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教室裏,一直聽外麵的動靜。今天我是第一天上學,所以鋼管早已備好,就放在書桌裏。不過打外麵那幾個廢物,我空手一樣可以輕鬆搞定。走廊裏的腳步聲從我們教室的前門一直走到後門,過去了!就這麽過去了,哈哈,笑死我了,他們竟然把我們班給繞了過去。


    我還以為新學期,高二的那群廢材能有點出息,再跟我們戰一戰,結果還是不敢得罪我和林雪純。接著走廊裏就聽見他們在對著下一個班的高三學生叫囂,問中午誰在裝他們。我當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在教室裏大喊一聲:“在這呢。”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來到後門,雙手插在胸前,倚在後門框上,用特別不削的表情看著高二高一的人。


    我這一動,劉源遠和許偉郎也都跟了過來,班上很多男生基本上也都湊了過來,畢竟真打他們不行,跟著亂還是可以的。當時高二和高一的幾個人全都愣在那裏,沒有一個敢說話的。他們剛剛可是特別猖狂的對著我們高三一個班一個班的叫囂,真是欺負那些隻學習的好學生。


    我又對著他們吼:“老子我在這呢,我中午說的,我是張坤,怎麽了,找老子我幹嘛?”張坤露出一副憨笑的表情,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跟我打招唿:“種哥,好久沒碰麵了,聽大夥說你不是不混了嗎,怎麽突然裝我,還耍我小弟玩,真的假的啊,到底是不是你啊?”


    我:“是我,就我裝的你。還不是你牛b,誰不知道現在高二你最牛b,根本不把我們高三看在眼裏。”張坤嗬嗬一笑,我接著說:“他們是你小弟啊,厲害啊,開學第二天就有兒子了,動作真快。喂,你們認張坤爹了啊,不錯,有出息。”


    張坤雷鳴黃坤3個人知道我是誰,不能惹,但是那幾個高一的可不知道。其中一個陌生麵孔的高一崽子,突然往前衝了一步,想動手打我。當時嚇我一跳,真的是嚇我一跳,我靠,直接動手,我沒想到這個高一的脾氣會那麽的衝。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倒是張坤反應比我快,一下子把那個高一的衝動男給攔住了。衝動男對張坤叫:“別攔著我大坤哥,他太欠打了。”就在這時,劉源遠在我旁邊突然伸出一腳,蹬在了人家衝動男的大腿上。


    媽的,劉源遠這一腳也是嚇了我一跳,我靠,今天我連續被嚇到2次。劉源遠大罵:“你他媽的是想死啊,幹他。”劉源遠說完,轉頭揮手就招唿大家一起動手。高二我住院休學的時候,劉源遠當初也帶過班上的同學跟張坤他們打過幾次群架,雖然都輸了,不過班上不少同學還都挺聽劉源遠指揮的。


    劉源遠這麽一招唿,大夥都跟著亂,從後門一湧而出,我直接被大家擠開了。衝在最前麵的就是許偉郎和劉源遠,班上這群同學,平時在外麵悶聲不敢惹事。但是在學校,尤其是自己班門口的時候,那是真的一個一個全部變身成戰鬥人士了。高二高一的人合起來就7個人,怎麽打?隻能跑。大夥你一腳,我一腳的飛踹,場麵非常混亂。


    還沒等那7個人跑出我們高三樓層,有的同學就喊:“高三男的,都出來幹這幾個高二高一的。”本來剛剛這7個人就挨個班叫囂了一遍,現在有我們班出頭,那些平時膽大的,此時也按耐不住了,想把剛剛的窩囊氣都出一出。於是我們高三一半的男生都出來了,整個學校全亂了。


    我被大夥擠開後,再想衝到最前麵打,根本擠不過去,人越來越多,我看到劉源遠都站在我後麵了。我是心裏幹著急,打不到人。眼看著高二高一的人在樓梯口被圍,他們幾個估計會很慘的時候。又有人喊:“老子帶刀了,誰上捅死誰,來啊,來,捅死你們。”這喊聲特別的大,我看不到最前麵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沒有人被捅。


    不過其他跟著亂的同學就瞎喊:“別被捅了,小心刀。”還有的喊:“把他刀搶了。”以我的經驗,感覺不可能有人會帶刀上學。我們是48中啊,小重點高中啊,不是什麽破職高中專。像我這種帶鋼管上學的,就是個奇葩了,怎麽可能還有帶刀的?我是不信的,我使勁的推開前麵擋著我的同學,往前衝著說:“讓開,讓開,讓我過去。”


    結果等我擠到樓梯口,那幾個高二高一的全都從樓梯口跑了下去,媽的,就這麽讓他們跑了!堵在樓梯口的那些男生沒一個敢攔著的,也沒一個敢追的。我非常生氣的問:“他們刀亮出來了嗎?捅誰了?”其中一個我班的男生告訴我:“那個高一的把手放進兜裏喊他有刀,還沒拿出來,結果大家怕了,誰也沒敢攔著他們,就全跑下樓了。”


    他剛剛說完,周圍不少人都反應過來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肯定是假的,沒有刀。”“哪有什麽刀,有刀早就亮出來了。”“就算有刀也不敢捅啊,給他們膽都不敢。”“咱們追啊,他們肯定迴教室了,咱們下樓去抓他們。”不管誰在議論什麽,大夥都在看我,全都等我帶頭。


    我也知道,在我們學校,我就是出頭鳥,我不帶頭也沒第二個敢帶頭的了。我想了想,對著所有高三的男生喊:“行了,都散了吧,迴教室吧,一會估計老師都好從辦公室趕過來了,大夥就裝作不知道就行了。”其中別的班的同學小聲嘟囔:“今天老師都不在,下午集體調研去了,你們班不知道嗎?”


    我不爽的說他:“教導主任在不在?校長在不在?你想下去?你想,我就跟你下去!”那同學看我口氣不好,立馬不說話了。於是大夥也各自迴班,劉源遠在大夥往教室裏走的時候,在走廊裏大喊:“以後都記住了,高二高一的敢上咱們高三找事,都別怕,心齊點,一起幹他們,去年被人家小一屆的欺負一年了,咱們高三的不要臉啊?以後能不能別怕,心齊點。”


    我走過去踹了劉源遠一腳說:“行了,別得瑟了,再叫把主任喊過來,你想來個處分,還是想換個學校?”劉源遠摟著我的肩膀往教室裏邊走邊說:“你是不知道,那時你不在學校的時候,我們有多慘。”我說:“你他媽的都說了幾遍了,不是都報仇了嗎。”我倆說話的時候,許偉郎一瘸一拐的在旁邊自嘲:“媽的,人沒踢到幾下,腳崴了,喪門玩意。”


    我無奈的問:“不會吧,厲害嗎,別受傷啊,晚上說不定還得有場硬仗要幹。”劉源遠問我:“晚上要幹高二高一的?”我:“不是,我今天跟林雪純談了談,就體育場那事,上次不是咱們把石逢天李翔打了嗎?”劉源遠迷惑的說:“那事不結了嗎,我都被他們打迴去了啊。”


    我壞笑著說:“是啊,你是被打迴去了,我不是沒打迴去嗎。”劉源遠:“人家說了,不用打你,你給他們道歉就行了。”我:“你看我像是給他們道歉的人嗎?”劉源遠罵了一句:“艸他媽的,那我就是白挨打了唄,我還得再幫你和林雪純他們幹架唄。”劉源遠這句話雖然有點開玩笑的樣子,但是我仔細一想,是有點對不住劉源遠。


    林雪純就是個狗皮膏藥,惹不起,就算惹的起,也沒完沒了的,這次別把其他人扯進來了,還是我自己和林雪純慢慢玩吧。我想好後,告訴劉源遠和許偉郎晚上沒他倆的事,我已經找了鐵拳哥,放學他們先走,這次真的不用他倆幫我。劉源遠和許偉郎也沒說什麽,他倆其實心裏也不願意再得罪林雪純。


    下午第一節課一切正常,下課後教室裏的廣播響了,廣播通知下課後,所有同學不準亂穿樓層,發現一律嚴懲。聽這廣播是學校知道中午發生事了,所以才有這個臨時廣播。也不知道是誰嘴那麽的快,竟然去學校領導那打小報告。不過像我們這樣的小重點學校,肯定不少一些所謂的正義學生,有太多太多那種隻會學習,“三觀”非常正的好學生。


    下課時間,大夥去廁所偷偷抽煙,很多平時不去廁所湊熱鬧的同學都去了。今天人這麽齊,都是想聽聽我什麽意思,看樣子他們都對今天中午高二高一的叫囂行為特別的不爽。我那是劉源遠那句話,我們高三不去找事,但是他們高二高一下次還敢再來,往死裏打。不管去哪個班叫囂,所有高三一起上,打出事,大家一起負責,法不責眾。


    大家當時都紛紛說好,還說迴去會告訴班上的男同學。等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劉源遠偷偷跟我說:“鍾鵬你看他們剛剛說的好聽,等再出事,還得咱班出頭,你信不信?”我笑著說:“還用你說,我還能不知道?不過話咱得說出來,他們敢不敢就無所謂了。今天能被一個假刀嚇成的那個樣,怎麽可能指望他們。”


    劉源遠:“假刀?我怎麽聽別人說,好像刀拿出來了。”我倆說話的時候,電話來了短信,陌生號碼。不過最後署名是張坤,內容是找我談一談,放學的時候。我迴他等著吧,因為我們高三比高二和高一的放學要晚,有個晚自習。張坤又發來短信:好,我們等你,不見不散。


    什麽意思,“不見不散”就是要堵我的意思啊。意思是讓我別從操場的鐵欄杆翻出去唄。我也迴他:“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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