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共賞金尊沉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李清照


    大明湖畔,趵突泉邊,故居在垂楊深處


    漱玉詞中,金石錄裏,文采有後主遺風。


    碧水環繞、楊柳青青,青瓦白牆,懸山抱廈,曲廊迴合,處處透著精致古樸。


    在這座匠心獨具的宅院中,蓀歌於茶室之中,霧氣嫋嫋,如夢似幻的場景中,蓀歌半是驚喜,半是哀怨。


    這一次,她終於成了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娘子,著實是驚喜望外。


    用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宋玉《登徒子好色賦》中那句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天生麗質的驚豔容顏,偏偏是她最不值得稱道的地方。


    出身矜貴,她的祖父是北宋的名臣王拱辰,一生素有美名,與歐陽修是連襟,去世後,更是被追贈開府儀同三司,從一品,諡號懿恪,可以說是位極人臣,顯赫至極。


    而她自己也是蕙質蘭心,博聞強識,文采斐然。


    且婚姻相對美滿,嫁得一個才華橫溢的如意郎君李格非。


    李格非被稱為蘇門後四學士。


    蘇,便是指蘇軾。


    如此一看,她拿的妥妥就是千金小姐的劇本。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笑傲群雄,在中國詞壇有劃時代意義的繼女,被稱為千古第一才女的李清照。


    也就是那個詩詞與美酒澆灌,自信孤傲的易安居士。


    能寫得出“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婉約精致。


    亦能寫出“: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悲憤與風骨。


    更能寫出“千古風流八詠樓,江山留與後人愁。水通南國三千裏,氣壓江城十四州。”的憂國憂民。


    若單論出身,李清照與她有些許相似。


    李清照的親生母親是漢國公王淮的孫女,岐國公王珪的女兒,真正的名門千金。


    無論是親生父母,還是繼母,家世都不俗。


    社會我照姐,從一開始就是令人豔羨的大女主。


    曾有人這樣說過“易安承父母兩係之遺傳,靈襟秀氣,超越恆流。”


    在當時,這樣的李清照,與趙明誠乃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


    趙明誠之父,是會位極人臣,一度能與蔡京分庭抗禮之輩。


    提及蔡京,就不得不說他與李清照的另一層關係,他還是李清照的表姐夫。


    比蔡京更讓人耳熟能詳的是秦檜!


    秦檜是李清照的表妹夫。


    追本溯源,尋根問祖,一切的源頭都在王珪。


    所以說,就算是想拯救李清照,也應該穿成她那早亡的親生母親,她一個繼母,總不能在厚著臉皮,將李清照亡母一家的母族關係再熟絡起來吧。


    她倒是不介意,但蔡京一流應該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話題稍稍扯遠了,那繼續來說李清照。


    少女思慕,兩情相悅,李清照與趙明誠也曾度過一段蜜裏調油紅袖添香且誌同道合的美好時光。


    但朝廷風向,派係更迭,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後院。


    崇寧元年,宋徽宗趙佶意欲重新推行新政,新黨得勢,黨政越發激烈,新黨與保守派之間摩擦不斷,此消彼長,保守派勢力大減。


    同年,在宋徽宗的授意下,元祐黨籍碑現世,在石碑上刻著百餘位舊黨人氏的姓名。


    就連已經去世的司馬光和蘇軾,都赫然在列,足以見得宋徽宗趙佶的決心。


    作為蘇門後四學士的李格非自然不能幸免於難,甚至還名列前茅。


    一百多位,排名二十幾,勉勉強強也算是中流砥柱。


    在宋徽宗的授意,且縱容下,舊黨人士幾乎被一網打盡,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李家,一落千丈,且因宋徽宗的規定元祐黨人“不得與在京差遣”,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攜家眷返迴原籍山東。


    富貴迷人眼的東京,李清照再無家人。


    相對應的,因打擊舊黨,夫家水漲船高,趙挺之接連獲得提拔,權傾朝野。


    當年那門讓汴梁城無數人稱道的郎才女貌的美談婚事,在這一刻失去了平衡。


    一個是母族獲罪被貶,因出嫁從夫被開恩留於汴梁的弱女子,一個是權勢滔天,與蔡京平分秋色的權臣之子。


    想來,那個時候李清照的心中除卻惴惴不安,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怨恨的。


    不滿夫君的冷眼旁觀,還是怨恨公爹的鐵石心腸狠辣殘酷?


    否則,也不會有那句“炙手可熱心可寒。”


    也許,這便是李清照悲劇的開端。


    向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趙挺之擊敗蔡京,位居宰相之位短短兩年後,蔡京死灰複燃,取代了趙挺之,趙家就此沒落,再無久居汴梁的資格。


    縱觀李清照的漫長人生,離開汴梁移居青州的十年時光,並不算是磨難,而是她往後孤苦無依生命裏日思夜想的那份細水長流的溫暖。


    最起碼,這個時候的趙明誠依舊是伴於她身側的。


    再往後,趙明誠被起用,重返是仕途,可也許是因為厭倦,也許是因為擔心所藏,趙明誠並沒有帶李清照一起前往任上,獨留李清照於青州再呆了五年。


    這五年,對於李清照而言,絕不同於過去那十年。


    青州還是那個青州,歸來堂還是那個歸來堂,但她好像再也不複當年的安逸。


    沒人知道夫妻別離的五年,李清照是如何度過的,甚至後世鮮少有人知曉這段過往。


    直至宋徽宗宣和三年,趙明誠擔任來萊州郡長官,才在信中邀李清照赴萊州。


    沒有遣人來接,隻是信中有隻言片語。


    但這隻言片語對於李清照而言,就好似是一道救贖,她風塵仆仆輕車簡從趕往了萊州。


    到達萊州,迎接她的是趙明誠的欣喜和想念嗎?


    不見得!


    這五年,也沒人知曉趙明誠是怎樣度過的。


    接著奏樂接著舞也不一定。


    身邊年有新人出,李清照這個舊人也許早就被拋之腦後。


    這個時候的李清照,已經三十八歲了。


    這一次,我們一起走進李清照的世界吧。大家希望看到怎樣的李清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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