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什麽吸毒?”


    梁知車聽見薑惻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種奇怪的話,莫名覺得有些害怕。


    “不是,你不是說浩然正氣能把毒逼出來嗎?我這不僅沒逼出來,還全吸進去了,這是怎麽迴事啊?難不成是叛逆期到了?”


    薑惻臉上的疹子此時已經全部消失了,雖然不明所以,但他估計汞毒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梁知車聞言也是一臉的不解。


    薑惻沉思片刻,突然心血來潮,靠近了梁知車。


    “你想幹什麽?”


    梁知車一驚,後退兩步。


    “你再把你的浩然正氣弄出來給我看看。”薑惻循循善誘。


    “幹嘛啦,不要!”梁知車一陣惡寒,當即拒絕。


    “讓我看看你的浩然正氣正不正常啊。”


    “不要啦!”


    “聽話,讓我看看!”


    “不要!”


    薑惻沒了耐心,直接發動黑火特供版浩然正氣朝梁知車卷去。


    梁知車情急之下,隻得遂了薑惻的願,以普通版裹住全身護住了自己。


    可誰知,甫一碰上薑惻的特供版,那普通版便像是遇到了烈火的冰雪,竟不住開始融化。


    梁知車見狀大驚失色,不僅是自己的浩然正氣開始消融,就連體內靈氣都龜縮了起來,無法發揮半點實力。


    薑惻適時收迴了浩然正氣,沒有讓其傷到梁知車。


    後者先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隨後見了鬼似的嚷道:“這是怎麽迴事?”


    薑惻驗證了心中所想,不以為意地擺擺手,輕描淡寫道:“小問題,你那正氣是母的,見了我這公的就不行了。”


    梁知車一時語塞,忍不住地想要吐槽,但是礙於儒修的教養,他盡力在克製,但終究卻還是本能戰勝了理智,脫口而出:


    “氣抖冷,女性什麽時候才能站起來?!”


    薑惻虎軀一震,猛地扭頭看向梁知車:“原來,你也是答辯?!”


    ......


    相比起薑惻和梁知車,其他人的境遇也算不上樂觀。


    萬丈深淵之上,一根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鐵鏈橫亙在深淵之間,連通兩端的懸崖。


    兩個搖搖欲墜的人影正懸掛在其上,朝遠處緩慢挪移。


    “公羊單,抓穩了!”


    “前麵還有多遠?我開始有些乏力了。”


    “不知道,看不到盡頭。”


    “可惡,如果我會金遁術就好了,就能直接轉移到對麵了。”


    “照你這麽說,如果我們是通天法師還能直接飛過去呢。”


    “也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平安。”


    “不好說,這大墓有點邪門,連玄清師叔都著了道,我們必須得更加警惕才行。”


    ......


    湍急的地下暗河之上,玄清腳踩一根朽木,一葦渡江。


    在其身後,梁知舟左搖右擺,難以在朽木上保持平衡。


    “站不穩的話就抱住我。”


    梁知舟表情尷尬,但為了不掉進水裏,還是從環抱住了玄清。


    “師叔,其他人...”


    “不知道,能瞞過我的感知,隻能說明整個過程沒有靈力波動,大墓純靠機關就將我們分散了,隻能說明建造者的手段實在太過高明,這裏埋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


    “難說,從目前發生的事來判斷,墓主人大概是想讓所有進入這裏的人都死在這裏陪葬,他們遇到的情況大概不會比我們好多少,先看看吧,實在不行,隻能讓他們先留在這裏,等我出去找肖執門出手了。”


    玄清歎了口氣:“你們實力太弱,我強行帶你們出去的話,還不等到地麵你們或許就經受不住遁術帶來的衝擊斃命了。”


    梁知舟張了張嘴,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本以為到了七品,不止能尋個機會在薑惻那裏找迴場子,還能讓這些長輩高看一眼,沒想到真正遇到困境,七品還是八品都沒有區別,在真正的強者眼裏同樣弱小,不僅幫不上半點忙,甚至還會拖後腿。


    “師叔,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玄清迴頭看了慚愧的梁知舟一眼,絲毫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安慰道:“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你們會是守門人的中流砥柱,每一次磨難與你們而言都是寶貴的經驗,切莫氣餒。”


    “明白了!”


    ......


    秦申伯再度擊碎滾下來的巨石,望著看不到頂端的岩石山峰,捏了捏有些紅腫的右手,麵色從未有過的嚴峻。


    “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樣了....”


    “大家都要活下去啊...”


    ......


    迷宮某處角落,薑惻將梁知車護在牆角,無數精鐵弩矢落在薑惻身上,乒乒作響。


    “你不覺得你有點廢物了嗎?這種針對普通人的暗器你都接不住,還出來混什麽社會?”


    “大哥。”梁知車一臉的無語:“再是江湖術士我也是個人啊,何況我才八品,你讓我念點詩經折磨折磨低級冤魂我在行,幾百根箭往我身上射,我能擋下一半已經算是這些機關年久失修了好麽。”


    “行吧,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轉投佛門,你看我這金鍾罩,嘎嘎猛。”


    “算了,要剃光頭的,我接受不了。”


    “我還以為是因為儒修的清高呢。”


    “清得不是很高,自從那年偶然進了貼吧,我們家第一天才的寶座就成我哥的了,儒道這方麵我已經好長時間沒進步了。”


    “嗯,我看出來了,你身上有種失足少女的美。”


    “現在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貼吧害人不淺。”


    弩矢射盡,已經習慣了的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開始由薑惻打頭陣繼續直線穿牆。


    沿途的汞毒則被薑惻盡數吸收,壯大浩然正氣。


    “所以你身為儒修,偷偷看這些東西,不覺得羞恥麽?”


    “我覺得你沒有資格說我。”


    梁知車歎了口氣:“你懂十七歲九品是什麽概念麽?”


    “什麽概念?低能兒?”


    梁知車白了薑惻一眼:“我那時候不懂事,覺得我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天才,外物不能影響我,所以根本不在意。


    結果越是我爸不讓我看,我就越想看,最後就導致到現在過去五年了,我才從九品堪堪到八品,就連這次出來曆練都是看我哥的麵子才給我的名額,你懂我的感受麽?”


    “聽你這麽說的話...”薑惻思索一番:“我覺得是你爸的問題,激起了你的逆反心理,對這種事我也是深有體會。”


    薑惻露出追憶之色:“小時候我總是被一個師兄欺負,我七歲他九歲吧,就因為師父他總是對我偏心。


    我將這件事告訴師父,他告誡我要隱忍,隨後自己出麵懲戒了他,結果師兄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噢,你師父激起了你師兄的逆反心理,導致他變本加厲欺負你,我懂了。”


    “不,你不懂。”薑惻搖搖頭:“我想說的是,我師父讓我隱忍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我聯係了人販子準備把我師兄賣了,如果不是我師父發現及時,或許我師兄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種棉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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