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無底線,無追求,無骨氣。”


    “但凡臨安的那位有明君之相,有收複中原的雄心,我都拖家帶口去奔赴了。”


    “我從不在意是不是人上人,更不排斥為人臣。”


    “可締造盛世,須得君臣,臣民,君民的互相奔赴。”


    “一味的舔,是舔不出泱泱大國盛世氣象的。”


    嶽飛眯了眯眼睛,許是飲了酒,比往日多了幾分率性灑脫。


    “先生,善變的很。”


    “飲酒前還言,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蓀歌側眸,好整以暇的望著嶽飛。


    誰能想到豪氣衝天的嶽飛,酒酣後,竟生生添了仙人倜儻蕭灑無拘束的氣質。


    嗯,就是那體格過於強壯了。


    就算是仙人,恐怕也得是戰神,擺脫不了戰鬥。


    “因為嶽將軍是有心的英雄。”


    “所以,我才得到了迴報。”


    “那個位子,於我如浮雲,但我比那臨安的完顏構,合適。”


    “都說唐宋唐宋。”


    “大唐曾有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雍容富麗,哪怕是最後最後衰敗,都讓人覺得惋惜。”


    “太祖趙匡胤結束了五代十國的亂世,建立北宋,自建立至今百餘年,都不曾有真正凜然不可侵的威嚴。”


    “一塊兒香餑餑,誰都想來咬一口。”


    “百姓創造曆史,曆史造就英雄,我願意暫時成為英雄。”


    “嶽將軍,跟著我一條路走到底吧。”


    嶽飛爽朗大笑,驚起了院中枝椏上棲息的鳥兒。


    “自當相陪。”


    酒酣後的入睡,總是快速又踏實。


    翌日,蓀歌是被院中的雜亂聲吵醒的。


    推門而出,就看到了眼淚汪汪的辛棄疾,一旁是捂著嘴直抽氣的嶽甫。


    蓀歌:這對難兄難弟大早上就哭的這麽慘。


    見蓀歌皺眉,辛棄疾身後的小丫鬟連忙解釋“老爺,是奴婢一時疏忽,這才使得小少爺和嶽小公子,好奇,舔了演武場的鐵杆子,舌頭被粘住了。”


    蓀歌:……


    搞笑男?


    蓀歌撇了一眼,眼神瑟縮閃爍的嶽甫,心下歎息。


    真真是貓嫌狗憎。


    和好奇心爆棚的辛棄疾,一拍即合。


    嶽甫吐著舌頭哈氣,滿臉疑惑不解“明明是甜的啊,還是蜂蜜味的。”


    清澈愚蠢的眼神,做不得假。


    早飯桌上,蓀歌將此事當作一個笑話講了出來。


    嶽飛解惑“之前在鄂州時,家中有一古樹,枝繁葉茂,有一蜂巢,蜂巢掉落,蜂蜜掉在了鐵架上,那時候這混小子見了啥都想舔兩口,加上營裏不少弟兄逗他,他就一直以為冬天舔鐵杆,是甜的。”


    蓀歌愕然,眼神既複雜又敬佩。


    嶽甫能長這麽大,也屬實不易。


    狠人,狠人。


    “那他舔過屎嗎?”蓀歌問的鄭重其事。


    嶽飛挑眉“這早飯,還有繼續吃的必要嗎?”


    早飯草草了事,一夜過去,好像更冷了。


    越往山裏走,溫度越低。


    辛棄疾一路都很興奮,早就把舌頭被粘住的恐懼拋在腦後,坐在蓀歌的臂彎裏,看著深山裏被薄冰裹著的樹葉,口齒不清道“花花,葉葉,流鼻涕。”


    “羞羞。”


    一邊說,還一邊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蓀歌眨眼,這如夢如幻,晶瑩剔透似玉樹瓊枝的美景,在年幼的辛棄疾眼裏,竟然是樹葉花朵流鼻涕……


    長大後的辛棄疾見冬會說“年年索盡梅花笑,疏影黃昏。疏影黃昏。香滿東風月一痕。清詩冷落無人寄,雪豔冰魂。”也會說“何處飛來林間鵲,蹙踏鬆梢微雪。剩水殘山無態度,被疏梅料理成風月。兩三雁,也蕭瑟。”


    但,長大後是長大後,現在隻會樸實無華說這是流鼻涕。


    “孩子,以後多讀書。”


    蓀歌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辛棄疾的小腦袋。


    辛棄疾蹭蹭蓀歌的手,笑的一臉燦爛天真。


    唉,有了種雞同鴨講的無助。


    山越來越深,時不時就有猛獸嘶吼的聲音傳來。


    尤其是冬日,野獸更為兇狠。


    嶽飛警惕的環顧四周“怕是要有惡戰了。”


    蓀歌輕笑“放心,不會有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的可能的。”


    “這座深山裏的猛獸,識得我的氣味。”


    “聞到,巴不得躲進洞裏不出來呢。”


    “當然,也有可能我許久未來,有些不長眼,鼻子不好使的忘了。”


    嶽飛神態驚訝,表情古怪“你對這山裏的猛獸,做了什麽?”


    “打了一頓。”


    蓀歌淡淡道。


    其實也不算是一頓。


    是挨個把對著她呲牙的收拾了一遍。


    然後,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這座深山的獸王。


    咳咳,別介意種族。


    嶽飛:……


    “父親,有狼,還有豹子。”


    嶽甫眼睛亮晶晶的,指著在林間穿行的野獸,小聲道。


    可這狼和豹子,就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往遠處狂奔。


    嶽飛這下是徹底相信了。


    “我在這座山裏發現了礦產。”


    “所以,我就索性就地取材,開礦挖礦,鍛造兵器。”


    “這座人跡罕見的深山,本來就是一層天然的庇護,等閑不會被發現。”


    蓀歌帶著嶽飛等人去了礦洞。


    “光說不做假把式,這大好河山,必須得收複。”


    “這下,是不是放心了。”


    嶽飛的眼神火熱,看的蓀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連孫子都有了。”蓀歌後退兩步。


    嶽飛臉黑,頓感無語。


    這辛讚,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淪喪地,不缺戰鬥的百姓和義士。”


    “但缺兵甲,少糧草。”


    “練兵之事,有嶽將軍和張將軍,我放心。”


    “那運籌帷幄,保證糧草之事,就交給我了。”


    這礦洞已經走上了正軌,接下來一段漫長日子裏,她可能得與各種農作物作伴了。


    也不知,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不能讓糧食增產。


    可,總得試試。


    隻要她真的能依據那些經驗成果,有所得,那不僅能時時保證糧草充足,更能讓無數的百姓填飽肚子。


    民以食為天,吃得飽,才能國泰民安。


    嶽飛歎息“漢高祖曾言,運籌帷帳之中,決勝千裏之外,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不如韓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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