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幫我問問那個阿卓大哥?”


    小丫鬟麵露惶恐,不敢冒然接話。


    畢竟蘇九兒口中這倆人,可不是她們這等小丫鬟可以議論的。


    蘇九兒賊兮兮湊近她,“你別這麽害怕啊。”


    “你們老爺,應該是南國的一個大人物吧?”


    小丫鬟慌忙搖頭,“姑娘用膳吧,奴婢不知。”


    話罷匆匆離去。


    蘇九兒略感無趣,打開食盒,裏麵仍舊是常規的兩葷一素一湯,將她款待的還算不錯。


    當然,在一個月前,蘇九兒還是被捆著手腳丟在馬車內,由隨從給她喂飯喝水的。


    但是燕國的五月燥熱異常,再加上他們長時間的趕路,那個銀發的中年男人脫水嚴重,在途中陷入了暈厥。


    事態緊急,短時間內又找不到郎中,阿卓便想起蘇九兒來。


    就這樣,蘇九兒就被阿卓提到了中年男人的跟前,她用銀針穩住了男人的形勢,寫了張藥方叫阿卓去抓藥。


    藥服了兩方下去,中年男人便開始好轉。


    從那以後,蘇九兒手腳上的繩索便被解了,不僅如此,阿卓還奉命一刀劈開了蘇九兒手腳上的鐵鏈。


    對此,蘇九兒激動不已,對著阿卓說了好幾聲謝謝,此後見到阿卓還總是很親切的喊著阿卓大哥。


    而阿卓這個糙漢子麵對蘇九兒甜美的笑容,總是板著個臉。


    好在他皮膚偏黑,不然蘇九兒指定能看到他耳根子紅彤彤的。


    蘇九兒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帶她迴南國一定是和治病有關。


    她有自知之明,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南國,除了她這一手的醫術,她根本沒有旁的利用價值。


    隻是,要治的人究竟是誰呢?


    終於。


    夜幕降臨,星子滿天。


    白天的那個小丫鬟再次敲開蘇九兒的開門,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蘇姑娘,請上馬車。”


    蘇九兒笑,“我還以為你們老爺把我給忘記了呢。”


    走出宅院,見兩輛馬車停在外頭。


    月光下,阿卓身佩大刀,手扶刀柄,麵色冷峻,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大馬車旁。


    不用說也也知道馬車內坐的定是那個銀發的中年男子。


    蘇九兒歪頭朝阿卓一笑,算是打過招唿。


    而糙漢子麵不改色,不為所動,隻是扶著刀柄的手指不自在的搓了搓。


    小丫鬟挑開車簾送蘇九兒上車,借著月色,緩緩遠去。


    什麽人,要晚上才能去見?


    還是說,隻有晚上才有空見?


    等到馬車停下,小丫鬟扶著蘇九兒從馬車內出來,蘇九兒便見那個中年男人也下了車。


    再仰頭一看,隻見眼前是一座金黃色的殿門,威儀尊貴,處處都透著一股嚴肅莊重的氣息。


    是.王宮。


    中年男人迴頭看蘇九兒一眼,見她神態自若,並無異色,不由挑眉。


    倒是稀奇。


    她看起來好像並不意外。


    “隨我進去吧。”


    他啟聲,示意蘇九兒跟上他的腳步,不要亂走。


    阿卓和蘇九兒並排走在中年男人身後,宮道長長,寂靜無聲。


    男人忽然道,“你的心性倒是沉穩。”


    “倘若今夜你能治好他,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你不是說你是與家人走散被抓去當奴隸的麽?屆時我也可以幫你尋找家人,送你迴燕國。”


    蘇九兒知道,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能治好”的基礎上。


    她隻微笑應答,“那就先謝過這位老爺了。”


    老爺?


    中年男人聽著這個稱唿,不由笑了笑。


    宮道輾轉,幾人最終被一位侍女領進了一座大宮殿內。


    不同於燕國宮殿的嚴肅風格,進去後四麵都有金色流光的圍幔垂落,彩色的珠寶串成珠簾垂下,每一下撥動,珠子都晃照出斑斕的色彩,富麗奢靡。


    柔軟的銀色地毯鋪滿整個大殿,腳踩上去,隻覺得輕盈舒暢,就連疲倦都散掉了幾分。


    享受這方麵,還得是尊貴的皇室中人。


    普通人哪有這財力揮霍。


    阿卓倒是沒有進去,隻在門口候著。


    蘇九兒和銀發中年男人立定在殿中,圍幔後的矮榻上似乎有人影側臥,看身形比燕雲霄要消瘦一些。


    “王上。”


    中年男人單膝跪下,向他行禮。


    蘇九兒站在原地,一時沒動。


    而後見侍女緩緩的撥開圍幔,露出裏麵的人影。


    銀色的發絲如瀑布般垂瀉而下,男人身著銀絲錦袍,慵懶的斜靠在榻上。


    蘇九兒不由自主的去看他的麵貌,果然見他亦擁有銀色的眉頭與長睫,他麵容尚年輕,估摸著比燕雲霄大上幾歲,麵色白皙而泛著一股疲憊的青灰色。


    那是一種消極的俊美,可見身體狀態並不是很好。


    他就是,南國皇室的君王。


    將蘇九兒帶迴南國的中年男人原來是南國的恆親王,南國先王的親弟弟。


    “王叔,勞你費心了。”


    南王幽幽啟聲,聲調溫柔緩慢,中氣消沉。


    而後再將目光轉向蘇九兒,眸子不由自主的眯起,眉頭微蹙。


    看起來像是有些不悅。


    而蘇九兒卻不以為然,她本能的向前邁了幾步,離南王近一些,再緩緩福了福身子,悠悠啟聲,“見過南王。”


    恆親王擰著眉頭看她,殿內的侍女也有有些不可思議的提了一口氣。


    王上這幅不耐煩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會隨時發怒,這個女人竟然不怕嗎,還敢走到王上的眼皮子底下?


    南王又歪了歪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蘇九兒。


    蘇九兒也歪頭迴應著去看他,似乎是努力讓南王看清自己的臉。


    就這樣互相看了好一會兒,南王忽然看向恆親王,“王叔,這女子,你從哪裏找來的?”


    恆親王如實迴答,“燕國。”


    再問蘇九兒,“你可知,今日進宮是要你做什麽?”


    似乎不相信她看起來這麽年輕的一個姑娘,能為他解決身體上的難題。


    蘇九兒不答反問,“我站在這裏,南王可看清我的麵容了?”


    此言一出,南王看蘇九兒的眼神便從懷疑,變成了一種捉摸不透的沉思。


    “還是,要再近一些?”


    她又上前了一步,目光時刻在關注南王的表情變化。


    恆親王見她不但不怕,而且姿態還有一些‘囂張’。不由不悅,旋即沉聲斥道,“放肆。”


    “君主麵前,豈可如此無禮!”


    南王卻死盯著蘇九兒的眼睛,語氣輕緩卻飽含威嚴的吩咐道,“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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