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的佛光普照,映照整片天穹,這裏充斥著浩大的氣息,山河巍峨,日月高懸。


    每一顆生命星辰上,都有佛塔、佛寺坐落、林立,許多的僧人在各處苦修,參悟禪法,頌念經文。


    這是屬於佛的國度,浩瀚的信仰之力充斥在各處。


    哪怕是一些外形兇戾、模樣猙獰的妖修,在這裏也是寶相莊嚴、目光溫和,帶著悲天憫人之意,被度化了一般,宛如一尊老僧,岑寂而高深。


    “自從菩王創立佛國以來,這裏已經成為了外人不願踏足的世界。”


    “一些真仙如果一直待在其中,也可能被佛性給沾染,被度化入佛國。”


    “菩王或許得到過禁忌紀元前的佛道巨擘的傳承,他曾經和一位仙王交手過,輕易勝之……”


    月王解釋說道,帶領著顧長歌來到了菩王所在的這片宇宙。


    她對於菩王其實頗為忌憚,因為覺得菩王很是神秘,不知道傳承於何處,所精通的佛法之高深,甚至可影響到仙王。


    曾經她見過菩王一麵,便被其佛法所影響,心境險些被動搖。


    所以菩王雖然已經很久不曾出世了,但也依舊令她忌憚,沒有插手佛國的事情,也很少過問。127


    這些年來,南方仙域雖然明麵上隻有兩尊仙王,但其餘仙域也沒有說來此爭奪機緣。


    菩王更是與世無爭。


    “六道已空,佛道根深。”


    顧長歌開口道,站立在這片宇宙的邊境之地,在遙望佛國內的景象。


    他打算在半月之期到來之前,看能否先收服幾個合適的仙王手下。


    眼前的月王謹小慎微,身為女仙王,並無太多的爭鋒之心,凡事講究以己身利益為重。


    雖然她實力在仙王之中並不算很強,但勉強能使喚。


    而自她口中,顧長歌了解到佛國這邊,還有一位名叫菩王的仙王,自立佛國,與世隔絕。


    不過來到佛國的疆域外後,顧長歌反倒是有些遺憾了。


    他微微搖頭,說道,“你口中的菩王,早就消失在了這世間,你們所感受到的氣息,也不過隻是他坐化後的殘留罷了。”


    這話讓月王一下子愕然了,有點難以相信。


    菩王竟然早就消失了?


    那一眾仙王竟然還真的認為,他隻是在佛國深處,參悟佛法、不問世事,真身或許已經修到了極高的境界。


    顧長歌都這麽說了,她自然是不敢懷疑什麽。


    隻不過為何菩王坐化之後,他的道還殘留在天地間,讓許多仙王都覺得他還活著,並沒有消散。


    這或許就是佛法的玄妙之處?


    月王最後也隻能這麽去猜測,她所修行的道,雖然和佛法相駁,但總歸是有殊途同歸的地方。


    顧長歌並沒有在說什麽,邁步間來到了這片佛國,然後直奔最深處的一座佛山而去。


    那裏雲霧繚繞,佛塔林立,寶相莊嚴,有奪目的佛光湧動。


    周圍盡是淹沒過來的銀色信仰之力,像是大片起伏的王陽。


    在佛山頂部,有寺廟坐落,金碧輝煌,恢弘且肅穆。


    “雷音寺?”


    這個略微有點熟悉的名字,讓顧長歌微訝,不過既然是神話中的佛國寺廟,那自後世見到重名,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隻不過敢以雷音寺為名,那勢必得承擔應有的因果,如今的佛國會成為這番模樣,倒也是意料之中。


    月王跟著他的步伐,也是來到了此地,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佛國,之前都是在各自統治的宇宙,不會踏入別人的領域半步。


    而在雷音寺外便可看到這裏佛光璀璨,各種頌念的經文聲,響徹天宇。


    天地間都充斥著驚人的佛性,仿佛什麽魔頭來到這裏,都可以能化解掉兇性和魔氣,皈依佛門。


    在雷音寺前有諸多菩薩羅漢浮現,或笑或嗔、或怒或喜,儀態眾多,寶相莊嚴、拈花而坐。


    “既見佛門,為何不拜?”


    恍惚間,可以聽到洪雷般的聲音,自前方的寺廟內傳來,如古老的洪鍾敲響,在人心間炸裂。


    饒是月王修為高深,此刻也差點受到影響,目光有些微的恍惚,然後快速恢複過來,心頭駭然。


    “這是菩王所留下的手段嗎?”


    她有點驚悚了,要知道菩王可是已經坐化掉了,這隻是他所留下的道場。


    可僅僅是道場,便有如此浩大的佛音,光明且端正,可以影響到仙王。


    那菩王若是未曾坐化,本身的修為已經到了哪一步了?


    這的確是令月王感到不可思議,在如今的這個時代,仙域這邊的最強者也不過都是仙王,很難再進一步。


    可菩王似乎是已經觸碰到了更高境界的門檻?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遠不是菩王的對手。


    不過相比於月王的驚駭,顧長歌神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並不意外。


    而且,這些佛音也並不能影響到他,更別說是讓他生出波瀾來。


    “看來還真的是來晚了。”


    “他的確是比普通的仙王要強很多,但是想要掙脫出這個境界,還很遙遠。”


    “如今的仙域,可不容許仙王之上的存在誕生。”


    顧長歌微微搖頭開口,目光很是平靜,站立在佛山之巔。


    的確可以看到遠處的輝煌繁盛景象,佛塔寺廟無數,靈山成片,諸多佛道大宗繁盛璀璨。


    但是下一刻,隨著他衣袖一揮,這方佛國頓時像是有風吹過,各種光華消退,哪裏還有什麽鼎盛的寺廟佛塔,各處都是廢墟、斷壁殘垣都被淹沒在了草木和泥土下方。


    就連眼前佛光照耀、菩薩羅漢林立的雷音寺,也顯露出腐朽來,各處殘破不堪,山上一片荒涼,一些地方都焦黑一片。


    之前的佛寺早已坍塌,各處都是破碎的瓦片,長滿蒿草。


    “什麽……”


    這樣的一幕,令月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點難以置信。


    這難道才是佛國的真實模樣嗎?剛才她所見到的那些輝煌璀璨都是虛影假象?


    可為何連身為仙王的她都被瞞住了,都沒有察覺到這裏的異常。


    其實不僅僅是她,就連其餘仙域的仙王,恐怕也不知道佛國如今的情況,哪怕是真身來此,估計也不知道所見是假。


    “執念所化,所見都為虛幻……”


    顧長歌在前方破爛腐朽的寺廟之中,撿起一顆鵝卵石大小的土黃色舍利,其中氤氳出佛光來,澄澈之中夾雜著幾分沉悶。


    而隨著顧長歌撿起這顆土黃色的舍利,之前漫天湧動的信仰之力。


    此刻全部朝著這裏匯聚而來,菩王坐化之前匯聚的無窮信仰之力,在頃刻間都被吞沒進去。


    更像是之前充斥在這方宇宙的信仰之力,都是從這顆舍利之中彌漫出來的。


    雖然沒有找到菩王,但是撿到他坐化後所留的舍利,對顧長歌來說,也不算是沒有收獲。


    離開佛國之後,這方宇宙以肉身可見的速度腐朽,然後變得破爛殘缺,不斷地坍塌崩潰。


    像是一下子老去了無數歲月,所有的生機都消逝,茫茫的混沌氣充斥過來,把許多的星辰都壓碎。


    周圍那些宇宙的強者,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異常,不明真相的他們,瞬間變得無比驚恐。


    “佛國被滅了,成為了一片死國,再無佛音和生機……”有人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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