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存在有利和有害,而且都隨著時間的發展在迅速變化,那麽就不要浪費時間,當場作出決定,至少這樣效率足夠高。


    “傳令給紀將軍,奧姆紮達,淳於將軍,還有蔣將軍,讓他們率領本部和地處黑海沿岸的張將軍匯合,聽命於張將軍指揮,撐過冬季,然後進行遷徙。”袁譚深吸了一口氣,當場作出了決斷。


    對於袁家目前的形勢而言,隻要是活著,能動的人,都是存在意義的,故而基督徒雖說可能有些毒性,但對於袁家而言,有點小毒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下去大補。


    從一開始袁譚就沒有思考過基督教的宗教思想會對於他們袁家造成什麽衝擊,這點在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袁譚不是智障,他未來走的路線是民族融合路線,而且是和以漢室百姓為基礎的民族融合路線,而漢室百姓對於宗教的思想……


    你說啥君權神授?扯淡呢,我大漢朝不錘爆你家神明的狗頭才怪了,再厲害的宗教思想,到了漢家百姓這邊都會變成一個燒幾炷香的問題,甚至還會出現拜三家更比拜一家強。


    什麽三教本是一家人什麽的,再多一個教派,對於袁家而言也就那麽一迴事了,所以從一開始袁譚就沒有考慮過新的教派進入袁家的統治區,會給袁家造成什麽樣的衝擊。


    因為不存在的,哪怕袁家不去特意管束基督教的傳教,這教派也很難在漢室百姓這邊傳開,漢室的百姓會給比較有用的神燒香,但絕對不會隻給一個神燒香,這就是現實。


    任何教派跑到中國,哪怕是所謂的一神教,最後都會變成多神教,並且開始在其他教派進行兼職,因為中國的習慣是你這廟挺靈的,我聽人說有用,所以來燒一燒,但不能因為燒了你這座廟,我就能不能去拜其他的神佛,人家其他的神佛也挺靈啊。


    所以哪怕在後世,拜基督的時候,給道教燒香,家裏放菩薩的也並不在少數,甚至還出現了諸如三教更比一教強這種操作。


    這種思維對於袁譚而言也是如此,實際上目前世界上最拽的兩個國家都是君權天授,嘴上說著宗法繼承製,實際上宗法管的是天下人,又不管天下主,所以神權大於君權什麽的還是非法的。


    自然從一開始袁譚就沒考慮什麽宗教啊,什麽神權啊,他從一開始考慮的就是自己這個行為能獲得多少的利益,以及引來多大的麻煩,相比於虛無縹緲的神權,還是羅馬的武力比較震撼人心。


    前者頂用不頂用還需要驗證,但後者那是真的震撼人心。


    不過再震撼人心也就這麽一個情況,人口對於袁家來說太重要,而袁家不管強不強,也和羅馬摔了幾年的跤,袁譚其實已經有些適應羅馬目前的強度了,難受歸難受,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本著自家既然死不了,這種能增強自家潛力的東西,就是很有意義的,所以得罪羅馬就得罪羅馬吧,反正羅馬到現在應該已經習慣了袁家這種時不時腦子一抽就給幾下反擊的情況了。


    “是!”許攸聞言起身對著袁譚一禮,而其他人對視一眼,也都起身對著袁譚恭敬一禮,他們這些人智略都不錯,但麵對這種情況,下決斷需要考慮的輕重緩急就很重要了,而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需要的就是袁譚這種瞬息之間做出判斷的能力。


    隻要袁譚做出了決斷,他們接下來就會全力以赴的將精力集中到這一方麵,分析其中的利弊,盡可能的做好趨利避害。


    “子遠,接下來可能麻煩你去一趟東歐了。”袁譚思慮了片刻之後,親自點了許攸前往東歐那邊作為皇甫嵩參謀。


    審配的死亡對於袁家的影響很大,三大中堅謀臣缺了一位,導致袁家在高位上出現了權力真空,審配留下的位置,必須要分割交接,畢竟剩下來的這些人都不具備直接接任審配位置的能力。


    真要說審配的能力有多強,那是說笑,審配屬於戰術級別的軍事,在戰場實地的判斷其實是存在一定問題的,但袁家上下依舊很尊敬審配,因為審配除了能力以外,異常的忠貞。


    這是一個忠貞到讓人感歎的人物,很多時候袁譚需要讓審配來盯著某些事情,別的人可能信不過,但審配這人袁譚是真的信得過。


    現在審配死了,這些事情就不得不交給其他人,可就這麽直接轉交,袁譚難免有些不太放心,所隻能將審配遺留下來的工作切割一下,分割之後交給許攸等人來處理。


    “我之後收拾好東西就前往東歐。”許攸知道袁譚的顧慮,所以在之前收到審配歸天的消息之後,就一直在做準備。


    “至於你手上的工作。”袁譚按了按眉心,有些難受,因為袁家的勢力並不小,袁譚難免需要一整套的班子來處理這些工作,所以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工作範圍,現在一個重要人員倒下,那麽很多東西都需要調整,原本袁譚打算熬過冬天再說,可現在不行了。


    既然做好了讓張任在黑海延邊駐紮的準備,那麽袁譚就必須要考慮前線的策應問題,也就是目前已經停戰的東歐,有需要動一動了,皇甫嵩好不容易維持的均勢有需要再一次打破。


    畢竟以張任目前的兵力,袁譚無論如何都不敢放尼格爾調頭的,而這些都需要由皇甫嵩親自策應,所以原本準備的等冬天過去再安排許攸過去和皇甫嵩會合的想法,隻能打消。


    既然現在就要開戰了,那麽他們袁家的軍師就必須要過去,這不是戰鬥力的問題,而是更為簡單粗暴的態度問題,袁家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皇甫嵩一個人承擔這樣的責任。


    終歸袁家是對於這片沃土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皇甫嵩說是為漢室守土,但袁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漢室的手很難伸到這裏,隻是他們袁氏從屬於漢室,所以這裏才是漢土。


    從現實角度來講,皇甫嵩其實是在幫他們袁家守護著廣袤的沃土,所以作為主家的袁氏,一旦有任何出格的動作,都需要和皇甫嵩配合,這是主客雙方相互幫扶的基礎。


    “我舉薦文惠來接手我手頭的工作。”許攸眼見袁譚麵露思慮之色,直接開口舉薦。


    高柔的能力很不錯,而且這兩年被袁家當工具人可勁的使用,許攸估摸著這孩子也該適應了袁家的工作強度,可以加一加擔子了,更何況高柔和袁譚算是表兄弟,自家人信得過。


    哪怕沒有審配那種忠貞作為保證,至少有親情,多多少少強過其他人,接手一部分許攸不適合接手的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文惠。”袁譚看著自己的表弟緩緩地點頭,“既然如此,就由你來接手,明天由我帶你去之前正南管理的內務那邊去交接一下。”


    審配走的時候就準備好了一去不歸,所以很多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隻不過內務管控這個屬於非常要命的環節,因為這個位置掌握著很多黑材料,而且這些黑材料不是外人的,而是自己人的。


    所以這個位置必須要信得過,能力夠強,外加對於這個勢力絕對忠心的智者來掌控,因為這個位置的人一旦搞事,那引發的政鬥絕對足夠將朝堂掀翻,所以這個職務非常重要。


    長安那邊搞內控的其實是劉曄,這也是為什麽陳曦笑劉曄說是你丫的權力是真的大,作冊內史管諸侯登記,這已經是一個外相了,而原本隻是掛號的太中大夫,搞內控。


    真要說實質管轄範圍的話,劉曄的職權範圍比李優還大,僅次於陳曦,隻不過劉曄被陳曦拖死了。


    這點真要說的話,算是陳曦故意的,當然劉曄也知道這是陳曦故意的,大家相互賣給麵子,相互牽製,誰也別過線就是了。


    “那接下來就先寫信將詳細的情報轉給皇甫將軍,並且附帶我們所有的分析吧。”袁譚扭頭看向一旁有些神遊物外的荀諶詢問道。


    “這件事還是由子遠來做,我在考慮另外的事情。”荀諶歎了口氣說道,和羅馬打的時間越長,荀諶就越能了解羅馬的思維。


    沒錯,是羅馬的思維,而不是羅馬某一個智者的思維,這是一個國家集體行為的體現,意味著在大框架的運行上,會按照該集體意誌進行體現,這種思維角度,可能在細節上不夠精細,但在大方向是不可能出錯的,甚至摸著良心說,荀諶比很多羅馬人更了解羅馬。


    “我來吧,友若還是說一說你的顧慮吧。”許攸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荀諶的推諉而感覺到不滿,


    許攸很清楚荀諶這個掌舵人對於目前的袁家勢力有多重要,決斷是由袁譚做出來的,但決斷的依據卻來自於荀諶的分析。


    再加上荀諶依托於現在局勢,做好未來局勢的判斷和應對,他的著眼點和在場其他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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