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下,隨著聶龍飛這一拳狠狠的砸下,那寫有火字的凸起處轟然龜裂,刹那間原本在其上凝聚不散的赤紅之光頓時潰散。一股無名熱流自內而外噴發而出,聶龍飛哎呀一聲,隻感全身異常灼燙,直接被那股熱流掀翻在地。


    兩大鬼靈驚見陣法一角被聶龍飛毀去,忍不住狂吼一聲,這一怒隻震得整個石室連番震蕩,莫曉梅與身受重傷的傲寒同時一驚,兩人不約而同看向聶龍飛所在方向。隻見兩大幽魂如狂魔一般完全失去理智,巨大的拳頭狂暴來襲,直逼聶龍飛而去。拳未到,聶龍飛便感受到一股難以逾越的恐怖勁風,隻將他壓迫的狂噴一口鮮血出來。


    眼見他性命難保,莫曉梅大驚失色,忍不住離開傲寒懷抱,向前跑去。傲寒大驚,忙將強忍傷勢,將莫曉梅攔住。卻在此時,一股濃烈煞氣遍布全場,竟是令兩大幽魂同時呆若木雞,硬生生僵硬在了原地。


    這兩大幽魂全身為之一顫,似乎強如這兩個家夥也在懼怕著什麽,他們早已忘記聶龍飛等人的存在,隻是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太極圖案上方所漂浮的巨大菱形水晶物體。


    那菱形物體頻繁變換顏色,逐漸產生龜裂之象,見此情景兩大幽魂中的一人道:“不好,封印陣法受損,看來已經無法再困住那東西了,我等該當如何是好?”


    另一人雙拳一緊,大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東西衝破封印,不然人間定然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兩人同時發力大喝一聲,全力趕向那菱形物體,略過聶龍飛,用那粗大的手臂撐在菱形物體之上,似乎想要用自己那強霸的力量阻止那菱形物體之中的神秘東西衝出來。


    聶龍飛受之前兩大鬼靈力量的震蕩,受傷不輕,如今見兩大鬼靈不在理會自己,強烈的求生**令他奇跡般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遠離陣法。莫曉梅眼見聶龍飛搖搖晃晃,對傲寒苦苦求道:“寒哥哥,我求求你了,快放開我吧!”


    傲寒雖然身受重傷,卻還是強忍著一股勁兒,始終不肯放手:“曉梅。。。。他方才如此對你,你又何苦。。。。”


    “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始終也是我的男人呀!”


    “什麽。。。”


    “對不起。。。。我。。。。”


    傲寒的手,慢慢的。。。。慢慢的鬆開了。再次眼睜睜的看著莫曉梅向聶龍飛跑去,心中滋味但凡任何言語也無法形容,莫名的一痛,令他抬手捂住胸口:“在你心裏,早已再無我的一席之地,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在方才為我哭泣?”


    莫曉梅一把扶住聶龍飛,忙詢問傷勢如何。聶龍飛幹咳了兩聲,搖了搖頭,示意莫曉梅盡快帶自己離開此地。莫曉梅點頭,剛要扶他離去,無意中,抬頭發現傲寒此刻正安靜的凝視自己。彼此目光再次相交,時間仿佛再次停頓。望著那孤獨而又淒涼的身影,莫曉梅不能言語,雖想說些什麽,卻又無法開口,隻好默默低下頭,扶著聶龍飛慢步離去。


    “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始終也是我的男人呀!”莫曉梅對自己所說的這句話,再次自傲寒腦海中閃過。無盡悲傷再次油然而生,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傲寒慘然一笑,微微合上雙眼,細細品味著心中的那一份痛苦。


    轟!


    忽然間一聲巨響傳出,頓時叫他自無盡的深淵中驚醒。隻見那菱形物體無故爆發出驚人的反震力,一股股紫色煞氣自那龜裂處向外散發而出。兩大鬼靈苦苦支撐,臉色越發難看。紫色煞氣如蛇一般將兩大幽魂纏繞。兩大鬼靈受煞氣影響,痛苦嚎叫,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正在承受著世間最為殘酷的虐待一般。


    兩大鬼靈的身體逐漸開始分離瓦解,隨著那些將他倆纏繞住的煞氣逐漸收緊。終於應聲化為粒粒塵埃,砰然毀滅。


    莫曉梅與聶龍飛一時間也被這驚人的一幕驚呆在了現場,幾乎也是在那一刻,一波無聲的氣浪充斥著全場。四周飛沙走石,石室四周牆壁哢哢哢龜裂開來。氣浪猛烈吹過,莫曉梅與聶龍飛忍不住雙眼緊閉,嚇得身體一縮,可是不知為何隻感到一股強風吹過,自己卻是毫無任何損傷。


    兩人好奇之下睜開雙眼,莫曉梅幾乎再次被眼前的事情震驚了。隻見傲寒那滿腹傷痕的身軀不動如山的站在自己與聶龍飛之前,他。。。。那個自己曾經深愛著的男人竟然用自己的身軀為兩人擋下了那可怕的氣浪。莫曉梅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把抓住傲寒的臂膀,激動的顫聲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要。。。。”


    不等莫曉梅說完,傲寒虛弱的反問道:“那你又是為了什麽?既然他如此對你,你又是為了什麽?”


    說完這句話後,傲寒全身再難支撐,雙腿一軟,便要跪倒在地。莫曉梅忙將他扶住,含淚急問道:“寒哥哥。。。。你。。。。你怎麽樣!”


    傲寒閉目皺了皺眉,之後看了看聶龍飛,冷冷道:“聶龍飛。。。。如果。。。。如果你日後再敢讓曉梅受到傷害,我傲寒。。。。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麵對此刻傷痕累累的傲寒,聶龍飛平日裏那囂張的態度也已經蕩然無存,不知該對眼前這個自己恨了這麽多年的人說些什麽!


    忽然間,那陣法之上的菱形物體再次躁動不已,整個石室空間又一次震蕩不停。傲寒三人大驚之下,就見煞氣狂湧而出,化為無數骷髏鬼臉,遍布四周,發出毛骨悚然的驚叫,隻叫三人身心備受震蕩。


    那些骷髏鬼物似乎感受到生人氣息,飛舞了一會兒後,紛紛瘋狂的朝三人狂襲而來。傲寒心知那封印在陣法之中的魔物必定想要以自己三人為祭,令自己長久以來遭受封印的力量迅速複蘇,從而更有力的衝破封印。


    當下大喝一聲,也不等莫曉梅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推到聶龍飛的那裏,也不管自身傷勢如何嚴重,朝著那些鬼物衝了過去:“你們兩個快走!”


    莫曉梅看著傲寒衝向那惡靈鬼物,瞬間花容失色,無數迴憶在腦海中閃過,右手伸出,驚叫道:“不要!”


    “曉梅,我們走吧!”聶龍飛見莫曉梅竟有想要衝過去的意思,忍著傷痛將她死死拉住。


    莫曉梅眼睜睜的看著傲寒舍生忘死的與眾多鬼物激鬥,任憑聶龍飛如何拉扯,她又怎麽忍心就此離去?這個男人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難道今日還要為了自己葬送在這裏不成?她不舍得,不願離去。傲寒激鬥中見莫曉梅始終遲遲不肯離去,心中大急,忍不住怒喝道:“笨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快走,我不會有事的,快去將這裏的事情通知村長,快呀!”


    傲寒此言一出,莫曉梅眼前頓時一亮,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大喊道:“寒哥哥,。。。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迴來救你的,你一定要等我呀!”


    傲寒此刻被無數鬼物纏住,難以分神,莫曉梅心知現在情況已是刻不容緩,也不再執著,隨聶龍飛飛快離開這裏。


    傲寒傷重,身法不免大打折扣,苦苦支撐之下,被鬼物擊中數擊。要不是他修為了得,憑借一股毅力支撐,隻怕早已經慘死當場!眼見莫曉梅兩人離去,頓時放心下來。


    鬼物攻勢越發猛烈,傲寒已經無法施展五靈天絕殺,不然也必定可以扭轉局麵。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有心無力,連番重創之下,傲寒已然油盡燈枯。轟的一下,一隻幽魂將他撞落在地。傲寒狼狽翻滾數圈,勉強躲過幾道攻擊,終是虛弱的趴在地上。


    此刻那些鬼物在空中來迴飛舞,如群魔亂舞一般竟也發出陣陣邪笑,讓人聽後心中一陣發寒。傲寒看著那些鬼物,忍不住自嘲一笑,暗笑道:“沒想到,。。。。我傲寒今日竟會是如此死法?不過。。。。不過總算是保住了曉梅的性命,我雖死無憾!”


    慢慢的,傲寒閉上了雙眼。那些鬼物一陣雀躍之後,紛紛衝下,可謂是急不可耐。就在已經認命的那一刹那,一個男子的麵孔出現在傲寒的腦海中,頓時令他再燃求生之欲,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亡故的摯友小飛!


    小飛的仇還沒有報,自己怎麽可以就這樣死在這種地方?日後在陰間相見,自己有何臉麵麵對這個畢生摯友?


    強烈的求生**,令傲寒奇跡般的並發出驚人的潛能,五靈天絕殺第二式隨之發動!隻聽他大聲念道:“風為巽,巽為木,木生火,風卷烈焰焚天地!”


    刹那間,四周無故刮起劇烈狂風,傲寒一躍而起,不住在半空中旋轉自身身體。四周鬼物被旋風吹襲的來迴亂飛,失去平衡。緊接著,火隨風動,迅速蔓延而開,以鋪天蓋地之勢將整個空間焚燒在一片火海之中。無數鬼物在烈焰的強大侵襲之下慘然化為灰燼。


    太極圖案之上,那懸浮在半空之上的巨大菱形物體隨之催動處一道陰寒之氣,竟將自己與外界烈焰完全隔絕,傲寒如此拚命施展的一記殺招竟然難傷其分好。


    傲寒見那菱形物體竟然蘊藏如此力量,心知其內部所藏之物了得,如果不是陣法還尚有作用,以自己此刻的戰鬥力,早就慘死在此處。一想到這裏,傲寒便是心情更加凝重起來,暗道:“此物究竟是什麽,雖然還受到陣法影響,卻也可以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一舉將兩大鬼靈擊殺。如果被它逃脫這裏,必定天下大亂,我定要設法阻止才行!”


    正在苦思對策間,傲寒想起被聶龍飛打壞的那個刻著火字的凸起物,心中豁然一亮,便已經有了對策!


    隻見他咬牙忍住全身劇痛,再次不顧性命,將全部火焰力量聚集吸迴自己右掌之中,凝聚而成一個巴掌大的火球,對著那受損的凸起物猛然飛去。


    深藏在菱形物體之中的魔物似乎猜想到傲寒的意圖,忙放射出更為猛烈的煞氣,試圖將傲寒阻擋。傲寒奮不顧身,毫無退縮,任憑煞氣洗禮,仍舊不停的前進,直到最後全身上下已經痛得毫無知覺,憤然衝出煞氣包圍,瞧準那突起物,右掌狠狠拍下。


    轟!


    火舌四濺,逐漸歸一,融入那突起物之中。本來已經失去靈力的火字凸起物再燃靈光,五行得以補全,傲寒將自己最後的一點功力,配合木生火所增強的烈焰之勢,勉強令陣法得以暫時複位。


    那深藏在菱形物體之中的東西似乎極為震怒,隻震得整個空間再度晃動,可是這晃動沒有維持太久,便漸漸恢複平靜!


    傲寒終於將那魔物重新封印,可是已經消耗過度,再加上身受重傷,雙眼一黑,就此倒在地上,沒了任何知覺,也不知到底是死是活!


    過不多時,村長聶震天,帶領著四大長老與聶桓等人衝入其中。聶芸一見身受重傷的傲寒,一陣慌亂,忙跑過去查看。見傲寒的傷如此之重,忍不住流下淚來,對聶震天求助道:“爹。。。。。您快過來看看寒兒呀,他。。。。他傷的太重了!”


    聶震天忙跑了過來,細細查看後,忙命手下將傲寒盡快帶離救治,聶芸放心不下隨之陪同而去。聶震天平複了一下心情,與四大長老一同細細檢查陣法。聶桓身在一旁,看了看四周的打鬥情況,站在原地,一雙眼睛連閃精光,不知在出神的想著什麽。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傲寒漸漸睜開了自己的雙眼。朦朧中發現自己此刻已經躺在一張床上,好奇之下便要坐起身來查看一番。不想全身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令他忍不住眉頭緊皺慘叫一聲,卻是根本無法行動。


    傲寒深吸了一口氣,仍不肯放棄,試圖坐起身來。就在這時,房屋的門響起,靈女聶芸輕輕推門而入,見傲寒已然蘇醒心中甚是高興,可是一見傲寒竟然不知輕重的想要擅自挪動身體,忙上前將他扶住,關心道:“寒兒,你終於醒了!快,不要亂動,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不能輕易妄動身體,以免傷勢惡化!”


    “芸姨。。。。禁地的封印。。。。”


    “封印無事,雖然有所損傷,卻暫時不會出什麽亂子!”聶芸柔聲答道。


    聽到這裏,傲寒心中的一塊兒大石總算放了下來,這才安靜躺下。聶芸看了看傲寒,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沒有說出。


    傲寒見她如此神情,虛弱的問道:“芸姨。。。。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聶芸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後,似乎下定了決心。轉而臉色嚴肅起來,問傲寒道:“寒兒,為何你們三人會在禁地之中?”


    聽到這裏,傲寒心中一沉。雖然自己也已經料到聶芸會這麽問,但是當真真切切的麵對這個問題時,傲寒卻是不知該如何迴答。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芸姨。。。。。曉梅她。。。。”


    聶芸歎息道:“你這個孩子,自己都已經傷成了這樣,怎麽還有心情去關心他人。唉!”


    說到這裏,聶芸忍不住站起身來,向一旁走了兩步,來到窗前,緩緩道:“你呀,真是太像你爹了!同樣是這般不會說謊,又同樣是這般癡情,可曾知道到頭來受傷的永遠都是自己?為什麽就不懂得多為自己想一想呢?”


    “我。。。。。”


    “罷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盡快將身體養好,三天之後村中將召開一次大會,四大長老都會參加。到時我希望你能夠將那一夜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要有所欺瞞,明白嗎!”


    “恩,我。。。。我知道!”傲寒底氣不足,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聶芸走迴他的身邊,將一粒朱紅色的藥丸送到傲寒的嘴邊,示意讓他服下。傲寒將那藥丸吞下之後,聶芸對傲寒柔聲道:“寒兒,這是我爹叫我特意給你拿來的。不過畢竟也要避嫌,不方便親自來看你。你也知道,他身為一村之長,有些時候也是很難做的。”


    傲寒點了點頭,聶芸微微一笑,之後兩人又說了兩句,聶芸便離開了。臨走前,聶芸告訴傲寒有什麽事情就喊一聲,門外有人時刻留守,自會一切辦得妥當。


    聶芸走後,傲寒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心知此刻的自己其實已經是被軟禁起來,就是如自己這般的重傷之人也是這般對待,隻怕莫曉梅兩人也好不了哪裏去。不過他深知聶震天如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自然也就不會心生怨氣。如今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莫曉梅,和三天之後的村中大會,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麵對眾人。


    正在想的出神之際,隻聽門外護衛道:“聶桓大人!”


    聶桓恩了一聲,推門而入。傲寒見聶桓走進,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此人一向對自己不太友善,今日總不會前來查看自己傷情,加以寬慰的吧。


    聶桓走近傲寒,一雙虎眼精光連閃,射出森森寒氣。傲寒隨然身受重傷,卻也不甘示弱,冷冷的目光與之交匯,四周氣份頓時變得凝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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