋,隨著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從槍洞中流出,持槍之人無力的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頓時,車廂裏的氣氛變得無比沉悶。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上。


    “白癡!”一方通行咧開嘴,罵了句。他其實沒想過殺人,雖然這些人幹擾了他的做題思路讓他很生氣,但也隻是想教訓一下他們而已,真要殺人的話,他剛才就可以把車上的人全部碾碎。


    對他而言,與其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不如多做幾道題。


    對了,之前的那個公式還得記下來……


    一方通行目光閃爍,迴憶著剛才被打斷的思路,準備就此離開。


    然而,車廂裏的人卻不這麽想,不久前,他們才襲擊了研究所,從警備隊的看守中搶走了最後之作,結果還沒將“貨物”交到顧主手上就遇到了一方通行,這可能是巧合嗎?


    三更半夜的,一方通行孤零零的站在馬路中間,明顯就是在等待著什麽,或者,一方通行也是得到了誰的命令,試圖從他們手中搶迴最後之作,如果是這樣的話……


    就在一方通行眼神閃爍的同時,之前喊話的那人猛的向後一靠,迅速從後車廂裏抱出一團用粗布包裹著的東西,用搶指著,嘶聲道:“一方通行,如果你不讓路的話,我就殺了她,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誰都得不到!”


    “啊?”


    一方通行愣住了,這家夥在說什麽?他們不都是一夥的嗎,拿自己人當人質,這到底是什麽腦迴路……呃,等等!


    當那人拿槍指著的時候,粗布的一角垂落下來,一方通行終於看到被包裹起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少女……不,準確來說,是比少女還要小上一號的女孩,大概隻有十歲左右,茶色的短發,和記憶中的某個存在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禦阪……”


    女孩嘟著嘴,似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喂,這小鬼到底是什麽東西?”一方通行問道。


    “你、你不是知道,所以才……”


    砰!


    那人吞吞吐吐的,一方通行卻已經不耐煩,一腳踢在車子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操作了怎樣的矢量,車門破碎,車廂內的四人頓時被震飛了出去,隻有被粗布包裹的女孩沒有受到攻擊,被一方通行順手抓了過來。


    “果然,這也是那家夥的複製體嗎,但要小上一號……”仔細打量了幾眼,一方通行終於確認,隨後望向倒在地上的幾人,雖然他剛才並沒有下重手,但狹窄的車廂加上矢量的碰撞還是將他們的腿給折斷了,已然無力逃跑,痛苦的慘叫著。


    “暗部的成員嗎?也就是說,這小鬼是他們從研究所裏偷出來的,但是絕對能力者計劃已經停止,還是說……哈!”


    一方通行咧嘴獰笑,對於隱藏在學園都市的黑暗,他很清楚,稍微一想,大概也就猜到了是怎麽迴事,不過這種事情跟他也已經沒有了關係,至於眼前的小鬼……


    滴滴滴——


    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方通行眉頭一皺,將最後之作放下,然後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數秒,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是我,湯昊。”


    ……


    “雖然我是打算讓他們自投羅網,但沒想到你會比我先一步碰上,看來命運的世界線果然也是收束的,你不這麽認為嗎?一方通行。”


    湯昊從麵包車上走下來,看著不遠處的身影,笑道。


    湯昊能這麽快出現,並不奇怪。


    有數千名禦阪妹妹加上食蜂操祈的情報網,以及警備隊的協助,他此刻在學園都市的眼線大概僅次於亞雷斯塔,而當一方通行和劫持最後之作的暗部碰撞之時,超市裏的小姐姐就立刻報了警,讓他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一方通行沉默,他根本就聽不懂這家夥在說什麽,不過,既然這家夥來了,那自己倒也不用糾結該如何處置這小鬼了……嗯?


    湯昊並沒有立刻接走最後之作,而是走向倒在地上的四位暗部成員。


    蓬萊玉劍出鞘。


    “等、等一下!”發現湯昊眼中的殺意,這幾個暗部成員立刻就慌了,此刻,他們的雙腿已經重殘,強烈的痛楚讓他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計算,就算有超能力都用不出來,甚至,連逃跑做不到。


    “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不……不要殺我……”


    “我知道。”湯昊走到這人麵前,微微笑著,“劫持最後之作不是你們的本意,你們隻是遵從顧主的命令而已,罪不致死,但是啊……在研究所裏,被你們殺掉的十一名警備員,他們死了還不到兩個小時呢,這筆帳,你們要還啊。”


    唰!


    劍光掠過,後者應聲倒地。


    隨後,湯昊又在另外三人身上各補了一劍,這才向著一方通行走去。


    “量子力學……準備學習呢?”湯昊看著散落在地上的一大堆書籍,笑了笑,“看來那道題你沒能解開,真可惜啊,那就沒辦法成為lv6了,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希望,隻要你願意向我請教的話。”


    說罷,他便向著麵包車走去。


    “喂!”一方通行叫住了他,“這小鬼你不要了嗎?”


    “當然要啊。”湯昊坐在麵包車上,輕輕拍了拍,“我這不是等著你把她帶過來嗎,我可是特地給你留了車門啊。”


    “哈,我可沒有跟你們一道的打算!”


    “那你就不想解開那道題了嗎?”


    “……我自己會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方通行的底氣多少弱了些,畢竟,即便是理論上,他都還沒找到那道題的解法。


    “你自己會解,嗬嗬。”


    湯昊笑出了聲,“如果你真的會解,就不用買這些書了。雖說能量的形式殊途同歸,不管是科學還是神秘,最終都會流向大源,但你現在連神秘都無法解讀,又該如何去解?若是你真的想解開那道題,首先得了解那到底是什麽。”


    “……”


    一方通行遲疑了一會,終於還是走向了麵包車。


    一個小時後,湯昊帶著一方通行和最後之作迴到了研究所,由於最後之作的身體情況還未調理完畢就被人劫出了培養槽,以致於現在的她比普通的禦阪妹妹還要虛弱,好在研究所裏設備齊全,也有布束砥信這樣信得過的人,倒是不至於有什麽危險。


    在將她重新放入培養槽之後,湯昊就沒再管了,反正這方麵他是外行中的外行。


    隨後,湯昊又接到麥野沈利傳來的消息,幕後的理事已經被肅清。


    能在暗部“道具”的襲擊下堅持一個小時,這位理事的準備倒也足夠充分,但無論再怎麽武裝,他一沒有上條當麻那樣的實力,二也沒有主角光環,最終還是被麥野沈利崩壞了腦袋,死於非命。


    不過,這其中也有可疑的地方……


    “你是說,對方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但後路卻被切斷了?”


    在“道具”的報告中,那位理事根本沒有拚命的打算,早就準備好了一旦行事不利,就撤出學園都市,而事實上,“道具”也的確被他的部隊拖住,除些讓他逃離。


    但在最後關頭,他卻又神情恍惚的出現在“道具”麵前,這才導致了他的死亡。


    以“道具”豐富的暗部經驗判斷,他是被人下藥了!


    “看來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


    掛斷電話之後,湯昊也不禁陷入了沉思,雖然他沒多少暗部經驗,但他很清楚,學園都市裏的事情,很多都是一環套一環的,那位死掉的理事恐怕也是如此……或許,他幹脆就是被人擺到台麵上的炮灰,真正的幕後黑後另有其人!


    即便是一位被除名的理事,能夠算計他的,至少也是理事這個級別的!


    不過,人已經死了,線索也就此斷掉,那位真正的幕後黑手,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冒頭了。


    雖然有些遺憾,但暫時也隻能這樣了吧。


    湯昊暗自歎了口氣。


    “喂!”


    身後,傳來一方通行不爽的聲音。


    湯昊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今天我打算在這裏住下,畢竟忙了一晚,已經很累了,你也找個房間休息下吧,等明天我再跟你詳細說。”


    隨後,無視一方通行幾乎想要殺人的目光,湯昊飛快鑽進隔壁的房間。


    一關上門,湯昊臉上那幅高深莫測的表情頓時消失無蹤。


    進入聊天室,就像弟弟一樣的跟八雲紫發去信息。


    “紫妹,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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