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清剛醒就發現自己的戰功鞥外麵有個人影,一出去就看見野利仁遲坐在門口被兩個士兵看著。


    “顧小將軍,這人天不亮就在這裏鬼鬼祟祟的。”


    “對,還走來走去的,四處張望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麵對兩個守衛野利仁遲是有口難言。“兩位大哥,我都說了我是來這裏等你們的顧小將軍的,但是你們一直把我盯著,所以我才走過來走過去的。”


    “行了,下去吧。他確實有事找我。”


    得了命令和解釋的兩兄弟退了下去,走的時候還不忘繼續盯著野利仁遲。


    “你來這麽早?”顧清到了杯茶給他暖暖身子,這邊溫差大,夜裏冷得很。


    野利仁遲喝著茶一邊說到:“昨夜你隻說今早我怎麽知道今早是個什麽時辰,就知道天不亮就來守著了。”


    “想清楚了?”


    “昨夜就想清楚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人的名字,張作武,京城。“我隻能給你這麽多。”


    “知道了,你先迴帳篷吧。待會兒我會去找孟將軍的。”


    坐在帳篷內看著手中寫著張作武的紙,顧清陷入了沉思。張作武一個江湖人士怎麽會牽扯到朝堂局勢中來。看著紙張被燒得幹淨之後顧清出門找到了孟將軍。


    “昨日談得怎麽樣?”孟將軍開門見山。談判交給顧清是孟將軍沒有談判技巧,並不代表孟將軍不知道顧清想要做什麽事情。


    “談好了,待會兒重新談判。”顧清迴答得肯定。


    “長亭啊,有時候不是所有的消息都值得相信。他並一定是假的,而是給你消息的那個人不知道事情全貌所以一知半解。你明白嘛?”走在前頭的孟將軍像是知曉了什麽似的,有意無意的指點著顧清。


    “顧長亭受教。”


    孟將軍走在前頭,偶爾轉頭看著身後這個小子,笑了笑。好像透過顧清再看另外一個人一樣,那個人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但是看看顧清似乎能安心不少。


    主帳中兩邊僵持不下,孟將軍堅決不同意他們將人帶去西夏,林茂才和林勝賢對此也是一個看法。因為對晏清的歉意他們沒辦法離開這片土地。


    “我可以幫助你們一起調查關於京城中消息的來源,也可以留下當做人質。”


    野利仁遲在沉默許久後做出了他的選擇,並且承諾會簽署和平協議至少20年。


    “哥,你瘋了。”野利延旗顯然並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因為西夏沒有哪位皇子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是在拋棄西夏,以後都是不嫩迴到西夏的。


    顧清看著野利仁遲,他笑了笑,沒有去追跑到外麵去的野利延旗,隻是看著顧清和孟將軍。


    但是林勝賢堅持不離開邊城,林茂才自然也不會走,談判再一次陷入僵局。最終孟將軍拍板,西夏每年可以過來50人學習種植技術,對於這個想法,野利仁遲表示同意。當即將軍報傳迴京城。


    倆兄弟站在軍營的後方,看著地裏長出了菜苗,“哥,值得嗎?你會被西夏拋棄的。”


    “不知道,但是你不會拋棄我。”野利仁遲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他,“迴去吧,迴去成為西夏的王,代替我守護住西夏。”


    於是在無人送行的夜,野利延旗騎著馬,一路塵沙飛揚的奔迴西夏。不知道在迴去的路上他在想等著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他也要丟下這一切。


    野利仁遲已經做出了最大限度的承諾,顧清明白這是他的誠意,他要的是景瑞永遠護著西夏。顧清書信告訴了秦舟。呂規這幾次去送信卻沒能和蓮生說刪幾句話,倒是很失望。秦舟難得看見個吧情緒全部寫在臉上的人,倒是問過蓮生會不會後悔。


    蓮生瞧著牽著馬走遠的身影:“不知道,但眼下他挺好的就行。和我在一起風險太多了。”牽著馬的人忽然又迴頭看了看二樓的柵欄處,還是沒能看見,留下滿眼的失望。


    秦舟瞧著躲在柱子後麵的蓮生又是紅了臉,又是紅了眼,沒有說話,蓮生的話沒有辦法反駁。倒是那位曹睿又來宴春樓了,秦舟每次聽見消息都溜得很快,蓮生不清楚原因,隻是偶爾能樓下的那些賓客是這位曹公子的事跡,什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至今未娶妻;聽說少時曹公子喜歡過一個姑娘,是個金枝玉葉的姑娘,年年不忘到現在,是個深情的人。


    野利延旗帶了消息迴去,遞上了大哥給他的信物。西夏王看著那塊令牌像是一下子就蒼老了,老丞相扶著西夏王下朝。


    “咱們西夏終於能吃上糧食了。”站在觀台望著連綿不絕的黃沙有些淚流滿麵。


    “放手吧,你當年的經曆又何必再讓孩子們在經曆一次,孩子們很要好這是件好事。巫醫也說了兩孩子缺一不可,咱們西夏就靠著他們了。”


    “我老了,該享享清福了。榮毅你說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了?”


    “臣不知。但臣明白王上想要的是什麽。王上始終都在為了西夏著想,不然也不會一路上派人照看大皇子。大皇子也不負眾望。”


    “那可不一定,我看那小子就是看上人家的姑娘了,不肯迴來。騙了自己的弟弟迴來做王,那小子從小就喜歡自由在王宮裏是待不住幾天的。”


    迴答西夏王的是榮毅的一陣沉默,西夏王側過頭盯著他看了看,榮毅做出一副假模假式的卑躬屈膝:“王上說得有道理。”


    “走吧,我這二兒子可不是一個好惹,咱們還是盡快自己動手免得到時候我們被傷及無辜,這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


    “對,臣幾年前的那些暗衛都被抓了幾個。您說咱們西夏的新王脾氣這麽暴躁能去到王後嘛?”


    沉默半響的西夏王終於忍不住踹了榮毅一腳,“你再這樣詛咒我兒子,我就先讓你閨女嫁不出去。”


    “老匹夫!到時候等你二兒子做了王,我看你還能這怎麽辦!”


    坐在牆頭的野利延旗聽著自家父王和老丞相的對話,看著藍天白雲,漏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好像一切終於要塵埃落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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