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厭走到外麵,商昊生的電話剛好又打來,商昊生也沒客氣,開口就是:「我之前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是想讓我把你的事都捅出去呢,還是……」


    商厭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這裏是十六樓,他垂目看著下麵的街道,眼裏冷意盡顯:「就這麽不長記性?」琇書蛧


    商昊生昨晚遇到了秦初念以後,也不害怕了,就直接道:「懶得廢話那麽多,反正我告訴你,我和秦小姐已經見過麵了,你要是想我不拆穿你呢,你就知道該怎麽做。」


    商厭眯眼,反問:「我提醒過你,讓你不要去找她,不記得了?」


    商昊生現在是真覺得自己有退路了,也拿捏商厭了,所以一點都不怕。


    他告訴商厭:「哪裏是我去找的呢,是老天爺覺得我們有緣分,所以讓我們不小心遇見了。」


    他說完,頓了頓,又猜測道:「怎麽,秦小姐都沒有告訴你我們已經見過麵的事情嗎,可是她已經知道我是你爸了。」


    他唏噓道:「看來人家現在對你的戒備心也很重啊。」


    商昊生的這通電話,全部踩在了商厭的雷區。


    商厭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他對商昊生的厭惡已經積蓄太久,商昊生這個人在他的眼裏就和垃圾沒什麽區別。


    可是他卻偏偏見了秦初念。


    垃圾一樣的東西。


    竟然也敢出現在他的小念麵前。


    商厭的目光在瞬間就變得又冷又暗,像是深夜的海麵,緩緩卷起了狂風驟雨,洶湧而來。


    因為公司突然有人被辭退,其中風聲也傳了不少出去,敢來秦初念麵前晃悠的人更少了。


    更有甚者,看見她就會繞開。


    秦初念心裏本來還有些不自在,但是慢慢的也就想通了。


    她將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白天在公司認真研究報表材料,晚上迴家有不懂的問題就問商厭。


    商厭也說到做到,什麽都教的仔仔細細。


    而這些秦初念曾經覺得枯燥乏味的東西,也仿佛慢慢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尤其是秦誠和盧惠在知道,秦初念竟然在跟著商厭學習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怪異。


    盧惠皺著眉心說:「小念,如果有什麽重要的合同或者材料的,你最好還是發給我和你爸爸看一眼。」


    秦初念:「嗯。我知道。」


    秦誠閉著眼思考了一會,卻說道:「也不用,你直接問商厭就行。」


    盧惠不讚同,「我沒有那麽信他,小念本來就不熟悉做生意,況且小念也有一部分公司的股份,要是……」


    秦誠打斷她:「不可能的。」


    他沉吟片刻:「商厭不會騙小念做這種事,再說了,他現在也不需要這樣,浪費這些時間和精力,對他而言並沒有好處。」


    這是第一次,秦初念和他們一起這麽直接的討論商厭和秦家公司的問題。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誠勉強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沒事的小念,商厭願意教你也挺好的,你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不過我們小念真的長大了,竟然還進公司了,爸爸很欣慰。」


    秦誠還需要再在醫院裏養一段時間才能出院,隻是他真的一下子老了許多,分明才五十出頭,看著已經香一個老頭了。


    秦初念心裏不是滋味,隻能低聲應道:「您放心,我會努力學的……他,也有認真的在教我。」


    「好孩子。」秦誠笑了笑,抬起枯瘦的手在秦初念腦袋上摸了摸。


    秦誠的精神狀態,並不適合多說話,秦初念待了一會就出來了。


    盧惠緊跟在她身後。


    秦初念問,「媽,您有什麽事嗎?」


    盧惠沉默了會:「媽送你出來都不行嗎?」


    秦初念說:「外麵天氣不是很好,您別送了。」


    「小念。」盧惠想了想,斟酌著語氣問秦初念:「你現在是在商厭的辦公室了對嗎?」xь.


    「對。」


    「那你可不可以幫媽媽一個忙?」盧惠心裏猶豫片刻才狠下心道:「你二哥之前有份文件被商厭拿走了,那份文件非常重要,如果什麽時候……商厭有心拿這份文件做文章的話,你二哥……可能會出很嚴重的事。」


    秦初念抬起眼眸,她看著盧惠:「二哥的文件,為什麽會被商厭拿走?」


    盧惠解釋:「你不是也知道嗎,他一開始就在算計你二哥。」


    「可是,為什麽那份文件被拿走,二哥就會出很嚴重的事情呢,如果不是文件本身就有問題,就算商厭拿走,也不用害怕的。」琇書蛧


    秦初念冷靜的分析著,她最近跟著商厭學習這些,合同材料都看了不少,大致的問題也算清楚了。


    盧惠皺了皺眉,仍舊耐心道,「我說了是商厭一直在算計你二哥,他是拿住了那份把柄,小念,你也知道他的心思有多深沉。」


    「一樁樁,一件件,他已經將公司都給掌控在自己手裏了。」


    「可是媽。」秦初念聽著盧惠說完了話以後,她咬咬唇,手指無意識的在掌心掐了一下。


    她抬起臉,勉強的看著盧惠笑了下:「您一直在說商厭心機深沉,算計人,可是您一直都沒阻止過我和他接觸。」


    「甚至你也從沒阻止過我和他在一起,就連現在也是,您明明知道他很危險,但是還是覺得我應該去找他。」


    秦初念說這些話,並不像是疑問句,相反,她聲音平靜低軟,和平時說話的時候差不多。


    盧惠看著秦初念,眉心越來越緊,她心裏也跟著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似的。


    秦初念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哪裏會不心疼。


    隻是——


    秦家情況如此,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正想開口解釋,然而卻看到秦初念已經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媽,您說的我知道了,我會注意一下的。」


    盧惠那些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隻能又被咽了迴去。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秦初念離開。


    今天的天氣並不好,一直在下雨。


    秦初念出去醫院後,卻並沒有立刻迴家,而是就近去了一家小吃店,坐著發呆。


    她在想盧惠,想秦誠,想商厭。


    她總覺得,好像那層一直蒙在她眼前的霧,即將被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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