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呆在那裏,我將我們那一輩的人都請過來,放開資源全麵培育一下小一輩,也該為後麵的事情做更多的準備了。”荀爽被陳諶一句話點名,瞬間就恍悟了過來。


    到了這種時候,其實很多東西的都失去了意義,算計當前的東西已經沒有太大的價值了,畢竟當前有點眼光的世家都明白,劉玄德已經大勢已成,而陳子川已經不是他們所能阻擋的了。


    更重要的是陳曦已經將他們的路釘死了,就算有活動的餘地,但是大方向上已經不可能再改了。


    這就導致在這個時候再行算計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真正要獲益,算計未來才是上上之選,陳荀都知道接下來的時代是怎麽樣的,那麽要在之後的時代獲得最大的利益,最正確的做法,已經不是爭鬥了。


    “一把將陳家當前所有的一切都投入到下一代,看看我們老陳家能不能成功。”陳諶歎了口氣說道,“幾百年的積累,這一次全部用盡不知道能不能將下一代所有的人都培育出來。”


    “我親自將那些老友請過來,他們現在還不明白之後的情況,雖說隱約之間還有猜測,但是絕對想不到真正的道路,請他們所有人來,重建潁川書院,放開手頭的資源,賭下一代才是上上策。”荀爽麵色鄭重的說道,這一代已經沒什麽好爭的了。


    各大世家雖說有錢有人,但在培養下一代的時候,實際上也不是培養所有人,隻能說是階梯性的培養,從中選拔出最優秀的幾人大力培養,一方麵是減少損耗,另一方麵是避免下一代的內耗。


    畢竟不是任何家族都能將下一代培養到荀家那種詭異的情況,正常來說培育到比荀彧那些人低一兩個層次才是最合理的情況。


    你能想象五六個比荀彧低一兩個層次的家夥出在一家,那家最後的情況會如何嗎?


    荀家沒徹底分裂的原因就在於這些人的程度已經能看的更長遠,但就算這樣隱隱之間也有抵觸的,所以就算是培養,在必要的時候也會有所偏重,盡可能的避免培養出來的新一代出現內耗。


    畢竟辛辛苦苦培養出來幾個能支撐本家繁榮昌盛的下一代,結果這幾個家夥杠上了,那老一輩不氣的吐血才怪。


    所以就算是培養,各家也會很慎重,盡可能的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他們要的是和平的傳承交接,讓本家繁榮昌盛下去,而不是要一時的強橫,然後分崩離析。


    這也就導致,家族之中某一些其實天賦並不算太差,好好培養的話也能有所成就的家夥,就有可能被放棄。


    並非是資源不夠,而是為了穩定,陳曦要不是性格好,要真是那種錙銖必較的家夥,那現在陳家早炸了,雖說分家是一種必然的結果,但鬧到那種兩家老死不相往來,最後連情義都散了,那真就沒意思了。


    世家分家是很正常,但就算分家也有一個頭,不是說分家了兩家人就徹底翻臉了,要真這樣世家恐怕也沒可能發展下去了。


    畢竟分家就代表著實力變弱,然後還互相死磕,那損失的都會是自家的力量。


    因而就算是諸如陳荀這種道德傳家的世家,也不敢放開手腳培育家中的後輩,太多了,而聰明程度隻要達不到最上層,就很難管理了,在先期耗費了家中的資源,後期還可能造成內耗,根本不值得。


    現在陳諶的意思很明顯,家族下一代全部培養,雖說這裏麵弊端不小,但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有弊端也無所謂了,先拿到那一份資質,那怕之後三代時間內,會因為這一代的手筆動蕩不堪,這一代創下的利益也比之後三代損耗的更多。


    陳諶點明這一點之後,荀爽也恍悟了過來,不就是損耗嗎,隻要利益大於損耗,這麽點損失直接當作沒看到就可以了。


    這也是荀爽開口說是廣邀上一輩的同學朋友一起來培養後輩的原因,當年拆了的潁川書院可以重建,這一次隻要心性不是太壞,就算是愚笨一些,荀爽也認了。


    要走出國門,需要的不僅僅是上層那麽一點點的統治者,還需要大量的中層官員,而陳荀兩家自覺管不到別家的頭上,先管好自己再說,來了三五百能當縣令的家夥,到時候占地方也好占啊。


    畢竟真要列土封疆的話,其核心不在於你能占領多少,其核心在於你能治理多少,否則就算你占了那裏最後也隻是一個包袱,從中榨取不出來想要的利益,最後也隻能無奈放棄。


    “我先給各大世家發函解釋一下李文儒這件事,讓他們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雖說攔是攔不住,但也能讓他們理解,至於刺殺這種事情他們愛做就去做,反正李文儒不好殺。”陳諶一邊走一邊對荀爽說道,要說同學的話,陳諶的同學可真沒有荀爽多。


    “那好,我來給我的同學朋友們發函,讓他們和我們一同來北方,對了,季方,估計一個人數。”荀爽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順帶示意陳諶估計一下李儒下手的人數。


    “死傷人數嗎?”陳諶駐足,隔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三萬人如何?”不過陳諶說這話很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荀爽上下打量了一下陳諶,隔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善!”


    實際上陳諶雖說沒有和李儒接觸過,但是李儒當年幹的事情如何他還是知道的,所以陳諶說三萬人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尷尬,但是他認為李儒非常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他願意幫一把。


    “季方,大可放心,各家都不確定他殺了多少,能猜到的都不是蠢人絕對不會說,你說三萬的話,可能他還會咬定自己隻殺了兩萬。”荀爽神在在的說道。


    被李優滅門的都燒成骨灰了,各家主脈有多少人其他世家都不敢保證,更何況是私奴,李優到底殺了多少隻有李優自己知道,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估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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