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期間的“年會”結束後,學生們的年假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在皇一門的主宅裏,兩個課餘活動異常豐富的學齡兒童開始進行所有開學前兒童的例行工作,趕作業。


    “啊啊!到底身為一個絕不會離開日本的日本人,我為什麽要學外語啊!!”再次聽寫未過的北都火大的把手中的英文課本一丟,趴倒在了矮桌上,看著坐在對麵還在努力抄寫單詞的弟弟,發出了一聲哀號:“讀書就讀書吧,為什麽還要考試。我隻要知道陰陽史就夠了,為什麽要去關心哪個天皇在哪一年發布了一條什麽政令啊。”


    “北都,有時間抱怨,不如多抄幾個字,除了英文抄寫外,你還有十遍課文要抄吧?後天就要開學了喔。”昴流頭也沒抬的奮筆疾書,他還完全沒看曆史書的內容呢。


    “哎?還有抄課文嗎?我看一下。”北都把自己的書包拉過來,埋頭翻找了起來。


    “殿下,您已經抄寫了一個小時了,請休息一下吧。”幾乎是掐著點的,時鍾剛跳動了一格,雙熾就端著茶點進來了,他看著昴流那寫得滿滿的英文生詞抄,在放下托盤為兩人奉上茶點之後,他拿起生詞抄翻看了一下:“殿下的字真是優美俊邑,哪怕是異國文字,在殿下的筆下,也顯得可親了起來。”


    請不要把我那充其量隻是工整的字說得好像是書法大家的墨寶一般好嗎?


    已經無力吐槽的昴流隻是抽了下嘴角,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對雙熾說道:“雖然身為輪迴轉世之人,雙熾你應該是擁有前世記憶的,但是你現在實際上隻有15歲吧?難道沒有在讀書嗎?”


    “在下已經接受並完成了基礎義務教育,至於後續的學業,身為殿下的使令,在下覺得那些並不重要。”雙熾眯起雙眼,微笑著對昴流說道。


    這種瞬間產生的皇家在虐待未成年人的錯覺是什麽迴事?


    昴流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雙熾卻突然扭過頭看向了北都拿出來的那張假期功課表,露出了一絲警惕的神色,“姐姐大人,請問這張表是誰給您的?”


    “這個?”北都看了下手中的功課表,“這是班長發的怎麽了?”


    “有……一股狐狸的味道。”雙熾雙手捧過那張紙低頭輕嗅了一下:“雖然很淡,但的確是某隻妖狐留下的氣味。”


    “是嗎?”北都拿迴那張紙也聞了聞,“聞不出來,難道我們班上也有和你一樣的返祖妖怪?”


    “應該不是返祖者,也有可能是體內擁有少量的狐妖血統吧,氣息非常淡。如果不是您把它從書包中拿了出來,在下也發現不了。”雙熾說完之後看向昴流:“不過在下倒是沒有在殿□邊的東西裏發現沾有奇怪氣味的東西。”


    “因為我們在不同的班級吧,雖然會一起上下學,但在學校的時候,基本都有各自的活動。”


    “神奈川也有高中吧,雙熾要不要去讀?”這時昴流才終於插上了話。


    “殿下是多麽的仁慈和溫柔啊,”雙熾馬上捧起昴流左手:“不過一想到在上課期間就要和殿下分隔兩處,在下的心就開始痛到要被撕碎一般,啊啊……既不想辜負殿下的仁慈,又不願與殿下分離的在下要如何是好……”


    所以你難道是做著去陪讀的打算的嗎?


    昴流和北都的心中同時浮出了這麽一個想法;太丟臉了有沒有!


    “昴流,從英國來的信。”這時拉門再次被打開,騰蛇拿著封厚厚的國際郵件走了進來,看到昴流那正被雙熾抓著的左手,皺起了眉頭,“你這隻狐狸!既然是使令就給我有點使令的樣子!不要真像條狗似的天天圍著飼主搖尾巴。”


    “在下本就隻是殿下的一條狗而已,自然無法和神將大人相比。”非常淡定的放下昴流的手,雙熾收拾好托盤站了起來,“那麽,在下就不打擾殿下用功了。”說完端著東西退了出去。


    “嘖!”騰蛇不太高興的冷哼了一聲,坐到矮桌邊把信放下,然後又看向北都:“怎麽……好像有奇怪的氣息……”說著也拿起了那張功課表:“妖怪的味道,雖然很淡。”


    “看來我們班上真的有妖怪的後代……”北都從騰蛇手中搶過那張紙,然後小聲說道:“但是這個東西是班長做好拿去複印後親手給我的……呃,南野班長?”


    “等再去學校的時候,紅蓮去北都班上看一看吧。”昴流對騰蛇笑了下,然後低下頭去拆信。


    從防水信封內拿出一大疊打印的資料,和一封並不算長的問候信之後,昴流先快速的過了一下那封短信,然後就打開了資料。


    “吾主,這是……”一直隱身的迪盧木多這時顯出身形來,他看著昴流拿著的那些資料,幾乎都是和他有關的曆史記錄,與相關聖杯戰爭的內容。


    “雖然不想參加,但多少還是要了解一下比較好。說起來很抱歉呢,迪盧木多,我對國外的神話傳說完全不熟悉,所以一直沒辦法和你好好的溝通。”昴流用帶些歉意的神情看著對方,換來對方如同光輝般耀眼的笑容。


    “吾主,您隻需要做您想做的就行,早在召喚之初,我就已經說過,我隻是為了向您盡忠而來,不管您下達什麽樣的命令,我都會執行。”迪盧木多不止一次的慶幸過這一次召喚出他的master是一位心靈如此純白的少年,聖杯如果交到他的手中,一定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好的影響吧。


    這麽想著,再一迴想起剛被召喚出來時所犯的錯誤,槍兵就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那樣的誤解,對他的master來說,實在是太失禮了。


    北都雙手托著下巴盯著迪盧木多好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昴流,你ncer借用一下,可以吧。”


    “哎?喔。”正埋頭看資料的人先是驚了一下,然後就點了點頭。


    ncer,跟我來。”叫上帥得有些過分的英靈,北都領著他七拐八繞的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master身邊的女性能夠對抗得到他眼角下的那顆魔痣也讓他覺得非常慶幸;這麽想著,迪盧木多在北都的示意下坐在了她對麵。


    “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ncer――迪盧木多,如果你不能向昴流獻上你唯一的忠誠的話,那麽,請你離開他,再去尋找合適的魔法師參加你的聖杯戰爭吧。”北都盯著對方的雙眸,冷靜的丟下這麽一句話。


    “……我不明白小姐您的意思?”迪盧木多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女所說的意思,他馬上開口說道:“自從我被吾主召喚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決定,向他獻上我的忠誠,助他完成他想完成的夢想。”


    “是嗎?你隻是向你的召喚者獻上忠誠而已,不管對方是誰,為了什麽召喚你出來,隻要是召喚你的人,你就會獻上你的忠誠吧?”北都停頓了一下:“這樣的忠誠,隻是你的一種自我滿足罷了,你所發自內心的,隻是想要堅守自己的忠君之道走一次,向過去的自己證明,你也是可以做一個忠誠的戰士的而已。對方是誰根本就無所謂,好人壞人也無所謂,所以,你才會說,慶幸召喚你的人是昴流。因為,他那純善的本質能讓你的騎士精神很大程度的得以實現,又不用擔心召喚者的意誌與你不同而產生衝突。”


    “不!我並沒有這麽想過。”迪盧木多開口反駁,但自己也覺得底氣有些不足,的確,如果召喚出他來的人,就是那個殺人犯,他或許就真如當初那般殺死對方,迴去英靈座之上了。那麽,這與他想要盡忠的想法就產生了矛盾……但如果向那樣的人效忠,又與他的騎士道相違背。但,召喚出他的是昴流大人,他向這位大人獻上自己的忠誠並沒有錯,為什麽對方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之前我也沒有覺得不對勁,因為騰蛇和昴流的相處模式有些特殊,所以我沒注意到。”北都也察覺出了對方的迷茫,她低下頭玩了下自己的衣袖邊,才又抬起頭來:“如果不是禦狐神雙熾的出現,我也會覺得你是一個完全合格的從者。但看到他對昴流的那種……病態般的情感之後,再想一想騰蛇對昴流的態度;我才發現,你的忠誠,是沒有特定對象的,你不是被昴流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向他發誓,你對他的忠誠隻不過建立在他手背上的那三條令咒上而已。”


    “可是我……”迪盧木多不明白,為什麽北都執意要他離開:“願意為昴流大人獻上我的忠誠與性命,就算吾主不願卷入聖杯之爭,我也可以發誓守護他一生。”


    “昴流他啊,從小就有一種把他人思考占為己有的壞毛病。別人難過時,他也會難過;別人痛苦時,他也會痛苦,這種感情絕不是‘偽裝’的。雖然最近這兩年增加了不少訓練,但到目前為止,昴流還是會把和他接觸過人的‘思考’,全部照單全收。就算是當事人忘了,昴流還是記得一清二楚。他總是把這一些東西牢牢抓著,不放手。”


    北都的聲音很輕,她似乎從沒這麽溫柔的和人說過話,“除了自己之外,昴流對任何人都有好感。他除了不懂得珍惜自己之外,他對任何人,都珍惜有加。珍惜別人,對他來說,就如唿吸一樣的簡單。我小的時候,就常想,昴流這樣下去,一定活不長久……遲早有一天,他會為‘心碎’而死的。”


    北都說了很長一段話之後,停頓了一下,看向迪盧木多又繼續說道:“或許你不知道,他已經因為看到你的夢而為你哭泣過好幾次了;所以,請離開昴流ncer――迪盧木多;在你無法對他獻上你唯一的忠誠之前,不要讓昴流為你浪費心神


    作者有話要說:槍哥,你又苦逼了……


    又收到個地雷,非常感謝


    璐璐扔了一顆地雷


    關於上一章的雙熾的那個狗宣言,這是原著內容喔,我就是為了這個梗,才把他加進來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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