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誇獎,隻是窩在我這個嫌疑犯身邊,委屈你這等人上人。(.)”我不甘示弱的接口,“你不就是想要答案嗎,周警官,你聽好了,我隻說一次,我不敢保證竇衛青的死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沒有殺竇衛青!”


    就算是三年前的審訊,我也沒這般底氣,在周硯麵前,我也隻剩下這點可憐的自尊了。


    勻好了氣,我心滿意足的看了眼蹙眉不語的周硯和已經傻掉的曹陽,再無阻攔的離開。


    等在學校大門的簡安真掐了香煙,倚著車門仔細打量我,衝我吹了聲口哨,“酷!”


    身上周硯的襯衣和安真身上白底暗條紋的男裝襯衫形成滑稽的對比,我不禁眼淚鼻涕一起隨著苦笑噴了出來。


    她二話不說的摟過我,任由我在她身上蹭幹淨,這樣的臂膀讓我走神的想起辦公室裏隻剩一件白背心的周硯,身側杵著從我手裏奪過去的高爾夫球杆,簡直是一副家道中落一夕之間淪為平民的貴族末裔。


    就此揭過吧,我告訴自己,順嘴嘟囔了一句,“品相絕佳的蘑菇都是一身毒。”


    後來我才知道,我們這一群人裏麵,怕是隻有我一個人想得單純了,以為熬過這一次,就什麽都歸於平靜,是的,當我們還能夠說,這是最壞的時刻時,這還不算是最壞時刻。


    陸心潔爸爸的葬禮辦得很簡單,隻有我跟鄭博楠在場。


    她倔強的捧著骨灰盒拒絕我們的靠近,這仿若“一手掩著傷口,另一手還妄圖揮退兇手”的姿態讓我揪著鄭博楠的袖子不敢放。


    鄭博楠吃疼,輕呲了一口,他說,“蒹葭,你信不信,我喜歡過陸心潔。”


    我是真的大吃一驚,我一直以為他是個gay,“那你現在…”


    他仿佛笑了一下,有仿佛沒有,“現在,說出來你恐怕要看不起我了,事實上,需要付出長久熱情的事往往難以堅持,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得不到已失去,就是愛情最好的境界。”


    我閃了一下神,剛要說點什麽,身後的動靜讓我頓了一下。我轉頭,林遠一身莊重的佇立在我們身後,沉默不語的解開他方形銀色袖扣,為陸心潔的父親上了一炷香。


    我愣了愣,陸心潔也愣。


    林遠對著幾人點了點頭退了出去,行動比腦子快,我抬腳就追了上去,“林…哥!”


    “蒹葭,沒事你還是迴去吃頓飯。”林遠沒有任何不妥的表情。


    “你怎麽來了?”


    “這兩年你的室友沒少照顧你,如今這樣,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該來拜謝一下?”


    看來陸心潔說的是對的,林遠背著我沒少拜托陸心潔,我皺眉之際,陸心潔走了出來,“林先生,謝謝你了。”


    “應該的,你節哀。”說完林遠風度翩翩的離開,我看見轉角處站著等候的許綺年。


    一個自嘲的笑還沒來得及扯出來,陸心潔在我身側喃喃,“蒹葭,我喜歡你哥哥呢,你一定不知道。”


    這什麽情況?我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搜索鄭博楠,他站在門框旁,對我聳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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