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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樞宮的大殿之上,掌門天光真人正在與其餘六宮宮主談論今日來赤血與妖族之間的活動。兩個多月前,昆侖派已然元氣大傷,雖然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整,可是卻始終沒能再次重迴昔日的風采。


    放眼昆侖七宮,已經是人才凋零,加在一起也不過數百人而已,雖然這段時間昆侖派也曾再度廣收門徒,卻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重整當初的氣魄。


    雖然如此,可是昆侖派卻也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走向末路。屍族方麵赤血得到三顆精魄,即便已經成為了人界最大的威脅,可是昆侖方麵畢竟也有地界冥君互從旁策應,再加上赤血這段時間正在專心的修煉那三顆精魄,也就暫時威脅不到昆侖派。


    而妖族在經曆了那一場昆侖大戰之後,也在地煞妖聖的領導下履行著當日的諾言。不過說來也是奇怪,究竟是他赤血太過自大了一些,還是另有其它打算。按理說,當日昆侖大戰時,就算他暫時奈何不了昆侖,卻完全可以將妖域殘黨一舉殲滅。可他並沒有這麽做,究竟這中間他又是怎樣打算的,還真是有些讓人想不明白。


    料想這段時間內,赤血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尋找餘下的三顆精魄。昆侖派也是暗中不斷巡查,隻希望可以在赤血之前將那三顆精魄找到。但是事與願違,任憑如何苦苦尋找,就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這無異於讓天光真人頭痛不已。


    赤血始終按兵不動,就是因為沒有完全的把握。現在的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另外三顆精魄之上,隻要找到了這三顆精魄,別說什麽昆侖派,就是同時麵對妖族與地界又有什麽可懼怕的?


    天光深明其理,這麽長時間裏始終沒有另外三顆精魄的下落,便在今日召開了這次七宮的緊急大會,希望可以憑眾人之力想出一些辦法來,以應對日後讓人難以想象的任何事情。


    就在眾人各抒己見的時候,突然一名弟子急急忙忙的自大殿之外跑了進來。那人一上來,便趕忙跪倒在地,向坐在座位上的天光稟報道:“掌門,傲寒,傲師弟他迴來了!”


    此言一出,頓時震驚所有人。短暫的驚愕之後,存留在眾人臉上的則變為了一陣驚喜。天光聞聽此言,也是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來大喜道:“什麽,你說的可是真的?”


    “師傅。。。。。”隨著一聲唿喚,隻見傲寒與聶桓攙扶著黎嘯天大步走上了大殿之上。


    “弟子傲寒拜見恩師!”來到大殿之上,傲寒一臉嚴肅的跪在地上,向著前方的天光真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天光看到這裏,心中大喜。一個健步走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不停的連連點頭:“好,迴來就好呀!”


    令昆侖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黎嘯天與聶桓也同傲寒一並迴來。之前因為一場誤會,玄罡道人將兩人趕出了昆侖。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愧疚不已,一見兩人便幾步走了過來連連致歉。其餘各大長老和宮主也是湊了過來。


    同為天光的入室弟子,周玉風與白雨痕自然也是陪同師傅左右。在看到傲寒走上大殿的一刹那也是歡喜不已。


    可是眼下並不是談心的時候,傲寒打斷眾人嚴肅道:“師傅,弟子這次返迴昆侖,乃是為了一件大事。”


    說完這句話,傲寒的目光慢慢挪向了一旁的黎嘯天那裏。天光聽傲寒語氣,意識到事情的緊急,更從愛徒的眼神中看出這件事情恐怕與黎嘯天有關。天光忙向那老者行禮問道:“黎長老,不知這次與寒兒一同迴來,究竟是所為何事呀?”


    幹咳了數聲,黎嘯天身體微微晃動了兩下。聶桓焦急中將他攙扶,周圍眾人微微一驚,發現這老者似乎身體欠佳有些擔心了起來。


    黎嘯天深吸了一口後,示意眾人自己無事。隨後便對天光道:“真人,實不相瞞,這段時間老朽一直身在那赤血的手下金屍破宇的手中。這屍王一心想要憑借我的神通將那最後三顆精魄的方位推算出來。可是我又豈會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會隨了他的心願。幸虧寒兒的出現讓我與聶桓得以擺脫了他的控製。雖然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放過我們,但這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隻因我精於術算,這段時間竟讓我無意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兇險的大兇之氣。我的腦海中每每都會在不同的時間段內呈現出一種難以想象的慘烈景象,恐怕人間再過不久就將再度進入一場浩劫之中呀!”


    眾人聞聲色變,天光眉頭一緊,不容多想便是掐指算來。可是不論他如何掐算,卻是始終沒有任何發現。不過他料定黎嘯天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些話來。這老人術算之術原本就比自己還要高深不知多少倍,既然他已經這麽說了,就一定不會有錯。


    “黎長老,且不知這兇兆究竟是因何而起?”天光凝重的問道。


    黎嘯天長歎一聲,迴答道:“唉,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絕對敢肯定這件事情絕不會有假,此次兇兆是我生平從所為遇,隻怕。。。。。”


    話到一半,黎嘯天竟是說不下去了。在場的眾人心情更加沉重了起來,天光問道:“黎長老,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可以推算出這兇兆的由來嗎?”


    黎長老沉思了起來,許久沒有迴答,歐陽暮性格最為急躁,見黎長老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迴答,有些心急了起來:“黎長老,到底有沒有什麽辦法呀,為何你一句話也不說呀?”


    張靖陽知道黎長老恐怕有什麽難言之隱,於是對歐陽暮勸說道:“師弟,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好好改一改自己的這個脾氣?就算再怎麽急,我們也不能太過勉強了黎長老呀!”


    “可是。。。。。”


    還不等歐陽暮說完,就見黎長老長歎一聲。他看了看眾人,這才緩緩開口講道:“這兇兆極不尋常,雖然我精於術算,可是想要將它的起因推算出來也是難上加難。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


    黎長老似乎有什麽顧忌,天光忙問道:“黎長老,這裏都是自己人,你大可不必有任何顧慮,但說無妨。”


    猶豫了片刻,就見黎長老雙拳一緊,眉頭緊皺間堅決的說道:“好吧,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也就顧不了這麽多了!真人,你可聽說過偷天之法?”


    聞聽此言,天光臉色一變,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黎長老。。。。。難道你所指的竟是以命偷天,掐算未來吉兇之象的那個禁忌法陣?”


    黎長老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此次兇兆難以以平常術算之術進行掐算。要想看清事實的真相,恐怕唯有動用這項術算之中的禁忌方可達成。不過相信真人應該也聽說過,一旦這法陣成形,行功者便會自招惡果,真相公諸於世的時候也將會是行功者的喪命之時?”


    傲寒全身一顫,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恐怕不用黎長老多言他也已經明白了各種的意思。運用法陣強行推算,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黎長老已經這麽說了,恐怕他便已經做好了死準備。他是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探查出這兇兆的來源呀!


    “黎長老,此事萬萬不可,你絕對不可以。。。。。”


    還不等傲寒說完,黎長老便將他硬是打斷道:“寒兒,我黎嘯天一聲泄露天機無數,早就已經在生命中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詛咒了。我死不足惜,可是在臨死之前如果可以令這場浩劫得以平息,那也是死得其所了。我心念已決,說什麽也要行這偷天之法,將那兇兆的來源推算出來不可!”


    黎嘯天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不管是任何人也無法再令他迴心轉意。傲寒深知他的脾氣秉性,縱然心中如何不願,但是也不知應該再說些什麽。那白發青年心中一痛,禁不住倒退了兩步,隻在此刻千言萬語也都隻能藏於心中,那份難受的心情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感同身受。


    聽著黎長老大義淩然的決斷,昆侖眾人肅然起敬。掌門天光真人由衷的向他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道:“黎長老。。。。。您舍身取義,為了人界甘願冒險,天光這裏待天下蒼生謝過你了。隻是。。。。。隻是此法實在。。。。。。我們不如在另想其它辦法吧!”


    黎長老苦笑一聲,他搖了搖頭說道:“真人還是莫勸在下了,想要推算出那兇兆的來源,這世間恐怕再無其它更好的辦法了。我心念已決,不用再勸說在下了。不過現如今我身體欠佳,要想施法也唯有在等上兩天。兩天之後,我黎嘯天無論如何也要憑借那偷天之法,將那兇兆的來源探查出來。為了天下蒼生,說什麽也要賭上一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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